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季大人准备救她吗?”安倍雄吕血出声询问。
“雄吕血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吗?”安倍纱季漫不经心的问。
安倍雄吕血摇头,然后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是我记得和纱季大人相遇那天。”
安倍纱季的手轻轻推开男厕所的门,低声说:“既然奴良陆生没有察觉到她被妖怪缠上了,那么我救下她,算是送她的生日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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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加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犹如被冻住一般,冰冷又止不住的发抖,偏偏浑身又动弹不得,手臂突然被巨力拉扯让她的身体渐渐没入镜子中,死亡冷意瞬间向她扑来。
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而且偏偏就让她遇到了,好害怕,她会死吗,谁来救救她……
仿佛响应她的呼唤一般,男厕所的门被打开了,她一愣,看到安倍纱季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厕所门口,她身体四周环绕着黑色与白色的珠子。
“原同学……”家长加奈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突然觉得脑后被什么击中,失去意识向后倒去。
安倍纱季快步走过去接住家长加奈的身体,虽然知道她没有意识,但是纱季还是用手轻轻覆盖上她的眼睛说:“我控制白玉击中你后脑的时候,已经注意过力道,稍微休息一下吧。”说着,她轻而易举的将家长加奈的手臂从镜子里拽了出来。
家长加奈的手臂脱离镜子,那妖怪从镜子中探出脑袋,怒吼:“你这家伙竟……”
“闭嘴,好吵。”安倍纱季轻轻挥了一下手,围绕在身边的其中一颗黑玉袭向镜妖,速度快的甚至让它来不及防备,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它发出哀嚎声,安倍纱季微微缩手指,那黑玉泛起纯黑的光芒,慢慢将镜妖吸了进去。
“这样的小妖怪连您的一颗黑玉都防御不住呢。”安倍雄吕血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妖怪哀嚎着消失在黑玉中,它附身的镜子碎成了碎片,掉落在安倍纱季的脚边,碎片中映出少女冷漠的脸庞。
房间瞬间弥漫起一股强烈的妖气,安倍雄吕血收敛起笑容,露出戒备的神色,安倍纱季神色淡漠的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男子,他银与黑相间的长发,身穿着深蓝的和衣与黑色和服,他赤色瞳孔中流转着柔和的光芒,原本俊秀的容颜,在他唇角扬起时显得十分妖冶,他还没有开口,安倍纱季表情平静的将一颗糖果放入家长加奈的口袋,然后将家长加奈推到男子的怀里说:“你来的真晚,奴良陆生。”
夜陆生一愣,抱着失去意识的家长加奈,看向环绕在纱季身边的阴阳玉,随即勾起唇角,眉眼间泛起一丝惑人的妖魅,低笑:“哦,纱季,原来是阴阳师啊。”
“我不记得,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安倍纱季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夜陆生,微微伸手,阴阳玉瞬间变成手链的模样环绕在她的手腕上。
“我明明是妖怪,纱季是阴阳师,却不准备对我出手吗?”夜陆生想要抓住安倍纱季的手臂,但是她手中的熊布偶周围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隔绝了夜陆生的触碰,安倍纱季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的说:“还不到我和你动手的时候,奴良陆生。”
“我有很多话想和纱季说,所以不能就这样让你离开。”夜陆生将妖力凝聚在手,捏碎了隔绝他与她细微的结界,设下结界的安倍雄吕血目光一寒,将结界的碎片变为利刃划伤了夜陆生的手。
但是手上的疼痛并没有让夜陆生收回手,他还是紧紧的抓住了安倍纱季的手臂,然后看着自己手中的伤口,笑着说:“啊,受伤了呢。”
看着夜陆生的血液滴落在安倍纱季校服的袖子上,安倍雄吕血的脸色更加难看,但是她现在没有实体,灵力更是因为灵体的状态受到了限制。
安倍纱季摸了摸布偶熊的脑袋,然后看安倍雄吕血意示她不要采取举动了,在保持着记忆的灵体附在布偶熊上已经很耗费灵力,在灵体状态下过度耗费灵力,很危险。
明白了纱季的意思,安倍雄吕血不甘的咬了咬唇,回到了布偶熊里。
