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画?没门,即使小六子还没卖出去,她也不会给他。还有他的腿,哼,他要是决定走,自己也有的是招数让他乖乖留下来。
天外村需要他这样有用的人,自己一人之力实在微弱。
凤大娘想起了自己家的傻小子,不行,她得把他叫进来先问问画的事。那个贯叶小哥儿一看就鬼机灵着呢,把小六卖了估计还乐呵呵的帮他数钱。若是贯叶这时去问小六,小六子还不得乖乖的把画还给他们啊。
越想越不对,凤大娘把药草画小心的收进了柜子,这才款款走出去找小六。
喊了半天,小六才从院外边循声跑进来。
“娘,你叫我干嘛,不是你让我和张伯进城卖画吗,我今天就是去他家打听一下有没有消息。”小六刚进门。就听他娘提着那嘶哑的声音喊自己,怪慎得慌的。
凤大娘横他一眼:“画呢?”
小六委屈的说:“人家店老板给押在那里了,说是先挂店里看看行情。张伯找的他经常买菜种的店掌柜推荐的一家,据说那是京城最大的字画店,童叟无欺的。”
“那你打听到啥了?”
“店掌柜说暂时无人问津。”小六学着人家文绉绉的说话,一时之间觉得自己也有文化起来了。
“一句话就打发回来了,你可真能耐。别到时候把画也给人家坑了。”凤大娘摇头。
小六急切的说:“怎么可能,我可是让张伯跟他说好的,卖不了500两,原画收回,弄坏弄没,他们都要赔我们银子。有字为证。”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笺,展开后递给娘亲,上边还盖着字画店的封印。
凤大娘三两下就看完了,觉得还算靠谱,这应该是家很大的书画店,专门收购字画同时,也卖寄放画品。她满意的点点头,念出这家店的名号:凤麟楼。
“口气很大啊,凤毛麟角,可都是稀罕物。”她好笑的踢了儿子一脚:“算你办的不错。去找村长,给我找几个识字的人,我有用。”
小六高兴地答应了,跑腿的活他最爱干,只要别让他收拾药园子就行。
凤大娘收好了字据,这才放下了心。一会儿小六把人叫来,她还得交代他们按着刚才的图去找药材。
啧,这两天还蛮顺利,心想事成的。那两个小子看样子还是天外村的贵人,一定要留住,嗯。
凤麟楼的掌柜,这两天也是春风得意,楼里生意节节高,最近又收了不少好字画,又是个盆满钵满年。他打着算盘,新收的几幅画都是极品,等着先问过主子,他若不要,那就高价卖掉。
掌柜的把三幅画小心卷好,等着主子来巡店时给他看。
他想着,主子应该会很喜欢那两幅山水图,虽然人物的那幅更精致一些,但主子可不是那种俗人,更何况他对女人从来不假辞色。
哎,也不知自家主子能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千万可别注孤生就好。
萧停云骑着他的闪电出了昭王府,刚出府门,一阵冷风袭来,他就打了一个喷嚏。唔,莫非是霜落在想我?
他揉了揉高挺的鼻梁,嘴角向上弯,不枉自己还想着为她去拿订做好的首饰。
来到首饰铺子,珍珠套装已经做好。萧停云打开一看,虽然不懂样式如何,但觉得若戴在霜落身上,一定很好看。
扔下银子,无视店老板殷勤的嘴脸,萧停云如获至宝的一手捧着盒子,单手骑马去了“一杯无”。
今日萧琛约了他喝酒,本来他想一口回绝,但想起了这盒子珍珠,才勉为其难的取了首饰来见他。
萧琛早已经点好酒菜,桌上摆着几封信件,他哼着小调,时不时的喝一口酒,看上去恣意的很。仔细听来,他嘴里哼着的,正是霜落那日踏青时唱的小曲儿。
萧停云进门,萧琛咧嘴招手,笑容灿烂的如朝阳:“云弟!”
对他这么狗腿的样子见惯不怪,萧停云径自走过来坐下,把盒子放一边,捡起书信来看。
“这什么?”萧停云问。也是,萧琛一般找他都是有棘手的事。比如宫年庆,比如招待土帛来客。
萧琛此次却没有一丝苦恼的样子,笑眯眯的用下巴点点信:“你不是让我时刻注意着定北王府吗,瞧,我劫到了什么?”
