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朗赶紧把酒壶拿到桌上,说:“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我好不容易说服老板卖给我了,他还一脸不愿意呢。”
苏彬达平日里也是个爱酒的,此刻听到王朗这么说更是把持不住,连忙找了两个小酒杯给他跟王朗倒满了。也不顾得别的,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刚下口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是那酒刚进肚,一股凌冽的酒香就反了上来,直叫人唇齿生香。
“好酒!”苏彬达把酒杯重重放到桌子上,爽朗大笑。
看着眼前的苏彬达,王朗忍不住想起了当年那个叱咤沙场的大将军王,想当初,敌人只要听到他的名字便会闻风丧胆,连连胜仗再加上长相英俊潇洒,可没少夺了京城里达官贵人家小姐们的心。
眼前的苏彬达虽然眼角里仍然有些锐气,但终究不再是以前的大将军了,想到这里,王朗忍不住叹了口气。
“王兄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苏彬达端起酒杯敬道。
“哈哈哈,这倒是没有,只是想起了你之前的风光,在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些唏嘘罢了。”王朗仰头把一杯酒喝尽,眼里神色让人分辨不明。
苏彬达笑了笑,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人啊,总要往后看,谁没个年轻时候呢。”
“只是想想你我当年那段叱咤风云的时光,再看看现在籍籍无名泯然众人的样子,你不会后悔吗。”王朗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也说了,只是当年罢了,后不后悔的,只有亲自做过才知道。”苏彬达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的花蕊兰,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地变得柔和,接着说道:“我亲自做过了,不后悔。”
“哈哈哈哈哈,苏兄果然是性情中人,我敬你一杯。”王朗大笑道。
不多时,花蕊兰就做好了几碟小菜端给他们下酒喝,尝了几口,王朗叠声赞道:“不知嫂子竟有如此好手艺,王兄是个有福的。”
花蕊兰还未说话,一旁的苏彬达先笑了,说:“好吃你就多吃一点,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吃到了。”
听到苏彬达这么说,王朗吃了一惊,说:“王兄这是又有什么打算,什么叫我日后没有机会了。”
苏彬达端起酒杯,敬了王朗一杯,说:“我们要搬走了,今日我要与你说的也是这件事。”
听完,王朗在一旁笑道:“不知王兄要搬到哪里,我日后还能去府上叨扰吗。”
苏彬达笑了声,说:“恐怕以后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我们有缘还是会再见到的,我跟兰儿都要去一个没有一个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听到苏彬达这么说,王朗只事叹了口气,也没有接着追问,拿起酒杯,说:“那我们今晚就不醉不归,把今后的份一起喝了。”
“好!”苏彬达也是个性情中人,听到王朗这么说,自然不会拒绝,二人你来我往,不仅把王朗带来的酒喝光了,还从院子里挖出了几坛好酒接着喝,从傍晚喝到了深夜,到最后,二人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但手里还是紧紧握着酒杯不肯放。
看到眼前这个场景,花蕊兰叹了口气,王府的下人见王朗这么晚都没回去,派人将醉酒的王朗带走,此时院子里只剩下了花蕊兰跟苏彬达。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感谢你们
原本王朗还在这里的时候,苏彬达还能强撑着装作清醒的样子跟王朗碰杯开玩笑,可是当王府的下人把王朗接走之后,苏彬达就彻底暴露了原形。
“娘子,娘子。”苏彬达拉着花蕊兰的衣袖,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湿漉漉的目光让花蕊兰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将军府里看到的那个番邦进贡的毛色雪白的叫做狗的动物。
“怎么了。”花蕊兰低下头温柔地看着苏彬达。
“我口渴,想喝水。”苏彬达拉了拉花蕊兰的衣袖,撇了撇嘴说道。
花蕊兰无奈地笑了一下,转身去桌子上到了点茶水,喂到苏彬达的口里。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我去做点醒酒汤给你吧。”看到苏彬达现在这个神志不清的样子,胡瑞兰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要,你不要去,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你就是我的醒酒汤,你答应我,这辈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苏彬达坐在凳子上,仰起头乖乖地看着花蕊兰。
