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相安无事
李墨的脑海浮现当时在绝墓中第一次见到虞云荻的情景,她凄美绝艳的容颜与绝墓的阴森诡异相得益彰却又如同绝望中最后的一抹阳光……
“因为她是独孤傲的女儿。”
卫阶微怔了下,问道:“独孤解意竟是独孤傲的女儿?当年不是,独孤先生并无留下后人?那件事后,连其唯一的关门弟连城也失踪了?”
李墨点了点头,“所以传言不可尽信,那连城是生是死,人又在何处,本王如今也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但是独孤解意的确就是独孤傲的女儿,一直被顾相秘密养在宛城内宅,我也是最近这些日才得到的消息,这也是我来到宛城的原因,如今太被禁,陈王如日中天,在这种时候,独孤傲的后人若是出现在上京,不知道会搅起什么样的风云。”
卫阶道:“当年,独孤傲做为最被皇上尊重的天门客,朝中的文武大臣,不少都曾受过他的提点,或者是直接或者间接由他提拔,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只是普通的寒门学,却因为独孤傲的关系,而得已立于朝堂,光耀门楣,独孤傲若不是英年早逝,想必现在该是我们南越的第一名臣。”
李墨听了卫阶的话,却默默的摇头,唇边浸着抹淡笑,卫阶很了解自己这位主,当下便知他定是有不同的见解,便也打住了话头,转尔道:“那她这次是要随着殿下去上京吗?”
“不,她是随着自己的义父顾相回上京。”
去上京,似乎已经是她唯一的出路,因为她若留在宛城,那顾九是不会放过她的。
李墨喝干了杯中酒,又道了句,“好戏要开场了。”
……
翌日,卫阶早早起来,在园里逛来逛去看风景,至李墨处,看到李墨正在桌上摊开了地图在看,发现卫阶进来,便道:“回上京时,若由水路出发,可以更快地到达上京,想必顾相必定是要走水路的。若由旱路出发,则会经过夏口。”
卫阶一下就明白李墨的意思了,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忍不住去那萧弼墓中一探。”
“你只知萧弼是风水大师萧衍之后人,那你知道不知道萧弼到底是什么人?”
卫阶倒没研究这个,一时被问住了,道:“难道殿下知道他是什么人?”
“废话!”李墨昨晚可是查了一晚的书,终于找到了关于萧弼的身份信息。
卫阶不耻下问地道:“殿下果然英明,还请殿下明示。”
李墨又看了地图须臾,这才,“之前听你起有关夏口的事,以为这萧弼定是千年前的古人,其实他并非千年前的古人,不但不是,而且他还曾在皇祖父座下做过事,也就是大约一百年前,他还在我朝为臣,死去也只刚刚百年。”
卫阶顿时感到意外,“才百年而已,怎地生毒如此厉害?”
生毒是出于生人之上,一般来除非是千年古墓,近代墓穴里很少有这东西。
李墨道:“大约是因为,夏口这里风水的确不太好,不但不适于阳人居住,甚至也不能做为阴宅。”
“那么,有关墓中藏在真龙决一幅的事情,有可能也是假的。若是他曾在我朝为官,还握有真龙决,怎会没有上交圣听,反而允他带入自己的墓中?”
是啊,就算他自己想独占真龙决,但是当时的皇权一定也如现在一样,不允许他这样做的。
恐怕是讹传有误。
卫阶又问,“那殿下,还去夏口吗?”
“去,为什么不去?”
