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乱一把拽住顾锦安的衣领,一边用腰上缠着的软剑抵在顾锦安的脖子上,那双清冷矜贵的眸子冒出的冷气,仿佛能够将顾锦安冰冻起来。
“我在给你个机会,顾大小姐你给我好好想一想,若是在想不起来,那可就怪我不跟你客气。”
冰冷的剑抵在顾锦安的脖子上,一种嗜血的冷从四肢开始慢慢传来,一点一点,直到抵达心脏。
该死的,她哪里知道什么邢瑞,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后宅小姐,她能上哪里认识去,这男子虽然带着面具,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可那双眼睛、以及这挺拔的身材,无不昭示着,这男子必是人中龙凤。
可是你可哪儿犯病就不对了,来她安苑,找什么邢瑞,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要不是这人功夫了得,她早就和这男的打起来了,真是的,她顾锦安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简直是岂有此理。要知道,她虽然是顾大小姐,但她也是府上的小霸王。
不过——,很显然的是,即便自己说在多次不认识邢瑞,这个傻子也是不信的,难道说——
要想要这个男子赶紧滚出府,还要欺骗他,说认识邢瑞?
这到无疑是个好办法。
啧啧,看着男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真不知道这个叫邢瑞的,是这黑衣人的仇人,还是老相好。
不过无论是什么,这也真够倒霉的,摊上这样一个主。
“怎么,这么长时间了,顾大小姐还是没想起来?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倒是白瞎长得这么一副容颜了,不知道顾大小姐知不知道一句话——”
“什么话?”顾锦安问道。
“自古红颜多薄命,是吧。”黑衣男子一见到顾锦安那脸色苍白的样子,倒是难得好心情的弯了弯嘴角。连带着那双如墨的眸子也有了一些温度。
顾锦安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见黑衣人越来越不耐烦,这才用手捅了捅黑衣人,又眨了眨眼睛,道;
“若是这样说的话,那我看这位公子铁定会偿命百岁的。”哼,祸害遗千年,你丫的,千年王八万年龟,就看你能活千年还是万年。
“顾大小姐,难道还不说?”
邵乱手中的软剑又加大了几分力度,连带着顾锦安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脖子上发出的疼痛让顾锦安越发的着急。
心然,心然怎么还没有回来!!!
“别傻了,就你那个丫头,现在躺在软塌上呢,顾锦安,你觉得那丫头会是我的对手?你还真是天真。”
哼,天真,那也比你强,你这个大恶魔,大傻子,大xxxxxx——
“好,我,我说——”即便心里百分之百的抗议,可,还是命要紧,先保住小命再说,等这男子一走,她就去念园。反正茴香的功夫可是比心然高多了。
“我说,我说——我们府上之前确实有个叫刑瑞的,现在,现在、现在早就已经走了。”
邵乱眸色微闪了,自然看出顾锦安的眼底有那么一丝慌乱,这一抹慌乱,倒是让邵乱的语气越发冷厉:
“顾大小姐,我觉得你确实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你在说话之前,还是考虑一下你想怎么个死法。”
声音同地狱中的魔鬼,嘶哑,带着不可言说的狠辣,这种狠辣、这种冰冷,是从骨子中透出来的。
顾锦安避无可避。
顾锦安深深呼气,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不能乱
正文 第170章 有恃无恐
她若是在表现出来慌乱,这个疯男人,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出来。
可是,她就是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她只是在脑子中尽量在想,若是锦念遇到这样的事该怎么办,若是锦念的话,她一定会不慌不忙,甚至会扯到别的地方去。她还会根据这男子的表情说话,只是这疯男人带着面具,根本就看不出他的神色,也只能通过眼睛辨别了。
起码,是他求她,然她提供信息的,她为何要受制于人。现在,也应该是她掌握主动权的时候了。
让这个软剑见鬼去吧。
顾锦安蹙了蹙眉头,又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也柔了三分,又带着七分的疲惫,哪里还有刚刚和黑衣男子对峙的样子,此刻的顾锦安,更像是世家女子应有的样子:
“别拿着这软剑了,我头疼,这位公子,你也不想想,我一个深闺女子何尝见过这血腥的东西,我头晕,真的,还有一点恶心——”
说着顾锦安眼睛一闭,有些摇摇欲坠,接着又开始干呕起来——
“呕,呕-——”
邵乱倒是看出了顾锦安的小把戏,呵,想要主动权,可以,给你。
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这鬼主意还真是多。
反正顾锦安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想要掏出他的五指山,痴心妄想。
邵乱把软剑从顾锦安的脖子处收了回来,又放下顾锦安。
接着,邵乱嘴角噙着一抹戏谑,又伸手将顾锦安的衣领抚平,倒是这胸前的一抹柔软——
“啪——”
邵乱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结结实实的受到顾锦安的这一大巴掌。
顾锦安冷笑,又低头揉了揉那只刚刚打痛了的手,脸色又红又白,眼中还带着笔自然的慌张:
“你个臭流氓,你手往哪里放呢,你竟然猥亵我,你竟然耍流氓,你还要脸吗??”
