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是不知道,今日我去行宫瞧梨落公主,可是将我吓得不轻。”
言至此处,巧心还特意抬眼看了戟舒侑,却见戟舒侑并没有问下去的意思,又不想错失了这么好一个给妗蔓裳上眼色的机会,便只能自己干巴巴地继续说道,“那梨落公主的容貌......”
停顿了一会儿,还是没得到戟舒侑那一句“继续说”,巧心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公主那容貌很是......不一般。”
就在巧心低垂着头准备迎来戟舒侑的枪天怒火的时候,却不曾想,戟舒侑只淡淡地丢下一句“我知道了”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定是。
巧心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稍稍平复了一下那颗“扑腾扑腾”狂跳着的心脏。
这会儿,月梦和月灵正自厅外进来,见巧心小脸微红,还以为是遭了王爷的骂了。两人对视一眼,自知无从劝起,因而,主仆三人各怀心思地回了玲珑阁。
*
“胡闹!”
戟舒侑一到书房,便将戟岑言骂了个狗血淋头。原想着听了他所谓的解释,气儿能顺一点,却没想到,那哪是让自己顺气儿,简直活脱脱地想要将自己给气死。
“父王......”
“别叫我父王!”戟舒侑气得大口大口地吐着气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讨债的玩意儿!”
“父王。”
“别叫。”
“父王。”
“别叫。”
“父王。”
“别以为这样子我就会轻饶了你。”
“父王,那是皇上赐的婚,我有什么办法,你不愿意自己同皇上说去。”
“你!”
见戟岑言一副顽强抵抗外加抵死不从的模样,戟舒侑又是赶紧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把自己吐气儿的节奏带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父王,你要是没事儿了,那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去准备婚礼的事儿呢!”
这孩子,就是来讨债的!
就在戟舒侑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德清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王爷,世子,宫里头刘公公来了。”
“知道了,德叔,我和父王马上来!”
德清的出现在戟岑言眼里简直无异于仙女下凡救他于水生火热之中啊,以致于出门后戟岑言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德清,生生地将德清那把皱了皮的老骨头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爷,我怎么瞧着世子爷今日不大正常啊。”
“他几时正经过?”
说罢,戟舒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丢下一脸懵bi的德清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待戟舒侑和戟岑言赶到正厅的时候,就见刘公公已经等着了。
因着刘公公是戟舒珏跟前儿的红人,所以王府里的下人自不敢怠慢,早早地请了坐下,奉了茶。
“啊哟,王爷,世子爷,可算是来了,让咱家好等。”
见戟舒侑和戟岑言两人过来,刘公公说了这话后才把自己的屁股从凳子上挪了起来。
“刘公公今日怎么亲自过来了,可是皇上有事儿?”
“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就是皇上得知王爷回来了,加上世子爷又马上要成就了好事儿,便想明日夜里在宫中举办宫宴,好好地热闹一番。”
“这事儿派个小太监来就是了,还劳累刘公公多走这一趟。”
说罢,不等戟舒侑说什么,德清便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态,将一个厚厚的红封递给了刘公公。刘公公也不矫情,直接接了,笑着便要告辞,“咱家还要去行宫走一趟,就不多逗留了。”
“刘公公慢走。”
待刘公公离开以后,戟舒侑看着戟岑言微冷的面色,道,“皇上这是有心想让你的未婚妻子在众人面前露一露脸了。”
见戟岑言抿着唇,戟舒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着,“自己珍视的东西,那就应该拿出行动来守护好。”
正文 第十七章:自卑?
第十七章:自卑?
半夏看着自从宫里的刘公公走了以后就一直呆坐在那里的妗蔓裳,心里头急的不行。
想开口劝说几句吧,可她不过才刚刚得以近身伺候,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无法,只好让门前洒扫丫鬟去叫了玉骊来,也能宽慰几句。
这不,半夏一边看着妗蔓裳,一边又眼巴巴地盯着厅门外,就盼着玉骊快些来。天知道这偌大的正厅里却无人说话,那沉默的空气简直都快把她凝固起来了。
远远的瞧见有人过来,半夏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外走着。
“玉骊姑娘,你可算是来了。快些劝一劝公主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都快一刻钟了。”
“怎么回事儿?”
