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甫!你——”赵元善的手臂被他抓着,挣扎几下,“你除了绑人,还会什么?!”
“还会很多,这是最轻的。赵元善,够聪明的话,现在就安分的跟我走,天明之前,我会让你完好的回府。”
赵元善早已怒不可遏,即便已经落在他手里也不肯轻易顺从他,“怎么,怕我现在回去,将你与无为的事情告诉我父亲?就算你绑了我,我也不跟你走!”
裴敬甫直接用一张棉帕堵住她的嘴,然后将她抗在肩上,也不听她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制住她乱动的腿,将她又带了回去。
裴敬甫不确定赵元善到底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
他必须要问个清楚。
从刚才赵元善逃跑的方向,那是一条通往含光寺的小道,想必方才她们是走了那条小道,所以他才没有发现她们跟踪他。
如果今夜没有寻芳,赵元善连跟他到这里的机会都不会有。
赵元善被裴敬甫带回了含光寺之后,直接带到了一间禅房。
裴敬甫扛着她插上门栓,然后将她丢到榻上。
他将她禁锢在榻上,望着她惶恐的眼,冷着声音质问:“赵元善,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我……我都听到了!”裴敬甫离她太近,她有些无措,想要退后,却退无可退。
“都听到了?”裴敬甫轻哼,“那你说说你听到的事情,我好斟酌斟酌,接下来该怎么对你。”
裴敬甫脸上的寒意让赵元善没由来的发憷,她迎上他的眼,迫使自己镇定:“你与无为高僧认识,为什么要背着别人?上回你来含光寺,也是找无为的吧?裴敬甫,如果心里没有鬼,为什么在被我发现之后,你会如此紧张?”
裴敬甫微微眯起眼眸,审视着她:“到底是谁心里一直有鬼?赵元善,你一直都在盯着我,这到底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又或者——这是皇帝的意思?”
赵元善没有想到他会联想到杨佑身上,“与皇上有何关系?”
“你以前如此钟情于皇上,在我将你救回来之后,却突然又说不愿入宫为妃,又突然在众人面前将我拖下浑水,难道你就没有你的目的?赵元善,你一直很关心我的行踪和过去,你以为你私底下叫你的婢女调查我,还有她与锦衣卫六扇门里那些人的接触,以为我不知道么?!”
赵元善后槽齿一紧,“没错,我是调查你,你既然知道,那你又为何不拆穿我?不过你说错了一点,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与皇上没有半分的关系!”
裴敬甫沉默片刻,突然发出一声冷笑:“赵元善,你说你知道我对赵家的心思,那你说说,我对你们,有什么样的心思?”
“这你自己不是心知肚明?”
“我为赵家出生入死多年,换的来居然就是你们赵家人的这一句?”
赵元善原本煞白的脸此刻已经回了一些红润,“不要演戏了,你我二人本就是戏中人,私底下,又何须表现出这一番虚伪的做派?”
须臾,裴敬甫松开了她。
转而拔出自己的佩刀,对准了她的眉心。
“赵元善,你跟踪我,调查我,又如此关系那两桩案件,你最好说出你的理由,否则,我会先刮花你的脸,再毒哑你的喉咙,然后,再杀了你的婢女,你觉得如何?”
“你不敢!”
裴敬甫轻笑:“我如何不敢?你自己也说了,我若是要杀你,何愁找不到什么理由?况且,难道你不了解,锦衣卫是什么人?”
赵元善一动也不敢动,被绑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握了紧,紧了又松。
裴敬甫的刀架在她脖子上,一只脚踩在她身边,手肘搭在膝上,“如花似玉的女子,是个男人都知道要怜惜。但我不一样,我不杀你,但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赵元善当然明白,他做的出来。
“我数三下,你如果不说出你的理由,我便先将你的婢女杀了……”
“我只是想知道那两位大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还没等裴敬甫数数,赵元善便已经脱口而出,“我只是担心这件事情,会对我父亲不利!而且,我信不过你!”
裴敬甫顿了顿,审视她:“你信不过我?为何?”
“因为陆烬死了。”
裴敬甫想到了什么,“你认为陆烬的死与我有关?”
赵元善不说话。
“倒是不少人能如此高估我,将那三人的死算在我头上。你会怀疑我,是因为那夜陆烬的话?”裴敬甫冷笑,“你倒是很相信别人说的话。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此事真的是我做的,我不会想到事出之后一定有人立即将此事想到我或者你父亲头上?你以为你想事简单,我也会跟着如此愚笨?”
