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有不好的,顾蓁蓁殷勤给尉迟云臻斟满酒杯,她抬手,“王爷,您还记得么,大婚当夜您醉酒,咱们的合卺酒尚未饮过,不如……”
尉迟云臻打断道:“上回确实是本王不对,宾客尽欢,倒是冷落了王妃,那本王自罚一杯,当是向王妃赔罪了。”
顾蓁蓁当然不是让他赔罪的意思,本想借着今日情浓蜜意的气氛,两人把合卺酒饮了,坐实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可尉迟云臻这么三言两语就把话题给带歪了,不知王爷有心还是无意,他对合卺酒一事毫不上心。
“王妃怎么不饮?”尉迟云臻觑她道,“还在责怪本王吗?”
顾蓁蓁温柔地低颈,笑道:“蓁蓁不敢。”
尉迟云臻吃了几杯酒,顿觉有些晕眩不胜酒力,到底是染了风寒还要再来喝风流酒,身子骨受不住。
“王爷,您累了么?要不要去榻上休息一会儿,蓁蓁给您沏茶醒醒酒?”
尉迟云臻抚了抚太阳穴,道了声好。
顾蓁蓁摆了摆手让芳菲出去,芳菲扯了扯寿庆,让他有些眼力劲,是该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出去的时候了,房中剩下的事,王妃自己会料理。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云鬓花摇 (二)
顾蓁蓁扶着尉迟云臻卧到了贵妃拔步床上,尉迟云臻头枕隐馕,微醺的感觉有些奇妙,心里酥酥痒痒的。
他斜眼睃顾蓁蓁,只见她坐在床沿巧笑倩兮,关于想念顾夭夭的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索性就不管不顾地同顾蓁蓁成其好事罢了,反正顾夭夭不在乎她,就让她看看他过得有多么滋润。
他拉起顾蓁蓁的滑溜溜的手腕,传来一阵浓郁的体香,他笑了笑,问道:“王妃,用了什么香这么好闻?”
顾蓁蓁含笑,道:“栀子。”
尉迟云臻坐起身来,拉着顾蓁蓁贴近他,顾蓁蓁知情识趣,几乎是贴身而坐,连体婴孩似的。尉迟云臻垂眼看她胭脂红的唇色,想着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亲上一亲,嘴上亲着,手上摸着,该干啥干啥,就水到渠成了。
主意是打定了,该到了履行的时候了,尉迟云臻探头过去,顾蓁蓁心神领会,害羞着闭上眼,等了好一会儿,尉迟云臻还没有上嘴,又不好意思睁眼显得太心急。
尉迟云臻停了半晌,这嘴下是不下,他还真没想好。亲热这事还要动脑子想,说明本身就不太亲热了。可两人都贴合这般紧密,就这么把顾蓁蓁推开,将今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作罢,下一回不知道是何时。难道他一辈子都逃脱不开顾夭夭的阴影了?
顾蓁蓁等得不耐烦了,睁开眼却见尉迟云臻一双深邃的眸子亮过满天星辰,此时这双勾魂夺魄的眼睛正看着她,让她心如鹿撞。那一刻,顾蓁蓁不顾娇羞,一身扑倒尉迟云臻怀里,这也许是最好的时刻,在暖香如春的房里,只有他们两个相依相偎。
尉迟云臻被熏得有些恍惚,一手抚摸着顾蓁蓁的侧脸,她也是个可爱的女子,起码对他有颗赤诚之心,这是他最看重的。
他的手撩开顾蓁蓁的衣襟,落在肩胛上,只要手掌轻轻滑落就能勾勒出山峰之雄奇。还是犹豫了再三,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又恍惚了下神,再看顾蓁蓁的脸红扑扑的。
芳菲和寿庆杵在廊下等着,芳菲往窗边站了站,贴着墙根子偷听了动静,寿庆侧脸看她,问道:“王爷和王妃这晚膳用得可够久的?”
芳菲笑道:“寿公公是说笑不成。”
寿庆摸了摸脑袋,大惑不解道:“芳菲姑娘这意思不是吃饭这么简单?”
“寿公公不通情理么?”芳菲一脸暧昧,“王爷和王妃新婚燕尔,一起用了晚膳,自然是要开枝散叶,为王府上添个小世子爷了。”
“这……”
寿庆脑子转过弯来,前阵子洛君钦三令五申让尉迟云臻戒色,总不能在灼华馆戒色,在白露苑就可以放纵了吧。王爷体内毒性不除,切忌气血涌动的。可如果王爷王妃正在燕好,他莽莽撞撞冲进去是死路一条。
他在廊下来来回回踱步,芳菲看得眼睛都看花了,“寿公公,您有心事?”
寿庆嗯了声,他死总比王爷死好,身为王爷的近身,不仅要照顾好王爷的饮食起居,关键时候还要替王爷挡刀。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云鬓花摇 (三)
寿庆摸了摸脖子上的脑袋,决定赌上一赌,真要搬了家也认命了。他大喊了一声“王爷”,里面没人应声,给自己鼓劲再喊了一声“王爷”,竖起耳朵听不到回音,只好补充了句“时辰到了!”
