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分忧?好。当年你那岳父救济灾民做了不少实事,当时朕就夸他为君分忧,哈哈。你岳父也还年轻,朕仍然让他回西北,他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今日就是践行来着。明日还要去永定侯府拜见老夫人,辞别。”
“不是已经分家了吗?而且褚氏对他们也不好。”
“您都知道,谁不知道啊?永定侯都找上门了,能不去?岳父不会与一个不能自理的老太婆计较的。明日微臣带着媳妇儿都去。”
“哼,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你带些赏赐给宁世昀,这次清理国库,他很用心。”
秦恪一边与陛下闲话,一边下决心少进宫,多少麻烦事,陛下也太爱管闲事了,还提醒他记得把当初教导人事的女子带走。
这必然是别院的人多嘴,幸好搬出来,身边只用一直跟随的人,否则外人都得嘲笑燕王府是个大筛子了。
回到自家院子,宝昕早就回来等候着,担心地迎上来:“没事吧?”
秦恪摇头,换了家常衫子,躺在榻上:“媳妇儿,我累了。”
宝昕心疼地端来茶水,“早就沏好的,解渴。要不要给你揉一揉?”
秦恪兴奋起来:“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抓住宝昕的手就往下按,宝昕唬了一跳,四下望去,丫头们早就有眼色地避了出去。
这人,越发不正经,天色未暗,脑子里转什么魂儿呢!
“媳妇儿,真的很累,解解乏。”
宝昕怒目:“秦恪!没脸没皮的,你还是燕王呢。”
“去他的燕王,不过是个爵位,我是你的夫君,你的情哥哥,媳妇儿,来香一个。”
动作迅速地凑上来“啵儿”了一个,搂着宝昕就往榻上倒。
“等,等等,天还没黑呢,会被笑话。”
秦恪咬住她的小红嘴,啧啧连声,牵起的银丝让宝昕全身着火。
“谁敢笑话?我们是夫妻。”
“这能当饭吃吗?一次次都这样。”
秦恪手快地将宝昕剥了个精光,塞进棉被:“比饭好吃多了。”
青湖从厨房过来,正想问问添什么菜,青栀摆手,让她离开,青湖莫名,觉得青栀青荞这是想霸着王妃身边的位置,还想走,无意间却听见里面高一声低一声的娇吟,吓得连退好几步。
很快回神,转回厨房去准备热水。
王妃很爱干净,必然要沐浴换衣,打理清爽才会用膳的。
青栀眼中闪过欣赏,这丫头,倒是个稳重的。
第二日,宝昕他们准备了礼物,与王氏他们汇合,一起进了永定侯府。
宝玥看宝昕不理秦恪,好奇地掐她:“吵架了?不能吧。燕王殿下可是很疼你,很听你的话的。”
宝昕欲言又止,小嘴噘得高高的。
在姐姐面前,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撒娇。
“说嘛,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帮你的。”
宝昕拉着宝玥在后面走:“阿摩哥哥可坏了,那事每个饱足,不分黑夜白昼,兴头一来就下手,你看,我这都青了,没睡醒。”
宝玥“啧啧”连声,悄悄拉低她的高领,看见娇嫩粉白的皮肤上全是青紫的迹印,心疼妹妹了。
“你也别顺着他,看这迹印。不过也难怪,他初尝滋味,难免沉溺其中,若不想力有不逮夫妻情淡,你也要在顺着的同时劝着些。过几个月就会好些。那时候为了早些有孕,你得自己掌握好次数,不能完全听他的。”
宝昕羞涩又好笑:“姐姐,你好有经验哦。”
宝玥推她:“我都结婚几年了,娃都两个了,能……算了,不识好。其实啊,刚成亲那会儿,你姐夫也不知足地折腾,我就示弱,他就不敢太过分了。”
转眼,到了庆辉堂,姐妹两闭上嘴,跟着长辈们慢慢走进去。
经过几年的治疗,褚氏病情有好转,毕竟她并非真的中风,而是药物所致,能简单发声,能短时站立,轻便许多。
她也不敢说出真相,若是让宁世衍他们知道做媳妇儿的害了太夫人,他们会怎么看?
她很在乎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死也不会说。
看见七房的人进来,她的眼中闪过阴翳,但是,长子特意叮嘱过她,她只能和蔼地笑着,嘴角都在颤抖了。
“老七啊,你是个有福气的。”
她慢慢地说,听不清还有沈妈妈在一边解说,不耽误大家明白意思。
“是,托宁家祖先的福。”
褚氏脸色僵了僵,一窝反骨。
“这是燕王殿下?”
