上次航远老总的事给了他一个教训。今晚他邀请了一帮宫尚集团以往的合作商,一同吃了顿饭,算是借此机会深入了解。以便看清什么人值得日后合作,什么人该一脚踢开。
饭桌上的交流,自然少不了酒。
记不清喝了多少杯,白酒、红酒、鸡尾酒,各种酒下肚,腹中一片火辣辣的。
在军中几年,多半时间在出任务,一直不沾酒,猛地一下这么喝,还真有点儿受不住。
宫小白看出他很难受。
也不在乎他是否喜欢这个礼物,眼中的期待立刻化为心疼。
“是不是不舒服啊?”她担心道。
不等他说,她就转身去拿了杯子倒了大半杯开水,怕他着急喝会烫到,她又掺了点凉水。
杯子小心翼翼递到宫邪面前,“喝点水吧,会舒服一点。”
宫邪盯着她,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便不再喝了。
肚子里全是水,再喝就要爆掉了!
“还、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她贴心地接了杯子放在一边,紧张兮兮地问。
宫邪脱下了西装,搭在沙发靠上。
只穿了白衬衫黑西裤的他,宽肩窄腰大长腿显露无遗。声音低沉磁性,“头疼。你先回去睡觉吧。”
宫小白推他到床边,“我帮你按摩吧,会舒服很多。”
猝不及防,有些微醺的宫邪被她推坐在床上,刚想发作,女孩已经踢掉了鞋子,跳上了他的床。
“……”他隐隐觉得头更疼了。
他转头,皱起眉毛,斥道,“宫小白!”
“别叫那么大声。”宫小白跪在他身后,“我保证,等我按摩完,你肯定不头疼了。”
女孩两手的中指摁压在他太阳穴上,大拇指抵在他后脑的两处穴位。四根手指同时揉动按压,宫邪疼得唇角紧绷,额上的青筋都鼓起了。
然而,这种疼,不同于酒醉的刺疼,是一种酸酸麻麻的疼。
很舒服。
想起了上次爷爷呼吸急促差点出事时,她给他老人家按了几下就好了。
宫邪放任了她的动作。
宫小白安心跪在他身后,一下一下帮他按压穴位。
她抿抿唇,笑了起来。
随着按摩的时间加长,头疼得到了舒缓,越发觉得舒服。这感觉,就好像淤积在身体里的酒气都通过这些穴位散了出去,疼痛感也一并散了出去。
宫邪没出声,她就一直按摩。
一边按摩一边歪着脑袋跟他说话,“我刚才看了一个电视剧,叫《碧云歌》,可虐可虐了,我跟你讲……最后男女主就跳崖了。是不是很虐?”
她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小嘴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就算没听到宫邪的回应,她还是说得兴致昂昂。
讲完了,她还凑近他问,“你在听吗?”
“嗯。”男人淡淡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小姑娘的发丝垂到了他脸侧,可能因为刚洗完头发不久,头发的香味很轻易就闻到。有几缕发丝俏皮地黏在了他脸上,痒痒的,他抬手去拂,却不小心摸上了她的脸……
上次捏她的脸的熟悉感陡然袭来。
宫小白一愣。
不知是不是错觉,两人之间流淌的气息,温馨、暧昧,仿佛多年夫妻。丈夫在外应酬回到家,妻子贴心按摩。
一不小心,这一幕就美成一幅画。
还是宫邪反应及时,放下手,清了清嗓子说,“头不疼了。”潜台词是,你可以回去了。
宫小白低头窃喜,他刚刚摸她的脸了……
好开心好开心。
好想绕着房间跑几圈,对着窗户大喊,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摸她的脸了啊啊啊啊!
宫邪半晌没听到身后有动静。
一转身,女孩正低着头,肩膀不停颤动,偷笑的声音太明显了!