芳菲寒色一把扯过寿庆,问罪似的口吻道:“寿公公好本事,王爷与王妃的闺房秘事,还轮得到寿公公来干涉?”
“奴才不敢。”
寿庆膝盖打着弯儿,他也是把心一横脑袋别裤带子上了,横竖王爷不能折在白露苑王妃的床帐上,四王爷死在后妃床帐上的前车之鉴,已经够丢人的了,决不能让七王爷再步后尘。
大江国前几任皇帝政务勤勉,对后宫房事相当克己,有太监专门掌时,一般半个时辰已经是极限,一来是怕过于耽溺不事政务,二来也是担心皇上马上风。
寿庆躬身候在门外,喊了三声之后,门帘子从里一打翻,尉迟云臻长身玉立,从里出来,脸色冻成有冰坨子似的。
寿庆弓肩耷脑,嘴唇哆嗦,道:“王……王爷……”
尉迟云臻不理他,从他身边像一阵风似的挂过,寿庆赶紧跟上擎等着被尉迟云臻削脑袋。
芳菲赶紧进屋里看王妃,顾蓁蓁斜卧在拔步床上,身上衣衫不整,云鬓凌乱,她恨得上下牙齿打架,愤愤道:“把胭脂红熄了。”
芳菲快步走到案台旁,把博山香炉中缭绕的胭脂红用水浇灭了,替顾蓁蓁不值道:“好一个寿庆,作死啊!王爷和王妃的好事,他也敢搅和,什么时辰到了?瞎叫唤什么!”
顾蓁蓁慢悠悠整理了下衣裳,胭脂红药力强劲,这会儿四肢都乏力了,歪着头靠在隐馕上,芳菲拿了褥子替她合盖上。“王妃,您与王爷成了么?”
顾蓁蓁给了芳菲一个看杀,灼灼灯火下,趁着她脸上毫无血色,气急败坏道:“临门一脚被寿庆那厮给搅和了。”
芳菲对寿庆的作为很是不齿,道:“那寿公公是王爷跟前的人,也太没眼力见了。”
顾蓁蓁回味了下寿庆的话,问道:“什么时辰到了?你们在外头等了多久?”
芳菲羞了下脸色,道:“大半个时辰了。”
“大半个时辰了?”
房里点着胭脂红,大半个时辰孤男寡女坦诚相对,居然还没有成就好事,白白浪费了王秀清给她的迷惑香氛。
顾蓁蓁暗忖,真是逍遥不知时日过,她觉得只是一瞬间的工夫,王爷都还没跟她亲上嘴,那双温热的手只是摸过她的脖颈和肩膀,被他点热的肌肤还没有燃透,刚要顺流而下之际,就被一句时辰到了给打破了宁静。
尉迟云臻走路成风,寿庆胆战心惊地跟在身后,直到跨入柏舟堂范围内,尉迟云臻冷声问道:“寿庆,胆子肥了。”
寿庆只能认错,“王爷,奴才有罪。”
尉迟云臻哦了声,饶有兴致问道:“何罪之有?”
“奴才不该……不该……”
寿庆不该了半天,后话说不出口,这不是他一个阉人该操心的。可他好歹是个忠心事主的近身,不能让主子冒半点危险。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绝处逢生(一)
廊下的风灯扑棱扑棱地撞着,就跟寿庆的小心脏似的,扑通扑通跳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索性把心一横,起码也是个敢于直谏的忠心近身,道:“王爷,洛公子让您戒色,奴才就怕您万一一个兴起破了色戒……您体内的毒性未除,要是有个好歹,奴才担当不起。”
尉迟云臻蓦然回头,搭了下寿庆的肩膀,顿了顿道:“做得好。”
寿庆的小心脏被狠狠撞了下,总算是直谏得成,咧着嘴笑了下。“您不生气?”
“不气。”尉迟云臻跨入房中,心中沉闷,亏得寿庆那句时辰到了,否则还真是要坏事,且不管他感情上能否接受顾蓁蓁,身子若是真的破了色戒,万一激发体内未知的毒性,他的命就这么交代了。
他自省,平素尚算是个谨慎内敛之人,外表上装着不羁多情也罢了,内里克制的能耐比谁都强。否则这么多年,他见过的莺莺燕燕,环肥燕瘦不少,要是放纵些,胆大些,儿子都能围桌满地跑了。
他看了看天色,戌时,不算晚,道:“请君钦过来一叙。”
寿庆得了令赶紧往欢喜阁去了,他轻轻咳了一声,风寒来袭,却连思路都不够清明了,好在灌入一阵冷风,稍稍清醒了些。
洛君钦来得很快,沿途听寿庆说了王爷去白露苑用膳的情况,亏得他直言敢谏,王爷可算是保全了下来。
他一进屋看到尉迟云臻僵白的脸,咳嗽愈加严重了些,搭脉一听,脉相冲撞快了些,好在没有大碍。他打趣道:“王爷,您这一顿晚膳,用得可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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