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歪歪斜斜地躺在千工床上,转了个身额头撞在床围子上,她捂了捂痛处,心道今日真是见了鬼了,浑身磕得没有一块好肉。她喊了声月儿,筵席上饮了太多酒,现在缓过气来居然开始上头了。
月儿应声道:“主子,您要什么?”
夭夭一会儿扶着腰,一会儿又揉着头,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哪里痛。她艰难地挪了挪位置,道:“月儿,今日我贪杯了,没想到花果酒后劲大,这回肚子里翻江倒海的,脑子里也搅成一滩浆糊,快去煮些解酒茶来。”
采青端了盆温水进来,绞了手巾给夭夭擦汗,关怀道:“主子,您这回还真是着了花果酒的道了,虽说是鲜花果子酿的,但酒劲不小,入口却清爽,免不得多饮,就积攒了一肚子的酒水了。”
“谁说不是呢。”夭夭悔不当初,舌苔都发厚了,要是过去,肯定找洛君钦来开个迅速解酒的方子,再不济给她放放血,可现在她害得洛君钦半生残疾,也没什么颜面再去打扰人家蜗居一隅过日子。
“王爷回来了么?”
夭夭头昏脑胀,还想着自家王爷,上回在皇宫里被皇上强迫用了大极丹,这回彻夜不归,不知道有没有用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王爷还没有回来,要是回来了,一准儿告诉您。”夭夭头疼欲裂,在床上翻来覆去颠腾,胃里翻涌着热流,她一手去抓采青,“盆……盆……”
采青愣头愣脑一时没听明白,幸亏月儿眼明手快心亮,抱起水盆往夭夭床板上一搁,夭夭一股脑儿都吐到了盆里。
月儿抚着夭夭的后背,让她顺顺气,把那些难受的酒水都吐出来。
夭夭吐了一会儿,喊了声疼。
月儿慌忙问道:“您哪儿疼?”
夭夭反手摸着后背以下,腰身的地方,道:“这儿疼。”
“您别急,月儿伺候您更衣看看。”月儿和采青小心翼翼地褪去衣裳,替她更换了一身轻薄的寝衣。
换好衣裳继续吐,吐了一盆的胆汁黄水才消停。平躺在千工床上,木怔怔地眨了眨眼皮子。
月儿借故把采青指使出去,压低声音在她耳畔道:“主子,您腰身青了一大片,月儿去拿些金创药来给您敷上。是不是二王爷把您弄伤了?”
夭夭没应声,大抵是昏睡过去了。月儿扶着夭夭侧身睡下,免得她压倒伤患处。她刚要出门去那金创药,在地罩处碰上了尉迟云臻,赶紧屈膝见礼,尉迟云臻扫了扫手让她赶紧出去。
月儿道:“王爷,主子喝多了酒,奴婢伺候她……”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三章 明珠难觅(三)
尉迟云臻生硬地打断她,道:“这里没你的事,本王自会照料她,杵在这儿碍眼,还不快走。”
王爷下了逐客令,月儿只能退出门外,寿庆站在廊下道:“你真是个没眼力见的,王爷自然会照顾王妃的,你一个当奴婢的操什么心思。”
尉迟云臻走进内寝,捞起了床帐往里看,夭夭侧身含胸睡着,眉头深锁,看样子百花宴上饮得不落胃,一屋子酒气发散不开去。他倾身上去摸她酡红的脸颊,想趁人之危,又觉得发笑,他们是堂堂正正的夫妻,哪有趁人之危一说。
他的手指抚摸过她的额头,凸起红了一块,仔细看额头上还印着花纹,这花纹眼熟,扭头一看扑哧一笑,夭夭这是喝酒喝迷糊了,一头撞在床围子上了。在他看来她喝迷糊的模样百看不厌,十足的可爱。
前阵子冷战了数日,天知道他每夜都是怎么苦熬过来的,心血都要流干了,要不是屏着一口恶气,他早就来找她了。可就怕骄纵着她无法无天了,到时候干出更匪夷所思的大案子来。
久旱逢甘露,乃是人生大幸,忍耐了这么久,斋戒了这么多天,就等着今夜来开荤饕餮。初夏的寝衣本就单薄,灼烧的手掌覆盖在鲜活肌肤上,白嫩的玉颜顿时印出一片浅红,身前风光越发雄伟,他难以把控起来。
俯身吻她的唇,即便得不到回应也很有乐趣,从她嘴唇上尝到了甜酒味夹缠着酸臭的味道。尉迟云臻知道他一定是疯了,这么荤素不忌地去吻她,不管她身上缠绕着什么味道。
起势那么温柔,渐渐在承欢中半醒半寐,脑海里突然浮现起清甸斋的场景,在梦中尉迟云璟把她抵到墙角,企图侵犯她,她惊惧得花容失色,闭着眼求饶:“王爷,不要……”
在尉迟云臻听来,这一声声欲拒还迎的呻吟更叫他难以自拔,索性信马由缰放纵驰骋。“喊我阿臻。”