秦恪也不拿乔,带着宝昕与她见礼,只是不曾大礼参拜。
“好,小九儿今后,要与宝祺互相扶持才是。说起来,宝祺还算长辈吧?”
宁世衍有些尴尬,他的娘亲诶,能不能不要说些扫兴的话?一个侧妃,算王爷的哪门子长辈?置恭王妃于何地?
第380章 护得住
褚氏浑浊的眼闪过不明意味的光。
沈妈妈早就跟她讲了,这个燕王,便是小时候与七房一起施粥赈济灾民的秦公子。
七房心毒,那么早就开始布局,巴结着庞家公子和嫡皇孙,还真让他们算计成了。
唉,以前只知道庞家幼子的纨绔之名,后来才知道,人家也只是背了个名儿而已。
自从娶了宁宝玥,后院清静,夫妻恩爱,三年生俩,倒是让许多人刮目相看。
何况,近几年庞维翀不断升官,在京中也算有些头脸,不仅仅是庞家的面子了。
褚氏说话费劲,刚才的话她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的,所幸都是有教养的人,还能耐心地听她说个完整话。
问安后,大家没退出去,径自在屋子里闲聊。
宁世衍想起前些日子听说的事,好奇地问宁世昀:“正五品就能为母亲或者妻室请封,弟妹已经是宜人,前次你上了折子,难道是为佟姨……请封?”
宁世衍本来脱口而出佟姨娘,可想起人家在太夫人的主持下已经离开了侯府,赶紧改口,有些尴尬地端茶抿了一口,毕竟燕王也要称呼佟氏一声祖母的。
宁世昀点头:“正是。好像已经获批,不知道离开前能不能下达旨意。”
他的娘亲吃了很多苦,独自承受了许多东西,若是能得到封诰,好歹能弥补一二。
佟氏?
褚氏气得颤抖,那个贱人,凭什么!
她现在有些后悔将七房分出去,否则,此刻多少手段拿捏他们,就是侍疾也能折腾他们不安宁。
所以,太夫人该死,就凭她对一个卑贱的妾室付出好意,置正室于难堪境地,就该死。
可她本就说话艰难,生气之下,更是说不出话来,只急得“呜呜”地叫。
沈妈妈想起宁盛樑对她的警告,上前端了温水给褚氏喝,眼神中带着劝告,声音低低地:“老夫人,想想大爷,想想您的嫡孙,千万压住火气。”
褚氏一僵,她也想起了宁盛樑曾经说过的话。
因太夫人、老太爷丧事,老大他们本就艰难,这也是老侯爷为什么留她一命的原因,若是她妄为,宁盛樑说了,他不介意再办场丧事。
夫妻多年,狠心至此,褚氏非常寒心。
可是她也得为自己嫡亲的血脉着想,只能咽下这口气。
让她安心的是,嫂子与她重新交好,怜惜她,也许在合适的时机,联合嫂子对付他们,轻而易举。
关键是,嫂子背靠神威大将军府,多少势力可借,还怕一个无宠的王爷?
宝昕一直留心褚氏,看她气一阵又诡异地笑了,不由扶额,这是魔怔了吧?
分家真好,不必再与他们在一个屋檐下憋屈地生活着、防备着,那日子才是人过的。
宝昕打量这处花厅,曾经,他们在这里遭遇多少不公,哭过、笑过、吵过,还见过血,这里见证着她的成长,也见证着她的回归,今生,必然是不同于前世的新的一生。
“祖父,一直没回来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那个又自私又不公却对他们七房还算厚待的嫡亲祖父。
他给出十万的分家银子,其实已经很丰厚了。她不知道行情,悄悄打听过,哪怕国公府那样的高门,人家庶房分家也不过得一两处房产、一两间铺子,几千银子而已。
别以为京城的房产、铺子不论位置一定值钱,若靠近皇城还可,可谁家会给庶房靠近皇城的产业?
她出嫁前,祖父也有添妆,她真的很满足了,心里那丁点不满也早就烟消云散。
“只有书信来往,你祖父在武阳觉得很自在。”
宁盛樑离开朝堂,也是为了给儿孙机会,宁世衍在这一点上很感激。何况,毕竟是亲爹,他也关心。
“小九儿挂念着祖父啊?”
“是,”宁宝昕点头,“过几日我们也要离开,谁知道什么时候回京?总想着能与祖父话别,才没有遗憾。”
褚氏也想起她知道的消息,做了王爷又如何?去西北监军,一去不返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