对于喝醉了酒的苏彬达,花蕊兰简直没了脾气,喝完酒就变的比宁宁还要粘人,花蕊兰顺着他的话说:“我不离开你,你现在乖乖进房间去洗澡好不好,宁宁一个人在屋子里,我有点放心不下。”
听到宁宁,苏彬达好像有点清醒过来,看着花蕊兰重重地点了点头,推开了花蕊兰想要扶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往房间里走去。
看到宁宁一个人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苏彬达伸出手就要把她抱起来,花蕊兰连忙拦在他的前面,说:“你赶紧去沐浴,现在浑身酒气吓着宁宁怎么办。”
苏彬达瞪着醉眼似懂非懂地盯着花蕊兰,似是在理解她说了些什么,花蕊兰看着现在这个醉的不省人事的苏彬达也有些无奈,只能叹了口气,亲自把他带去沐浴,幸而宁宁是个很乖的孩子,只要给她玩具就能自己坐上很长一段时间。
好不容易折腾着帮苏彬达洗完澡,自己的身上也差不多湿透了,花蕊兰苦笑一下,把半闭着眼睛的苏彬达拖到床上躺下才算松了口气,以后再也不能放任他这么喝了,若是喝醉了,折腾的还是自己,花蕊兰在心里想到。
把苏彬达安顿好,又抱起宁宁轻轻哄着,不过几个呼吸间,宁宁就在自己怀里睡熟了,怀里是宁宁软软的身子,眼前是自己的丈夫,坚实的臂膀给她们娘俩遮风挡雨,看着眼前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花蕊兰忍不住笑了一下,有夫如此妇又何求。
折腾了一晚上,花蕊兰自己也有些累,闭上眼瞬间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清晨,她是被苏彬达的吻弄醒的,刚一睁眼,就看到苏彬达亮亮的眼睛,见她行了,苏彬达扑了上来,把她压在了身下。
“不要,不要,宁宁快醒了。”花蕊兰推着苏彬达道。
“你看她现在睡得还很熟,还得要一会儿才醒,不要管她。”说完,苏彬达就上来扒花蕊兰的衣服。
花蕊兰顾虑着身旁的宁宁,并不敢出声,倒是身上的苏彬达看她这个隐忍的样子兴致大发,直把她弄得几欲昏死过去。
看着眼前抱着孩子忙着团团转的苏彬达,花蕊兰躺在床上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拿起身旁的枕头狠狠地摔在苏彬达的身上,他倒是神清气爽了,但是却把她弄得下不来床了,明知道今天要搬家,还这样,不打他实在是不解气。
“娘子。”苏彬达脸上带着笑厚着脸皮走过来,花蕊兰挣扎着床上穿好衣服爬下来,两腿间还隐隐有些酸痛,看着苏彬达就把头转了过去不想理他。
一早上,花蕊兰就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不管苏彬达怎么逗她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怎么也不消气。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门头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花蕊兰有些奇怪的去开了门,本来平日里并没有几个人来,只是要搬走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拜访了,难道是王朗醒酒了又来送行?
打开门,门口是一个陌生男人,花蕊兰有些害怕,连忙把苏彬达叫了出来。
把手中的孩子递给花蕊兰,苏彬达冲着门外的汉子一拱手,问道:“不知兄台来此有何贵干。”
那汉子看起来黑黑瘦瘦憨厚无比,不像是朝廷的人。
果然,那汉子连忙回礼道:“我是那个王婶妹妹的丈夫,今日是专程来感谢你们二位之前网开一面,这份恩情我们家没齿难忘。”
说完,那汉子把袍子一抚就要跪下,苏彬达连忙伸手阻拦,说:“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不用行此大礼,我们可受不住。”
那汉子听到苏彬达这么说,憨厚一笑,说:“你们都是贵人,我们也没什么报答你们的,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苏彬达笑了一下,说:“你们的心意我们都收到了,怎么能说无法报答呢,你们已经报答完了,不要再有心理负担了。”
花蕊兰哄着怀里的宁宁,没有忍住,说:“王婶的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那汉子叹了口气,说:“已经从京城里回来了,只是可能是回来的路上急了些,染上了风寒,现在在家里卧床不起,怕来了把病气过给你们,再者也不好意思一直打扰你们,这才没来。”
那汉子说完,又接着说道,“听闻你们二人要搬走,可是真的?”
苏彬达点了点头,说:“确有此事,我们今日就走,你倒是来的巧,再晚一会儿,就见不到我们了。”
那汉子摸头一笑,说:“那就祝二位大人一路顺风了,不知二位大人要搬去哪里,等我们把这边安顿好了,带着礼物正儿八经地感谢你们。”
苏彬达摆了摆手,说:“这便不用了,你们的心意我们心领了,我们要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新地方,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日后若是有缘的话,我们自会相见,若是没缘,也不可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