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去也得去,待七月半之后就去军营报到。
暂时,他还没告诉爹娘,他也得整理一下,未来的路怎么走。
王家姑娘?
允知凭直觉认定,这可不像王家姑娘。
算了,午宴后到西偏院去,总会知道的。
依佧抬手推了推宝昕:“你说那云犀珠,其实溶于环境色只是部分功能,次数有限制的,它最重要的功能,是驱毒,就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毒,拿水滴入亲人的三滴血融合,放入云犀珠,珠子会化掉,解毒立马见效。”
“啊?那不是南鲁的东西。”
“外夷进贡东华国,你就以为是他们的东西?我也是听阿婆说的,就是我外祖母,她也是巫女。”
啧啧,南鲁的宝贝可真多。
宝昕一直摸怀里的喜蛛盒子,很想打开看看,结的网是什么颜色。
可依佧说了,不能提前打开,得等月亮出来时才可打开。
“九妹妹,你有喜蛛吗?我的可是祖母亲自着人送来的。”
宝筌吃了饭到宝昕身边坐下,炫耀,宝昕叹气,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自然有。”
“肯定没我们的好。晚上比一比,输了有什么惩罚没?”宝筝不相信庶房会准备,听说前几日九妹妹差点没了,还有心思准备喜蛛?
“不愿意,没什么好比的。曾经你们的榜样,不是被比到庙里去了?”
宝筌宝筝一愣,想起宝祺对他们真心的教导和督促,一时有些伤感,没了话。
宝昕倒是觉得他们并不坏,还是有些良心和姐妹情的,至少对宝祺又几分真心。
“二姐姐去了庙里,你很开心?幸灾乐祸吧?”
宝昕觉得该收回对他们的赞赏,这是疯狗啊,自己不痛快,就来咬别人。
“第一,二姐姐的事与我无干,她与靖王府定亲不是我做主吧?靖王府谋逆不是我造成的吧?她送去寺庙不是我决定的吧?你们可别乱咬。”
“哼,听说当日你可是知情的。”
“我知情,就能让二姐姐当场退亲避开祸端?当时的状况只能用胜负难料。”
突然发现宝筌宝筝脸色诡异,宝昕愕然:“莫非你们还希望……这……”
真是大逆不道!
若非她自己也是侯府一员,不能将之宣诸于口,她还真像跳脚痛骂他们一顿。
就算改朝换代是不可避免的,从龙之功也不是那么好得的。要想站队,你必须有付出敢付出,站在那里捡果实,这么容易?
还是应该分出去,这些人脑子完全与七房不是同一思路。
用过午膳,所有的男性都被老侯爷叫到了善庆堂,允知想问情况的心思只好放下。
拜月,是由侯夫人带着所有姑娘做的,虽然她眼中全是哀伤,但是,她也不得不做。
她觉得,宝祺是被庶七房算计了,她的恨跟褚氏一半多。
听江妍慧说起,江云接对小九儿有些心思,她眼中闪过算计。
“快,都把盒子拿过来。”
宝筌宝筝迫不及待,让宝嫣、宝怜、宝玥、宝昕都将盒子放在拜月的案桌上。
他们先将自己的打开,不算密集,倒也疏密有致。
一旁的沈妈妈笑道:“七姑娘、把姑娘,这是心灵手巧,富贵安康。”
宝筌宝筝得意地笑了,打开宝嫣的盒子,薄薄的一层,可怜兮兮的。
“哎哟,四姑娘的喜子偷懒了吧?”
宝嫣涨红着脸低下头,她是长房庶女,话少,也快定亲了。可喜蛛结网这么薄,是不是说她的缘分不够,亲事蹉跎?
宝怜的倒是方圆得体,对应她的亲事,都说必然顺顺当当美满幸福。
宝玥的喜蛛,红色带了淡淡的金色,依佧不是很满意,倒也还好。
可宝筌宝筝大惊小怪,“这种颜色?不吉利吧?”
蛛网都是灰白的,怎地还有这样的颜色?
干脆将宝昕的也打开,却是以片耀眼的金色,引得在一边喝茶吃点心赏月的男儿们过来看稀罕。
老侯爷宁盛樑捻须不语,这样的蛛网他活了几十年,也是第一次见。
难道上天示警?
“这必是不吉利的,天呐,可别祸害了整个侯府。小九儿本来就是个不省心的。”
第207章 要去敬香
不吉吗?
宝昕转眼看着依佧,她眼里的满意可逃不过宝昕的眼。
巫女眼中的好东西,或许,真的不吉?