“你!……”赵元善气的说不出话。
裴敬甫轻嘲:“即便你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认为你又能做的了什么?”
“我的确做不了什么,但事关我父亲,我不能袖手旁观。”
“妇人之见。”裴敬甫瞥了她一眼,“看来,你不相信的人不只有我,还有你的父亲。”
被一语中的,赵元善瞬间语塞。
作者有话要说: 元善:裴敬甫你除了会绑人还会干什么?
我裴哥会的可多了,除了会绑人,还会疼人,还能造人……
裴哥只是吓唬吓唬元善,哭都舍不得,哪能真要伤她呀呼哈。
即便裴哥死要面子也还是会意识到媳妇要被人抢走的,冷不过五,悄摸候着。
爱你们,晚安。
最近听了一首歌叫《锈琴》,莫小娘的。很有感觉,我之前就靠这首歌带感觉,哈哈。
爱喜欢这故事支持土拨鼠作者的每一位亲人儿,晚安,爱你们,么么。
第四十四章
裴敬甫接着说道:“此案令指挥使陈啸和你父亲赵太师互相猜疑, 明争暗斗,各有心思。殊不知这不过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元善狐疑的瞧着他,“难道你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你可还记得那晚上的祁山?”
赵元善当然记得:“就是会幻术的那个怪人?这件事我还没有问你,你跟祁山到底是什么关系?”
“祁山原是我在三途门之时的同门师兄,后来我成为锦衣卫为朝廷效力之后,便与三途门断了一切的关系。这些,你父亲最清楚不过。”裴敬甫道。
赵元善并不了解江湖帮派之间的事情,所以对三途门这个名字耳生。之前关于裴敬甫的来历,她只知道是父亲收养的一个孤子。她顿了顿, 接着问道:“那你又是因为什么与那三途门断了关系?那晚你的那个师兄,对你并没有什么善意。”
“江湖帮派大多不屑朝廷势力,三途门自不例外, 而且三途门还有一道门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 只要是离开三途门,都要与门中身手不相上下的弟子过招, 赢了便可以彻底脱离三途门。江湖人本就视锦衣卫为鹰犬之辈,我为朝廷效力,自然再不能属于江湖之人。”
“所以,当年跟你过招的,便是祁山?是他输了?”难怪那晚那个祁山敌意明显, 还想拿她开刀,原来竟是因与裴敬甫的这层陈年旧怨。不过她有些好奇,“如果当年是你输了会如何?”
裴敬甫道:“不会有这种可能。”
赵元善轻嗤一声:“我知你武艺非凡, 但你这句话,也不过是介于当年你赢了的后话之上。”
“如果我当年输了,我便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裴敬甫见她已经安静下来,将刀收回了刀鞘,“想要离开三途门的人,除了赢,便是死。”
赵元善微微张着唇,一瞬之间无言以对。
“祁山当年败在我的手下,消失了五年。如今突然借着李忘笙的名义大肆杀人,虽然不知道他背后目的何为,但此事,绝非是六扇门可以掌控的了的了。”祁山做这些事情,必定是受了百里伤的命令。当年仅仅一个江湖浪子李忘笙,六扇门都没有彻底的抓住过,更何况是整个三途门?
裴敬甫侧眼睨她:“我本不想跟你一个女人说这么多,但因你实在是多事,但你觉得,你清楚了这些事情以后,能做的了什么?”
赵元善坐在榻上,哑口无言。她的确做不了什么。
但知道此事似乎确与裴敬甫无关,心中的疑惑和担忧算是放下了一些,也并不是全无用处。
赵元善道:“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去跟别人说你过去的事?”
三途门和祁山这个事情,很明显六扇门和锦衣卫都不知道。她与裴敬甫本就互相防备,可今日,他却肯坦率的告诉她,难道就不怕她利用这件事对付他么?
裴敬甫听罢,冷冷一笑:“你不会。朝廷没有什么人知道我的过去,因为这一切都得益于你的父亲,如果让锦衣卫其他人或者六扇门,又或者是刑部的人知道我与三途门曾经存在的关系,那你认为,陈啸会如何利用这件事来写文章?又或者说,他会如何利用这件事,对付赵家,还有你的父亲。”
赵元善自然想到了这一点。裴敬甫是父亲的人,三途门又是杀害右军都尉,副都御使以及让南镇抚使下落不明的凶手,若是让朝廷的人知道裴敬甫曾是三途门的人,那如何能与父亲脱得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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