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的蛋糕。”宫小白挣脱他的怀抱,端起一直放在桌上的小蛋糕。她亲手做的,还没拆开呢。
宫邪站在原地等她,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须臾,刚才那个上菜的侍者从另一边电梯上来,走到宫邪跟前,双手奉上一张房卡。
宫小白拿着蛋糕走了过来。
两人进了轿厢。
宫小白看着金属内壁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像相依而生的两株植物,他是高高大大的参天树,她是细嫩柔韧的藤蔓,依附着他成长。
她视线上移时,觑见红色按钮是向上的标志。
“咦?你按错啦,我们不是回家吗?”她指着电梯右侧的摁键。
宫邪垂下眼眸,上挑的眉毛显示眼下的心情极好,“谁告诉我们要回家?今晚不回家,就住在这儿。”
天龙居到学校开车需要个把小时,她这状态,明显不适合回去。
好在,餐厅最顶楼就是酒店套房。这里距离学校也就二十几分钟,不至于让她明早上学迟到。
宫小白天真地问,“我们要住酒店吗?”
宫邪嗯了一声。
“叮——”
电梯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两人步出轿厢,踩在淡黄色的地毯上,往走廊最里边的套房走。
站在深褐色的实木门前,宫邪拿了卡放在感应锁上。
叮咚一声清脆的声响,启开了门锁。
宫邪先一步进去,插上卡,套房里的灯全部亮起,莹莹溶溶的灯光播撒了满地,银霜一般,与外面皎白的月辉交相辉映。
他转身朝小孩招了招手,“愣着干什么,进来。”
宫小白仰起头,迷瞪瞪的眼睛里装满依恋,踮着脚尖跑了过去。
啪嗒。
宫邪光上门,落了锁。
喝了酒的缘故,虽然不至于醉,但宫小白的反应就是有种呆笨的迟钝。她此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靠在门板旁边的墙壁上,眨眼看着身侧的男人。
宫邪憋不住笑,唇角往上勾起,挺拔的身形站在她面前,手轻轻松松一抬,就撑到了她头顶。
宫小白望了望头顶那只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壁、壁咚?”
“什么?”宫邪没听过这个词。
“这个姿势啊,壁咚。”宫小白解释。
宫邪还是没明白,又问了一遍,“什么意思?”
宫小白说:“男生把女生逼到墙边,手撑在墙壁上,就是壁咚。”顿了顿,继续给他普及,“要是压在沙发上,就是沙发咚,压在床上,就是床咚。懂了吗?”
“懂了。”宫邪挽唇,单手勾着她的腰,将她往房间里带,他力气大,臂弯稳,几乎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几个大步,将她拎到了沙发边上。
一个天旋地转,两人倒在了蓬软的沙发上。
宫小白大叫了一声,“我的蛋糕啊!”
宫邪接过她手里的蛋糕,随手放在茶几上,手收回来撑在她头侧,“沙发咚?”
你知道就好了,干嘛要亲自尝试一遍,别告诉我你还想尝试一下床咚。我是不会同意的,我吃多了,现在有点想吐,不能再转圈圈了。
宫小白的脑袋里飞快地划过几行字幕。
宫邪轻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接下来想尝试床咚?”
宫小白:“……”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居然连她想什么都知道,跟凤皇是一伙的吧!
