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靖脸色微微一变,飞快地压低声音说:“你万事小心,有事情就让水晴或者水艾来找我,不要胡思乱想,等我,相信我。”
她微微抿唇,片刻之后还是点头:“我知道了。”
万俟靖很快就离开。
她在静室内坐了片刻后还是起身离开。
她有预感,这件事情还有很多没完。
四皇子勾结了鲜卑人,难怪拓跋辉是那般强势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告诉她万俟靖没有好日子过了。
她回到云府没多久就听到前院传来了消息,她父亲因为科举之事颇有贡献,且为第一任科举主考官,再加上平日里诸多贡献,因此被封侯,称号平阳侯。
万俟峰很快就为平阳侯赐下府邸,府邸恰好位于端王府的附近,府邸是早就准备好的,择日就可搬过去。
三房……仿佛要正式脱离云家一样。
同样还有一则消息传来,那就是鲜卑使臣后日就可来到大周觐见。
平阳侯的旨意一下达,府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微妙起来,从下午到晚上,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三房就好象是被整个云府孤立了一样,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什么也都看不到。
这种情况直到云敬敏回来才有所好转。
云敬敏一回来就去云相国的书房里议事,跟云敬敏一起回来的云行琨反倒是留在了兰芷院里陪她说说话。
云行琨看到她的时候神色略显忐忑,仿佛为了什么事情不安一样。
她笑笑的,没有先问事情,反倒是先说:“哥哥这么晚回来一定累了,有没有用过饭?”
云行琨有些无措的挠挠头:“妹妹,你,你要不然还是先别问我这些了,我不饿,你这种态度让我……有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俗话说就是有点方。
她见状没忍住笑出来,本来还以为云行琨这几年长进了不少,没想到在她面前还是那个小时候经常被她压榨的哥哥。
唔,这样很好。
她示意丫鬟随便商店饭菜,之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哥哥觉得我应该问什么,还是有什么事情?”
“就是……我们要搬走的事情。”云行琨低头,声音有点低:“是爹决定的,爹说……总是要分开的,毕竟当年祖父就决定让我们走那条路。”
她对于这一点并不奇怪,“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云行琨微微一愣,表情居然有点担心害怕:“飞雪,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什么?”她原本猜测就是封侯跟搬出去这点事情,但是看云行琨的表情好像也不太对……应该,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那件事情,可能还与她有关。
她脸色瞬间一变,变得担忧愁苦起来:“哥哥,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瞒着我吗?”
云行琨看她的表情以为她知道了,也就没有再挣扎的反驳,只是低声说:“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呀,北魏皇帝拓跋辉,先遣使臣献上国书,意欲求娶你,以五十年不主动进犯以及开通两国贸易为条件,求娶你。”
她刷一下站了起来,身后的木椅跌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但是她却好似没听见一样,双唇微微颤抖,艰难的说:“好,很好。”
拓跋辉,居然提出了这种条件,用和平来做为要挟。
不主动进犯,她居然值当一个五十年不主动进犯的条件。
纵然这个条件里面可以玩的猫腻还有很多,但是大面上说出来这样一个条件已经足以让无数君主动心。
毕竟……这是几乎一本万利的事情,要牺牲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子的后半生而已。
女人的命在古代几乎不值一提,父兄若是不看重的话,那很多女子就是命如草芥,纵然父兄看重,在利益面前,女子也是可以舍弃的。
毕竟在古代人眼中那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迟早是别人家的,疼了那么久用处也不大。
拓跋辉,居然这么看重她么。
她不知心底是何滋味。
万俟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今天特意来安慰她,让她放心,他会解决这件事情?
但是解决,怎么解决,古往今来多少公主都被用作和亲?
她不过区区一个大臣的女儿,纵然有郡主的封号,但是远不及公主尊贵,又岂能反抗的了什么。
大臣都会赞同这样的提议,如果不同意的话,就是跟满朝文武作对。
正文 第304章:对策
这个消息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既然云行琨都能知道,那么鲜卑的使臣肯定是跟万俟峰说了这件事情,并且万俟峰有意同意此事才会跟云敬敏说。
好狠的,拓跋辉。
为什么一定要娶她?
