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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又逃去种田了 (弦小思)



“秾丽最宜新著雨,娇娆全在欲开时。”

“岷蜀地千里,海棠花独妍。”

……

“蜀地名花擅古今,一枝气可压千林。”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众人都被盛睿泽最后这一句压海棠给笑的不行,看着平素里冷冰冰的人此刻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再看他望向新娘子的眼神,充满着爱意,似乎周遭的人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他们二人在脉脉相视。

段蝶诗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听到盛睿泽这话早已羞红了脸,嗔道:“快把新娘子接走吧,今日就先放过你。”

众人这才笑着把盛睿泽放了进来,他虽看不清红盖头下海棠的妆容,但单看她那一声大红的喜服,就让他心情激荡不已。

杨氏走了过来,受了盛睿泽的参拜,又嘱咐了海棠几句,这才让他把人接走,海丰才肯背着自家阿姐上了花轿。

海棠脑袋上盖着红盖头,除了自己的一双红绣鞋外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见外头一阵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热热闹闹的声儿,平日里觉得吵闹的很,可这会儿却觉得分外的激动,她安安静静坐上了花轿,手心却有些不由自主的冒汗。

海丰看着花轿的帘子被放下,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盛睿泽,今天他穿着一身喜袍,褪去了些冰冷,多了些风姿无双。作为卫禁军指挥使大人,盛睿泽素来不喜形于色,如今却俊脸染笑,眼眸微亮,眉梢都沾着喜气。

他是真的很喜欢自己阿姐吧。海丰心里这样想着,希望他能一辈子都疼阿姐,爱护阿姐。

杨氏看着女儿坐着的花轿被抬了起来,顿时就哭成了泪人儿,若是孩子她父亲还在世,看到她觅得良人,风光出嫁,该有多开心。

今天段晋辰是伴郎,迎亲队伍马上要出发了,他看到了一直安静地站在边上的曾衍逸,就那样含笑的看着这对新人,表情里既有些欢喜,好像也有些失落。

大喜的日子,他今日倒是难得没穿素色衣裳,穿了件宝蓝色的便服,长发高高竖起,平日里随身携带的宝剑今天也没带着,看着粉面桃腮,比平日里曾将军的模样多了几分柔和。

段晋辰最先看的是他的眼睛,发觉他眼里只有这对新人,好像对其他一切都不关系,他忍不住目光下移,不知怎么就落到了他嘴唇上,怎么看着好像格外的红,难道他一个大男人为了好看也抹了口脂?

段晋辰记得,那日在太子府的后院,假山旁,他一身素衣,脸上未涂脂粉,酒醉的自己抱着他就吻了起来,那滋味……竟让他回想了好几次,甚至有次夜里还因为想起这个吻而起来换了裤子。

就好比此刻,他的身体又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的了,趁身体内的火还没有失控,段晋辰准备挪开视线,避免出丑,可没想到一抬眼,就见他无意般朝这边看了过来。

段晋辰下意识想要垂眸,可他又想真正看他一眼。

曾衍逸一直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她顺着视线地扫过来,马上就对上了段晋辰那双狭长的凤眼,明明隔了很远的距离,她却觉得段晋辰就在眼前,甚至还觉得他好像还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提醒她,那天那个吻。

曾衍逸心如鹿撞,匆匆扭头,假装与身边的人说话,又同时往前走着,借着身边的人挡住了段晋辰的视线。

曾衍逸这番言行,落到段晋辰眼里,却只是躲避。

他当真就这么厌恶自己吗?可为何自己总是会想起他,想起那个吻?莫不是对他有些心动?段晋辰自嘲一笑,对方视自己为毒物避之不及呢。

“小国公有心事吗?”韩平见段晋辰眉头微锁,奇道。

段晋辰回神,立即收敛了脸上的异样,道:“没有,我们快些跟上吧。”

韩平心里却是在想,小国公肯定伤心难过了,当初自己喜欢过的姑娘如今嫁人了,新郎却不是自己,他还得来做这伴郎,能不伤心吗?也是委屈小国公了,可别一会来抢亲啊。

谁也不知道韩平早已经脑补出了一出年度狗血大戏了。

正文 【271】他的贪念

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整整绕了坪洲一圈,这才到了盛府。这么高调的成亲,还真想象不出是盛睿泽能做出的事,到那他也是用自己的方式,昭告所有人,自己对海棠的重视和在乎,若是再随意欺负她,可得掂量掂量的自己是身份,是否能扛得住他的报复。

