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这个给你。”永欢突然从马车里扔出来一块玉:“这个可以保平安,是本宫从小带到大的,你戴上。”
萧瑜傻眼的看着手里的玉,是成色很好的白玉,上面刻着永欢二字:“我不要。”
永欢怒了:“给你你就拿着!混蛋。你也给我一块。”
她探出头,上上下下打量他:“就那个,那个给我,”
萧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这不行,这是我的家传玉佩。”
永欢眼睛一亮:“那更得给我了。你给不给?”声音变得阴测测。
“……给。”萧瑜忍痛把自己的墨玉摘下来,心一横,手递向车帘:“呶。”
永欢接过来把玩,好像比自己的还要好,不亏。
“瑜?哦,原来你是这个字。”永欢摸了摸上面的刻字。
萧瑜冷哼:“不然?”
“我以为是榆树的榆呢。”
“为什么?”
永欢忍笑:“因为你就是一段榆木疙瘩啊。”笑声从车里传出来,让萧瑜竟然生不起气。
太子妃董晴柔在另一驾马车里不屑的撇嘴,这个永欢,真是不知怎么说她才好,刚被阿景伤了,就这样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不知廉耻。
“萧瑜。”永欢突然不笑了,正色的叫他。
“什么事。”萧瑜把白玉放进怀里,看过来。
“我回土帛后,你能不能每天给我写信?”永欢眼睛瞪的滚圆,就那么可怜的瞅着他。
萧瑜本想嗤之以鼻,看她那么可怜,自己又看过她的身子,也摸过……咳咳。他忍不住皱起眉:“每天不行,我可没那功夫,两天?”
永欢抚掌笑:“说定了,我也两天给你写一封,我给你写我们土帛的风土人情,有趣的事,宫里的事,你一定会很喜欢看。”
萧瑜突然觉得头疼,他不会写信啊,要不回去找阿念救救急,不行,那会被阿念笑死。
城门处的三皇子和萧停云目送土帛的来客,看不见人烟后,二人对视一笑,终于送走了。
“喝一杯?”萧琛约他。
萧停云想了想:“可以。”
“一杯无?”萧琛摸到怀里的那个灯笼,也不知大胆包天的小妮子还在不在,竟敢拿着这么大的东西砸本皇子,差点还以为是刺客。
萧停云轻提马缰,马儿乖乖掉转头,当先在前面走,萧琛连忙一夹马腹跟上。
前面马上的云世子想的也是,不知自己包厢里的她走了没,一想起众目睽睽之下她做的动作,萧停云忍不住失笑。
今日大年初一,她就跑了出来,可见自己的药油起了效果,一定是腿不痛。哼,本世子的药油,当然就这么有效。对了,我还得要一份香料,不然太便宜她了。
可等二人赶回京城大街,来到“一杯无”的包厢时,却已是人去楼空。
萧琛和萧停云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失望。一人掏出一个灯笼,两个人对面相坐,放置桌上。
“真是的,这么会儿功夫就没影了。”萧琛埋怨,肯定是那妞儿觉得闯了祸,吓跑了,一定是。
萧停云看着萧琛,突然怎么看怎么别扭,对面要是坐的是养眼的她,多好。
“兄弟,你说上元节,咱们把她们叫出来游玩,她们会不会答允?”萧琛摩挲着下巴,以前他是不屑和女孩玩的,通过这次爬山,他突然来了趣味。
萧停云看着那小巧的红灯笼,上元节啊,有意思。
他想起姚霜落貌似把皇后赏的琉璃盏换给了永欢,改得了一盏七彩转灯和猫儿,就觉得七彩转灯配不上她,他要给她找一盏更好的。
108斗气冤家
淳于景在宫里住了三天后,定北王齐战带着娉婷郡主亲自来接,萧琛倒背着手在一边,笑看他们寒暄。
娉婷虽是从山上滚落,但只是皮肉淤青,养了几天也没那么痛了,外表看来无大碍,就是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齐战看她实在颓废,没有了以前的霸气,就想着带她进宫散散心,也好把恩公接回来。
齐娉婷没反对,倒是跟着来了。来到椒阳宫偏殿,只是看了淳于景一眼,就退到了父王身后。
她现在不想面对的,不仅有萧念,也包括淳于景。
在王府里,齐娉婷只要一闭上眼,要么是萧念闪开她,然后她像个球一样的滚落下去的样子;要么就是淳于景一脚伸出拦住她,她一屁股给人家坐折腿的样子……无论哪一个,都让她颜面尽失,羞愧难当。
定北王上前扶着淳于景,丝毫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萧琛暗里撇嘴,怎么看怎么假。
椒阳宫的随侍推来一辆木制轮椅,淳于景费力的起身,被定北王搀扶着坐了进去,好像这个动作就用尽了他的力气。
萧琛忍不住睁大眼,淳于世子这三天来怎么越发虚弱了?
