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一愣,疑惑地看他,在四目相接时,她的身体猛地被他抱住,她能察觉到自己撞上他胸膛时内心的狂跳。
他的手臂紧紧地勒着她的后背,勒的她都疼了,然后,她的唇被他以同样的力道深深地封住。
他吻着她,却又不只是吻着她,甚至在秦长安险些认为自己要快窒息而死的那一瞬,他放开了她。
那双眸深沉几许,指腹在她嘴角擦拭一丝两人亲吻勾出的艳情银丝,秦长安目不转睛地望着,心下突然漏了一拍。
她恍恍惚惚,看到他笑了一下,满脑还是他刚才过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心思百转。“怎么,你的那个替身这么宝贝?就许给康如月看,我连瞧一眼都不成?”
龙厉艰难又负气地。“他接近康如月,也只是一次任务而已,若他不可信,本王不可能留他这么多年。”
“不过,你问到点上了。我的确没想过你这张脸,再配上平和的性情是什么样的……”她知道他在介意什么,故意撑着下颚,那双美目闪闪发亮,若有所思道。
她话还没完,自己的胸怀已经被扑上来的他占有,还好榻上铺着柔软的垫,否则,她迟早要被他压扁。
“有什么好多想的?在我第一眼看到你认识你的时候,你的脾气性情就是这样了,我印象中的靖王是一贯的不近人情。若是有朝一日你洗心革面,换了一副性,兴许我反而不习惯了吧。”她撑起自己的身体,试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无奈推了几次都推不动,只能作罢。
她好奇的,只是那个替身是否有着靖王如出一辙的面目,至于其他的,她可不曾浮想联翩,多心的另有其人。
他听得脸色沉下,龙厉的脸好像一块雕刻过的白玉,温润清透却毫无血色,此刻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变得竟然跟罗刹一般。
洗心革面?这女人还真敢。
不过是个替身罢了,他曾经这么告诉自己,但事实上,一听到手下报备,康如月那个女人故意拉着替身王爷去了花园,而秦长安也正巧撞了上去的时候,龙厉的心情还是糟糕透了。
明知道不该吃醋的,却还是吃醋了。
“别压着我的肚,快起来。”她不客气地在他手臂上捏了一把。
龙厉却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双手置于她的腰际,把她轻轻一提,就这么坐在他的腿上。
秦长安发现腰臀处的不对劲,她猛地撑大眼,按住他的大手。“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他低低地笑了,伸手将她的发丝撩到她的耳后,温柔地道。“不要睡午觉吗?本王陪你睡觉。”
她可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一触及到龙厉那双饱含情欲的眼,就知道他脑里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东西,而他言语之中的“睡觉”,自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这个人一旦想要什么就不会管别人如何,他想要得到的一定会得到,他要在哪里与她欢爱便在哪里,可是这么蛮横霸道的男人,真若是换成替身那样的温柔多情,她想想就受不了。
“秦长安,若你的出身变了,没有抄家,也不曾被贬为官奴,你可曾想过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的?”
他一颗颗地解开她丝绸华服上的精致盘扣,她没好气地拍了几下,也无法阻止他,腹中胎儿转眼就快满三个月了,其实倒不是她不想给他,只要心些,原本就没有严禁房事的法。
但是她总觉得龙厉的心里还有别的事,毕竟这大半个月来,他都忍得很好,他突如其来的情欲背后,似乎还大有文章。
他俯下颀长身段,密密麻麻地吻着她的唇角,沿着她的脸颊到耳畔,温热的呼吸从她的耳边一路滑下。
“没怎么想过。”她老实,心里还在后面暗暗加了一句,若换做以前,必定是没想过要成为他的妻。从到大,她都挺厌恶他的,献出血液,也只不过是一种自保的方式罢了。
这样的答案,让龙厉一点也不满意,即便他知道这是实话,一点也不动听却没有掺假的大实话。
他的大手继续造访她的每一寸肌肤,很快就发现她白嫩的皮肤上一片红,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娇气。”
秦长安敏感地直视着他:“只是跟替身远远看了一眼,连一句话都没,你这是吃哪门的醋?”
