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啊是新郎吩咐的,这口脂是他让府里的人新做的,没什么伤害,对腹中的胎儿也不会有影响,最是适合林娘子了。”
她这么一解释,林元瑶又觉得心里好像有些暖。上次两人吵架,席靖动手打了她后第二日,又带了不少她喜欢的东西上门来赔罪,还买了珍贵的雨前绿芽孝敬林汉时,对林元瑶也道,是被气昏了头才如此行事的。
那一日的事林元瑶始终觉得自己也做得不妥当,被他这样一番哄着,心里的气也散了不少,加上他又细心的陪着她去挑选大婚要的东西,还有购置嫁入后的一些小玩意,甚至还提出,若是林汉时愿意,他很欢迎老丈人来住。
林元瑶听他这样说,怨气再也没了,此刻再听得妇人这样说,又觉得心里甜甜的。
但海棠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这是林元瑶大喜的日子,她开心就好。
段蝶诗第一次当伴娘,来来回回的好不热闹,在外面和一群孩子也玩得很是尽兴。
林元瑶的肚子已经有点点显怀了,喜服也穿得稍显宽松,妇人给她装扮好就吐出了房间,她握着海棠的手道:“海棠,我有点紧张。”
海棠笑道:“你先紧张,过几天就轮到我紧张了。大家一起紧张,才不亏。”
林元瑶一听噗嗤笑了起来,紧张也一扫而光,握着海棠的手紧了紧,道:“海棠,谢谢你。”
“傻丫头,说什么谢谢,你我可别这么生分了。”她这一世朋友不多,但只要是真心待她的,她都必以双倍真心回馈对方。青樱去了南边,林元瑶也要嫁人了,席靖似乎不太喜欢她,为了避免夫妻嫌隙,她也要和林元瑶保持距离,看来以后只有那个小吃货可以多一起玩玩了。
日头逐渐升起,可外面还没听到爆竹声,海棠皱眉道:“怎得还没来迎亲?”
林元瑶看了看外面,道:“难道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这时段蝶诗进来了,脸颊上因为玩得太热了而有些微微发红,轻轻喘着气道:“元瑶姐姐,外面有个男子,说是新郎的长随,说新郎没法亲自过来迎亲了。”
林元瑶倏然站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加上早上也紧张的没吃多少东西,一时间有些眩晕,眼看既要倒下,被海棠一把扶住,搀着她走到门口。
外面那青衣小厮,确实是席靖身边的人,他自从当了这状元郎,前几日又领了户部一个事中的文书职位后,就买了不少小厮和奴婢。
那小厮看到林元瑶出来,连忙奔到她面前,一脸焦急担忧道:“夫人,老爷早上出门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如今腿脚摔骨折了,正让大夫看着呢。”
林元瑶心里一紧:“严不严重?”
“这会都没法上马,也没法出门了。”那小厮说话速度也快,“但今日成亲大事,良辰也不能耽误。老爷让小的来问,能否夫人自己坐轿子过去?”
哪里新娘子成亲,新郎不来迎亲,还让新娘子自己坐轿子回去?
可新郎真的没法骑马,走路,也确实不能过来迎亲,但宴席,宾客已经全部都到位了,难道还就此取消?这根本不现实的。
林元瑶没有片刻犹豫,马上道:“好。”然后转身,拿起梳妆台上的红盖头,给自己盖了上去,在段蝶诗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大奉朝成亲,女子上花轿前要大舅子背着送上花轿,林元瑶没有兄弟,林汉时道:“那就父亲背你上花轿!”
