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封什么姑太后。”
靳敏儿想了又想,脸色突然煞白:“母……母后,莫非,他想封奶娘息妍?儿臣,只知道他称呼奶娘息妍为姑姑。”
息妍奶娘在恭王府,就是个顶尖的存在,谁敢不敬,死。
太后蹙眉,想了又想,难道,当年自己给他找的奶娘叫息妍?
若是真的,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太后呵呵笑,对他们来说是笑话,对陛下来说,同样是笑话。
他以为封奶娘为姑太后,奶娘身份高了,他也回报了他的养恩,可身为一国之君,做出这样的事,迟早也会丢失了君位。
“眼瞎啊!虽然哀家早就不记得什么奶娘,可陛下这般作为,会断送了他自己的前程的。”
靳敏儿颤抖起来,腹中有些疼痛,太后怜惜她,赶紧让人请来太医,秦聿煦也赶了过来。
“怎么了?你不在坤宁宫养胎,跑出来做什么?你看不上那个位置,多的是人看得上。”
靳敏儿咬着嘴唇,这个男人,不是他的良人!
只是家族相逼,她无可奈何。
“行了,妇人有孕,总是会比较脆弱的,何况现在是前三月,更是需要仔细些。当年,哀家怀着你的时候,气性大,才一个半月就被个小小美人气得动了红,足足躺了两个月才能下榻。”
秦聿煦回头,眼中有嘲讽:“您怀朕……的时候?”
太后眼中全是回忆,“是啊,朕的很不容易。口味也怪,两个半月的时候,想吃冰的,还必须是冻得**的冰,若是有冻的水果,那更是觉得美味异常。”
“呵……呵……”
靳敏儿突然说道:“可陛下认为,他与太子不是嫡亲兄弟。”
秦聿煦猛地转身,一巴掌搧到靳敏儿脸上:“住嘴,失心疯了不是?送皇后回宫。”
慈宁宫陷入冰冻一般的冷寂,太后的心彻底冰凉,还没来得及回味皇后的话,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中全是空洞。
永定侯宁世衍最近很忙,他去了武阳寻宁盛樑,与他商议,将庶七房宁世昀逐出家族。
“爹,他是太子嫡子的岳父,与东宫的联系太过紧密,若我们侯府不跟他撇清关系,一定会被连累。而且,刚得到的消息,他已经被免职,那时候陛下还未登基,隋参政就免了他的知府一职。”
“你们是嫡亲的兄弟!”
“可宁氏是一大家子人,不能自私害了所有族人的性命。”
“老子是族长,不同意。同安帝是个什么玩意儿?不敢让我们这些老臣探视,那就是个黑心的,跟着他,没有好下场!”
宁世衍差点没气死,父亲老了,居然说这种话!
他不再跟他啰嗦,在武阳上蹿下跳,三日后,宁氏一族聚齐,全票通过改选宁世衍为族长的决定。
在宗祠,取出族谱,将宁世昀一家驱逐,正式划去他们的名字。
“我还得赶回京城,将此事报至府衙,再到陛下跟前说一声。”
他的女儿现在是贵妃,他觉得应该还会另赐爵位,侯府以后就给长子,他接受新的爵位。
一门双爵,也是宁氏的荣光。
三宜佳来了一群官差,查看他们的相关文书,看来看去,没看出与宁宝昕有关,也就罢了,到点心铺子,原本也没看出什么,可前来买点心的夫人说经营铺子的就是宁宝昕的人,去官衙查看文书就能知道。
当时钱多多女儿生了孩子,她请假十日去照顾,肖玉莲就被抓进了衙门,说是铺子查封,身为奴仆就等着官卖。
肖玉莲与官差抓扯中伤了头,没熬过十日就去了,被官差扔在了乱葬岗。
钱多多回京时,发现店铺被查封,悄悄向邻居打听,才知道所发生的事。也知道多嘴的夫人姓方。
她悄悄地到衙门附近打听,听说前两日死过人,就跑去乱葬岗查看,所幸天气不算热,肖玉莲还是完整的。
她哭着收殓了她,不敢再留在京城,又怕连累儿女,托人带信说燕王妃叫她去西北帮忙,悄悄离开了京城。
东宫被封禁,好几个月后,太子才接受了失败的命运。
他开始每日喝酒,放纵自己,反正同时被封禁在一起的女人不少,够他玩乐。
这日,他到丁侧妃处,例行折磨丁侧妃,谁让她有个那样儿儿子,不好好折腾她这口恶气出不了。
丁侧妃伏低做小:“殿下,妾错了。”
“你是狗。”
醉醺醺的太子一巴掌搧到她脸上,丁侧妃委屈地嘤嘤嘤:“妾是狗,妾室讨人厌的母狗,殿下!”
