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完全坐下,他的身子早已僵硬如铁,更致命的是她开始扭动腰身,真正驾驭着他的时候,他甚至觉得那一刻,让他去死都甘愿。
“长安——”他暗哑的嗓音,宛若呢喃般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叹息。
秦长安有些坏心地想,以往在床榻之上,往往是他主动,她却能配合他玩许多种花样,俩个人的身子格外契合。而此刻,他们只是坐在凳上,她坐在他的身上,她竟然有些迷上了这个姿势。因为她居高临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龙厉成为自己的俘虏,为她疯魔为她着迷的模样,她妩媚地俯下身,赏赐他一记轻如羽毛又甜如蜜糖的亲吻。
“青青,你是我的。”他再度重复这一句,他的眉眼之处,已然浮现欲望的魅色,像是微醺般低声呢喃,双手扣住她的腰际,任由她不怕死地加大扭动的力道。
一波激情褪去,秦长安的发鬓微微散乱,落下几缕碎发,她紧紧地拥着他,粉红发烫的面颊贴在他的俊脸上,余波还在身心上荡漾。
龙厉当机立断,把她抱了起来,彼此身体还未分开,光是每走一步的碰撞,都令她无法冷静,面红心跳。
“你是故意的吧。”她眯了眯眸子,拉了拉他的耳朵,气息已经紊乱,那副慵懒的姿态,实在令男人难以抗拒。
他恶劣地勾唇一笑,把她放在大床上,两人好似打了一架般,彼此都出了汗,可是欣赏着这样的娇软无力的秦长安,内心深处反而生出异样的满足。
“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可以脱我的衣服。”修长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发梢,轻轻嗅闻,他的眼神愈发勾人,浑身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这人,越说越露骨了。
小手掐了他的腰际一把,无奈因为练武的关系,她只能掐到硬肉,她的颊面更红,到底舍不得用力掐他,而在龙厉那边,秦长安对他动手动脚那是时常的事,他从未恼羞成怒,毕竟是个女人,那手劲能有多大?被她这么咬一口、掐一下的,他反而浑身舒坦,这……莫不也是一种病?
他低吼一声,压住她的身子,将她困在自己身下,恣意地为所欲为,纠缠不休。
一个吻,她被吻得双眸迷离,几乎要昏厥,瞬间被激起彼此刚刚成亲时候的回忆,那时候,两人宛若两头发情的野兽,到了晚上,常常要大战三百回合才能酣睡。
龙厉再度释放了自己的热情,这世上的美人不少,但能让他宛若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般毫不压抑内心的渴望的,就只有秦长安能做到了。
他将秦长安的双手按在她的螓首两侧,两人的十指交缠,默默地凝视着彼此,越靠越近,直到彼此的唇瓣擦过对方的。
情不自禁地捕捉着她的唇,用舌尖描绘她的唇形,加重吻她的力道,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慢慢地加深这个吻。
秦长安陷入回忆,跟龙厉成亲之后,才发现他除了对想要的东西格外固执之外,对感情也有一套自己的理解。纵然他是个重欲的男人,但在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之前,他往往是从一个个亲吻开始的。
而这个男人,在面对美食的时候,往往刁钻苛刻,他那么骄傲又爱洁成癖,能让他主动亲吻一个人,拥抱一个人,除非是内心十分的喜爱,否则,他绝不可能这么做。
这让她在抱怨他的精力太好的同时,能够感受到他并非只是想要在她身上发泄欲望,而是在感情之下的水到渠成。
在他的亲吻之中,她能品尝到两人一路走来积累的情意和悲欢,这样的吻,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想要的。
两人宛若久别重逢的情人,宛若久旱逢甘霖,彼此的唇瓣,温热柔软,充满致命的吸引力,让彼此都欲罢不能。
她呼吸加快,整个人飘飘欲仙,不知何时起,他高超的吻技,足以把她抛向高空,哪怕摔得粉碎也浑然不怕。
双臂上的红色咒文,再度浮现,龙厉尽收眼底,眼看着它们从血肉里浮出肌肤,仿佛像是画在手臂上的图纹般,颜色从浅红到正红,烙印在她的一双玉臂上。
此刻,他的心情有了不同的变化,不再觉得它们丑陋可怖,不再觉得它们的存在宛若催命符般诡谲,反而认定它们一定是暗中对秦长安的守护。