他冷冷一笑,夸了她一句。“你倒是心宽。”
听着他语气里的嘲讽,对于龙厉的阴阳怪气,她早已见怪不怪,他肚鸡肠见不得她多看旁的男人一眼也就算了,还非要迁怒于她。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秦长安总结出来的对策。
老话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降一物。如何安抚这个易怒的魔王,她自有一套。
她垂着眼,长睫毛宛若蝴蝶般轻轻扑闪,手在他腰际轻轻扯着腰带,轻描淡写地道。“王爷好大的脾气啊……。”
面对着她垂眸的乖顺模样,梳着发髻的脑袋轻垂着,露出一段白皙纤细的后颈,从这个角度,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口的起伏,这一幕简直就是无声的勾引。
“虽是替身,但五官再相似,却少了些生动,唬唬外人还行,但瞒不过我的眼睛。”她摇了摇头,将他的腰带解了开来,却又很快地打了个死结,这才推开他,下了软塌。“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算在黑夜里,我也绝不可能认错自己的男人,这下行了吧?”
龙厉沉默了许久,那双阴沉的眼底,最终浮现些许缓和的神色,低头一看腰际被系了个死结,不免失笑。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眼里终于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秦长安倒也不怕,靠了过去,反正腰带已经被她打死了,也算是对他阴阳怪气的一个惩戒。
他的目光落在她露出的细腻白皙的后颈上,心底一热,眼底闪过一抹凶光,猛地低头在她的后颈上用力地咬住。
没料到龙厉会有这么一出,她低呼一声,拼命在他胸口锤了几拳头,但他毫不在意,甚至一把把她熊抱住,四肢紧紧缠住她的娇躯。
他没有松开牙齿,咬的更用力了,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他才放开她,嘴角带着一丝血渍,他伸出舌尖舔干净,一手抬高她的脑袋。
秦长安的后颈有些疼,但她恼怒地睇着他,“龙厉,你发什么疯!”
“不管以后你的身份会不会改变,你永远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过是提前给你做个印记罢了。”他的声音里有着笑意,却还有一丝触摸不到的冰冷。
秦长安脸都垮了,怒不可遏,偏偏还有些哭笑不得。
“你也可以在本王身上做个记号。”他大咧咧地撕开了身上的华服,没错,是撕开,腰际那条打了死结的腰带,没起到任何阻止的用途。
秦长安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却见他玩味地勾起薄唇,裸着上身,只着一条黑色长裤,整个人狂野邪气,一分分地逼近了她。
“什么地方都可以咬。”最后一个“咬”字,故意得暧昧不清,含糊不明。
她的脑袋轰然一声,炸了开来,明明刚才还气得不行,如今又被龙厉的无耻刷新了自己的底线。
“我每天都吃得很饱,不像王爷张口就咬人。”这种互动的游戏,她敬谢不敏,以前就算了,可她如今是怀胎两个多月的孕妇,不适合玩的太过刺激。
龙厉盯着她好一会儿,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璀璨如星辰,刹那间仿佛照亮了整个屋。
他眉眼之间的一丝阴沉,彻底退散,秦长安也不由地愣了会儿,心想,这个男人要么不笑,一笑就惊艳。
他高高在上,双臂环胸,笑得不怀好意:“原来王妃也知道本王最近都没吃饱啊……”
秦长安古怪地看向他,但他笑容背后的情欲不像是作假,更别提他的手已经扣住了她的脚踝,缓缓往上游离。
这些天两人不过是亲一下抱一下而已,这般露骨的亲密已经消失大半个月了,他怎么又突然来了兴致?
“你忘了我肚里还有孩吗?”她反问。
“肚里有孩,就不能有房事?”他似笑非笑。
她耳根一热,闻言一噎。“王爷不记得先前自己了什么?”
她暗指龙厉可以忍耐几个月的话,果不其然,某人的脸黑了。
“这回就算了!”他的眼底压抑着狂暴,眼神瞥过她依旧平坦如初的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丢出几个字。
秦长安笑眯眯地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袍,替他披上,他双手一张,就这么把她搂在怀里。
“便饶了你这一回,等你生完孩,看我不往死里折腾你。”
被他狠戾的威胁弄得一惊一乍,但她实在太清楚这个男人,惹急了他,吃亏的还是她,更何况他吃软不吃硬。
他的大手顺着她滑腻的背部轻轻地滑动。“楚白霜在楚家已经待了一阵了,你可知皇兄最常去的是什么地方,又在谁那里过夜?”
秦长安眼波一闪。“难道是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