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靖又问道,“今日的贵人是谁?”
荀栋卖了个关子,“你且等着便是。”
席靖隐隐似乎猜到了,待看到二殿下带着王冕出现时,既桌子意料之中却又惊喜万分。
而二殿下看到他,似乎也有些意外,挑眉道:“倒是没想到竟能在这遇到你。”
荀栋笑道,”若不是某拉着他出来,这书呆子还一心只读圣贤书呢。”
正文 【218】不如现在就让你尝尝?
二殿下笑道,“书自然是要读的,但这该有的应酬和结交,也不可少。”二殿下本就存了广结人脉的心思,而且席靖也算是个人才,他自小就在这些门门道道里长大,自诩看人还算是准的,这人和那海棠的弟弟不同,有些自卑却又想着被人众星捧月,这样的人其实最好对付。
这样想着,他就招招手道:“少严,不如坐近了些,你我好把酒言欢,也好切磋下诗词。”
席靖脸上的惊喜盖也盖不住,还在发愣中,听得荀栋推了他一把,笑道,“还真是书呆子,怎得还不过去?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不想身居高位?女人啊,你就是得高高在上了,她才会仰慕你,才会对你言听计从。”
荀栋是知道席靖和林元瑶之间的事,好几次见过林元瑶去那举人院子找席靖,按理说两人不曾成亲,总归要避嫌,但那林元瑶行事作风颇为大胆,也和常人不同,见到有人多嘴,只说句,“我来见我未来夫君有何不可?你今日想要喝酒,买了酒回来,忍不住酒香先喝了几口,难道这酒就不是你的了?”
当时引得众学子哈哈大笑,席靖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虽然这道理没错,可哪有比喻自己夫君是买回来的酒的?敏感多疑的席靖又不免想到,自小在钱财方面总是多亏了林元瑶的帮忙,一时间又酸又涩。
听得荀栋这样说着,席靖也多了几分心思,特别是林元瑶父亲总是瞧不起他,若他这次一举得魁,以后身居要位高位,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商人瞧不起?
若说在文学造诣方面,席靖并不比海丰差,甚至可以说比他还优秀些,但人若是一旦格外看重某样东西,患得患失,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他一直将解元,甚至状元视为囊中之物,一旦发现自己没能得到,心里的落差势必要找别的地方来弥补。
比如此刻二殿下对他的赏识,那些歌姬们用崇拜的眼神看他,也比如他此刻得到满足的虚荣心。
席靖在这般美人在怀,林元瑶却是独自黯然,她慢慢往林家在上京的府邸走去,还未进门就直接转头去了举人那府邸,她虽不觉得今日是自己错了,但想着席靖到底是男子,安霁殊这般不给他面子总是伤了颜面的,那些话只怕是生气才这样说的。
可到了府邸却没找到席靖人,一问才知道他回来后又跟着荀栋走了。荀栋虽是个学子,但是个混惯风月场所的人,跟着他能去哪里?
林元瑶越发郁闷的回到家,才发现自己恨不得走遍整个上京去把席靖给找回来,她一想到他可能此刻正抱着某个不知羞一直往上凑的歌姬,心里就恼火,甚至到后面一直坐立不安,手脚开始微微发抖。她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惹席靖生气,他是个书呆子迂腐的很,这么多年都知道他的性子了,何必耿耿于怀呢?
就在她实在熬不住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听得自己厢房门口似乎有什么声音。
是席靖!
林元瑶一阵欢喜,小跑到门口猛然打开门,却没想到是安霁殊依靠在柱子前,看到被打开的门也是有些惊讶,不过瞬间就浮现起轻佻的笑容:“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
林元瑶脸上的笑意顿时被一层寒冰覆盖着,她冷冷道:“你怎么在这里?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这般目无王法,私闯民宅吧?”
安霁殊换了件白色的衣袍,宽大的衣袖将他整个人衬托的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和脸上的神情格格不入,他慵懒一笑:“天王老子不行,但我行。”
他作势就要起身往里走,林元瑶马上关上门,可还是晚了一步,那门把安霁殊的手夹住了,她明明很用力,白皙的手上都马上出现红印子了,可他好笑得如刚刚那样,好像夹的不是自己的手。
安霁殊手一用力,门就被打开了,他悠哉地跨了进去,又反手将门关上,悠然一笑:“长夜漫漫,我知你一人孤单,不如你我赏月对酌?”
“滚你的吧。”林元瑶呵斥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
“你叫吧,我倒看看谁来救你。你那些仆人,啧啧啧……”
“你把他们都杀了?”