“你生的儿子是恶狗。”
“是妾没教好。殿下,那也是您的儿子。”
“敢回嘴?自己打脸。”
“是是是,妾自己打。”
太子听着啪啪声,开心地仰头大笑,没留意丁侧妃将长指甲伸进酒里搅了搅。
太子笑过,拿过酒盅灌了下去,晕晕乎乎地,觉得很开心。
丁侧妃扶着他:“殿下是不是很热啊?妾在二层的秀云楼给殿下准备的小美人。”
“小美人?好,去看看。”
丁侧妃吃力地将太子扶上二层的秀云楼,在楼梯口松手,太子滚了下去。
第414章 战力不在一个级别
神威大将军钟将军,当年也算东华国第一大将。
其祖辈曾经与当时的皇帝东征西战,有同袍之谊,对皇帝还有救命大恩。
那时候,嫡庶分明,太子之位至少必须传嫡,可当时皇后体弱,只有二子,长子刚出生就不诶封为太子,弱冠之年没了,次子更是十五就因一场风寒丢了性命,均无子嗣,嫡枝尽没。
等皇帝下决心传位庶子时,几个庶子也没了,据太医说,应该是皇帝征战多年身有隐疾,才导致子嗣不壮,难以长寿。
皇帝本想过继,最后还是放弃了,将东华基业交付庶出的弟弟。
正因为如此,东华庶出才渐渐有了地位,不再是奴婢一般的存在。
而神威大将军身受皇命,无论嫡庶,一直尽心扶持,最得圣心,大将军爵也世袭罔替,永不降爵。
这话好说,可真的执行起来并不容易,百年前,大将军府功高震主,为了消除陛下的猜疑,不让神威大将军府毁于一旦,当时的钟家祖辈主动放弃实权,专心辅政,让皇帝觉得并无威胁,虽然势弱了些,终究安稳了多年。
此时钟家的当家人,是江恩侯府老夫人钟氏的长兄,他想出战,带着嫡次子立功,将钟家交给他。
为什么不是嫡长子呢?据说嫡长子喜爱诗文,不是能掌钟家的料。
钟大将军出战,不是因为他比秦恪强,而是,他不相信秦恪会比他强。
连下多城又如何?
除了边关战事较多,军士们勇敢善战,各镇守将早就养尊处优疏于训练,看见兵马袭城,哪有迎战的勇气?还不麻溜地开门投敌?
对于皇室子孙,特别是与东宫相关的几位,他最瞧不上的,就是秦恪。
这个毫无追求、安心被人扔在边关践踏多年的人,能有什么成就?
说得好听,什么东宫嫡子替父讨公道,这还不是虞廷学与幕僚替他谋划的。
成与不成,这东华天下都与他秦恪无关。
一个毫无眼光挑中庶房做妻室的人,怎么努力也是独木难支。
“钟将军,”秦聿煦真心感激他在这个关头站出来:“秦恪不足为惧,只要将虞廷学拿下,他就难了。虽然司马家出言支持,可辽东他们不敢放手,所以,你放心吧。”
此刻,毫无眼光的秦恪,正接受来自妻房的资助。
“哪儿来的这么多粮食?”
宁世昀他们没有随行,宝昕安排他们在后方协调粮草之事。
特地将所有买下的上等田的粮食全部调过来,近二十万大军完全不愁吃穿。
“司马大将军调集了十万大军在广泰接应,一起攻京城。”
宝昕看得出来,秦恪压力也很大,他的手下对他的期望很大,可他自己并不想做到那一步。
宝昕也暗叹,希望太子无事,这样,他们就能全身而退。
“一步步地做好,别想那么多,你怎么做,我都是支持你的。我买下的土地可都是上等田,粮食多多,马匹也不愁吃,放心。”
“瑾儿,将来,我会补偿你的。那是你的嫁妆,今后留给我们的儿女即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可不想做个软骨头的汉子。”
“去,瞎说。我去找依佧,我得看看她吸收千年血珀如何了?叶统领他们应该已经进宫了吧?只要他们救下陛下,嗯,你祖父,还有你爹娘,我们就可以放心地冲进去了。”
“你说,我们如此顺利,会不会是依佧帮了忙?”
宝昕摇手:“不会,她现在没那工夫。而且,巫女是不能随意参与朝代更迭的。我也不懂。阿摩哥哥,我现在可以驱使两个普通人替我做事了哦,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