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一刺,直接将人皇神农给刺回了冥府,划算划算,很是划算。
见吴朗离开房间,温酒悠悠的打了个哈欠,随手掐了个法诀,给自己换了身丝绸的睡衣,掀开轩辕即墨的被子,拉过轩辕即墨的手臂,自己模模糊糊的睁着眼睛躺在了轩辕即墨的身侧。
然后再将那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腰侧,使了个法术,盖上了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睡前嘴里还嘟囔着:“罢了罢了,见你这番痴傻模样,吾便再多等你一日!不过,轩辕你真身究竟是何?怎会这般冷?”
在说那一日,从冥府变得痴傻癫狂后再行离开的伏羲寻遍了人间每一个角落,却是一丝上古瘴气的气息都没有感受到。
狂躁而又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天界,直奔那最高的天道殿,没有理会任何神仙的招呼跪拜,甚至连自己的伴生神兽白泽都是忽视而过。
终于踉跄到了天道殿前的伏羲浑身威严不在,直接倒在了那殿前的四根顶天柱前,呆滞的看着那没有一丝气息的天道殿,伏羲突然随手幻化出了排排佳酿。
此时伏羲惟愿自己只是个凡人,惟愿大醉一场,惟愿他的墨也有来世,那他便可放弃这天神之位,带着他的墨游历这世间山河,而不是与这万年来的一般。
只能在这天道殿,幻化出幽冥深渊的情形,看着他的墨转动着发间的金色铃铛,以此来度过这荒芜万年。
瘫坐在地的伏羲没有理会下界的名不聊生,只是迷醉的望着自己手中的铃铛,一口酒,摇一下,一口酒,摇一下,仿若这般,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还在自己身旁一般,她最是喜欢这铃铛了······
并不知晓孟婆没有将自己话传给吴朗的温酒正睡得悠然自得,不想一道如附蚀骨的视线直接扰得温酒睡不下去了。
想也没想的温酒直接伸出手掌,准确无误的一手拍在了那张依旧有些苍白的俊脸上,自己倒是动了动将脑袋埋进了轩辕的脖颈处。
“疼!”银色的轮轨眼中突然露出狂热的喜色,轩辕即墨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的紧抱着怀中的宝贝道:“会疼,阿酒,不是梦,不是梦!还在,还在就好。”
“我不在这儿去哪儿?”被这一搂一吵的温酒倒是没了一点睡意,直接推开轩辕即墨,与其视线对着视线道:“所以轩辕,你梦到了什么?”
“我···”轩辕即墨脸上有些赫然的道:“我梦见夫人刺了我一刀,有点疼,揪得疼,还梦见夫人说,要是我不醒来,就不等我,自己一个人走了,然后、然后我就拼着杀死了不让我醒来的梦魇。”
“好吧。”温酒点了点头,双手托住对面男人的下巴正色道:“轩辕,若是我告诉你,那不是梦,那是真的你会怎样?”
轩辕即墨神色一怔,温酒更是心中一紧,这一刻,温酒才知道她竟是害怕的。
但是越是害怕,温酒却越是笑得如梦如幻的指着轩辕即墨离胸口一公分的距离道:“我的确是在你这里刺了你一刀,在你将修为全部渡给我后,刺进去的一刀。”
语毕,温酒黝黑的眼底已经是溃不成军,许久没有得到回答的温酒有些涩然的移开了视线,那一刻,温酒很想很想,直接洗去了面前这男人的那段记忆。
看着温酒低垂下的眼眸,轩辕即墨突然勾了勾嘴角,冰凉的手指狠狠的擒住温酒精致的下巴,轻轻抬起温酒的小脸,话未多说,直接噙住了那殷红的唇瓣。
刹那间,滚滚热浪袭来,唇与唇的煨贴好似这世间最为滚烫炙热的东西,像是要将两人的身子融化一般,迷糊朦胧间,温酒只听到了男人问道:“宝贝,三个月过了罢!”
“过了、过了!”温酒听见同样有些急切的回答,这一瞬,温酒才知道自己也是这般迫切的想要得到这个男人。
那一刻,在看到他的夫人,他的宝贝眼底的情意与苦涩惶恐时,轩辕即墨忍不住的在心中重重的喟叹了一声,原来,原来一觉醒来他的阿酒终于懂了什么是情爱。
仿佛万年宿命终于回归原点的轩辕即墨突然非常之迫切的想要占有她,狠狠的占有,恨不得将之化为血肉,揉进自己的体内,这样便没有人能再见到她的美,她的一切都将只是自己的,谁也见不着,谁也不能见。
思绪间,起起伏伏、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了两人的耳旁,厮磨间,世间最为动听的情话正慢慢谱写成章。
而冥界,本该是白雪皑皑一片,却不知道为何许多莺莺草木开始从那雪地里冒出尖芽。
还准备颤着吴朗去八卦伏羲与墨神之间故事的孟婆突然被这碎碎的生命的声音给吸引了目光。
她笑着喊道:“吴开心、吴开心,你快看,冥界又长草了!”