看到安倍雄吕血的灵体回到布偶熊里,安倍纱季纯黑的眸子对上夜陆生赤色的眸子,冷声说:“放手,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衣服我会负责洗干净的。”夜陆生勾了勾唇边,不羁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柔和说,“所以,我们去约会吧,纱季。”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夜陆生:我们去约会吧,纱季。
安倍纱季:厚颜无耻。
奴良滑瓢对自家孙子竖起大拇指:陆生做的好,厚颜无耻才能娶到媳妇。
夜陆生:恩,我已经做好十分厚颜无耻的准备。
安倍纱季:……
第六章
“为什么纱季大人要跟着他走,就算现在和他动手也没有关系吧。”安倍雄吕血的灵魂缠绕在安倍纱季的身边,仰头望着天空中散发着清冷光辉的月亮,低声说,“夜晚也是您能够妖化的时间,他完全不是您的对手。”
“没关系,本来就是要收集他的信息,而且在羽衣狐行动前,不能对奴良组暴露我的身份,”安倍纱季只是静静看着夜陆生将家长加奈放到她的家门口,然后按下门铃后向自己走来,她眸子覆上了淡淡的阴霾,沉声说,“父亲的复活比原本预计的要迟了好几百年,已经不能再推迟下去了。”
安倍雄吕血刚刚准备开口,夜陆生低柔而磁性的声音快一步响起:“在和你的布偶熊说话么,纱季。”
安倍纱季没有回答,只是用漆黑的眸子看着夜陆生,目光透着刺骨的冰冷,夜陆生一怔,随即笑了笑说:“纱季原来是阴阳师啊,怪不得会和柚罗那么投缘。”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废话吗?”安倍纱季面无表情的问,夜陆生歪了歪头,轻笑:“纱季对现在的我,可是比对身为人类的我冷淡多了。”
“你是我的敌人,奴良陆生。”安倍纱季语气平静而淡然,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
“恩,阴阳师和妖怪确实是敌人呢。”夜陆生微微伸手,在要碰到安倍纱季发丝的时候,纱季用手挡住他的手,手腕上的阴阳玉闪着妖异而冰冷的光芒,夜陆生勾了勾唇角,慢慢地收回手说:“算了,我的手还在流血,不要弄脏你的头发。”
安倍纱季目光深邃的看着夜陆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妖化的奴良陆生,比想象中的要无聊,安倍纱季收回视线,决定不继续和他浪费时间,她还是回家吃饭吧。
“纱季不是说没有准备和我动手,但是我的手确实被你划伤了,多少要负点责啊。”夜陆生磁性而低柔的声音在空气中泛开,透着一丝说不出的诱惑。
安倍纱季理都没有理他,夜陆生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悠哉的跟在安倍纱季身后,语气悠悠的说:“纱季说在意我,扰得白天的我心绪不宁,现在看来你会那么说,因为知道我是妖怪,那不就说明,你在意的是身为妖怪的我吧。”
“自作多情。”听到安倍纱季这样说,夜陆生唇边泛起一丝微笑,快步走到安倍纱季的身前挡住她的去路,眸光微微流转,笑容透着一丝妖娆的说:“‘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这种问题就交给白天的我去问,我现在想问的是,我刚刚的提议你考虑怎么样了。”
“什么?”安倍纱季皱眉,夜陆生笑着晃了晃自己受伤的手,“负责的事情啊。”
“负责?”安倍纱季微微勾起唇角,她纯黑的眸子泛起杀意,手腕上的阴阳玉瞬间分散而开,在她身边环绕一圈后,袭向奴良陆生,她语气平静而淡然的说,“你要继续这样啰嗦,我卸下你的整条手臂,你信不信?”
夜陆生勾起唇角,并没有拔刀,只是躲过袭来的阴阳玉,然后极快的跃到安倍纱季的身边,声音暧昧而低柔说:“卸下一条手臂,可不是包扎一下就算负责了,要负责一生呢。”
安倍纱季目光一沉,在后退一步与夜陆生扯开距离的时候,一只手扯下她左侧发丝的白色发带,她瞳孔微微一缩,听到夜陆生略带笑意的说:“既然纱季身上没有绷带,我就先用这个代替绷带吧。”
“奴良陆生。”安倍纱季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眼中泛起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意,阴阳玉因为开始慢慢的凝聚强大的灵力而泛起淡淡的雾气。
夜陆生连忙跳上来接他的飞行妖怪,然后抽出弥弥切丸挡住袭向他的阴阳玉,看着阴阳玉与刀身碰撞出的花火,他勾了勾唇,低笑:“这可真是满满的杀意呢,看来这个发带对纱季很重要呢。”
“明天见哦,纱季。”看着坐在飞行妖怪上对她挥手的夜陆生,安倍纱季收回已经无法够到他的阴阳玉,月光下她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妖异的色彩,安倍雄吕血的灵魂浮现出来,语气不确定问:“纱季大人要妖化追上去吗?”
沉默了许久,安倍纱季慢慢的平静下来,摸了摸自己左侧空无一物的发丝,养母留给她的一黑一白发带,一直被她视为重要之物,她一直用灵力小心翼翼的保存着,哪怕是已经送给安倍有行的黑色发带,有行他在戴在手腕上的时候也从不忘记用灵力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