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两个人,一个哭道:“帮我收回地盘。”
“行。”另一个答应着,流着眼泪:“我需要时,也帮我。”
“行。”
两个人说来说去的直到达成,各自转身,捡起地上刀和短刀,布烈上马说着再会,扬长而去。
上官知转回来,喝的酒太多,脸上通红上来。太子手指着他给楚芊眠看:“哥哥是红果子。”
楚芊眠撇嘴:“那是唱戏的脸。”
楚芊眠大跌眼睛,没有想到这个总是一本正经的人,还会这一手。
看他刚才那大哭声,好似真的遇到百年不遇的好邻居,大家痛心疾首到不能自己。
再一想,这个人对自己表白好几回,压根儿不是一本正经的人。
楚姑娘再撇一撇嘴儿,抱着太子放到筐里,太子高兴的拍着小手:“走,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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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晚八点。
么么哒。
今天排毒日,一早事情较多,所以少了些。晚上补回。
等仔完全排出结石,开个单章来介绍。
第九十一章 ,教导太子 ---肥14
拔营而走,没过多久,遇到最近的屯兵处来人。
这附近还是别人地盘,根本没有固定的营地。只是在粮草兵马要过的道路左右前后巡逻,不让人夺了这路。
带队的将军请老王去检阅下,老王想想没有地方给太子和孙女儿休息,就说不去了。
问他要辆大车,用支帐篷的木杆把小帐篷支上去,铺上被褥,太子可以不用坐在筐里,楚芊眠抱着他坐车上。
俞太傅夫妻年老,怕再次长途跋涉他们受不了,给他们夫妻也弄一辆。
车不多,别的人如小姑娘们都说不要。都知道运到这里哪怕一个草棍儿,都要按银子计价才行。
两辆车并行在一起,俞太傅听到那辆车中传来太子脆生生的三字经声,总要对妻子说着:“不服不行呐。”
太子就是要楚姑娘,谁也不能夺了去。
只要太子和楚芊眠赶路上舒服,别的都是可以将就的人。日夜兼程,在二月的一天,雪虽没有完全消融,正午日光之下春暖十足,来到居庸关外。
见关城上大旗在风中飞扬,老王扬鞭叹道:“这等浑浑噩噩的差,偏他们当的还挺有意趣!他年有一日,老夫定来教训教训这等糊涂虫!”
当兵的听军令,没错。
当将军的听上司的,没错。
那上司却是昏了头的一个,老王满心里要和易基过不去。
但冷笑一声:“今儿不方便,老夫且让你多活几天。”
楚云丰等见到关城依旧,想到前年让撵的如丧家之犬,纷纷卷袖子大骂上一通。
关城上听不见,大家不过出口恶气。
楚云期想让樊华回家去,他成了亲,也应该去见过祖母和母亲。但是怕益王起兵后,进京不容易。让楚行剑带着亲笔信先进京探望,如果京城好进,再让樊华和张春姑回去拜见。
又帮小郡主也带封信,对鲁王报平安,小郡主感激涕零。
上官知让一个人和楚行剑一起去,对中宫娘娘报太子平安。
正要走,楚芊眠抱着太子露出面容,对关城望去:“是居庸关吗?”
“是。”大家纷纷回他。
楚芊眠指给太子看,郑重地道:“稷哥,大声说你一定会回来!”
“一定回来!”太子不懂,但听话的扯开嗓子。
“再大声些!。”
“一定回来!”
这一嗓子奶声奶气,但喊的人人面上流泪,人人心中呐喊。
太子还是个不懂啊,左瞄瞄右看看,怎么都有哭呢?他不喜欢看,一扭小身子,藏到楚芊眠怀里。
楚芊眠抚摸着他,柔声而哽咽地道:“你要记住啊,咱们要风风光光的回来!”
楚姑娘,也堪为太子师。俞太傅这样想着,一通感慨就要发作。眼角一闪,见到老王若有所思的面容。忙对上官知说道:“你留神,老王又要涨定礼了。”
上官知满怀抱负,让他这一句话喊破,好似皮球上戳个洞,里面的都跑没了。
换上来的,是好笑,也看一眼老王,但是坚定地道:“楚姑娘值!”
拔出腰间刀,刀尖笔直对着关城,上官知大声道:“他日,我必当铁骑到此,我必当以收复失地为聘!还君江山,纳我新人!”
老王眨巴着眼,估计又算聘礼去了。
吕胜气不打一处来,嘀咕道:“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楚云期和他一起黑脸,暗想你收复失地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
楚云丰等官员泪珠更滚,他们没听出上官公子蕴含的意思,只听到壮志成城。
楚芊眠抱太子坐回车中,樊华殷勤的放下车帘,楚姑娘在车里暗暗生气,也是在想,又扯上我了。
没有我,你就不收复失地了?