“世子伤势如此重,老夫真是惭愧。”齐战摇了摇头叹息。
淳于景忍痛摆摆手:“王爷折煞景了,若不是景没用,也不会连累王爷来此照看。”
齐战拉过娉婷来,让她推着恩公:“老夫只是来看看,何提连累?若不是世子,小女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一行人推着淳于景向外走,萧琛闲闲的跟上。
出了椒阳宫,宫路平坦,红色的砖瓦路延伸向前,不染纤尘。
“三殿下请回,叨扰数日,淳于不胜感激。”淳于景抱拳一笑,气度和风华不逊于任何一位皇子。
萧琛回以一笑:“下次再见,希望世子已大好,萧琛定要做东道为世子庆贺一番。”
“谢殿下吉言,淳于景告辞。”
萧琛停步,远远望着定北王一群人慢慢走远,这才耸耸肩踱步回自己宫殿。
齐娉婷推着轮椅走出了萧琛的视线后,立刻皱眉推给了带来的护卫,累死了,好重。
淳于景似无察觉,安然的缩在椅上,看上去很是萎靡。
定北王齐战不悦的扫了女儿一眼,连做个样子都不会,真是把她惯坏了。但也不能众目睽睽之下训斥,只好装作视而不见。
椒阳宫和颐华殿相隔不远,一行人走了一条过道,转过弯来就看见二皇子萧琮和贤王世子萧念从颐华殿大门里走出来。
齐娉婷脸色一白,连忙低下了头,见到萧念,她现在觉得浑身都疼。
二皇子远远地看见这一堆人,碰了碰萧念,二人踏步迎过来。
“齐叔来接淳于世子了,马车可备好?”萧琮关切的问。
齐战哈哈一笑:“谢二殿下,都准备好了,正在宫外等候。”
萧念来到淳于景面前,说起来,他对这个土帛世子并无恶感:“世子,这一别不知何日相会,请保重。”
淳于景拱手:“念世子客气,等淳于伤好,再一起相聚痛饮三杯。”
“好,那就说定了。”
萧琮这时转向藏着的齐娉婷,也很是关心:“郡主的身体可大好了?齐叔也让郡主好好养养,女孩儿家的身子娇贵,可不要大意。”
娉婷垂着头施了一礼:“谢殿下挂怀,娉婷无恙。”
萧琮微笑:“那就好。正好我和阿念也要出门,刚好送你们一程。”
齐战满意的颔首,这个皇子比三皇子有礼多了,你看三殿下刚才恨不得欢送的样子,真是不像话。
出得宫门,几位贵人齐伸手,一个下人都没用,把淳于景稳稳当当的送上了马车。
马车内铺了厚厚几层锦被,柔软舒适,一看就知定北王府是用了心的。
娉婷则和定北王上了另一驾车,齐战在车上掀帘与萧琮告辞:“二皇子留步。”
自始至终他就没搭理过萧念。
萧念摸摸鼻子。看着两驾马车驶远,苦笑着说:“还不知齐娉婷是怎么跟她爹说的,我看定北王都记恨于我了。我说阿琮,她摔下去和我有关系吗?”
萧琮哈哈大笑,一拍他的肩膀:“谁让人家喜欢你呢。话说回来,你就那么看着娇滴滴的郡主叽里咕噜的滚下去,我要是她爹,估计会给你一刀。”
“我哪知道她那么笨,阿瑜的轿夫滑了一跤,我要是不扶住,会出大事的。结果这个齐娉婷倒是很给面子,你是不知道,我当时都懵了,她怎么会跌的如此迅速,反应不过来啊。”
“好吧,真不怪你。”萧琮忍笑安慰堂弟。
两个人说着话步行去南王府,萧瑜的事算是定下来了,因为土帛那边已经来了加急文书。他们去南王府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毕竟萧瑜要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