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实在令人苦恼。
晚上,他们留宿在一家很不起眼的客栈,身后的男人给她戴上一顶白色锥帽,帽檐下有一圈白纱,挡住她的面容。
四人进了楼上的房间,弟弟子司把她安置在床上,她就跟木偶一般端端正正地坐着,看他们吃着小二送来的馒头和面条。
吃完了,她耳畔似乎传来一道短促的口哨声,金凤凰直接走了出去,须臾之后才回来。
目光瞥过床上的女人,金凤凰不忘冷嘲热讽一番。“子司,计划有变,明日天黑前,我们要把她领到沙海,任由她自生自灭。”
子司没有质疑,但还是抬起脸来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令。
“别说我不疼你们,计划虽然变了,但是,你还有一个晚上可以好好享受……至于子书,你玩好了再喊他过来,他当哥哥的,理应先让弟弟尝尝鲜,你说对么?”明明是极为荒诞邪恶的话语,金凤凰却依旧娇笑着,总能能耐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不过,玩玩就算了,明天可不能违背主爷的命令,让我不好做人,千万别玩出感情,玩火自焚,明白吗?”
子司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就当是听懂了她的警告。
金凤凰妖娆地离开了,屋内只剩下弟弟子司和秦长安两人,他一声不吭地靠了过来,坐在她身旁,扯了扯她宽大的衣袖,盘算着该如何解开这一身看上去及其复杂的衣裳。
秦长安跟这两个男人相处的时间,不过短短半日,但她已然看懂了,金凤凰用了某种力量控制着他们,他们除了复杂的男女关系之外,更像是主仆,金凤凰享受着年轻男人的美色和活力,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这对兄弟或许在金凤凰的鞭策之下,早已沦为麻木不仁的杀人工具,但会不会实际上,他们本质还有几分魅族男人的单纯?
魅族这个部落,据说专门出俊美男女,而女人尤其妖娆,风情万种,关外有不少异族男人,常常为了魅族女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久而久之,魅族女人的魅惑力,让这个约莫才几千人的部落扬名内外。
眼前的三人便是如此,不管金凤凰金色面纱下的脸是否当真毁了容貌,光是看她的眉眼和身段,那张脸也绝不会是平庸之色。再看这对兄弟,年纪轻轻,脸蛋身材都是魅族男人中的极品吧,可惜对金凤凰唯命是从。
只是,此刻不是她迟疑要不要从这对兄弟下手的时刻,因为……她再不动手,有人就要对手了。
弟弟子司端详了一阵子,似乎已经研究好怎么脱她的衣裳,满眼都是新奇,一颗颗解开她衣领的盘扣。
面对一套从未见过的衣裳,他找对了法子,他俊朗的古铜色面庞上荡漾着期待和欢欣,看起来平日的面无表情不过是应付金凤凰的一套,实际上除了武功高强之外,他还没到达喜怒不形于色的高度。
这样的人,才更好怂恿,不是吗?
屋内有一个弟弟,门外不知哪个角落还守着一个哥哥,哪怕她身边还有药,可以放倒一个,等她出了这道门,又能过关斩将,放倒另一个吗?还有……她更好奇的是,为什么金凤凰说他们要把她留在沙海自生自灭?沙海到底是什么地方?
对于魅族,她也是因为看过大量地方志的关系,才有了一点印象,而金凤凰这人是边境的风云人物,据说还跟西朗国狼王有一腿,被传成一个祸国殃民的祸水形象,当然,这些都是小道消息。
只是,对于她即将被流放到的沙海,她却一无所知。
最可怕的并非是已经知道充满陷阱的地方在等着自己,而是一个充满未知的地方,因为未知,所以难以做出该有的安排,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解开了她外衣上的几颗盘扣,子司看向她的眼神,愈发炽热,那是男人纯粹的欲望,跟喜爱无关,但不知是否魅族人在情爱方面生性大胆热情的关系,反而让人感受不到猥琐和龌龊,宛若野兽一般,就只是发情想要交配罢了,异常的简单。
男人盯着她瞧,粗糙的手掌贴上她的脸颊,感受到她肌肤如想象中的那么光洁细腻,不由地心猿意马起来。
秦长安忍耐着,只要子司再有进一步更加过分的动作,她就会用腰际的迷药放倒他。
宽松的外袍里层,裹着一层束腰布,并非为了维持体态身材,而是为了藏几瓶药,有迷药,有毒药,还有解药,关键时刻不至于悔恨至极。
经历过几次九死一生的险境,她早已养成了无时不刻不让自己松懈的习惯,哪怕在成为皇后之后,她很清楚位置越高,敌人越多。身边的护卫自然高手如云,但不见得就能保护的严严实实,而最靠得住的,还是要有自保的本事。
子司耐着性子又看了一会儿,最终脸上却是露出一抹懊恼的表情,因为无论他怎么触碰,她还是跟瓷娃娃一般呆坐着,两眼无神,除了还有均匀呼吸和正常体温之外,跟死人又有什么两样?
