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怀讪讪的看着他恐怖的笑脸,突然心里一动,阿麟的脸莫非也是母后做的?
“你们还活着,王叔早就知晓?”他略过让自己不悦的想法,眯起眼问。
萧辅麟缓缓戴上面具,讥笑着说:“怎么,治他欺君之罪?”
天凌帝抿紧唇,是啊,这就是欺君大罪!
“你俩的故去已经记载在皇室宗谱。”现在的萧辅麟就等同死人。
萧辅麟啧啧摇头:“欺君?十年失去记忆的生活,萧辅麟确实已经死了,还是被皇家人的狠毒杀死的。”
萧惟怀又是一惊:“失去记忆,十年?莫非你现在才刚恢复记忆不成?”
“先坐吧,坐下听我慢慢给你掰扯。”萧辅麟随意指指椅子,自己当先坐下,才不管什么君,什么臣。
堂兄弟离着一丈远,分别找了张椅子坐稳。萧惟怀眼神灼灼,不离萧辅麟的脸分毫。越看他越心惊,这张脸毁的很彻底,丑已经不足以形容,应该说渗人。
“你想先听哪段?”萧辅麟懒洋洋的问。
“你来找皇叔,就是为了见我?”对于天凌帝来说,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更何况是他想尘封一辈子的事。皇帝嘛,就得放眼前路。
似乎是早就看透了他,萧辅麟轻蔑的看他一眼:“皇兄,当年做错事的可不是我与凤儿……”
萧惟怀脸色一黑,非要揪这个吗。是,他是罪魁祸首,他不该迷恋美色,看上不该看上的人。可是,他也没做什么啊,又没仗势分开你们夫妻。
“我也没……”
“你敢指天发誓你没那龌龊的心思?”萧辅麟犀利的堵住了他。
萧惟怀颊上的咬肌颤动,他……不敢。
“你那时表现的已经很明显,明显到皇后和你那伟大的娘都看出来了。”一提到太后,萧辅麟强忍住老妖婆三个字,但再以太后尊称,她不配。
萧惟怀听他阴阳怪气的腔调,分外不爽:“那也是你的皇伯娘!”
皇伯娘?那是皇伯伯瞎了眼,她算什么东西!
“想要侄子、侄媳命的伯娘?哈哈哈,那我见过的世面少,还真是闻所未闻。”萧辅麟理理袖口,和这个皇上堂兄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
“你说……母后想要你们死?”萧惟怀话语里的颤音,说明他实际上已经信了。
“呵。说那个也没意义了,我与凤儿历经了生死大关,也看淡了富贵名利,若不是为了停云,我萧辅麟和禹凤会‘死’一辈子,绝不再出来!”
萧惟怀被他的认真震惊,同时也被他说的事吸引了全部心神。
“停云的事?停云怎么了?”萧惟怀想着,停云不是在临城好好的吗,今日还收到了他的折子,禀报三城一切安好。
“萧惟怀,你别和我装傻,你把他弄得那么远,不就是心虚?”锐利的眼神斜睨过来,怎么看怎么嚣张。
萧惟怀转过头看着这张难以用笔墨形容的脸,只觉得一口气窝在了心间,“朕心虚什么?停云是个人才,三城那么重要,停云堪当大任。阿麟,你不要这么狭隘,停云前程远大,这趟出去是赚取功名,同样也是为了百姓的安稳。”
他没说出调停云走是皇叔的主意,因为他隐隐知道了,皇叔让把停云弄走的真实原因。也就是说,萧丰谷知晓其中的事,甚至于,在帮母后掩盖的同时,也保护自己的长孙。
萧辅麟一拍矮几,怒火冲天:“我的儿子有才干,可以为你分忧,为天凌赴汤蹈火,我说不出什么二话。但是,萧惟怀,为什么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要给他下毒?”
萧惟怀彻底傻了。
“你说停云中了毒?什么毒,你又是如何知晓?要知道他今日才飞鸽传书,没有提及任何不适。”
萧辅麟冷笑:“他身子里早就种下了毒,若不是你,那就去问问你的好母后!”
