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进宰相府的意思吗?喜团一时间有些惊慌,她早就听说过宰相府主母善妒的传言,但还是从善如流地答道:“是。”
“为了我的孩子,”夏绯雨握住喜团的手,双眼饱含着满满的信赖,“以后在府中,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长姐不善
自重生以来,种种事情就接连不断,让云惋惜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使得她很是郁闷。恍惚间,她竟然有些怀念从前什么都不懂,没心没肺的日子。不过那样稀里糊涂的活着,下场却是会很悲惨。
她逗弄着笼子里色彩艳丽羽翼丰满的鹦鹉,这是刚才夏绯雨送给她的。她的意思,大概是想讨好云惋惜,当然还有另一种意思。
云惋惜眼眸微动,将笼子交给身旁的草雀:“等会儿进府,我们从父亲院落那边走。”草雀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小姐为什么要绕路呢?”
宰相府很大,从云其仪院落绕到云惋惜所在的芳草院,要多走许多路。云惋惜神秘地笑了笑:“你呀,跟着我走就是了。”
草雀很是乖巧听话,拎着笼子就小步跟在了云惋惜身后。
方才云惋惜仔细看了看夏绯雨的住所,布置得跟宰相府有七八分像。是不是她这个父亲,也是想把夏绯雨给接回来的,为了让她日后不至于不习惯,所以特意这样?
不过她也无法太确定,毕竟她这个父亲的心思,也不是一般的深。
如果她没有猜错,现在云其仪每日的这个时辰应该正坐在院落里看书品茶。
“父亲母亲好雅兴。”果不其然,云其仪和云母在院落的小亭里下棋对弈。云其仪俊雅飘逸,云母温柔娴熟,两人在重厚的繁华下,身姿绰约。不知道的还以为闯入了什么仙人家。
母亲如果知道云其仪在外面有个如此貌美的妾室,会作何感想?
云母看到她,本来舒展的眉头重重聚拢:“你上午去哪了?要记得,你现在已经被赐给了宁王,休要到处乱跑。”她冷哼一声补充道:“不然别人以为我们家的女孩子没有教养。”
听了这话的云其仪却也不恼,反正她这个母亲以后有得受了,她不急于这一时之快。
“草雀,把鸟儿给父亲母亲拿上来。”
金丝笼子摆在云其仪面前时,云惋惜明确地看到了他抽搐的脸部肌肉。
“这几天我嫌府里长姐出不了门,太无趣了,所以出门转转,给父亲母亲买了一只鸟逗趣。”云惋惜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青葱般的手指尖逗弄着鹦鹉。
“快拿开!”云母又惊又怒,她从小对飞禽这些就有深深的恐惧,如今被云惋惜直接摆到了面前她恨不得自己长出翅膀飞开。云惋惜看着云母手忙脚乱的样子,差点就笑出了声。
两世为人的她,怎么会不清楚云母最是怕这些?更妙的是,夏绯雨最是爱这些。她们俩似乎天生不相容。
“逆女!你是成心来吓唬我的吗?”云母仪态尽失,面目狰狞,与刚才温柔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
本来云母就因为生了云惋惜后再也怀不了孩子而迁怒于她,这一次发现了云其仪外面有个妾怀上了,不知还会怎么样厌恶云惋惜。
不过她已经毫不在意这些,云母云其仪对她根本没有半分亲情,甚至算得上是半个要了她的命的帮凶。
她作出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不知道母亲害怕这些,无意去吓母亲。”
云母早就不信她这幅嘴脸了,上一次也是作出十分恭谨的样子,后来却那么嚣张。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敢对天发誓吗?”一个响亮的声音穿了过来,是云凤鸣。她这些天消瘦不少,颧骨有些许突出,一双眼睛却是比从前明亮了不少。
这么快伤就好了?看来云其仪给她用的药价值不菲。而且说是改名,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云母见云凤鸣来了,怒意瞬间消散:“凤儿,恢复得如何了?你现在都瘦了,娘好心疼。”
这般母慈子孝的戏码在云惋惜面前上演多回,她早就见怪不怪。他们如此这般做作,仿佛在说天地间唯有一个不孝子,那就是她。
“娘,我很好,你不必担心。”云凤鸣经过这次体罚后,倒是比从前懂事不少。至少从表面看上去,不似从前乖戾。
“云惋惜,我听说这几天,你对娘的态度不是很好。”她安慰了一番云母后,转过头来就对云惋惜发作。
看来这一次惨痛的皮肉之苦,确实起了不小的影响。云凤鸣不再装作面慈心善的伪善模样,反而端起长姐的架子,数落起她来。
“长姐女德抄完了吗?”云惋惜不理她,反而问起这个来。
云凤鸣大而明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恨:“当然。”
云惋惜听了这话忽然笑了起来,娇嫩雪白的脸上全是轻蔑:“长姐没有看清上面教导说不许血口喷人吗?”