酒劲太烈,夭夭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一个劲的求饶。她越是在他眼前摇尾乞怜,他越是情难自控,倏然之间登上了逍遥之巅。
他饱食一餐,心满意足地撑在夭夭上空,青丝垂在她耳畔,见她蹙着眉,似乎并不欢喜。这才反省起适才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些,不够体贴,让她不受用了。他往她旁边找个位置睡下,一手抱起夭夭的头往他臂弯里搁放好。
怀抱着夭夭感觉人生无限圆满,人生活到现在才算是活着。一手搭在夭夭小腹上,开始畅想有儿有女的未来。
他身居高位,却没有实权,万一有人要开发他,目下而言没有还手之力。茂州城私养府兵之事是不是东窗事发,近来朝廷派了钦差各地查访,不知道是不是尉迟云璟要整顿州城现况了。发愁的事情一大堆,说到底就是他要安枕无忧,必须要学会弄权,弄权的前提是手上有权,过去不以为然,一直想着全身而退,有了夭夭之后,就开始为她筹谋起前程来了。
正文 第五百八十四章 厚颜贪杯 (一)
夭夭贪凉,裹着被子就周身不舒服,后半夜忙着踢被褥,踢飞了被褥,两条腿非要搁在他腰上才算是找到了恰当的位置,瘪瘪嘴继续埋头苦睡。他觉得夭夭这睡相太差,可偏生他喜欢,他这个癖好真是低劣,活该他被夭夭吃定了。
除了占她身子的时候能倾在她身上,平时都被她压制在下。这么一想,他发觉非要多行周公之礼,否则他这个王爷的尊严都被亵渎了。
大早上的夭夭感到满身的寒意,她赶紧连打带扯地拽过锦被,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如同明珠找到了寄居的贝壳。
尉迟云臻被夭夭的动静给吵醒了,拢了拢太阳穴,睡眼惺忪道了声:“你醒了啊。”
夭夭一脸不悦道:“您不厚道。”尉迟云臻嘴角一扬,想起昨晚趁着夭夭宿醉,他借机上位,好像的确有点不厚道。“您当我是枇杷啊,剥得这么干净,一点皮都不剩。”
尉迟云臻听了发笑,夭夭的脑子里总有稀奇古怪的比喻,这回估摸着是想吃枇杷了,便问道:“枇杷上市了,改明儿往你这儿送两车来。”
夭夭勉为其难笑了笑,瞅着他一脸不怀好意,道:“您这么一眼不眨地盯着我看,瘆得慌。”
“怕什么,在我面前害羞么。”尉迟云臻咂了咂嘴,笑道,“偶尔害羞也挺好,别样风情,我喜欢。”
夭夭往床里挪了挪,不挪还好,一挪之下发现腰酸背痛腿抽筋。她蹙了蹙眉头转过头去看他,他却厚颜道:“好好做养身子,没准过阵子就该有好消息了。”
他往夭夭跟前凑,一手搭在夭夭腰肢磕伤的患处,夭夭忍不住喊了声疼,他立刻问道:“怎么了,弄疼你了?”夭夭摇了摇头,说不疼。尉迟云臻越过身去看,腰身上青了一大片,这个位置他用手扶过,难道这伤患是拜他所赐?
他喃喃自语:“难道是我弄伤了你么?”
夭夭连忙说不是,怕他自己对号入座,以为他弄伤她,心里头内疚一片。“我不小心把自己给磕伤了,跟您无关。”
他比划了下伤患的位置和大小,淤青颜色这么深,应该是撞击所致。“哪儿撞的?”
夭夭想了想,不能如实回答清甸斋撞伤的,一旦扯起来开端,整块遮羞布就会被撕裂成满地碎片,对大家都不好看相。“昨晚我喝多了,可能撞上了都不记得了。”
尉迟云臻一听也有可能,看昨晚夭夭吐了整个都是酸臭酒气,就知道贪得无厌喝了不少。喝酒断片这种事他经历过,醉酒之后烧心灼热确实难受,在路上跌跌撞撞痛感全无。他痛惜地抚了抚夭夭额边的青丝,道:“昨儿百花宴这么尽兴么,怎么会喝醉酒,对着一桌子不待见你的人,你倒也是心大,喝得下去,还能喝醉。下回不许喝这么多,这回只是撞伤,下回要是掉水里了怎么办?”
夭夭抽了抽鼻子,道:“我水性好,淹不死。”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 厚颜贪杯 (二)
他拽过夭夭的被褥,自己欠身躲进去,跟她腻歪在一处。厚着颜面去贴夭夭的脸,腻歪道:“昨夜百花宴如何?见到什么人了?有没有人为难你?”
夭夭闭了闭眼睛,往他臂弯里凑近躺着,嫌弃道:“您怎么这么多问题?”
尉迟云臻贼笑道:“最关键的问题是,有没有想我?”
夭夭看他颇为期待的模样,抿嘴笑了下,回道:“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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