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垣感受到这样的害怕,上一次还是因为回到家之后就发现江家所有人都倒在血泊之中,父亲母亲还有姐姐全都死于非命,那时候,是萧铭枫想办法救下了他,他让他活下来,送他去学武,要给他报仇的机会。
自那时起,萧铭枫就是他心中最伟大的存在,他已经把萧铭枫当做了亲人而不只是简单的恩人。可是现在,萧铭枫就在他眼前危在旦夕!武垣只觉得自己就快要发疯了,他不能让萧铭枫就这样在他面前死去,他要救他!
而从一开始摔了杯就感觉不安的江茹萤,此刻更是不安到了极点——刚才她莫名的心口一痛,就像是有人抓着她的心脏狠狠撕扯着一般,痛到几乎就要窒息,紧接着就是眩晕,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昏睡过去。她挣扎着想要走到床边,刚跨了一步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背起萧铭枫刚想转身离开,武垣就发觉了异样——在这喧闹的环境中,他好像隐约听见了来自身后的箭离弦的声音!
飞快的侧身一躲,一只箭就“嗖”的一下从他眼前掠过,恶狠狠地转过头,果然看到阿罗尹邪笑着再举起弓箭,瞄向他背上的萧铭枫,一副势在必得的样。
牺牲了他手底下最好用的安木娜才换的了萧铭枫的昏迷不醒,正是他动手的好机会,阿罗尹怎么会轻易放过?
“萧铭枫,你今天死定了!只要你死了,安木娜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这样想着,阿罗尹勾起嘴角,右手一松,箭就直直的朝着萧铭枫飞去。
如果是以萧铭枫或者武垣两人任何一个人的身手,要躲避这样一支箭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现在武垣一人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而却现在萧铭枫昏迷不醒,实在是有些麻烦。
见左边街道旁有一些平日里买东西的一些摊儿,武垣一下翻身滚了过去,顺利躲过那只箭,将几个摊位并在一起,才把萧铭枫放在了地上——这样这里就成了阿罗尹的完全视线盲区,他的箭伤不到萧铭枫分毫。
安顿好萧铭枫,武垣飞快的站起来,一甩手从袖口中飞出三根针,直击阿罗尹面门。
阿罗尹大惊,倒下身躲过一劫,眼看就要起身来,又是几根针飞来,扎在他胯下的战马身上,引得马儿腾空而起,若不是他及早拉住了缰绳,只怕此时早就被摔下马去。
这时武垣趁着这个时机,站上摊位腾空而起,用轻功轻轻松松掠过人群,出现在阿罗尹面前,一掌劈下去,那战马一声痛苦的嘶鸣,立马倒在了地上,马上的阿罗尹自然也被狠狠地摔倒地上,倒下的时候头在坚硬的地面上磕出重重的响声。
武垣轻巧的落到地上,走到阿罗尹面前一脚踩在他胸膛上,拿出袖里的匕首放在阿罗尹的脖周围:“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周围的荣禾士兵立马围了上来,将两人围在中间,武器对准了武垣,只要他一有动作,他们就会马上冲上来。
“解药?那离魂散根本就没有解药!天下就没人能救得了他!萧铭枫只能等死了!哈哈哈哈——”阿罗尹大笑道。
“我再问你一遍,解药在哪里?”武垣把匕首按紧了一分,阿罗尹感受到脖上一阵刺痛之后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阿罗尹继续癫狂的大笑着:“我了没有解药!你杀了我吧,反正萧铭枫会陪着我一起死!他死之后,你们天谕就无人可用了,天谕迟早会变成我们荣禾的土地——”
武垣闭上眼,右手一用力,匕首飞快的划过阿罗尹脖上的血管,一汪温热的血液就这样喷到了武垣脸上,他面无表情的朗声道:“阿罗尹已死!荣禾军必败!”锐枫军听着此话更是群情激奋,战斗力大大提高。
武垣着,腾空而起,在空中飞出数十针,四周的荣禾士兵纷纷倒下,最后,再是一针,荣禾军中举起的士兵只觉得心口一疼,便“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荣禾军见主将已死,军旗已倒,一时间军心大乱,被锐枫军逼得节节败退,不一会儿就逃出城门仓皇逃去。最后一个荣禾军逃出去之后,锐枫军马上就封锁了城门。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我们打败他们了!”
……
在一阵欢呼声中,武垣默默地走到萧铭枫身边,一把背起他,飞快的向大帐中走去,“军医,大夫,在哪里,快点来!”
