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阳已经升了很高的地方。
洛锦欢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空气中隐隐残留着一种与她不相同的男子香味。她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身侧,空空如也。可是昨晚上的那个梦又是那般真实,她似乎记得后来梦中那温暖的风变成了顾南夕,他用力地拥抱她,将她护在怀里。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梦罢了。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
洛锦欢再仔细听得时候,只听屋子外九斤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可是起了?主子吩咐夫人若是醒了就让九斤伺候夫人洗漱用膳。”
“你们主子呢?”洛锦欢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朝着门外问到。
“主子说他要去皇宫见太子,还吩咐说夫人今日不必去书院了,若是休息好了便让九斤送夫人回府上。”九斤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说到书院洛锦欢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是要去书院的。可是再看外面日上三竿阳光大好,她暗叫不妙,语气冲冲地问到,“九斤,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夫人,已经到隅中的点儿了。”九斤回到。
隅中!那岂不是都要到吃午膳的时刻了?
洛锦欢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她没有想到自己昨天一觉便睡过了头,今日居然已经迟了这么久。书院肯定是去不了,就算去了,且不说风水先生的唠叨,就算是盛心渝的探究目光都有她受得了。
听不到屋子里面的回应,九斤以为是夫人为不能去书院的事烦心,于是继续说道,“夫人,主子已经替你向书院的童先生告过假了,夫人还想再歇会还是让九斤拿洗漱的东西进来?”
“我这便起了,你且在门口等上一会。”洛锦欢说到,伸手已经挑了一件薄氅披在身上。
待她下地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瞥见桌子上朱红木盘内放置着一身女子衣裳。
门外九斤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夫人忘了说,主子给你准备了衣裳搁置在桌子上了,你起了就换上吧!”有那么一刻,洛锦欢一度觉得九斤不是千里眼就是能读心,真真地受了惊吓。
洛锦欢走过去伸手去触,那是一件淡白色素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质地柔软,触摸之间手底可以生出水般的冰凉感。
昨天的衣裳是真的不能穿了,洛锦欢爱惜地换上这件衣裳,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真有种天仙的既视感。
收拾好一切,天气开始慢慢热了起来,先人常说秋老虎,洛锦欢也算是感受真切,虽说已经入了秋,晌午的太阳却还是毒辣非常,再加上外面蝉声阵阵聒噪,洛锦欢要回去洛府的打算便一再搁置下来。
午膳之后顾南夕还未回来,洛锦欢又是无聊,看着院子内的奇花异草开得正好,洛锦欢不禁心中有了主意,她支开九斤,自己拿了剪刀去了园子,又挑了带着绿叶的白紫色花束回到屋子想找了个瓶子插起来。
从自己的屋子踱到各个房间一时之间还真的是找不到一个能配得上这花的瓶子,洛锦欢走着走着便到了顾南夕的书房,也只是略微思索,她便推门进去。
屋里阳光充足,并有华贵的摆设,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屋里有一张华丽的床,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子上还有一只白色的蜡烛,蜡烛上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这个汝窑花囊用来插花倒是不错!这般想着,洛锦欢已经走到了那处,她将已经泛了黄边的白菊换下了,又将自己手中的花束放进去。
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的花是什么品种,形状似菊却要比菊花的花瓣肥厚些,颜色通亮,色泽饱满,果然像顾南夕这样的人,周边的事物都是不寻常的。
就连园子里的花都如此与众不同,国色天香。
洛锦欢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心中暗暗想这样便是好的,也可以回报今早上他为自己准备这一套衣裳的心意了。她想的入迷,就连顾南夕进来书房的脚步声都没有觉察,又或许是顾南夕的脚步声真的很轻,轻到她已经自动忽略。
双手顺着她的纤细腰肢滑了过去,被这样突如其来的的一抱,她正要惊叫,却听见他浑厚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回来了。”