正在这时,有侍卫在门外求见,得到允准进入房间后,给李墨呈上一封信。此信封不似军务信件,上印桃花和鸟,竟是女用的花签,因此李墨刚拿到手上,就被卫阶抢去,甚至迅速地拆开信念了起来: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卫阶念完后,笑着道:“殿下,落款是蒋姐。”
李墨嗯了声,却不知在想什么。
卫阶道:“要不要回信。”
李墨摇摇头,“不必了。”
卫阶道:“殿下,福星姑娘对您可是一往情深,无论您到哪里,她的信也就到哪里,而且大家都在传,谁能娶得福星姑娘,便会是将来的天下之主,如今福星姑娘如此垂涎殿下,不知道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李墨本来刚刚端起一杯茶要喝,听到他如此,便将茶杯狠狠地放在桌上,卫阶立刻住了嘴,偷眼观察李墨脸色,却发现他又在认真的看地图,仿若根本就没有听到卫阶刚才在什么。
卫阶悄悄地抹了下额上的冷汗,把信放在李墨的案上,像只耗似的迅速溜出了李墨的房间。”
……
再顾府,老太爷的丧事一过,顿时冷清了不少,再加上相国老爷沉浸在悲痛中尚未走出,又因为儿顾九的事心烦忧愁,导致府中众人皆心翼翼的伺候着,害怕一个不心惹祸上身,要遭皮肉之苦。
从薄刀岭回来的虞云荻和顾九,皆对薄刀岭山上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一时倒相安无事。
这一日,相国老爷顾延琛准备回京,众人已经替他收拾好了行礼,虽宛城这边有诺大的家业,但他离开时也不过是一箱素衣,一箱书籍。虽然顾九这个儿让他失望,但宛城的一切,还都是打算留给他的。
虞云荻也收拾好了行礼,临出浮生院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窗上的花瓶上,里头那六枝糖葫芦就好像一种嘲讽的符号,透着冰冷。
清晨的薄雾久久未散,外头有丫头来通报,“姐,老爷问您收拾的如何?老爷在外面等着呢。”
虞云荻应了声,“好了,我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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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6章故地重游
正出门时,却又遇到顾九,他今日换了身庄重的鸦青色衣裳,整个人似乎敛去了不少的锋芒,手中拿着把同色扇,大概是因为从此以后他就是真正的宛城顾府主家人了,因此努力想要表现出一种成熟老练。
但是在虞云荻看来,他如此的装扮却越发显得外强中干,还不如之前那喜欢穿着宝蓝色的张扬模样令人看着顺眼。
他正堵在门口,虞云获只好站住了脚,道:“你还想杀我?”
顾九问道:“你的,可是真的?那糖葫芦……有毒?”
虞云荻可不会相信他不知道毒糖葫芦有毒的事儿,毕竟是他亲自将独孤解意活埋了呢,现在却要来做出无辜的样?
虞云荻对此事并不置可否,只道:“我只知道,一个女人,如果想要杀死一个男人,不是爱的太深,就是恨得太深。但是顾九,我为独孤解意不值,这样的你,即不值得她爱,更不值得她恨。”
“你最近话总是这样癫三倒四——哪有话时总提自己名字的。”顾九只是顾左右而言它。
虞云荻眼帘微垂,“若你不是来杀我的,那么请让开吧,我要出门了。”
顾九欲言又止,最终却侧了身,以让虞云荻可以顺利出门。
虞云荻都已经走出去了,忽然又向顾九道:“可是总体来,顾家与我并无冤仇。看在相国大人的份上,我可以送你几句话。”
顾九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她目光清澈如溪水,眸珠灵动却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此人生来富贵门,原本春风吹草深。奈何疾风忽尔过,一朝成为飘零人。”
顾九道:“这是什么意思?”
虞云荻道:“我的这个人,就是你。顾九,你虽恨我想要杀我,但我总归还是要对你念旧情,你前缘未了,后缘未断,若想化解此劫,不能只看一切事物的表面,要用心,去看待很多事。”
顾九拧了眉头,他很不喜欢她看着他时,露出的怜悯的眼神,从来都是他去怜悯别人,别人哪有资格怜悯他?况且这个人,原本还是一直巴着他,缠着他,最让他看不起的可怜女人?
当下冷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若不是你,我们父也不会反目,我若命中有劫,也是你造成的,你就是我这辈最大的劫!”
虞云荻淡淡一笑,“是,都是我的错,那我告辞了,再见。”
……
到了顾府门前,虞云荻看到相国大人已经坐上马车,见他们过来方才放下车帘,虞云荻则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相国大人与顾九没有告别的话,待虞云荻上车,就吩咐马车前行。
一时间只有顾九孤独地站在府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
不远处,李墨正骑在高头大马,马在原地弹着蹄。
须臾,才向侍从吩咐,“派人护送相国大人和独孤姐,如果路上出了任何差池,本王唯你是问!”
有几个百姓正弯腰将那女抬到人少的地方。
顾延琛道:“应该是蒋府大姐蒋心月的马车。”
虞云荻哦了声,乍然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什么时候听到过,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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