大夫正忙着给那些解救出来的人质诊治,刚要按照处方拿药,就被武垣一把拉了出去,直直的闯进了萧铭枫的大帐。
此刻萧铭枫躺在床上,已经开始头冒虚汗,脸色发白,嘴唇却是骇人的乌青色,眉头紧皱在一起。
大夫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上前诊治,一把撕开伤口处的衣服——左肩处伤口深有五厘米左右,几乎已经看到了骨头,伤口处堆积着流出的血——紫红色,让人觉得诡异而害怕。
“王爷这是中毒了啊!”被眼前的景象吓到,那大夫惊叫一声。
“那么多废话,我就问你有没有解药?”武垣急急地问道。
“这个,我得先知道是什么毒,才能制作解药啊!伤王爷的凶器可还在?从那上面我可能可以分辨出毒药的种类。”那大夫问道。
“在这儿!”武垣递过去桌上的短刀,刚才因为害怕这刀留在萧铭枫体内太久而导致毒素堆积更多,他就把刀拔了出来,索性还没有直接扔掉,不然可有麻烦了。
那大夫接过去,用棉布擦拭着刀上还没沾到血迹的部分,然后将其融化在水里,分成四五份之后分别往里面加了一种或几种粉末。
“鸩羽千夜?”心急如焚的武垣听到那大夫突然叫喊了一声。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中毒,江茹萤生病
第一百二十一章中毒,江茹萤生病
大夫认真的观察着每个被里毒液发生的变化,武垣见他正做着正事,丝毫不敢打扰,只是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大夫的面部表情,房间内一时间只有萧铭枫浅浅的呼吸声。
突然,武垣看到那大夫跳开另外三个杯,直直的端起其中一个,皱着眉死死的盯着杯里的液体——原本无色透明的液体再加入了一些白色的粉末之后,现在已经翻腾起了大量白色的泡沫,好一会儿才消减下去,这时液体却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鸩羽千夜?!”武垣正被眼前这一景象惊到不出话来,突然听到大夫震惊而有些颤抖的声音。
“鸩羽千夜?那是什么?”武垣出身世家,自家境优渥,实在是没怎么见过这些龌蹉手段,对毒药之类的东西知之甚少。
“鸩是一种猛禽,比鹰大,鸣声大而凄厉,其羽毛有剧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鸩酒,毒性很大,饮下鸩酒之人几乎不可解救。而鸩羽千夜则是炼毒人历经一千个黑夜历炼而成,期间不能见一点阳光,否则前功尽弃。这种剧毒经呼吸道和血液传播,而且阳光越强毒性也越强,号称“日当正,屠尽城”无色无嗅,杀人于无形。”大夫一边摇着头,一边痛声道。
“你的意思是,王爷就没救了是吧?”武垣听完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可是瑞王爷啊!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啊!区区一点毒,怎么可能会救不了?”
“毒?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死于此毒?我研究鸩羽千夜多年,都没有研究出真正有效的解药,到现在为止,就没有中了鸩羽千夜的毒之后,还能活过七日的人!”大夫情绪激动起来——努力了这么久都找不到解药,根本就是对于他医术的否认,这是对他莫大的讽刺!
“你你研究了很多年,那你一定能够有办法吧?王爷他不能死啊,你救救他,救救他吧!”武垣激动地抓住大夫的领口,问道。这时候的武垣已经不再是战场上遇神杀神的勇士,而只是一个孩。
现在萧铭枫就是他心中唯一的亲人了,他还没能如萧铭枫所愿顺利的成为锐枫军的首领,萧铭枫还没有看到他亲手为父母亲和姐姐报仇,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我过了,我没有解药,”大夫叹口气,无奈的着:这孩,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武垣松开大夫,摇着头喃喃自语着退着步,眼看就要绊倒桌摔在地上。
“心!”大夫一把抓住武垣,再次叹气道:“你这孩……我我没解药,可是暂时让他不要毒发身亡我还是能做到的。”
“你是,王爷还是有救的?”武垣一瞬间回过神来,止不住的欣喜问道。
“我前面了,鸩羽千夜是在阳光越强的地方就毒性越强,所幸今天的阳光并不算强烈,而且鸩羽千夜极为难得,所以这短刀上的毒是经过数百倍稀释之后才拿来使用的,浓度很,要致命的话也没那么快。”大夫着,赶紧拿起笔写下一个方,递给武垣:“快去按照这方抓药,熬好之后立即端过来喂王爷喝下!”
武垣知道此事刻不容缓,接过方就急忙忙出去。
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