喜欢,感情?
不,她其实对这个时代的男人口中的感情并不是特别的相信,如果说拓跋辉一定要娶她,她倒是更倾向于这是一种征服一种宣言,一种不服输的倔强。
毕竟她从前让拓跋辉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如果真的再说一点不一样的,那也许就是她比这个时代的女人在必要时候大胆一些。拓跋辉虽然从小生活在其母的阴影之下,但是不可否认一个孩子总是对自己的母亲有重重的向往,在母亲身上希望得到而得不到的,那么就希望在自己妻子身上得到。
也许她那点可怜的聪明跟智慧让拓跋辉觉得她跟自己的母亲有点像,所以想要得到她,借此来得到拓跋辉在他母亲身上得不到的东西。
她苦笑,现在这种局面要如何破解?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的问云行琨:“哥哥,那么父亲对于此事是如何说的?”
“父亲说如果飞雪你知道了就实话告诉你,父亲说你如果不愿意他是坚决不会同意的……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此事不成功。别说父亲了,我也哪里舍得你嫁到那么远的鲜卑去,听说鲜卑尚未开化,飞雪你嫁过去太受苦了,我真的舍不得。鲜卑山高皇帝远,你,你如果在哪里吃苦我都不知道……从小把你送到宫中也就罢了,好歹是在建康,但是鲜卑,先辈那边真的……”
云行琨说到最后已然咬牙握住拳头。
她微微抿唇,正欲说什么,不想门外却传来了水艾的声音:“小姐,有你的信。”
她扬声问:“什么信?”
“前院送来的,好像……是陈家的大小姐送来的。”
“陈家大小姐?”她微微眯起眼睛,陈修华的娘家,“拿进来。”
水艾进门将信递给她,她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不是陈家大小姐的笔记。
陈家自诩书香世家,祖宗陈琳更是煊赫一时的书法大家,陈家小姐的字更是不可能写成这样。
她看着手中粗旷不羁的笔记,忽然猜到了这封信是谁写的。
她打开信,看到了上面潇洒刚硬的字迹,字迹力透纸背,不难想象此人的果决。
是……拓跋辉的信。
见信如晤,有事离开,勿多做他想。
拓跋辉离开了还不忘给她留封信让她不要想别的。
拓跋辉身为鲜卑的皇帝又是为何一定要亲临大周的地盘。
云行琨看她脸色不对,问:“飞雪,谁来的信?”
她犹豫了下:“是拓跋辉。”
云行琨没想到拓跋辉居然会给自己妹妹写信,还假借陈家名义送进来,当时就气的站起来:“拓跋辉此人简直卑鄙无耻,这么做与私相授受无异,害你名节不保。”
相比起云行琨的义愤填膺,她倒是很冷静,甚至冷静的将那封信之在烛光上点燃:“鲜卑民风开放,并不兴咱们那一套,而且信是用陈家小姐的名字送进来的。”
这倒也是,这么想来拓跋辉还是略微注意一些,但拓跋辉就这点注意还是没办法改变云行琨的想法。
云飞雪烧了信后继续冷静的问:“这件事情父亲有没有想到解决办法?”
“有……倒是有。”云行琨现在也冷静下来,重新坐回椅子上,声音沉闷:“这种事情……都是没有万全的办法的,瑞亲王今天来找过父亲,说到时候会说你已经跟他订亲,婚事再议。”
“如何再议?”她又问了一句,她其实并不相信拓跋辉是一个喜欢任人摆布之人。
“这个……很难说。”云行琨也叹了口气,云行琨也万万没想到和亲这个重担居然会落到云飞雪的头上。
但云行琨还没来得及说个所以然,就看到云敬敏脸色沉凝的从门外走进来。
这些年过去,云敬敏已经从当年那个龙章凤姿的书生变成了手握重权的当朝权臣,成熟儒雅,处事沉稳。但云敬敏在她面前似乎总是那个笑笑的爹爹,似乎对她永远没有变,今天这般严肃已经是非常难得。
云敬敏先是屏退了屋子周围所有的用人,只留了云行琨在房间内,打发云行琨去关门,他则走到她面前,肃声说:“飞雪,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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