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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权臣:倾国聘红妆 (淼仔)


  楚行伍作证:“我们没有偷听,是他说的太响,我们就听到了。”
  楚云期对铁氏笑容不改,但夫妻间互相知道,铁氏看出他已是脾气上来。
  “看吧,打擂台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所以我们要帮母亲,外祖父快出个主意来。”上官廷叫起来。
  樊大华、元大胜也道:“要帮姑母。”
  楚行伍不愧是楚云期的儿子,捏着个小下巴对着水面若有所思,他想想的这姿势,把铁氏逗笑。
  身为女婿眼里的让人担心岳父,亲家眼里的不放心人物,楚云期哪能推却。
  这也恰好是他指点孩子们,如何行走在规矩的边缘。
  往里一步,就叫不出格。往外一步,就叫不像话。用楚云期的话说:“知道这个分寸以后,以后想走错也难。”
  他招招手,孩子们静下来。
  “都是好样的,这就要分忧了。听好了,公主为尊,官员们为卑。国舅为尊,官员们为卑。公主和国舅纵然听到,也因为尊而不便斤斤计较的斥责。但是你们不同啊,以后再听到有人诋毁公主、国舅和你们家人,就站出来,大声的当众教训他。管他白胡子老头儿,还是年青人,都不要客气。”
  ------题外话------
  完成,哈哈。今天可以早睡


第二百零九章 ,上官廷的小风头
  楚云期连比划带说,四个孩子和来的时候一样快的跑开,又回去了。在他们的背后,铁氏悠然:“他们是真的听懂,还是半懂懵懂?”
  “迟早会有懂的那一天。”楚云期道。
  “国舅要是知道,又要说你捣乱了。”
  楚云期嗤之以鼻:“他说他的,我说我的,孩子们听哪个的,还不是由着他们自己。就像当年……。”
  在这里微微一笑:“你奔着我来了,说你错了的人不会少吧?”他没有说“如今呢”这话,以他性子别人不要理会我,也犯不着嘲笑别人,只是说到孩子们的时候,打个比方。
  这四个孩子,上官廷对楚芊眠的重要性不用说;楚行伍对这对夫妻的重要性不用说;樊大华是楚云期对得起樊好的见证;吕胜从小就恭敬楚云期夫妻,指望进他家当女婿,元大胜也是相当重要。
  楚云期拿铁氏来说话,对孩子们寄予的期望不仅是几个高峰。
  国舅?
  他喜欢不高兴,就让他不高兴去吧?
  ……。
  上官国舅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高兴和不高兴。他一边听面前坐的那人回话,一边从脑海中调出他的履历。
  知府彭方郎,是在全国大乱中守城的其中一位。说不上英勇斥敌,也没有同流合污。
  在当时情况下,稍有明智的人,城中有粮库,城外有田地,最好的办法就是严守城池。
  这彭方郎也是这样做,新丰帝登基以后,如对待大多的官员一样,给他官升一级,他就成为知府。
  这或许也是彭方郎认为自己能进京申辩的一个原因吧?别的原因尽人皆知,彭方郎认为长公主楚芊眠没有确凿证据。
  从他一进来就是诉苦,一刻钟过去,还是诉苦:“哎呦国舅啊,拿人应该对我说一声吧?难道我会泄露消息?还是怕我提出看证据?一声招呼不打,去几个人,拿了官员就走,幸亏这一回让我挡下来,不然的话,全城都会以为太平日子里人口失踪,丢的还是官员,人心惶惶起来,可怎么收拾……。不行,您得给我看看证据,不然我不怕御前打官司,我们当年的功劳是没有长公主高,但是……。”
  上官国舅打断他:“你抱怨功劳不公平?”
  “不不不是,但长公主私下里拿人,还不是与她功劳高有关?”彭方郎觉得诉苦行不通,接下来话题一转,换个说法喋喋不休。
  “证据呢?我要看证据,给看一眼行不行?如果我治下那几个人真的不好,我让他们火速到京里来受审。都不用您去人拿……。”
  上官国舅佯装无意,不时一瞥,见彭方郎已有口沫纷飞之势,他动动身姿往前倾一倾,好似听的更上心。
  这极大的刺激到彭方郎,在他看来国舅有兴致,说明长公主不当之处让自己挑中。
  他更加的从前说到后,从政绩说到秩序……。在外面等着候见的官员们恨的要死,念念叨叨的骂他不长眼,看不到国舅的书房不是他一个人横行的地方。
  上官知从耳房进出,让小厮们把这段时间来的公文放到他案几上,再到楚芊眠的房间来说话。
  “他说到现在也没有得力的翻案证据,但倒听得出来他和那几个人关系挺好。别人家里孝敬老娘、回老家帮邻居治病义赠金银,这样的小事他已说出十几件子,每个人平均分下来,都在三件以上。”
  楚芊眠留了心,严肃地道:“这又说明一件事情,外省的官员们如今称兄道弟的过日子,互相吹捧之下,互相包庇自然出来,”
  她了解:“强龙不压地头蛇,难怪汤捕头拿个人这么难。”
  这像是很简单,歌舞升平里的习惯,或早或晚的出来。但是楚芊眠心中一沉:“世子,如果外省全都这样,紧接着徇私舞弊就要出来,这还了得?”