一股熟悉的味道充满了她的鼻尖,方才的惊叫和恐惧顿时被这样的顾南夕熨烫得妥帖。
“你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他问,语气之中不无懒怠。
自然是欣喜和骄傲的,她像个孩子似的指着汝窑花囊献宝似的说到,“我从院子里摘了花给你插了瓶。”语气之中满满的骄傲。
“夫人的手真巧!”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过他毫不吝啬地夸她,环在她腰上的双臂更加收紧了些。
就在她还没有消化完他的赞美时,只见府上一个丫头慌慌张张地从院子里跑进书房内,嘴里还大声惊呼道,“大人不好了!院子里那束从波斯进贡来的波斯菊被人摘了……。”
波斯菊!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洛儿过来
府上一个丫头慌慌张张地从院子里跑进书房内,许是没有想到书房内这幅场景,急匆匆的声音就从院子里一直传进书房里。
“大人不好了!院子里那束从波斯进贡来的波斯菊被人摘了……。”
波斯菊!洛锦欢浑身一颤,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头看着顾南夕,却见他一脸的无所谓表情。
丫头跑进屋子,眼前的大人和夫人金童玉女般的站在自己面前恍若天人,她也一时慌了神后面还要说的话戛然而止,直到顾南夕重重地咳嗽一声,丫头这才反应过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丫头慌忙说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不知道大人和夫人在书房,方才大喊大叫吓到夫人,还请夫人开恩不要惩罚奴婢。”
头磕在地上声声响亮,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叫玉岁的那丫头额头之前已经是红肿一片。
洛锦欢哪里看的过去,她生来心肠就软,再加上自己方才从院子里剪了那几束花也不知道是不是玉岁口中所说的波斯菊,若那花真的是波斯菊,那么罪魁祸首便是自己无疑了。
“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情慢慢来说。”洛锦欢对着地上的丫头说到。
那丫头小心翼翼地抬了头,先是看了看顾南夕的脸色接着再看看洛锦欢的脸色,这才整张脸抬起来断断续续地说到,“奴婢…奴婢方才给园子里的花朵修剪枝叶时,发现上次皇上赏给大人的那几株波斯菊被人折断了,一时惊骇,这才冒冒失失地打扰到大人和夫人……”
“既然是打扰到了,自己去找九斤认罚吧!”顾南夕干脆冷静地说到,语气中全是满满的疏离感,他的手慢慢放开洛锦欢,又转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拉着她往书桌一侧走去。
玉岁那丫头一听顾南夕这样说,哪里还承得住,顿时一张脸变得惨白。
“你好端端的吓唬她做什么!”洛锦欢一边随他走着一边语气抱怨,见他不说话,心里面已经有了几分不满,被他握着的手不安分地挣扎起来。
他并不愿意让她挣开自己,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得更紧,看了看已经生了气的洛锦欢,又看了看地上浑身发颤的丫头,随后语气缓了下来,道,“下次当着点心,今日若不是看在夫人面子上,你这罚非领了不可。”
玉岁感恩戴德地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口中感激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随后又是欢喜又是跌撞的从书房里跌撞走出去。
丫头离开后,洛锦欢终于将自己的收从他的手中挣了出来,她心里的疑惑也终于可以避开玉岁问个明白,“方才丫头口中的波斯菊是何物?”
顾南夕悠悠荡荡地坐到书桌前,随意拿了桌子上的笔墨,看似漫不经心手腕已经挥毫起来,“便是你摘回来的那几株。”
话,说得轻而精简。
洛锦欢方才的猜测果然是对的,自己真的摘了玉岁丫头口中所说的波斯菊,就是皇帝赏给顾南夕的波斯菊。她愣了神,不知道方才她向他邀功的时候,他居然还在夸奖她?
“刚才你为何不训斥我?”洛锦欢呆愣着问。
“为何要训斥你?”他停笔,抬眼看着她反问。
洛锦欢不知道此刻为何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顿时语气急了起来,“我摘了皇上赏你的波斯菊,还害的那丫头为我受了责备,你为何不责备我?”
“与那些东西比起来,我更在意你是否开心!”顾南夕的嘴唇上挑,眸子里的光如同崭新的太阳,在她的心中熠熠生辉。
她突然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要说些什么呢?他把所有该说的情话都说了,她只能默默地选择接受和接受。洛锦欢的嘴唇翕合了好几次,所有的话便在他的注视下化作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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