这是借机又表白,又轻薄人。
接下来的路好走的多,虽一边是鞑靼边境,但另一边却是自己关城。
不能进居庸关,前面却就是宣府,沿路接应的西宁兵马也更多。太子和女眷们都有了车坐,老王一声令下,当下催马急行,都盼着早早的回到西宁。
……
夜如冰水,犹带冬寒。
樊老夫人独坐窗前没有睡意,久坐,让她看上去像尊石像。忽然,捕捉到细微的响动,在这寂静的京都好似水滴入河,一声涟漪虽不响亮,有心人却能发现。
手中的拐杖铜脚上有伤痕,却每天擦得雪亮。樊老夫人举起来,悄悄的对着门走去。
就要到门时,外面有人说话:“父亲楚云期命我前来拜望。”
打开门,对着楚行剑,樊老夫人迷惑:“你是?”看着面熟。
楚行剑笑道:“我是剑豆啊。”
“哦哦,请进。”老夫人想了起来。
因是两年没见,这孩子长高了,也长壮实,有些不太好认。
楚行剑正要进去,后面有人大力跑来,咬牙骂着:“不许伤我婆婆!”回身一看,姜氏握着把菜刀跑来。
而另一边,又跑来一个手握长棍的白发老人,喝着:“不许伤我妹妹!”清平老侯是和老夫人一起回的京,也在这里。
认出来是楚行剑,大家讪讪的不好意思,请他坐下来说话。
“怎么进的城?”老夫人关切:“益王起兵以前,这京里还有一些客商走动,虽和以前的繁华差的远了,但东西并不缺少。益王说起兵,就不许人进京,也不许人出京。”
“每天有运粮车、运东西出去的车过西门,我从西门混进来的。”楚行剑解开包袱,双手送上信件:“父亲的信,华哥兄长已经成亲,要知道具细,都在信里面。”
姜氏惊喜:“是和芊眠姑娘吗?”
樊老夫人看看楚行剑神色,忙道:“是清白人家就好。”
打开信,看了一看,又给清平老侯和姜氏看:“乱中成的亲,华哥如今是个担责任的人了。楚家公婆都喜欢,咱们也就不说什么了。”
姜氏不太如意,但又没有办法。
问楚行剑来还有什么事情,单独为自家人跑这一趟也太冒险,以后不用再来,不用挂念。
“还有一个人在外面等候,要一起去鲁王府上。”楚行剑看得出来姜氏如今婆媳融洽,遇难的时候经常会这样,倒也不用奇怪。
他有话要说,也就可以直接。
樊老夫人拿起拐杖:“我送你去。”对姜氏道:“你去准备东西。”对清平老侯道:“哥哥陪着他们走,我们婆媳为你们开道。”
楚行剑劝阻无效,老夫人婆媳各拎一个竹篮,里面装着香烛和纸钱,走在前面。清平老侯换一身黑衣裳,带着楚行剑两个走在后面。
出门后第一条街,清平老侯让楚行剑和他停在路边门洞里等,老夫人婆媳走到街口,打着火石开始烧纸钱。
一队巡逻兵的影子先过来,楚行剑一惊,手放到腰间暗藏的短剑上面。清平老侯对他示意,让他不要担心。
巡逻兵视而不见的过去,有一个是新来的,就有一段对话从夜风中飘来。
“那是谁?”
“冠军侯府的两个寡妇,给死的人送钱。”
“为什么要在这里烧?”
“说她们家的规矩,横死的人要在死的地方烧钱,越近收的越早,越远收的越慢。别管她们,横竖,知根知底的两个女人,不是奸细。”
楚行剑放下心,见老夫人招手,跟着她走到下一条街。下一条街,也是这样老夫人婆媳走过这街,到路口烧纸,见没有凶险,让楚行剑走过去。
直到眼前出现王府大门,老夫人婆媳和清平老侯看着,楚行剑越墙而入,说好的,他们在外面等着。
楚行剑进京的时候,见到寂静一片,街上看不到人。鲁王府也是一样,虽有仆从上夜,但稀稀拉拉几盏灯笼,按小郡主说的提示,他顺利的摸到鲁王的卧房。
鲁王大喜:“我女儿还在?苍天有眼呐。”把朝中的事情说给楚行剑,让他带出去。
“前年国舅要带我走,我想到女儿出城游玩,我走了,她回来可找谁呢?再乱,就是女真人占了这城,也不会长久的不允许出入,我就留下。后来,团雪一直不回来,我听说城外也有女真人,我以为她不在了。我心灰意冷,不管国舅和太子在不在,我都要报这大仇。奸帝朝堂空空,让我上朝,我就上朝,好寻找机会。奸帝不算相信我,但能上朝,就能听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