  “什么时候没有徇私舞弊呢?只是以彭方郎的官职却拒不接受刑部公文,你的公文,显然有些吏治已坏到随时暴发。”上官知也是这样想。
  “这才几年?”楚芊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圆睁了双眼,仿佛还能看到和稷哥躲在石洞中,仿佛还能看到益王跃马扬刀。而一部分的人,已经欲求不满。
  上官知淡淡:“这跟几年没有关系?你以为天下乱的时候,就没有这种事情出来?”
  益王是为什么拥立二殿下?不也是欲求不满。
  南疆王为什么建国,也是一样。
  不过大小官员们在太平盛世里觉得好运作,而益王和南疆王认为乱世更得心应手。
  他对楚芊眠说着,楚芊眠气愤而且震惊:“乱世更得心应手?太平的时候更好发作私心?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吗!”
  楚芊眠为新丰帝很生气,为她曾一步一步的丈量大片的山河而生气。
  新丰帝襁褓出关,六岁还京,也许有些人觉得并不算短。但每一天的煎熬,虽也有喜悦也有鼓舞,但也有悲伤和迷茫。
  这些日子楚芊眠都记得,上官知也记得。国舅会记得,奔波的老臣们也会记得。
  在他们记忆里还深刻的如山谷时,别人尽肆意,楚芊眠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似乎说什么都不能表达她内心的情绪,那种很想大跳大叫嚷出来的冲动。
  她已是长公主,不是父母膝下的娇女,她不能冲动。就是发脾气,有时候也得看看情势。
  手已经提起来,也就没有拍下去。拍一巴掌全无用处,何苦为难这案几?
  慢慢地收回手,楚芊眠重新握上笔。这些人总想挑她的错,她就让他们挑不出来。
  拿一个公文在手上,认真的又看出来。
  上官知重新回来,这一回唇角边挂着淡淡的讥诮:“现在又说到出关的人,和没出关的人待遇不同。”
  国舅的房里,彭方郎接近声泪俱下:“不能因为我们当年不是京官,没有随国舅出京,没有一路跟随皇上,就以为我们忠心不多,就因此小瞧我们……”
  说到这里时,上官国舅基本上不用接话。
  关于“跟随国舅出关的人”和“没跟随的人”,已成朝野两个派系。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派系,貌似没有人知道。不过有一天,忽然就变成两拨人。
  据上官国舅知道的,在这两个自发形成的派系里。有曾经几代家仇的人,居然也能和解。有在先帝朝中政风不和的人,居然无风自和气。
  因为不是国舅组织出这两个派系,所以彭方郎自己掺和,国舅却可以不掺和。
  而说到这个话题时,彭方郎进京前准备的话,临时起意要说的话,随时接近尾声。
  哪怕彭方郎愿意在国舅面前地老天荒,上官国舅已听干净他的心声,再无敷衍心情。
  清清嗓子,把茶碗端起来。
  鉴于彭方郎泣泪交加,进来的小厮机灵的没有直接说送客,而是道:“大人,国舅今天公事还多着呢?而您进来多久知道了吗,半炷香的时候了。”
  努努嘴儿,让彭方郎去看香炉。
  香几上一个金香炉里,点燃的虽不是更香,但这香燃烧起来的钟点儿也不短。彭方郎后背一寒,这个时候才陡然想到他都说了什么。
  他确实对“跟随国舅出关的官员”升官更多怀有怨恨,但他一直压在心里,应该没有让人看出来。
  长公主让汤捕头秘密抓捕,把彭方郎确实惹恼。他觉得长公主眼里没有他,又觉得因为他不是“跟随出关”的那一批,所以受到长公主轻视。
  出去的时候有些腿软,到了外面,见到候见的官员露出或鄙夷、或不悦的眼神时,彭方郎难犯众怒,强笑着解释道:“国舅也觉得长公主殿下不对呢,所以多说了几句。”
  出于对治下官员的信任,其实是类似“知己相交”,已超出上司下属范围,彭方郎进京前就定下来,一口咬死长公主这事情做的欠妥当,这样才能给他和让抓捕的人一条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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