“哦。”吴开心,不现在他叫吴朗,吴朗挂着掩藏不住的笑颜,走出判官府,双手负背看着迅速长大的绿草道:“这算什么,孟婆,你且看着,等会儿还要开花呢。”
“还是那次红色的带着金边的花吗?”孟婆抬头看着吴开心脸上的笑容,整个人突然一惊,随即倏地瞪大了眼睛,一个法诀间便来到了吴开心的身侧稀奇的用手指了指吴开心的嘴角道:“咦、吴开心你笑了,你真的笑了。”
“有甚奇怪?”吴朗依旧笑着道:“对了,孟婆,吾名吴朗,今后吾也只唤吴朗。”
“吴朗?”孟婆跟着念了一下,随后又念了一下道:“还不错,简洁大方,是个好名字!比那劳什子吴开心好听多了。”
“当然。”吴朗朗声而笑,一个是自己的本名,一个是惩罚自己的名,这两者间,哪有可比性?
瞧着吴朗这一笑便像是不会收回了笑容似的,孟婆顿时龇了龇牙,刚准备打趣,结果眼睛一扫,突然见到了一个花骨朵道:“吴朗,吴朗,你看结花骨朵了。”
“打个赌,吴朗,你觉得这次的花会是什么色?”
“白色。”吴朗一口咬定。
“那我猜还是第一次夫人来时的大红色,带着金边的。”孟婆兴致勃勃的守着那花骨朵。
然而在第瓣打开来时,孟婆便鼓起了脸颊子,原来真的是白色,却也不是那般如雪般的颜色,而是乳白色,带着盈盈辉光的颜色,这一朵话层层叠叠,不服输的孟婆又道:“吴朗再赌,你猜这花又多少瓣?”
“九九八十一瓣。”吴朗似乎连想都不用想的直接便开口给了一个数字。
“当真?”
“当真。”
“那我便数数。”
“一、二、三、四···八十、八十一!”果真数到第八十一瓣时,那花便羞答答的露出了花蕾,抬起头来,准备质疑吴朗怎么会知晓得这般清楚的孟婆,却不想眼前哪里还能见得着一丝白雪的痕迹。
双眼所及之处,全被那绿意盎然的藤蔓给遮盖,而那藤蔓上的花,却是一朵一朵的放肆的盛开着,每一朵都如同一盏小小的花灯,散发着淡淡的辉光。
如同那梦境一般,美轮美奂,不自觉间,孟婆便将好不容易穿上的鞋袜脱掉,只身走进了那花海当中,原来万顷花海竟是这番模样,这一刻,孟婆只想在这花海中打上一个滚儿,然后舒服的喟叹一声,就此闭上眼睛,不想俗事。
看着那般想也就那般做了的孟婆,吴朗虽然笑着,但也悄然的红了脖颈,冥府为何会有奇景,他自是能隐隐参透这其中奥妙的,这般一想,吴朗便发现自己这万年不曾动弹的修为,却似有了些许松动,心中一喜的吴朗就地盘腿而坐,陷入了沉沉的入定之中。
与冥界此景有些相似的便是经历了那恶劣天气的人间,俗话说,昙花一现,昙花盛开时,那刹那的美丽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心动。
可是今日,喝着牛奶,吃着下午茶的温启天还琢磨着,自家小酒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都不记得给外公打个电话了?
隐隐有些担忧的温启天突然激动的看着花园的一角道:“昙花开了,昙花开了。”
“嗯?”听到声音的温鹤等人连忙跑出别墅看着那突然就满院的昙花,眼里皆是闪过一丝惊艳,随即便疑惑的道:“这昙花都是约好了的吗?”
“可能是了。”邢乐在一旁点了点头,好家伙,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昙花同时开放的呢。
想到这里的邢乐突然疯狂的朝别墅内跑去,然后又一阵风的跑了下来,拿着摄影机便冲着那昙花仔仔细细的录制着。
“邢乐,你在干嘛?”
“我要将这一幕录起来。”邢乐头也没回的道。
“为什么?”温鹤不明白,他并不是喜欢赏花的人,他们两个皆是没有这般的风雅情趣。
“因为阿鹤刚刚笑了,因为你喜欢这一幕。”邢乐小心翼翼的将你满院谈话尽数收进相机里面,回头便瞧见,他的小太阳又在朝自己笑得那般勾人了。
以前从未认真停留下来看过花的桐春抓着一旁的栅栏,金色的瞳孔里面满是诧异与欣喜的看着这一幕,原来这世间除了那般肮脏色彩外,还有这样的美景,还有这般的美好的人儿。
刹那间,桐春突然福至心灵,小幅度的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他想他原谅他的父母了,他想他能叫出那声: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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