海棠看着林汉时背着林元瑶,让她想起了海秋,虽做父女时间不长,但父女情分却深,如今父亲当初到底怎么惨死的还没查出来,她原本喜悦的情绪,被带得有些伤感起来。
林汉时把林元瑶背上花轿,隔着帘布,哽着声音道:“嫁了过去,若是觉得不舒心,他待你不好,就尽管回来。什么和离不好,女子要以夫为天,在爹爹这,都没有你的幸福重要。闺女,爹爹和德胜楼,是你永远的依靠。”
林元瑶的泪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到了鲜艳的喜服上,晕开了颜色,所谓父爱如山便是如此,虽平日对她严厉,甚至不管她做什么都得不到父亲一个好字,可到了如今,她才知道,父亲只是将爱深埋心底,爱得伟大而又深沉。
林元瑶深吸一口气,把这些情绪压了下来,道:“女儿知道了,爹爹回去吧。”
林汉时怔怔地看着花轿消失在巷子口,仰天看了看天,将眼角的湿润擦去,心里道:小蝶,女儿终于出嫁了,如果你还在,该有多高兴。
轿子一路往前而去,海棠和段蝶诗跟在后面的轿子里,可海棠坐在轿子里却总觉得有心有些不安。
走了约一刻钟的时辰,海棠掀开车帘,皱眉心想,这路好像不是去席靖府上的,他买的宅子她虽然没进去过,但在哪里还是知道的。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下轿子去问下林元瑶,就看到前面的轿子停了下来,那喜娘掀开帘子不知道和林元瑶说了什么,然后轿子就一直停着,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等了有一会儿,海棠这才下了轿子往林元瑶那去,却被喜娘给挡住了:“姑娘,新娘子身体不适,要稍作休息。”
正文 【265】李代桃僵
海棠要上前看,可那喜娘一直拦着,她就觉得不对劲了,若只是简单的不舒服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何必这样拦着?
海棠面色也冷了下来:“你要是再这样拦着,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喜娘见对方不过是个寻常百姓家的姑娘,可自己背后那位却是不能得罪的,她也挺直了腰板道,冷声道:“姑娘可别再为难老妇了,要是上头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一说,显然说明这里面有问题了,海棠伸手就要掀开车帘,可那喜娘也是个魁梧身材的,叉腰挡在她面前,怒目圆瞪:“你再掀开试试看。”
段蝶诗从后面那轿子下来,走过来道:“怎么了?海棠姐姐。”
“她说阿瑶身体不舒服,但又不让我上去看。”
段蝶诗自小就是在坪洲长大的,喜娘也认得是国公府的千金,对她说话倒还算是客气,当下道:“段小姐,新娘确实只是身体不适,稍作休息后就可再去了。”
信你才怪!
海棠对段蝶诗做了个眼神,后者明白,当即摆起了国公府千金的谱子,道:“让开,你再不让开,我可就让护卫来把你给抬走了,总不想被打一顿吧。”她母亲为了她的安全,每次出门都会跟着一两个护卫。
那喜娘觉得两边都不好得罪,正不知如何处理时,海棠看准她犹豫着,一个侧身就掀开帘子,听得喜娘一声尖叫,要扑过来拦住她。
还好段蝶诗一挥手,她身边的护卫一左一右驾着她站到了一边去,她探头往里看,只见L闭着眼睛靠着轿子上,不由问道:“元瑶姐姐怎么了?”
海棠刚刚就探过她的鼻息,还好,“估计是被喜娘给弄晕了。”
新娘子在成亲路上却被喜娘给迷晕了,这喜娘是席靖这边找来的,若说和席靖没任何关系,海棠也不信,加上又说席靖早上摔了腿脚不方便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海棠转身道:“阿诗,你在这照看着元瑶,我去席靖那,问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嗯。”段蝶诗应下了,她自己带了两个护卫,就在这守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她们没注意到,那喜娘见自己拦不住海棠,早就转身逃跑回去通风报信了,没一会儿就见一个腰间要佩刀的男子过来,三两下放倒了段蝶诗的护卫,就命人把轿子抬走了。
段蝶诗气得指着那人骂道:“你这是强抢民女,你是哪个府上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人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海棠饶过两条巷子,才发现刚刚轿子停下的地方和席府很近,就在席府的后门,可那后门紧闭着,她又饶到了前门,还没到就听到丝竹唢呐声不绝于耳,喜气洋洋。
元瑶都还没过来,怎得就先吹起了唢呐,奏起了欢歌?
海棠走近了看才发现今日排场极大,她记得元瑶说过,只是宴请了关系好的亲朋好友,就连桌数都不多,可眼前这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还有那送礼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难道席靖是状元郎了,这些人都来巴结了?
海棠站在那看了会,越看越觉得不寻常,看看这时辰,距离席靖和林元瑶拜堂的时辰也没多久了,宾客们也逐渐少了下来,应该都在里面看热闹去了,她抓着这个机会,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现在门口只留下一个门房在候着,那人不过十三岁,又是刚买的,也不认识海棠,拦着她道:“这位姑娘可有帖子?”
“我和你们新娘子是手帕交,怎得还要帖子?”
“没有帖子不能进去。”那小厮一本正经道。
海棠哪里还带着帖子啊,这毛头小子一看就是个愣头青,她又怕闹起来还没到里面去看清楚,就被人给发现了,正踌躇着,只听到后面有人喊了声:“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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