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世巫女:弃妃来袭 (木月山)

　　“齐老，”走出几步的林娇辰忍不住回头，“我可否多问一句，当初我们真的有见过吗？”
　　只见那身穿黑袍的老者，这回是真的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来。
　　“那年，当今的皇上和云王爷去山上，路边恰好有一只看起来已经断了气的老鼠。士兵想要把它直接踢开，丢下山崖。有个姑娘，说‘别动它，否则我不客气’……”齐老说着好像真的回到了当年一般，“不知道你可还记得，最后那姑娘还给那老鼠盖了一块帕子，包好放到了安全些的地方。那只老鼠彼时正是在接受天劫，所以这确实是救命的恩情了。”
　　林娇辰仔细回忆了半晌，好像也想起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这才真的离去。
　　齐老站在原地，瞧见她走远了，才又坐了下来。对着空气举杯，喃喃自语：“叶老头，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便又能去南疆采了好茶来，与我一起谈天说地了吧。你不在，留在我身边的只有寂寞了。”
　　林娇辰沿着原路返回，没走多久，眼前又陷入了浓重的漆黑。黑色弥漫在所有的地方，就那么一刻，她似乎就想停留在这黑暗之中，不动不想不听不看，但愿时间停留……


第426章 荒殿的低诉
　　若是时光停驻在此时，是不是所有的困苦
　　、灾难，所有那些自己还无法面对的事情，便都不会变得更糟，世界会不会就此安静呢？在成片的浓重黑暗之中，林娇辰默默地问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等她整理好思绪，再迈开步子，眼前的黑色已经淡了不少。
　　而周遭的空气，也有了山间树木原有的点点香气。
　　偶尔，一声鸟鸣，显得夜色之中的山林愈发的寂静了。
　　这慢慢长夜远远没有结束，有心事的人也绝非只有林娇辰一人。
　　京城，那座荒废的宫殿。
　　血迹斑驳的棺木之前，坐着一个男人。他的面前是一壶浊酒，他正一个人，对着棺木举杯，接着狠狠地一饮而尽。
　　他旁边不远处，跪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正是棺木之中那人先前的亲信——红菱。
　　此刻，红菱正规规矩矩地跪在那里，一声大气也不敢喘。她的嘴角有新鲜的血痕。
　　那坐在棺木之前饮酒的人，正是云梦当今的皇上——楚晟。
　　此刻正是深夜，偌大的宫殿只有一盏燃了一半的蜡烛，不知道哪里来的风，明明是夏季，却带着一股幽寒的气息。那缕风吹得蜡烛的光辉轻轻摇曳，光影显得有些怪异。
　　楚晟的脸上，只沾染了一点点的光影，一张脸依然俊俏。只是在有些诡诞的光影之下，那双眸子映出的好像是一种挡不住的哀伤，或许还有悔恨。
　　一张薄薄的双唇紧紧地抿着，就那样定定地望着眼前的棺木，不发一言。
　　似乎，每一个动作里又有着巨大的愤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晟终于起身，缓缓地像举行最神圣的仪式一般，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靠近他面前的棺木。一双手轻轻地轻轻地抚摸上那棺木，几乎像是抚摸着最爱的人。
　　“我来看你了，过几日又是我的生辰，可是没你在身边……谁来祝我快乐。你是不是很恨我？恨吧，那样你便不会忘了我。待朕死后，不求其他，却一定去找你。没有别人的打扰，只有我陪着你，所有的苦所有的恨都给我……”
　　他的声音特别的小，小到让人听不清，好像怕吵到棺木里的人一般。
　　“你知道吗？朕从来不后悔，朕也是为了云梦为了云梦的百姓。朕没有想你，只是你走了，让朕不习惯而已。朕没有后悔，没有后悔！从来没有！！”
　　本身温情缱绻的，甚至眼神之中闪着点点痴迷，可忽然之间楚晟不知怎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不断地说着否定的句子，接着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脸上是落寞而痛苦的笑。
　　那笑是无声的，却更加使人觉得痛苦。
　　跪在那里的红菱偷偷抬起头瞥了一眼，眉头紧锁紧接着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小姐，你走之后的第一年，皇上便来这里，每多一年他来的次数便越多。小姐，你看，皇上是爱着你的。”红菱握紧了手心，在心中向着棺木说道。
　　“小姐，你看，到最后她也没有夺走皇上的心……”
　　红菱所说的她自然是指当今的皇后丁羽然，可当红菱在心中与“小姐对话”的时候，心中却越发的悲凉。若不是自己当初的背叛，小姐也许就不会死了吧。红菱这样想着，将头埋得更低。


