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春暖更觉得顾鸿远非要她喝姜汤,是为了报复她让他喝姜汤这件事。
本来春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然而到了晚上,春暖才知道这件事没完,她被顾鸿远压在床上镇压得没完没了,什么哥哥、夫君、世子、阿远都叫了个遍,叫得嗓子都哑了,顾鸿远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她。
放纵一夜的结果是春暖第二日起不来床了,她的嗓子哑,喉咙火辣辣的痛,头也晕乎乎的难受,浑身上下跟被人拿马车碾过又拼凑起来,没一块是好的,连抬一下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似乎一碰就会散架一样。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春暖晕晕乎乎地感觉到有人拿手贴上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令她从内心深入发出一声喟叹,希望能得到更多,便像小猫儿一样往那人的手上蹭了蹭,舍不得离开了。
顾鸿远感觉到她的额头很烫,心疼地皱起眉头,早知道她会生病,昨晚上就不那么折腾她了。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再来一遍,他想他还是会跟之前一样,谁叫她那么甜那么软那么迷人,让他根本把持不住,就想把她整个人揉进他的骨血里去。
安心很快请来江老大夫给春暖看诊,江老大夫进屋之后,看到春暖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再给她诊脉,就把顾鸿远拉到旁边痛骂了一顿。
“你别一开荤就不知道节制,活像没吃过肉一样,要是把你媳妇儿折腾坏了,看你上哪儿哭去。”江老大夫骂人都骂得那么有内涵,顾鸿远不好意思回嘴,只能低着头听着。
顾鸿远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内心里却很委屈,他就是没吃过肉啊,他就只有春暖一个软软香香的媳妇儿,他爱不释手啊,一碰她就停不下来,他也不想让她受伤,可他就是爱她,那有什么办法?
江老大夫瞥他一眼,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并不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但是江老大夫可是人精啊,他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以前在宫里伺候宫里的贵人,后来不当太医了,他除了给普通的人看病,依然有许多的达官显贵请他看病,他早就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领,哪怕顾鸿远没有表现出来,他也不是猜不到。
“你还是节制一点好,对你媳妇儿好,以后你才能享福,不然,哼哼!”话没有说完,只是江老大夫哼哼的那两声却意味深长,让顾鸿远心都跟着咯噔了一下,意识到这件事真不是那么好玩儿的。
“我先给她开服药,吃两天我再来看。”江老大夫说着去开药方了。
江老大夫先写了一副药方,斟酌着又修改了几味药的计量,然后交给顾鸿远,让他安排人去抓药。
顾鸿远拿着药方仔细看了看,把药方交给安心,吩咐她赶紧去抓药熬药。安心答应一声,拿着药方告退出去。
“不是大事儿,让她好好休息几天。”江老大夫临走之时又嘱咐顾鸿远。
第091章
拍拍他的肩头道:“想要她好你也好, 你就多禁几天。”
顾鸿远面无表情, 看起来低沉得很,他没应声,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江老大夫知道他的毛病,扯扯嘴角笑了一声,提着药箱走了。
顾鸿远的耳根隐隐发红发烫,他怎么会不明白江老大夫最后笑的那一声的意思呢?臭老头儿, 就知道取笑他,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忍!
春暖躺在床上, 发出低低的声音,顾鸿远耳尖, 立马就听到了,连忙转过身去凑到床边,目光柔柔地看着床上的春暖, 关切道:“春暖, 怎么了?”
“水……”春暖喉咙又痛又哑, 干得都快冒烟了, 整个人就像置身在火中烤, 就快被烤焦了。
顾鸿远连忙去倒了水来喂春暖喝,“慢点喝。”
一杯水喝完, 春暖终于感觉好些了, 喉咙也没有那么痛,精神也恢复了一些, 她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奈何浑身软绵绵的,动一下都痛,顾鸿远便把她扶起来,又拿来两个大迎枕靠在她的身后,让她靠得舒服点儿。
安心很快煎好药送过来,顾鸿远见状,朝安心伸出手去,让她把药碗给他。
“我来喂。”
春暖本来闭着眼靠在床头,听到顾鸿远的话,瞬间睁开眼睛,她才不敢让他喂,一想起昨天晚上他喂她喝姜汤的架势,她整个人都要羞死了。
“我不要你喂,我自己喝。”春暖连忙开口道。
顾鸿远端着药碗,低着头仔细把药吹凉,听到春暖的话,抬起头看她,俊朗的脸上坚定认真,“你真要自己喝药?”
