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街道都少有吵闹喧嚣,偏僻的巷子甚至鸦雀无声,青天白日之下却无端给人一种幽深阴冷的感觉。
云飞雪在附近的街道和巷子之处带人搜寻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踪迹。
拓跋辉应该是已经走了。
她虽然心知很有可能是这个结果,但内心还是有些彷徨不安,直觉告诉她拓跋辉绝不是一个肯轻言放弃的人。
但她偏偏没有找到丝毫的踪迹。
她带着几个行宫的护卫搜索附近的街道却一无所获,他们一直搜到附近最后一个小巷子,她站在巷子面前说:"搜完这条巷子如果还没有就回去吧。"
行宫的侍卫们听到吩咐后进去几个人搜索巷子,其余留下几个人在云飞雪身边保护她。
不知为何,她看到眼前这个鸦雀无声的小巷子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出现巨大的危机。
"没看到可疑的人就算了,我们准备回"
她一句话尚未说完,异变突生。
一道身影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瞬间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
她抬眼看去,看到刚刚遍寻不着的拓跋辉出现在她的面前。
就在她都要放弃寻找拓跋辉踪迹的时候,拓跋辉却主动出现了。
她心跳飞快,拓跋辉如此主动出现,必定是有极大的把握。
她脸色狠狠的一变,直接喊道:"不好,快跑!"
但此刻却是为时已晚。
拓跋辉带来的人手都是个中高手,以一当十,出其不意的偷袭行宫的那些侍卫,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不过几个起落,行宫带来的那些侍卫就倒地不起,被人拖入巷子之中隐藏痕迹。
她的脸色颇为难看,看来她还是冒失了,不该为了拓跋辉这种巨大的诱惑冒失的独自带领侍卫出来寻找。
但整个蔚州城除了她恐怕几乎没有几个人见过拓跋辉的模样,她如果不亲自带人来寻,就是放任拓跋辉自由出入蔚州城。
她带人出来找拓跋辉本就是铤而走险的事情,她赌了一场,可惜还是高看了自己。
不过眨眼之间,她带来的人手都被拓跋辉悄声无息的解决,现实狠狠的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拓跋辉穿着十分正统的汉人服饰,打扮的如同家底稍稍殷实的百姓人家的男孩,低调端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墨玉一样的眼眸带着冰冷森寒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
他带着摄人心魄的冷意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她脚步踉跄的后退,直到背脊贴上冰冷的墙壁。
她被逼入了巷子之中。
这条小巷子连接着两条大街,平日里会有抄近路的人路过,但今天由于万俟琉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条巷子如今却是人迹罕至。
拓跋辉的人一前一后的堵住巷子两个出口,她被夹在中间,竟犹如夹心饼一样无路可逃。
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之后,她却不慌了,缓缓地挺直背脊,平静的看着拓跋辉。
她的眼神如同一汪湖水一样清澈透明,又好似带着些许涟漪泛起水纹波光。
拓跋辉勾起唇畔,冰冷嘲弄的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她就是他手中的猎物,待宰的羔羊,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问她:"怎么不跑了?"
她淡淡的说:"你的人堵住了巷子的两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此时自然无路可跑。"
拓跋辉仿佛认同了她的话,冷笑了下,"亏你还有这点自知之明,那你当时逃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我逮到?"
她微微抿紧嘴唇,脸色已经从最初的难看变成了现在的镇静,她毫不畏惧的直视着拓跋辉的眼睛,慢条斯理的问:"如果是你被人掳走,会不想着逃跑么?"她说完之后冷笑,"我想逃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拓跋辉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脸色难看十分难看的问她:"我当时待你不薄,你又何必执意离开?"