臭流氓?猥亵她?不要脸?
邵乱何时遇见过这样的女子。他虽然不是没经过人事,可就她那一马平川的身板儿?呵,甚至还反打他一巴掌,不得不说的是,顾锦安的胆子还真是大。
她是看准了自己不会动她?他还真是,单蠢。
“你、你要干什么——”顾锦安看着一步、一步、慢条斯理、越来越近的绍乱,越发的惊慌失措起来,她在他的眼底,分明看到了杀意,是,杀意。
“你、你难道还有理了?你刚刚分明就是在袭胸,你摸我,然后竟然还对我这样,你说,是不是你错了——,你摸完我,竟然还如此冷漠,呜呜呜——”
说着,顾锦安便开始蹲下,抱着自己,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哭声,还真是——
惨不忍睹。
顾锦安紧紧的抱着自己,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越是平静五波澜的眼底,到底是怎样的汹涌澎湃。
要是说邵乱向来一副冷若冰霜、高冷之花的样子。可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样冷硬如铁的男子,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佰刚化为绕指柔。
“好了,别哭了——你给我起来。”
邵乱本是清醒的很,现在以看到顾锦安哭成这样,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女人,果然是最麻烦的东西。
“我不起来,我不起来,你都摸我,然后还凶我,我是有多倒霉,你想要知道邢瑞的行踪我告诉你就知道了,你又何必对我这样——”
呜呜呜,顾锦安的哭声越发的大,连带着邵乱的头,越来越疼。简直能跟紧箍咒媲美。
“好了,你别哭了,我不该摸你,行了吧,是我的错。”邵乱看着蹲在地上哭的女子,心里,乱了三分。
理智急忙又占了上乘,道:
“顾锦安,你有完没完,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这丫头还真是——
太岁头上动土。他不过想要知道邢瑞的行踪,这丫头竟然耍了这么多手段,她真是不知道这丫头眼底到底哪里有这么多小心思,果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邢瑞,他早就离开我们府了,你问我我上哪里知道。你看你这态度有多恶劣,上来就用软件挂在我脖子上,你若是好好问,我不就告诉你了,都怪你。”
顾锦安撇撇嘴,即便语气一片委屈,可这神色,倒是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胜利姿态。
邵乱晃了晃神,道:“他难道没和你说他要去哪儿?
“没有,没说。”顾锦安一脸的笃定。这样的语气,即便见识广大的邵乱也看不出真假。
顾锦安睁大眼睛,任凭邵乱大量自己。
看啊,随便看,反正她又不知道邢瑞是谁鬼才知道这邢瑞去了哪里。
“那你可曾听你娘说过邢瑞去了哪里?”
她娘?黎婳?这个邢瑞到底是谁,又怎么跟她娘有关系?
顾锦安摇头,眼底一份清明,就连语气也都淡了三分;
“自从他走了,我娘就没在跟我说过他,只要我一提起他,我娘就、就不高兴,我也不知道为何,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反正我们也渐渐忘了他——”
渐渐忘记了?
邵乱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他还真不能相信,黎婳竟然忘了邢瑞。
邢瑞是何等的身份,黎婳竟然说忘就忘——
当年那场轰动的‘休战为情’可是让南召和北宋停战十六年。整整十六年。
情如蜜意,现在竟然说忘就忘,这又怎么可能。
可——
邵乱仔细的看着顾锦安,却从未在她的眼底看出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