此话一出,不仅云凤鸣气得跳脚,云母也坐不住了。
“你这几天确实对我不敬,你长姐说的有错吗?”云母首先发难。云惋惜似是不解的露出了一双无辜的眼:“什么时候?”
心里却是知道,云母指的是云凤鸣受罚那一天,她说的那番话。
云母板着面孔,凌然道:“那天说母不慈的,不是你吗?”
云凤鸣在一旁帮腔:“就是,亏得母亲生养了你,你还说她不慈,亏得我还是你长姐,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孝敬二字,你一字都沾不到边!”
女德作用确实不小,起码让云凤鸣嘴皮子上的功夫厉害了许多。
“母不慈所以子不孝,长姐不善所以妹妹不敬。有问题吗?”云惋惜脸上是无暇的笑容,与云母云凤鸣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对比,高下立判。
这话着实算作大不敬,云母气急:“老爷,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了!以后嫁到王府去,那还得了,这不是把我们家的脸面,都给丢光了吗?”
云惋惜逗了逗鸟,脸上敷着意味不明的笑:“父亲,您也这样觉得吗?”
亭子里一片寂静,惟有几声清脆鸟啼。云其仪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惜儿说的有道理,你们应该都温和些,一家子,何必这样剑拔弩张。”
什么?云凤鸣和云母脸上都露出了不解和震惊,她们不明白其中的内情。
只有云惋惜挑起鸟笼:“既然母亲不喜欢,我就拿回去了。父亲说得没错,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和睦。母亲与姐姐应该注意注意了。”
说罢,只留下一串银铃玉碎般的笑声,扬长而去。
正文 第三十章忽如风来
玉石棋盘上的残局未收,风也凝在了枝叶上,时间如同静止一般。亭子里的气氛诡异得可怕。
“爹,是不是云惋惜当上了王妃,您就不宠爱我了。”许久过后,云凤鸣哽咽道。云母却一反常态,也不哄云凤鸣,只是静静地坐在云其仪身旁,面无表情。
现在怎么说她们也不会相信他心里根本不喜欢,反而十分忌惮云惋惜那个丫头吧。云其仪叹息一声:“凤儿,那是你妹妹,对她好一点,没有任何坏处。还有,爹为了补偿你,会去央求皇上,不让你改名的。”
良久都没有动静的云母忽然出声,声音却仿佛从雪山上流下的凌冽冰水,不带有一丝感情:“看来老爷还是爱护我们凤儿的,只是不知为何,刚才老爷却那样维护老二那丫头呢?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几十年来如一日地跟在云其仪旁边,与他一起经历了朝堂上的起起落落。心思自然不是一般小丫头可以比拟的。
云其仪看云凤鸣还在这,云母就如此不给他面子,顿时脸上也挂不住了,眉心里竖起一个川子:“夫人此话怎讲?在你看来什么叫亏心事?”
极其善妒的云母首先想到的就是云其仪在外面有了妾室,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一说出口,就是一个大大的嫉妒帽子扣下来,她承受不起。
因此云母也只能忍气吞声,任凭胸脯上下起伏。
云凤鸣不知怎么,气氛就变得如此怪异。她爹娘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后,好像二人之间更加疏离。要知道,在她人生里的十几年,云其仪和云母一直都是夫唱妇随,恩爱如故的。从来没有闹过什么别扭。
应该过一会儿就好了吧。云凤鸣自我安慰到,可她心里总是有些隐约不安。是她想多了吗?
两人僵持一会儿,互不相让。终究还是云其仪一甩袖子,去了书房。刚走不久,云母就将满桌棋子,全部挥到地上去。这棋子不是凡品,是西域特有的黑白琉璃制成,此时全部碎裂在地,就如漫天繁星。
云凤鸣看了这一地棋子心疼不已:“娘,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云母本来不想告诉云凤鸣这些,可是一瞧她傻傻呆呆的样子就有些恨铁不成钢。
现在不好好跟她说,凭她这样的手段以后怎么玩的过她妹妹。于是她将云凤鸣拉倒身边细细讲解了一番。
来到书房的云其仪,更是气闷不已。一边是多年老实惯了闷声不吭的云惋惜突然就性情大变,还敢暗中威胁他,另一边是他宠爱了多年的妻子,还是如此善妒。
相似小说推荐
-
杏花如梦作梅花 [出版] (王世颖) 新世界出版社他,不悔相思,宁负天下;他,隐忍弃权,生死可相随……明末清初,满族皇室少年褚仁因马车坠毁...
-
小姐擅战 (Miang) 2018-08-08完结江家有女,名唤月心,自幼女扮男装、习武骑马;一身武艺,不输男儿郎。后来,江小姐随父兄征战关北,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