海棠正是知道了他的用心,一颗心都被柔得比那丝绸还要顺滑了。

拜堂之后,海棠被送到了新房。

外头一阵吵吵闹闹的,海棠觉得这会儿脑袋还嗡嗡作响,加上脑袋上这凤冠太重,自是盼着早些摘下来。可新娘子的盖头得新郎官亲自拿喜秤挑起来才成,她就这么傻坐着,听着屋子外的热闹声。

外面喜宴上也是热闹不已,这次盛没有邀请裴府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有邀请侯府的。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避暑去了还没回来,因为而这次宴会可谓是有史以来最为平安顺利的一次了。

苏嬷嬷乐的都合不拢嘴了,她今日也是一身喜气洋洋的赤红马褂,显得格外有精神,逢人就说盛有福气,娶了海棠做媳妇。

曾如归和海丰喝着酒,道:“你家阿姐有福气,能嫁给盛大人。”

海丰淡淡道:“这有什么,我阿姐又不差,嫁他难道还高攀了?”

“不是,我只是羡慕你有阿姐,我只有凶巴巴的长兄,成日里不是嫌弃我这个,就是嫌弃我那个。”

海丰看了他一眼,道:“要我,也肯定嫌弃你。”

曾如归被损友打击惯了,也不以为意道:“过了年,我兄长就要回边关去了,我也跟着去。”

海丰握着酒杯的手一顿,边关经常会和邻国开战,刀剑无眼,可比在坪洲危险多了,但曾如归志在边关,要和他兄长一样守卫边疆,谁又能说这样的志气不好呢?

他笑道:“你读书不行,但学武艺还可以。”

这安慰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

曾如归道:“我听兄长说,你过段日子会去赴职?”

“嗯,皇上赐了个礼部事中的职位给我。”

“你不是不愿入朝为官吗?”

海丰沉默着,他确实不愿意入朝为官,但是盛睿泽说查到父亲的死或许是和太子有关,而且内容还涉及兵部一些事,但兵部他若是贸然塞人进去只怕会引起怀疑,反倒是皇上有次早朝提起过,说是当初看海丰的策论觉得他对藩国之间倒是有独特的建议,礼部缺人可以赏个职位过去。

其实谁都知道皇上这是对当初一时疏忽而导致海丰状元郎被他人所抢而给出的弥补,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错误的。

盛睿泽和海丰一番商议后,就应承了下来,外人都以为海丰还是想入朝为官,就连这深层的含义,两人也心照不宣的没有告诉海棠和杨氏。

曾如归看他不回答,心知他必是有难言之隐,也不再追问,两人碰了酒杯,他环视了一圈,皱眉道:“厝仁那小子又躲哪里去了?”

“大概是躲清静去了吧。”

厝仁因上次秋闱的事后因为心生愧疚,总是觉得欠了海丰什么,有时候相处起来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以示忠诚,只有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曾如归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还悄悄和海丰说,厝仁这厮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而此刻的厝仁,在后院里和段蝶诗因为共同爱好,此刻相谈甚欢。

厝仁本来拿了碟水晶糕和蝴蝶酥,躲到了树上,边吃边想着心事,却不想段蝶诗也拿了不少好吃的糕点,躲到了树下。

她大口大口的吃着,身边的婢女劝道:“小姐,可不能再吃了,夫人都说您胖了,让奴婢看着您,不让您再吃了呢。”

不让她吃可不是要她的命吗?胖些和好吃的食物,她还是选择后者,段蝶诗道:“你就当没看见,回头我母亲问起,你就说我没吃。”看到那婢女刚要张嘴,她瞪着眼,“不准说不行,否则我就和母亲说你服侍不好,把你赶出府去。”

那婢女顿时受憋的模样,哪里还敢再多说半个字,听段蝶诗又要她悄悄去拿些食物过来,虽是有些不满,但嘟囔几声还是去拿了。

厝仁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坪洲竟还有这样有趣的姑娘,他这一笑,原本盘膝而坐,放在膝上的碟子就掉了下去,他一个眼疾手快就捞了回来,但动静太大,还是惊到了树下的段蝶诗。

段蝶诗连忙捂着自己的食物,一脸警惕道:“是谁?”

厝仁也不再遮掩,索性下了树,扬了扬手里的食物,笑道:“同道中人。”

段蝶诗一闻那味道就知道是什么食物了,眼前一亮:“你怎么拿到了蝴蝶酥?我去的时候都没了呢。”

看她一脸馋猫的样子,厝仁笑道:“不介意的话,我才吃了一块。不过我看到厨房还有,不如一起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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