萧停云皱眉念着信封:“安乐候府,土帛驿站,南王府?”这都谁的信,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琛边笑边说,最后笑的直打跌,快喘不上气来还在笑。
“安乐候府的,是淳于景飞鸽传书。土帛驿站的,是傻子萧瑜写给五公主的信,南王府的,是五公主给傻子的回信。艾玛,可笑死我了,萧瑜这小子很有两下子啊,噗……”
萧停云冷冷的看着他:“你还行不行了。”
“靠,你才不行!”萧琛勉强止住笑,转念又想起了信中的话,噗地一声又笑了出来。
“我的鹰隼给你,不是让你看笑话的。”早知道就不把猎鹰借给他玩,如今可好,倒成了他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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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世子是随谁了吧,遗传学,嗯,有用。
017谈谈正事(一更)
萧停云伸手倒了杯茶,另一只手始终不离盒子。茶香缕缕让人心生几许愉悦,他轻啜了一口,回味无穷。萧琛倒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什么茶好,他点什么茶。
“再不说正事,我可走了。”萧停云懒得看萧琛表耍宝,自己还有正事呢。
萧琛撇撇嘴,见他一点都不好奇,也就不笑了。嘁,没意思的家伙。
“我找你当然是有正事。看,这就是我要说的。”他推了推安乐候府的信。
萧琛摸着下巴说:“你说淳于景这人危险,别说,还真是个狠人。瞧瞧,给他们太子使绊子呢。我早就看出他们不对付,看来这淳于景对万胤应该是恨之入骨。”
萧停云关心的不是这个,他让萧琛盯着定北王府,只是防着淳于景又偷着溜出来。没想到,三殿下直接把人家的家信都给劫道了。
他打开看了看,然后翘起一边嘴角,不屑的笑:“挺好。别给他弄丢,原封不动的发过去。”
萧琛眼睛一亮:“那他们可就窝里斗了。”
“让他们斗,天凌不需要太强大的盟国。”萧停云这么一说,萧琛立刻秒懂,打了个响指。
“那你劫萧瑜的信,又是为哪般?”搞不懂他的这位皇子堂兄,有这么无聊?
萧琛眼睛一亮,说到他最喜欢的事了,他脸上浮起痞子般的坏笑:“跟你说,这还真不关我的事,是你鹰隼干的好事。”
见萧停云鄙视的看着自己,萧琛着急的一拍桌子:“嘿,别不信啊,我就放出它去溜了溜,它自己给我叼回来的。”
萧停云挑挑眉,自顾自的喝茶,那只手还在盒子上轻轻弹着,很惬意的样子。
萧琛摇摇头,叹口气道:“云弟,我一直以为,咱们哥几个里,最是惧内的应该就是傻子萧瑜了,更别提他要大婚的对象,还是土帛的刁蛮公主。”
难道不是?萧停云一脸深以为然的看着他。
“还真不是,你自己看,萧瑜这次真让我刮目相看,夫纲大振啊。”萧琛咂咂嘴,看他那傻不拉几的样儿,还敢在信里训斥公主呢。
哦?那倒是新鲜。萧停云终于松开了按着盒子的手,打开那封要去往土帛驿站的信。
萧琛眼珠一转,趁机把那盒子搂到了自己身边。
萧停云眼角余光瞥见,没有理会,萧琛看就看吧,这事他羡慕不来。
他得意的展信浏览,萧瑜那差强人意的字就入了眼,啧,字如其人,人埋汰字也邋遢。
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萧停云凝神思索,原来这就是夫纲?看萧瑜字里行间的牛哄哄,他设想要是自己,都不可能如此对霜落说话,难道说自己还不如那傻子硬气?
“永欢,见信如唔。你很久没给本世子回信了,这就是你说的见信必回?当然,我不是盼着收到你的信,只因本世子最为诚信。既然你不再写,那我正好也很忙,家中大兴土木,没功夫给你写信。好心给你说一声,不要再记挂我的信笺。若你不愿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平日在宫里多学学女红,修修礼仪,改改脾气,方才是妇人之道,不然,我可真的会给你休书……”
罗里吧嗦的霸道口吻,还提到了休书,没大婚呢,就想着给公主休书,萧停云都怀疑这个萧瑜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萧停云沉思的把信扔回给萧琛:“就这个让你笑成刚才那呆样?”
萧琛切了一声,再把该寄到南王府的信推给他:“看这个。”他说完“噗嗤”一声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