“暂时留着命呢,杀不杀还不是看你?”今日林元瑶可以为了让自己不再为难海棠,都可以不顾颜面的当众和他拼酒,这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他才不相信她会顾一大家子奴仆的性命于不顾。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元瑶忍着怒气,面色沉郁。
安霁殊走到她面前,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这张脸肌肤如云,粉腮红润,如点点星光般灿烂的眼眸此刻却是又红又肿,他自然知道这是哭的,他凑了过去,呼出的气息如数都喷洒在林元瑶身上。后者要退,他却用另外一只手扣着她的腰间,一用力,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不如你我春宵一刻,那我就放了那些人。”他说着又凑近了些,仿佛都可以闻到她身上独有的香味,似那三月盛开的桃花香,又如腊月里的寒梅。
“我若和你春宵一刻,那我父亲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林元瑶别过脸,声音虽是清冷,却带着姑娘家特有的娇嗔,听得安霁殊微微一笑。
“再者说了,我就算要找人春宵一刻,也不会找畜生,口味还没这么重。”她这话刚一说完,身子就被安霁殊狠狠往前一拽,她整个身子都被他箍住半分动弹不得。
安霁殊云淡风轻道:“口味总是会变得,不如现在就让你尝尝?”这么一说,他就低头,准确无误地攫住了她的唇。
林元瑶和席靖也只是有过那么一次亲吻,而且两人都不太懂,只是嘴唇贴着嘴唇,她后来悄悄看了那些话本,才知道他们这样亲吻真是傻到家了。
她嘴唇紧紧闭着,手不断地在安霁殊身上拍打挣扎着,却被他都给扣住了,她只顾防守,他却是来势汹汹,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
正文 【219】我从来欢喜的都只是你而已
林元瑶到底是个女子,无论是力气还是心态,如何是安霁殊的对手,她又惊又怒,甚至都哭了起来,终于还是扛不住安霁殊的步步紧逼,紧闭的城门被他撬开了。
那滑溜溜的东西如泥鳅一样滑了进来,恶心的让林元瑶一阵阵泛恶心,她一张嘴,将他那泥鳅一样的小舌狠狠一咬,两人口腔里顿时都充满了血腥味。
安霁殊吃痛不得不退了出来,手里的力道也松了,一得挣脱,林元瑶快速退到梳妆台那,拿起台子上的剪子抵着自己的喉咙,双目赤红:“姓安的,如果你再敢这样,我打不过,但要伤我自己,还是很容易。”
安霁殊面色有些阴沉,自小到大,何曾被人这样威胁性过伤过,他舌尖一直发痛,一张嘴就疼,索性不说话,一脸阴鹜地瞪着她,他一步步往前,气势再次逼近林元瑶。
林元瑶感觉自己身子都在发颤,但还是强撑着镇定,对方身份贵重,自己别说伤不了他,就算是伤了他,自己和父亲,甚至德胜楼很有可能都会受到牵连。
看到安霁殊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一伸手就能碰到自己,林元瑶将剪子往脖子上压深了几分,鲜红的血顿时渗了出来,如一片白雪上点缀了片片红梅,竟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安霁殊勾唇笑了,缓缓开口,话有些含糊不清但也能听清:“林元瑶,你这算是为那书呆子守节?”
“即使我未和他有了婚约,也由不得你这班胡来。”林元瑶虽是商贾之女,虽平素里总是看不惯那些学习女戒女得的女子,可这不代表她就不知羞耻不懂道德。
林元瑶继续道:“你若是真想尝尝我什么味道,不如等我一剪子下去了解了我自己后再来尝尝。”她语调虽是听着寻常,可话里的决绝意味也让安霁殊不得不刮目相看。
最后安霁殊也只是冷哼一声,随即大步往外走去,他刚踏出厢房的门,林元瑶手里的剪子“哐当”一声应声而落,她手脚发软,手抚闪脖子处,有粘稠的液体,却比不过她心里的伤。
就这样一个人在梳妆镜前坐了好久,几乎坐到腿脚发麻,她才缓缓起来,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她打小就不喜欢人服侍因而贴身婢女倒是没有,在坪洲的时候也只是有个在府里帮忙伺候的小婢女。
她自己去打了盆水,将脸上的泪渍清晰赶紧,又对着铜镜轻轻擦了擦脖子上的伤口,待一切都收拾妥当,已经是过了大半夜。
安霁殊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真的看上自己了?
林元瑶虽然长的倒还算不错,可这样貌放在上京城里,哪个不比她出众?她只能将他今晚上的言行归根于是来羞辱她,是因为白天受了气,如今出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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