春暖很害怕顾鸿远又要喂她喝药,连忙点头道:“我能自己喝。”
顾鸿远深邃的眼眸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把手中的手中端着的药碗送到春暖面前,让她自己喝药。
春暖一副生怕顾鸿远会反悔的样子,赶紧低下头把药大口大口的喝了。
一口气就把一整碗药喝完,春暖抬起头,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刚想说一句药好苦,一颗裹着一层厚厚的糖霜的果脯就喂到她的嘴边。
“去去嘴里的苦味。”顾鸿远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道。
春暖哪里敢说不,而且她嘴里正苦着,巴不得有颗甜滋滋的果脯吃,张开小口就把顾鸿远喂到嘴边的果脯吃进嘴里。
顾鸿远只觉得指尖被柔软的唇瓣碰了一下,很快就移开了,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但他的手指上也残留下清晰的触感,仿佛就印在了他的指尖上,痒痒麻麻的感觉一路从手指向四肢百骸蔓延,他便觉得,他这是中了一种□□暖的毒啊。
春暖病着,后面几天都是顾鸿远亲力亲为照顾她,春暖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夜里,顾鸿远也还是跟春暖睡在一张床上,春暖赶他,“你也不怕我过了病气给你。”
顾鸿远把她搂在怀里,低头轻轻亲吻她的额头,毫不在意地道:“不怕。”
他当然不怕咯,春暖会生病,都是被他这腾出来的,他不折腾她了,她也能好得飞快。
实际上春暖是想让顾鸿远去其他屋里睡,但是顾鸿远偏偏装听不懂,非要赖在床上跟她睡在一起,理由就是他要照顾她,多么合理的理由,春暖也没办法再赶他走了。
如此过了几天,春暖的病也痊愈了,江老大夫开的药很有效,顾鸿远见春暖好了也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江老大夫叮嘱的话,顾鸿远便也不敢对她做什么,晚上跟春暖睡在一起,也只敢抱着她,安安静静地睡觉,什么也不做。
有时候顾鸿远当然也会亲一亲她,春暖被他压在被子里,明明感觉到他吻得那么火热,身体那么诚实,她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已经化成一摊水了,可临到最后,顾鸿远总能忍住,不会更进一步。
起初春暖知道顾鸿远是为了顾及她的身体,才没有做到最后,可是等她身体都好了几天了,已经完全痊愈了,顾鸿远还是不肯进一步,春暖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日夜里,顾鸿远一直吻她吻得很热烈,只差化身成狼把她整个吞下去了,春暖都已经做好所有的准备,她明明也感觉到他很想要,可到最后的那一刻,顾鸿远还是忍住了,拉过旁边的被子把她整个人裹起来,连人带被子抱着喘气,也没有真要做的意思,等着那股劲儿过去。
“夫君……”春暖被顾鸿远拿被子整个裹住无法动弹,难受的挣扎了一下,眼角还泛着红,水灵灵泛着光芒,像是一洼春水般诱人。
顾鸿远听到她的声音里透着柔媚,心尖尖都跟着颤了颤,要知道他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忍住她骨子里透出来的诱惑。
“没事儿。”他伸手摸摸她的脸,“一会儿就好。”
春暖闻言都快要哭出来了,她根本不是说的这个,她也不想听他说这个,她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到底什么意思?他明明就很想要,为什么又要这样忍受?
顾鸿远对上她发红的眼眶,眼角已经挂着泪珠,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中所想,她是真的很难过。
不忍心看她哭,顾鸿远只好把江老大夫叮嘱的话说给她听,春暖听完就忍不住红了脸,朝他撇了一下嘴,谁叫他不肯节制,还让江老大夫提醒他,真是太丢人了!
既然有江老大夫叮嘱在前,当然是最好遵医嘱,各自盖被子乖乖睡觉咯,其他就别想了吧。
春暖这一晚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被顾鸿远翻过来压过去,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一直叫他好哥哥,好哥哥,求他饶她,他就大笑着变成一只狼,对着她张开血盆大口……
然后春暖就被吓醒了。
好可怕的梦!
春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转头看了一眼身侧躺着的顾鸿远,正对上顾鸿远幽深的眼眸,黑暗里亮晶晶的,跟狼一样。
“你……”
“你做噩梦了?”
顾鸿远比春暖先开口问道。
春暖想起梦里的情形,心虚地道:“做了个噩梦。”
顾鸿远伸手把她搂入怀中,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她,“不怕,有我在。”
大约每个女人做噩梦的时候,都希望有一个男人搂着她,轻声说,“不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