宫邪撑了一下手臂,借力坐起来,整理了下被压得满是褶皱的衬衫,瞟了她一眼,“起来吧。”
宫小白朝他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扯她起来。
宫邪将她拉起来。
“我们吃蛋糕吧,就当庆祝约会了!”她笑。
宫邪瞥了一眼茶几上那个还没他巴掌大的小蛋糕,抿了抿唇,说,“好。”
两人坐在落地窗前,没正经坐在椅子上,而是席地而坐。宫邪坐在小白身后,两条修长的腿分开,让她坐在中间。
这里的位置高,看到的夜景比楼下餐厅美得多,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迷离醉人。
宫小白低着头,侧颜单纯得像个孩子,纤细小巧的手指解开装小蛋糕的盒子,将里面一块正方形的蛋糕拿了出来,除了上面有颗草莓歪了,其他一切都好。
呼,经过一番折腾,蛋糕还能保持原貌太不容易了。
宫小白举到他面前,“先给你咬一口。”
宫邪看着这个不用尝都知道甜腻腻的东西,眉心微蹙,就着她的手咬下一口。
不似上次那么甜,不过对他来说还是太甜。
“好吃吗?”宫小白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下一口,两边脸颊登时蹭了雪白的奶油,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猫。
宫邪轻嗯一声,没发表意见。
晓得他不喜欢吃甜食,宫小白拈起另外一枚草莓喂给他后,她吃完了剩下的蛋糕,两只手都涂上了奶油,她专心舔着。
宫邪拥着她,下巴搁在她颈窝,闻着她发丝间的清香,一颗心都静了下来。
她虽爱玩爱闹,可带给他除了欢乐就是平静,这感觉,就好像,无处安放的灵魂找到了皈依。
余光瞄到她脸上的奶油,宫邪一偏头,亲了上去,将他最不喜欢的甜食卷进嘴里。他扳正她的脸,封上了她的唇,嘴巴里的味道由最初的酒香变成了奶香。
辗转亲吻,不知何时,两人都躺在了地毯上。
宫小白抱着他的脖颈,乌亮的眼眸眯着,她感觉仿佛有一根小小的蜡烛在眼尾灼烤,她眼睛发烫,禁不住流泪。
不是想哭啊,不是,就单纯的,被他的亲密举动弄成了个娇气包。
宫邪的手从她衣摆下拿了出来,微微侧目,便看见她泛着泪花的一双眼,他怔了怔,薄唇贴在她眼角,吻去了泪水,“怎么了?小东西。”
宫小白不晓得该怎么说,哼哼唧唧地道,“我太爱你了,觉得怎么爱你都不够。”
宫邪:我才是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第239章 脖子上的小草莓
翌日,清晨。
一丝微光从窗外透进来,照亮了小片空间。
宫小白晕晕乎乎的从睡梦中醒来,抓了抓凌乱的发丝,目光所及皆是陌生的景物,迷瞪了一会儿,她才记起昨晚没有回学校宿舍,也没回家,两人住了酒店。
腰上横着一条健硕的胳膊,宽厚的手掌虚虚地贴在她腰侧。
她一动,宫邪便醒了,睁开琥珀般透亮的眼眸,晨起的他五官少了几分锐气,更多的显露出慵懒随性的一面。
宫小白抿唇笑了一下,嘴巴靠近他唇角亲了亲,“早。”
“早。”宫邪手从她腰上拿开,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该起床了。”
宫小白抱着他胳膊,往他怀里蹭近了一点,“你昨天是不是早就打算住酒店了,还……”想起昨晚的事,她脸红红的。
宫邪挑眉,眼角浸上淡淡的笑,温声说,“难道不是因为你喝醉了,我万般无奈才住在这儿的?”
“我喝醉了?”宫小白睁大眼睛,“你少唬我了,我什么时候喝醉了。”
她眯着眼睛想了想,“昨晚的事,我都记着呢,怎么可能喝醉了。”她就趁他离开的空挡,抿了一小口,嘴唇和舌尖刚尝到点味道,那一点酒都没到喉咙呢,不至于喝醉了。
宫邪问,“那你说说,昨晚发生什么了?”
“当然是……”她脱口而出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脸更红了,变成磕磕巴巴的碎语,“我、我才不跟你说,反正我记得。”
昨晚,他们坐在落地窗前,欣赏城市的璀璨夜景,吃着她亲手做的小蛋糕,然后不知怎么就吻上了,变成他啃她了。
等上床睡觉时,她浑身光溜溜,跟刚从蛋壳里出来似的。
宫邪指肚摩挲着她的唇角,显然也想到了某些旖旎暧昧的画面。上次,他念及小丫头面皮薄,没开灯,那些磨人的滋味全凭他自个感触。可昨晚,室内亮如白昼,窗外明月皎洁,他一双眸子所见,此刻还清晰映在脑海,雪白的,粉嫩的,起伏的……
“嘴皮儿都让你搓破了。”宫小白嘀咕的一句话扰断了他的回味。
宫邪眼睛弯了弯,跟她在一起,他总不由褪去了清冷的面具,时常笑得清浅随和,看起来,十分容易亲近。
时间不早了,他不敢再跟她在床上闹,压着她吻了一通才将人抱起来,穿衣洗漱。
外面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
宫小白已经收拾完毕,眼见宫邪还披着松垮的睡袍,她主动跑过去开了门。
秦沣笔直站立在门外,瞧见宫小白也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仿佛早就料到一般,他将手里的纸袋递给她,笑笑说,“爷的衣服。”
“哦。”宫小白有点窘窘的,接了纸袋就转身跑进去。
秦沣低头笑出了声,鞋尖踢了踢厚厚的地毯,自兜里烟盒中抖出一根烟,叼在嘴角,就着打火机的火焰点燃了,靠在墙边等候。
宫邪从浴室出来,擦了擦额上的水珠,清隽俊美的一张脸干净无瑕。
他五点醒来的时候,给秦沣发了短信,让他送来一套衣服。昨晚那一通折腾,一身西装衬衫基本褶皱得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