对于讲究大胆追爱、自由潇洒的魅族人而言,就算得到她的身体,却也不过是自己一头热,这样的欢爱没有回应,根本就是索然无味,毫无乐趣可言。
“还不醒?”他皱着眉头,脸上除了不悦之外,还有几分烦闷,毕竟他是当真喜欢这个看上去跟魅族女人截然不同的中原女人,也不在乎她怀有身孕,是有夫之妇,只要得到一场欢爱就已经足够。
当然,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也喜欢她。
就跟当年一样,他们一前一后见到金凤凰,都被她魅惑妖娆的气质所吸引,而金凤凰原本就在魅族名气不小,能成为金凤凰的入幕之宾,本是魅族男人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可是亲身经历之后,才知道金凤凰控制人的手段有多狠,除非她对身边的男人觉得厌倦,才会还给对方自由之身。在他们兄弟之前,据说还有人没有熬到那个时候,中途被喂药就毒死了,这些秘密,那些男人当然不敢泄露出去,而当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同道中人,而且,出不去了。
就这么短暂的时间,秦长安想用迷药放倒他的想法,却有了很大的转变,当初看到这对兄弟对她火热的目光,她的确很是反感。但若对方当真是淫邪之徒,完全可以趁着这两天她毫无知觉的时候,趁虚而入,反正只是因为没见过中原女人罢了,不是吗?
而如今,他们上头下了命令,明日他们就要分道扬镳,迎接她的似乎是新的险境,正如金凤凰所言,要对她下手,无非是今晚了。
可是子司并没有跟一头好色的饿狼一样扑过来,与其把他放倒,出去还是被人抓住,一旦再度激怒金凤凰,很可能金凤凰再对她唱那诡异的歌曲。而她,不想陷入那种不由自主的空白之中,任人宰割。
金凤凰的确可以控制这对兄弟,可是,比起有“魔女”之称的金凤凰,她想赌一把,这对兄弟有被她利用的弱点。
他再度伸出手来,只是还未触碰到她的丝绸衣裳,已然被人抓住手腕,子司愕然抬头,却撞入一双异常清明的美目中去。
那一刹那,他好似听了金凤凰的镇魂歌,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唯独自己的手腕还被人牢牢地扣住。
眼底一派欢欣,这女人醒了?来不及追究她为何提前清醒,他情欲澎湃,恨不能下一刻就把人扑倒,享受一个火热的夜晚。
把着这个男人的脉象,她眼神无声暗下,果然,她猜得没错,金凤凰善于用毒,如果这些男人并非完全自愿被她驱使,就只剩下唯一的理由,他们中毒了!如果为金凤凰乖乖办事的话,才能得到解药,这种手段,的确比起时刻都会改变的真心,更能控制一个人。
“你们兄弟俩都中毒了是吗?金凤凰对你们下了毒?”见子司动也不动,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一样茫然,她只能望向不远处那扇紧闭的门,担心有人不请自来,压低嗓音继续问。“每个月给一次解药,对吗?”
子司没说话,身体叫嚣着热烈的欲望,见她醒来,他头一个想法就是把人剥的一干二净,只是他还不曾有动作,就已经被秦长安拉着连番质问。
他挣脱开了她的手,似乎不打算回应她,毕竟他是魅族男人,骨子里是天生的掠夺本能,想要就要,何必废话?粗糙手掌触碰到秦长安的裙摆,直接探了进去,抚摸到她纤细的脚踝,盯着那双精致宝蓝色绣鞋看,一时出了神。
魅族女人多身材高挑,秦长安这般的身量,算是在魅族中很少见的娇小玲珑,魅族女人的脚丫子也往往很大,就算是金凤凰这般好身材,也难以避免,他当真是头一回看到如此秀气的玉足,约莫还不到自己的手掌那么大。
秦长安强忍着心中不适,一把按住他的手,咬牙问道。“你叫子司是吗?你可以用蛮力得到我,不过只有短短一个晚上,但如果你不碰我的话,我可以为你解毒……解毒之后,你就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包括,离开金凤凰,不必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