稍微一想就明白她的心思。
再次出言赶她的话还没说出,便听到她笑着说,“少骗我了。才按摩了这么一会儿,头疼不可能好,如果不继续按,明早会更疼。”
她加重了力气,按着他后脑的穴位。
她低估了瞌睡虫。
按着按着,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地打,眼睛里聚满了水汽。不知不觉,眼睛闭上了,头一点一点,每点一下头,她都会惊醒,继续按摩。可是不到一会儿,她又困得睁不开眼。
宫邪微眯着眼,从正前方一面镜子里看到了这喜感十足的一幕。
唇角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渐渐弯起。
终于,小白坚持不住,头一下栽到前面,宫邪微微侧身,伸手托住了她的下巴。
大概困极了。
这样她都没醒。
宫邪就这么托着她的下巴,静静看着她。
女孩脑袋一歪,蹭着他的掌心睡了过去。纤长微卷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两把小扇子似的剪影,粉唇嘟着,乖巧得像只猫咪。
是那种最好养的猫咪。
喂一根鸡腿,她就满足得像得到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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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萌一个悲伤的故事:今天没有二更啦。
☆、第33章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宫邪一手从宫小白脖颈下穿过,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来。
女孩就势蜷在他的臂弯。
曹亮在宫邪回来时就让阿姨煮了醒酒汤,这会儿刚煮好,热气腾腾。他端着小碗,一跛一跛地上了二楼。
站在楼梯口看到了这一幕。
女孩纤瘦,穿着白裙子,像一只皮毛雪白的猫儿,可爱不已。爷的臂弯托着她绰绰有余。乌黑柔顺的长发就从爷手臂上倾泻下来。
他都不忍心出声破坏这幅画的美感。
宫邪余光里瞥见了他,神情冷漠地用脚轻轻踢开宫小白房间的门。
这个房间,从她住进来那天,他就没进来看过。
是小女孩的装修风格。
到处都是粉嫩嫩的颜色,碎花床单上躺着一只巨大的毛毛虫。
宫邪的眉心跳了跳。
总算知道她为什么送她一只大海豚毛绒玩具了。在她心里,肯定认为这种东西又温暖又好看。
还真是小孩子的心思。
他浅浅一笑,弯腰将她放在床上,她下意识地一翻身,抱住了床上的大毛毛虫。
他停顿片刻,拉过一旁的丝绒被给她盖上。
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曹亮居然还等在外面。
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好整以暇地盯着宫小白的房间。
眼看着爷从里面缓慢走出,顺手关上了房门。
宫邪看向他,眉毛挑起,“有事?”头虽不那么疼了,但他现在更想休息。
曹亮递上小碗,深褐色的汤汁在里面晃来荡去,袅袅白汽升起,“刚煮好的醒酒汤,听秦沣说爷夜晚喝了不少酒,明早还要开会,喝一点明早会舒服些。”
“不用了。”
曹亮没再劝,而是笑得开怀,一副“我看透了”的表情:“哦,小白已经给爷喂过‘醒酒汤’了,爷应该不头疼了。”
宫邪:“……”
“怎么样,爷收到小白的礼物了吧?”
“你知道?”
曹亮耸耸肩,“小白送的什么礼物我不知道,她忙前忙后好几天倒是看在眼里。”
小女孩蹲在客厅画了好几天的设计图,反复修改、上色,仿佛要完成一项大工程。今天下午,礼物就送到了,装在一个两米长的大箱子里。
小白谁也不给看,自己把大箱子拖进了爷的房间。
那股认真劲儿,看着就令人感动。
听曹亮描述完这一切,宫邪什么都没说。
直到曹亮端着碗下楼,他脸上都没露出一丝异样。
他边揉着额头边往卧室走。
那一只天蓝色的大海豚玩具此刻还躺在他床上,肥嘟嘟的身子占了整张床的三分之一。床弄成这样,睡着怎么会舒服。
他皱皱眉,单手拎起海豚,不经意看到背上有字。
深蓝色的刺绣,绣着宫小白三个字。
宫邪:……是她会干出来的事。
她以为,他抱着海豚睡觉,就像抱着她一样……
想得挺美。
他掀开被子躺下,本来挺困,这会儿倒是睡意全无,睁眼望着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还有那边边角角的浅色花纹。
——
冬天的天亮得晚,但宫小白醒来时已到十点,艳阳高照,整张床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
伸了个懒腰,宫小白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坐起来。
怪不得这么暖和,原来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她捞起旁边的大毛毛虫,下巴抵在上面继续打盹儿。
等一等!她……昨晚到底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宫小白愣住。
睁大双眼。
意识一点点回归,一点点拼凑完整。
她记得,她帮宫邪按摩,按着按着,她越来越困,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难道是他抱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