宝昕也很矛盾,但是依佧说过,这个可以织入棉纱或者绢丝,是可以做防护软甲的。
不能因为他们与巫女格格不入就怀疑巫女的话。
什么不吉利,只要有用就吉利。
宝昕不想自己用,她要给哥哥用,哥哥习武,常在外面行走,必须多些保护才成。
那是爹娘的长子,那是前世拼了一切要接回她照顾她想掀翻整个侯府的哥哥啊!
那时的哥哥,就是他们庶七房的支柱,是爹爹一般的存在。
宝昕想到这里,眼中有银色的光芒闪过,她吸了吸鼻子,将盒子关上:“可真好看。”
宝玥也将盒子盖上,揣进怀里:“嗯,我很喜欢,这般绵密,我们一定是心灵手巧,富贵不断,福寿千秋。”
沈妈妈轻叹:“过犹不及啊!”
却不知,依佧巴不得越多越好。
“你运气不错。”
她试过几次,也不过是宝玥那般,这般纯净的金色,很少见。
老侯爷看他们不在意,觉得自己说多了太没长辈风范,皱了皱眉头,便走开了。
宝昕将依佧拉到一边:“能织成吗?”
“当然。你怀疑我说的话?”
“不是,我想知道能防护到什么程度?”
“不畏火,只要不是神兵利刃,一般也是无法刺穿的,还行吧?”
“太行了。那红色带金色的呢?”
“略弱,也很不错了。”
宝昕竖起大拇指,能耐人!
“认识你,那是挖到宝了。”
依佧很兴奋,能被人接纳认可,她很高兴的。
“我能做些什么?”
“让人把棉纱或者绢丝理出来,我来弄蛛丝。”
“蛛丝怎么弄?这般密,我可以帮忙的。”
依佧神秘一笑:“我能让蛛儿自己理,你能吗?”
“嗤!可以做两件吗?比如混合一下,性能中和,然后做两件。”
依佧想了想,“可是可以,你送谁?”
“哥哥一件,阿摩哥哥一件,我和姐姐常在家,没用。”
“秦公子在边关,常有战事,我再替你加点东西进去,防护力更好。乞巧节后,你能不能帮我打听姑姑葬身之所?我要带她回南鲁。”
宝昕沉吟半晌,点点头:“也不知道太妃愿不愿意,毕竟她已经嫁人,儿孙满堂的。”
褚氏在老侯爷耳边嘀咕,千年难遇的机会,不撵走庶七房,她不甘心。
“老太爷,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们侯府不能再承受那些风雨,你能不能将七房分出去啊?这样,出了事不会牵连侯府,他们有事我们却可以关照,非要放在一条船上,要死一起死?”
不过是异色蛛丝,大人连孩子一半的沉稳都比不上?
老侯爷没说话,褚氏示意宁世衍,宁世衍摸摸鼻子,轻声道:“儿子也是第一看见这样的蛛网,太奇怪了。”
“让人闭嘴,莫要瞎传。”
这几年,宝昕遇见的事一件连一件,外人本就觉得这姑娘运气差身体差,现在又该说什么呢?
传到皇帝耳中,说不定会让人烧了她。
褚氏充满恶意地想,冷浸浸的眼扫过正与依佧说得热火朝天的宝昕。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那么看不上小九儿,以前不也容下了吗?
也许是因为同兴寺那次的事?也许是因为孙小英?也许是因为沈妈妈?
想来想去,他们之间的不融洽,是许多事造成的,她再想大度,也做不出来。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恶毒的主母,那些庶子庶女不在意没放眼中,才让他们能保住小命绵延子嗣,就是因为一念之慈,让给了崽子们刺她眼的机会。
还是看得不够严啊,若是老七不能做官,依附家族而活,就莫要这一个个的瞎蹦跶的崽子,再让他们羽翼丰满,不仅能自己飞,还会将侯府扇飞喽。
可怜的宝祺,本该富贵腾达,却被庶房的算计了,只能在庙子里苦度时光。
“老七家的,前几日不是说小九儿差点没命吗?我看寻个日子,你们两口子也该去庙里敬香祈福,能活下来那是大运呐。”
王氏愣怔片刻,她不觉得这事褚氏在关心他们。
“儿媳也是这般想的,倒是让老夫人挂心了。”
“七月半之后选个日子吧,孩子们都大了,也不用你们太挂心,你和老七好好地敬香,散散心。”
王氏莫名想起宁世昀今日的火热,脸红了红,可小猪还小,爹家里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