因着流光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玉骊便一直贴身照顾着,原本妗蔓裳自也是一处的。只是后来好似来了什么人,便将妗蔓裳叫走了。因而,玉骊并不知晓这会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奴婢也不知道,刘公公离开了以后公主就不大对劲儿了,会不会是因为明晚要去参加宫宴……”言至此处,半夏的声音便自动低了下去。
“宫宴,什么宫宴?”
“方才宫里的刘公公来了,说是古越国主明日在宫中举办晚宴,要替公主洗尘接风呢!”
半夏原觉得这是好事儿,毕竟能得了古越国主看中,自家公主的腰杆子也能硬一些。可是这会儿瞧着公主这模样,许是担心这容貌惹来诸多争议罢。
毕竟,能参加宴会的姑娘小姐们定然都是出身名门,端庄秀丽的,这自家公主么……啥啥都只占了一半儿啊。
端庄是端庄了,这秀丽么,且打一个问号。虽说是公主吧,可到底不是宫里头正经儿长大的公主。
唉……
心思至此,半夏唯有在心里默默叹出了一口气儿。如此看来,自家公主自卑,那也是情有可原,有理有据。
闻言,玉骊脚下步子一顿,随即迅速地敛了神色,吩咐道,“半夏,你先下去吧,干娘那里不能没人照看着。”
半夏也没有多想,原本她叫了玉骊来就是为了宽慰妗蔓裳的。她留下也无用,还不若去照看流光,也能得了一份好。
“那奴婢就去了,公主这里便交给玉骊姑娘了。”
玉骊微一点头,便抬脚进了正厅,却见妗蔓裳像魔怔了一般呆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木楞愣的。
“蔓蔓,你这是……”
那句“怎么了”还没有问出口,妗蔓裳便猛地抬起头看着玉骊。
这一动作可是将玉骊吓得不轻。只见她反应过来后便一直用手抚着心口,嘴里还念念有词着“啐啐啐”。
妗蔓裳听了,并不觉得奇怪。
玉骊从小便是这样,一旦被吓着了,总会这般念叨上好一会儿,说是她家乡的习俗,如此可把吓出去的魂魄再招回来。反正在妗蔓裳眼里,那就是神神叨叨活像个路边算命卜卦的半仙儿!
“念完了?”
妗蔓裳见玉骊停了,便轻声问道,却被玉骊狠狠地瞪了一眼。人嘴还没张呢,妗蔓裳便防范于未然地捂住了耳朵,避免了它们两只经受玉骊的紧箍咒洗礼,
“把手拿掉!”
闻言,妗蔓裳双眼紧闭,两手自然下垂,大有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你先告诉我,方才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似的究竟是怎么了?”
其实玉骊想说的是“你在那儿挺尸个毛线”,可是到底这个时代对于诸如“死”一类的字眼还是很忌讳的,所以玉骊生生地将已经到了嗓子眼里的话调转了个头,换了个方式说了出来。
“那个啊……”妗蔓裳微微勾了勾唇,将声音放低了些,看起来倒有些神秘之色。
“什么?”
谁知妗蔓裳见玉骊有些入境了,便双手一摊,毫无防备地来了句,“我不过是不想再听半夏在我耳边儿念叨要穿哪件衣裙,要配哪样首饰罢了。”
“所以你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维持了一刻钟?”
“不然呢?”
这句反问真是妙!
要不是怕干娘伤心欲绝,我真想把你的头摁进茶水里醒醒神儿!
见玉骊似是忍耐不住即将爆发了,妗蔓裳为了护自己耳朵周全,赶紧转移了话题,半秒钟都不耽搁。那速度之快,简直可以和曹操媲美了!
“对了,黎殇怎么样了?”
玉骊自然感受到了妗蔓裳那颇具意味的目光,脚下一跺,脸色便又红了一层,“我又不是照看他的丫鬟婆子,你问我做甚!”
“我不过随口一问,你急什么?”
“我哪里急了?你是左边眼睛看见了,还是右边眼睛瞧见了?”
说这话时,玉骊的脖子梗得直直的,那模样,像极了因为被惹恼而准备发动攻击的大白鹅,逗得妗蔓裳捂嘴一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随我一块儿去看一看黎殇吧。”
说罢,妗蔓裳也不等玉骊反应,直接便往安置着黎殇的那处院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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