第427章 活着才是煎熬
　　红菱战战兢兢地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忽然觉得颈部一凉，一把剑已经划破了脖颈的皮肤。
　　那抹冰凉，和淡淡的鲜血味道，甚至让她感到渴望。是的，这一刻的她似乎渴望那冰凉的剑可以划得再深一些，希望那些鲜血可以更浓烈——这样，她才可以真的解脱，去到该去的地方。她想对她的小姐她的主子，说一声“对不起，我错了”。
　　然而，那剑却戛然而止。
　　“只听哐当”一声，沾染着鲜血的剑被冷冰冰地被抛弃在地上。
　　“我们都一样，我没死，你也别妄图死去。活着，才受煎熬。”
　　红菱低着头，不敢看楚晟说话时的表情，但从那干冷的声音里，她能听到了无可抑制的痛苦和纠结，似乎她已经看到了楚晟脸上的苦笑，带着嘲讽。不知道是在嘲讽她，还是他自己。
　　他们，都在受着煎熬。
　　为了一个他们“亲手”害死，却又慢慢觉得愧疚的人。
　　然而，所有的罪孽都在手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无可挽回，只留活着的人偶尔后悔。后悔至于，又识图寻找借口。可当初的爱，早已留下痕迹，所有的借口都只是让伤疤愈发的明显罢了。
　　夜更深。
　　不知何时，楚晟又像来时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了这荒废的弥漫着死寂气息的荒殿。
　　红菱独自一人，熟练地机械性地翻找出熟悉的药瓶，面无表情地涂抹在脖颈的伤口之上。
　　“小姐，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活着？你看，连这药粉还是当初你留下来给我的……我……你放心，等我没用了，可以被放弃了，我就去找你！下辈子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如果，你的灵魂真的日夜受着煎熬，那我便去求任何人，代你承担那痛苦……如果不能，也至少去陪着你……”
　　她自言自语着，渐渐地声音小了，却是不可抑制地哭了出来。
　　哭泣之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一圈一圈的回荡，好像连那盛满着鲜血和残缺尸骨的棺木之中也发出了声响一般。
　　红菱愣住了，挂着泪痕爬向棺木，口中不断呢喃着“小姐，真的是你么，你真的回来了么。小姐……”。
　　只见金棺当真的浓稠的血液果然荡起了微微的涟漪，好像当真有谁再说话一般。
　　红菱止不住的紧张，方才的痛苦悔恨在这一刻好似凝固了一般，似乎有一股寒意逼近。她好像又听见了那个“柔妃”被生生看下四肢时凄厉的带着满满恨意的呼喊之声，还有那双眼睛……
　　她惊恐地摇头，不……小姐……不……
　　这样想着，她居然生生晕了过去。眼前一黑，好像真的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那世界一片漆黑，四周全是林娇辰当年怨极了的声音……
　　夜晚，依旧如常。很多人正安稳入睡，有些人却彻夜难眠。按理，今天云梦的皇上也就是楚晟，应该在皇后那里过夜。
　　然而，直到天将亮，楚晟的身影也没有出现丁羽然那里片刻。
　　“皇后娘娘，天都要亮了，且去休息吧。”丁羽然身边的老奴带着满满地担忧关切地说道。


第428章 残忍
　　丁羽然没有说话，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新来的宫女被吩咐送一杯暖胃的花茶来，瞧着皇后看似不开心为难地站在那里。老奴见她不会来事，一个眼神递过去，这小宫女却吓得跪了下来，那茶因着她突然的动作洒了些许出来。
　　有一滴溅在了丁羽然的裙摆之上。
　　丁羽然看似在发呆，却忽然用手拂了拂裙摆，眼神一厉，眉头紧蹙，周身好像忽然之间就散发出了一种很不耐烦的情绪来。
　　“奴……奴婢错了……奴婢该死……”小宫女也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皇后本就高高在上，此时的表情令她无法承受。她跪在那里，身子抖的异常厉害，却又不得不托举这热气腾腾的花茶……然而，杯子更不稳了。
　　“没什么，不懂事而已。”丁羽然的声音冷冷的，甚至透着一丝冰凉。
　　小宫女依然抖的厉害，然而微微抬起头来，一双满是祈求的泪眼透出了一丝丝的希望之情。
　　“但规矩总是要学的，”丁羽然嫌弃地瞧了一眼自己的裙摆，对自己的亲信说道，“幻月，好生教教她。至于毁了这裙子的责罚，便让她整个人也用这花茶洗个澡儿吧……”
　　小宫女听完尚且不十分明白丁羽然的意思，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人。却见人人都低下头去，小心万分。
　　“是，幻月明白了。”
　　还没等小宫女彻底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两个太监架出了皇后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