二人说到这里,你看我我看你,大有剑拔弩张僵持之势。良久,萧惟怀败下阵来,只因萧辅麟的脸实在是难以言喻。
“你放心,朕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停云,朕也会招他回来,让太医给他看看……”
“免了,你们宫里的人我可用不起。只要把停云调回京城即可,我自会给他解毒。”萧辅麟手一摆,谁知道太医是不是那老妖婆一伙的。
萧惟怀张张嘴,又咽了回去,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停云的任命已经下了,两年内不可能调回京,但是解毒的话,完全可以。”
“嘿!”萧辅麟这个爆脾气,他真想给他一把毒药,弄死他。
在萧辅麟炸毛前,天凌帝安抚道:“阿麟,以前的事,是朕的错在先,但朕发誓,从没有想要害你们!朕这就回宫见母后,问清事实后,给你们最大的补偿。不过,你和……弟妹,不能恢复皇家身份。”
为他们俩好,也不能恢复,欺君之罪真不是小事。一码归一码,已经去世的人,那就只能长眠。
萧辅麟失笑,轻抬眼皮脸带嘲讽:“你以为,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想回王府?哈,萧惟怀,别说我从未想过这事,就算你拿八抬大轿来抬我,我都不会再稀罕当昭王府的大少!”
萧惟怀被噎到,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个堂弟他本来很高看一眼,也为他的去世伤心过。因为禹凤,也因为他,所以才对萧停云格外看重。
如今早逝的人出现,道出当年的隐情,他莫名的就相信了,只因为这个堂弟的人品信得过。母后原来在背后做了那么多孽,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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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世子归来
萧惟怀被萧丰谷送出了府,彼时已经是繁星满天。
见他阴着脸,老昭王不由为难的叫了一声:“皇上……”
自家儿子什么臭脾气,再没有比当爹的更知晓的了。看皇上气成这副样子,想也知道萧辅麟说的话中听不到哪里去。
萧惟怀手一摆,带着莫名的疲累:“皇叔,什么都不要说了,朕明白。”
“老臣……有罪。”萧丰谷有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悔恨。
萧惟怀看着他微垂的头,突然也不知该说什么。
皇叔对父皇全心全意辅佐,父皇不在以后,他更是一门心思向着母后和自己。如今弄得家宅不宁,还有可能是母后的手笔,而皇叔竟然还说他有罪……
“朕回宫了,今晚的事无需多提。”这就是护着的意思。
萧丰谷老怀大慰,不知不觉中两只手都攥出了红印:“老臣恭送皇上回宫。”
皇上走了,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烦闷。老昭王却释然,这莫非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进了府,老昭王示意门房关门,此刻起,昭王府不见外客。门房噤声照做,乖乖,原来那是皇上耶,今日得见天颜,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萧丰谷才不管下人们怎么想,他得赶紧回世子院看看那个祖宗。
世子院的门又关上了,萧丰谷心道,萧声这小子手脚还挺快,不愧是停云的人。
进了屋,萧辅麟此时正坐在矮几旁边,翘着二郎腿品茶。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他现在心情好得很。
老爹冷着脸进来,他不以为意的掀掀眼皮,也没搭理,就听人家沉声问道:“你给皇上说什么了?”
萧辅麟啧了一声,“你没问他?”
说完,他拐着强调哦了一声:“也是,你怎么敢问呢,人家可是太后的儿子。”
萧丰谷被他的阴阳怪气气的手直发抖:“你!”
见老爹真气急了,萧辅麟好歹也怕给他气出啥不好,干脆的把茶杯往矮几上一放,站起身:“万幸的是他不知情,不然,他这个皇上……”
言下之意,他再也当不了。
萧丰谷脸色突变,这大逆不道的话的亏是在家里说,但他还是下意识的看看关好的房门,然后斥责道:“胡说八道!”
“父王。”萧辅麟见面后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叫他,让萧丰谷有些眼热,也正色的看向他。
“只要停云没事,我和凤儿不会再踏足王府。”冷冷的话冲击着萧丰谷的感官。
“阿麟……”萧丰谷觉得热热的眼眶已经有东西流出来。
萧辅麟嘴角勾着凉薄的笑,继续说道:“她会得到报应的。”
萧丰谷闻言闭眼,无从反驳:“她已经得到报应了,阿珩就是。我失去一个儿子,她赔进来一个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