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耶律卿在整个军营中最大的营帐前停下脚步,用小腿踢开门帘,走了进去。
后脚跟上的李奎见耶律卿竟抱着季琉璃进了将军帐,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将军为何带季大夫进入他的营帐?将军明明是杜绝任何人进入他的营帐的。
莫非,将军看上了季大夫?不对不对,季大夫是男的。
不对不对,哎呀,错了错了,将军好男色且有东临国第一富商之子金明朗这个男宠,将军不会是移情别恋看上季大夫了吧?
不行啊,将军,季大夫还是个孩子啊……
李奎的表情瞬息千变万化,连耶律卿走出营帐,取走了他手中的药碗喝下了解药也不知。
“哎哟。”脑袋上忽然的疼痛拉回了李奎的思绪,回过神来的李奎手中被塞进了一个空碗,待看清眼前的男人后,李奎的脸整个都扭曲了。“将军啊,您都有金少爷了,不能再糟蹋季大夫啊…”
第九章 惊声尖叫引怀疑
听闻李奎的胡言乱语,耶律卿有些啼笑皆非。“本王何时打算糟蹋小不点儿了?”
“不是?”得到耶律卿的正面回答,李奎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下。“那我就放心了。”
“…”耶律卿略感无语,是,金明朗是他的男宠,是仅限于名义上的男宠,若非三年前东临国国君耶律德欲将当朝国舅的侄女安秋语赐婚给自己,他也不会想出这样的烂招来折腾自己和金家大少爷金明朗。
耶律卿早已决定,自己未来的妻子由自己寻找,无需旁人指手画脚,就算是他的父皇。
“将军,属下先行告退。”李奎躬身作揖,拿着药碗退了下去。
转身进入将军帐,耶律卿走到了大得足够睡下四、五人的软榻前,掀开衣摆端坐在床边俯视着陷入沉睡的季琉璃。
他向来把将军帐当做是一个属于自己的独有领地,为了不让旁人进入,甚至在一次全军训话之时直接宣布将军帐为禁地,任何人禁止入内。
耶律卿不懂,他为何会毫不犹豫地将昏厥过去的小不点儿抱回自己的营帐,是为了不让救命恩人摔的太难看吧?
嗯,肯定是这样。
对于季琉璃的救民之恩,耶律卿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这救命之恩,本王该如何偿还?”口中呢喃,耶律卿不自觉地看着季琉璃的睡颜,收不回视线。
回答耶律卿的是一片寂静。
脱下长靴,长袍,踩上床边,耶律卿纵身跃起,安稳地落在了床榻内侧,拉高盖住季琉璃的丝被躺了进去。
夜晚过去,天微亮。
迷迷糊糊就要醒来的季琉璃翻了个身,习惯性往被窝中温暖的来源靠去,在耶律卿的怀中乱拱。
向来浅眠的耶律卿被突然抱住,浑身一震,充满防备地睁开双眼,运起内力想将怀中的不明物体推出去。
“奶奶,奶奶。”季琉璃白嫩的小脸蛋儿在耶律卿裸露的胸膛蹭了蹭,对奶奶柔软的胸部变硬抱怨不已。“奶奶,你的胸怎么变得那么硬?蹭着不舒服了。”
孩童软糯的声音让耶律卿收回了内力,识得眼前的孩童就是昨日救了自己的小不点儿,耶律卿轻轻拽下季琉璃环抱住自己腰腹的双手,翻身而起准备跨过季琉璃的身子下床。
谁料想,季琉璃在耶律卿坐起身的同时醒了过来,紧接着…
“啊…”季琉璃急忙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看在自己眼睛正上方的赤裸胸膛。“非礼勿视!”
“呵,你这反应甚是好笑。”耶律卿非但没有走开,反而俯下身子向季琉璃压去,性感的薄唇在季琉璃耳边戏谑。“昨个不是你亲自解开了本王的腰带与衣衫为本王治伤解毒的么?为何现在说非礼勿视?你又不是女人,怕什么?”
“对哦,我是男人。”移开双手,季琉璃的柔嫩小手抵在耶律卿火热的胸膛,稍稍使力。“快走开,我要去看看伤兵们的情况。”
“半夜的时候李奎来报,李军医和另外两个医徒已经醒来,已接替你跟文伯救治余下的伤兵。”顺着季琉璃的力道推开,稳住身体后钳制住季琉璃的细腕反手一拽,将他拽向自己。“你不会真是女人吧?”
耶律卿富有技巧的钳制让季琉璃挣脱不开自己的双手,既然躲不掉,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出击,解除耶律卿对自己的怀疑。“难道你要脱了我的衣服为我验明正身?”