当秦长安的视线也不自觉飘到手臂上的下一刻,就被龙厉深深占有,她再无任何功夫去在乎那些不痛不痒的红色符文,只能沉沦在他给的火热和情动之中,四肢交缠。
两次欢爱,令她宛若春水般瘫软在他的身下,龙厉慵懒地撑着下颚,连垂下的眼睑都带着勾魂的意味,一手在她心口上的疤痕上打着圈圈,那一刹那,秦长安真觉得他像是狐狸精般的人物,容貌神态和声音,全都带着勾人的气息。
“我们这算是和好了?”秦长安低声问,嗓音不若平日般清亮,毕竟,在床上,他很喜欢她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但并不见得就会轻饶她。
“胡说什么?我们一直都很好。”龙厉斜了她一眼,忍不住笑得白牙森森。
她笑了笑,这男人就是这样,脾气不小,宛若暴君,可是只要她用点心,很快就能哄的他心平气和,这跟哄孩子没两样。
龙厉从背后搂住她,没一会儿温柔竟褪,故态复萌,开始上下其手,凝视着她为他动情的眉眼,满足了他的男性尊严,他告诉自己,这女人从头到脚都是专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
折腾到半夜,龙厉才让她闭眼睡觉,手臂蛮横地箍住她,秦长安虽然身子疲累至极,但心情却是真正的愉悦轻松。
她跟龙厉,成亲三年,是一对年轻的夫妻,龙厉的脑子里没有那些礼教的糟粕,因此,他们私底下相处的方式,其实是跟这世上许多夫妻大为不同的。毕竟,能有多少男人,一辈子只看一个女人,只要一个妻子,三年五年或许不难,可是要坚持一生一世,却是比登天还要难吧。
他们想要携手走完这条路,势必会遇到不少难关,势必会有磕磕碰碰,他们不知道夫妻的相处之道到底还有多少学问,只能摸索着前进。
但是,学习如何当夫妻,也是颇有乐趣的一件事,她知道如何包容他的骄傲,而他也知道如何迁就她的固执。
……
几日后。
京郊外的一个院子,本是一个外地富商所建,但后来生意做的越来越大,这处别院就转手卖掉,而秦长安却看中了,觉得此处很适合当医学院的选址。
秦长安正在跟周奉严商量,这里没有京城那么热闹,更适合真正想要学的一技之长的门生专心学习医术,不过院子虽然很大,足以容纳几十个学生在此处读书做功课,但还需在两旁建造可供他们吃饭睡觉的地方。
周奉严清楚这是秦长安一心想做的,否则,她身为一国之后,完全不用亲力亲为。他们师徒俩交谈着,大抵在脑海里有了个医学院布局的雏形,两个月后,这里就可以休憩好了,而他们也陆陆续续找到了几个德高望重,医术高明的老大夫,完全可以教导不同年纪不同资质的学生。
“娘娘,皇上来了。”白银快步走来,在秦长安身畔耳语一句。
秦长安搁下手里的茶杯,走到门口一看,果然停着一顶金黄色的轿子,慎行站在一旁,一脸恭敬。
“朕来随便看看,没打搅到皇后吧。”龙厉隔着轿子对她地笑了笑。
“皇上今日不忙吗?”秦长安笑着迎上去,挽住他的手臂,当然,她可不会当真认为他是随便来看看这么简单。
她可以办好医学院,也是为了更多的百姓造福,并不见得要倚靠龙厉的势力,但自己的丈夫能够支持她的一切决定,而不是阻拦打击,已经是难能可贵。
她心中感激,自然脸上就更加温柔可亲。
“慎行,你留在门外。”龙厉转过头来,柔和的神色尽数褪去,冷硬地看了慎行一眼。
慎行有些惶恐地半垂下头,只觉得龙厉那眼神像是看透了他的小动作一样似的,耳后听到压低的嗓音。“别做那些自以为是的事情,朕丢不起那人。”
秦长安不知这主仆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眼下她也没有心思去猜,拉着龙厉进了大宅院,笑靥如花。
“师父,你看谁来了?”
周奉严从位子上起身,面前的男人俊美无俦,威严无双,金冠束发,虽然是换了明黄色的常服,并为着龙袍,但这几年,龙厉身上的王者之风,霸者之气,却是越来越明显了。
他面色一整,双手作揖。“见过皇上。”
“在外面就不用这么多礼了。”龙厉环顾一周,远处已有几个长工在干活,这个院子很大,布局也工整,跟喧嚣繁华的京城有一段路程,又不会太远,远处是良田百亩。以后收了弟子之后,这里的确适合他们专注学医,秦长安的眼光自然不错。
“这处院子是你买下的?”他话锋一转,俊脸转向秦长安。
“房契地契都在我手,一共才一千两银子,是不是很划算?”秦长安粲然一笑,自从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两人和好了,彼此之间再度回到了刚刚成亲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那些细微的矛盾和心结,不单不曾冲淡他们的感情,反而使得他们的感情更加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