云飞雪的表情带着几分讽刺,"辉少爷,你身居高位,自然是从未在乎过身边人的想法,从未想过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一个劫匪,强行掳走了我还盼望着我感激你的善待,简直是痴人说梦。"
拓跋辉抿紧嘴唇,脸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但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露出了有些残酷的笑容,"听闻你们汉人最重名节,对于像你这种从前被人掳走,尤其是被我这种外族人掳走的女子十分不友好。如果一旦让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你可能就活不成了。"
"可是,还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面不改色的对拓跋辉说:"鲜卑人有意造谣污蔑我汉人贵女的名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倒是和从前一样的伶牙俐齿满口谎言。"拓跋辉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一边说一边用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瞳孔之中只剩下纯粹的黑,没有一丝杂质,"但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一力降十会,你就算巧舌如簧也没用。"
但出乎意料的是,云飞雪却笑了,她的笑容如同微风拂过清脆的铃铛,悦耳动听,余韵缭绕。
"辉少爷说得好,一力降十会。"她带着甜美的笑容,"可这里是我汉人国土,你一个鲜卑人凭什么在这里说一力降十会?辉少爷身份尊贵,冒险前来蔚州城必定所图甚大,切莫因小失大。"
拓跋辉微微眯起眼睛,声音有些危险的问:"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一下辉少爷我的身份并不低,此时我也算失踪了有一会儿了,很快就会有大批的人手来找我,此处虽然是个小巷子但却并不偏僻,找到这里并不难。"她说到这里神秘一笑,"也许很快就会有人找来了,辉少爷的手下纵然以一当十,但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辉少爷既然冒险来到蔚州城,那肯定不想所图之事失败。所以我劝辉少爷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的好。"
正文 第243章:比如什么东西
仿佛为了印证她所说的话一样,不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官兵声音,街道两侧出现不少的官兵,似乎是来找人。
拓跋辉扭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那为数不少的官兵,脸色冷凝。
站在拓跋辉身边的阿康也注意到前面的情况,壮着胆子问:"主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走。"拓跋辉似乎是从牙缝里说出这样一个字,表情咬牙切齿,森冷至极。
偏偏云飞雪却仿佛一点都不害怕一样,笑盈盈的对拓跋辉说:"辉少爷好走。"
拓跋辉重重的哼了一声,回身的一甩略显宽大的衣袖,示意他带来的手下跟他一起快速离开。
拓跋辉来的干脆利落,走时悄无声息,不过眨眼的时间空旷的青石小巷就只剩下云飞雪一个人。
她那如雷的心跳这才缓缓的平静下来,她下意识的伸手拂过额头,却发现自己的额角已经冷汗淋漓。
嘈杂的喧嚣声,小贩的叫卖声,车马行驶而过的轱辘声,以及或低或高的说话声慢慢地透过巷子传入她的耳中。
刚刚的她处在一触即发的气氛里,脑海之中只剩下和拓跋辉对峙这件事情,全副身心用在这件事上,早已忽略周遭的一切。
现在拓跋辉一走,她才从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重新回到春意融融的人间。
她缓步走出巷子外,第一眼就看到带着不少人来找她的万俟琉。
万俟琉此时也换了一身男装,神情焦急的四处找寻,不时吩咐后面跟着的官兵侍卫一些事情。
她快走几步走到万俟琉的面前,不顾万俟琉惊讶欣喜的表情,飞快的说:"封锁蔚州城。"她顿了顿,觉得自己这样说的力度可能不太够,又补上一句,"我刚刚看到有鲜卑探子混进来了。"
万俟琉瞬间瞪圆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几分戒备压低声音说:"是不是,我们之前在北魏的时候你见过的?"
她略一犹豫,还是点点头。
万俟琉看到她点头,顿时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不需她多说,就直接挥手叫来了小梁子,把这件事情吩咐下去。
天朗气清,春意暖暖,街道两旁的柳树已经开始抽出嫩绿色的新芽。二月春风似剪刀,给燕北的蔚州城剪出了娟秀的春意。
但在这春意盎然的蔚州城,在这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之中,她却无端感到了一丝寒意。
拓跋辉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并且在暗中窥伺着她。她仿佛被一条正在吐着血红信子的毒舌盯上,敌暗我明。
从来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她被拓跋辉这样睚眦必报的人盯上,恐怕难以脱身。
她站在原地苦笑片刻,怎能怪谁?
还不是因为她自己的任性才招来的这许许多多的祸患。
她迈步跟上万俟琉的步伐,一边走一边思索拓跋辉来蔚州城的目的。
拓跋辉最大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亲政。但拦在他亲政面前的最大困难是他的生母,此时北魏垂帘听政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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