“有何不可?”耶律卿似笑非笑的将自己的视线自季琉璃的脸庞移向他的脖颈,停留在他雌雄难辨的锁骨下方。“本王荣幸之至。”
“悉听尊便。”季琉璃毫不避讳地挺起了胸膛,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就不信她这般豁出去的想法会付诸东流。
结果,显而易见,上天是眷顾季琉璃的。
“咕噜咕噜…”饥饿难耐的胃部以声响与轻微的绞痛抗议了季琉璃对自己的冷落。
“小不点儿,你怎么了?”注意到季琉璃突变的脸色,耶律卿松开了钳制季琉璃的双手。
倒向床榻,季琉璃的身体蜷缩起来,得到自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胃前揉搓,以缓解胃部产生的疼痛,费力地吐出一个字“饿。”
“…”耶律卿拉开季琉璃碍事的双手,运内力于掌心,再将逐步升温的手掌贴在季琉璃的胃部位置,看到季琉璃的蜷缩程度因胃部升温而有所改善,耶律卿才放声唤门外的守卫。“来人!”
“是,将军。”门外的守卫深知耶律卿不让人进营帐的脾性,便隔着门帘回应耶律卿。“有何吩咐?”
为了防止内力的快速流失,耶律卿集中精力,维持着内力的运行,却也在努力与门外的守卫交谈。“准备饭菜,两人份。”
“是,将军。”守卫在耶律卿看不到的情况下仍作揖告退。“属下告退。”
胃部的绞痛得到缓解,季琉璃有了说话的气力。“你,怎么知道,温暖,是,缓解,胃疼,的,灵丹妙药?”
“本王的母后,在生前,总是胃疼。”耶律卿在提到自己的生母时,眼底充斥着愤恨、凶佞和不甘。
“耶律卿。”季琉璃是第一次唤耶律卿的名字,在看到他眼底深处隐藏着的哀伤时。“节哀。”
耶律卿摇头失笑,不明自己何以对季琉璃会吐露心事,有关他生母的任何事情,就连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金明朗也是无从得知。“呵,本王怎么会跟你说母后的事情呢?真奇怪。”
“不奇怪。”季琉璃抬起右手,抚平耶律卿紧皱的眉头,感知了耶律卿内心的孤独、柔软,和对母亲的思念。“你只是缺少一个可以倾诉的知己。”
咧开嘴角,耶律卿笑得犹如纯真的孩童,那般天真、自然、烂漫、无暇。
也许是对季琉璃有好感,也许是对季琉璃有报恩之心,或许,也有其他的也许…
总之,耶律卿,在季琉璃面前,放下了自己的戒心与警惕,把季琉璃当做了交心知己。
第十章 穆兰主动约琉璃
“将军,饭菜来了。”门外的守卫提着一个食篮站在将军营帐前。
撤回内力,耶律卿翻身下床,穿上了黑色短靴,闪身来到营帐的门帘处,拉开门帘伸出手去接过了守卫手上的食盒。“辛苦了。”
“将军言重。”守卫毕恭毕敬地朝耶律卿低了低头,随后站回了他原来的位置,履行他看守军中禁地的重要职责与义务。
提着食盒走到将军帐正中间的圆桌,耶律卿从食盒中的第一层拿出两副碗筷,又将食盒中的清炒野菜、糖醋排骨、白切鸡一一摆在了桌子上。“小不点儿,吃…”
……
话还未说完,就这么哽在喉里,耶律卿呆呆地看着瞬间出现在圆桌前抓起一根鸡腿就开啃的季琉璃。
“吃啊,看着我干嘛?”季琉璃痛快地撕咬着口中香滑软嫩的鸡腿肉,笑得好不幸福。
说实话,这鸡腿是她吃过的最大的鸡腿,在神医谷中,生活拮据,季琉璃与季青青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吃上一回鸡肉便是极好。
“嗯。”耶律卿坐上圆凳,举止优雅地端起了饭碗,细嚼慢咽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
相处融洽的季琉璃、耶律卿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美好的早食时光。
“耶律卿,我要去伤兵营帐看看伤兵们的情况。”季琉璃吃饱喝足后最先想到的当然就是那些身负重伤的将士们,不知道他们的伤口是不是止住血了?
耶律卿背对季琉璃自顾自褪下长衫,弯身拿起身旁小方桌上放置的洁白长衫与银灰色钢铁铠甲穿戴。“本王有要事与军师相商,让门外的守卫带你去伤兵营帐。”
双颊滚烫发红,羞愤不已的季琉璃小跑着奔出了将军帐,请求门帘边上的守卫领自己去伤病营帐。“麻烦一下,可以带我去伤兵营帐吗?”
“季大夫多虑了,属下这就带您去伤兵营帐。”守卫当然会给季琉璃带路,一晚上的时间,医术高明的季琉璃为救伤兵而废寝忘食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东临军营,全军五万余众皆对季琉璃敬佩万分。
另外,由于林奎副将军一个不小心透露了风声,季大夫留宿将军帐这件事儿在军中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以至于所有将士都在猜测,是不是将军抛弃了正牌男宠金明朗看上了年幼孩童季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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