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翡翠这才走出了院。
屋内只剩下两人,她不再忍耐,绣鞋用力踩踏在他的黑靴上,双耳红的要滴出血来。“都了要用膳了!”
“反正本王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吃点清粥菜就成了。长安,郡主府里准备晚膳到开席要多久?怎么着也要半个时辰吧。”他意犹未尽的盯着她脖上吻咬出来的红色痕迹,满意地贴上她的怒容,压低嗓音笑道。“来得及。”
“做什么来得及?你的话可信吗?”她一把按住他的大手,一阵酥麻侵袭了四肢百骸,突然娇软无力地依靠在他的胸前,这男人实在是坏到骨里了,他居然就在门上把她撩拨的动情了……。
“时间是短了点,不过无妨,就当成是开胃菜。至于宵夜,我们晚点继续。”他一把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内室,两人一道跌上大床。
结果,当天的晚膳比平日还晚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翡翠在门外三请四请,门才打开,但秦长安径自走在前头,看也不看身后的龙厉一眼。
他嘴角含笑,俊美的面庞上是春风一度后的畅快淋漓,疾步追上,两人衣袖擦碰之间,他已经牢牢地握住她的手。
秦长安眉心微动,却是没再撒开,龙厉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这般的乖巧,心中的阴郁也散了不少,大手自然而然地一揽,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身后的水貂披风严严实实地裹住两人。
被披风包住身,隆冬的寒气隔绝在外,倒是不觉得冷了,只是他的身隔着衣裳还散发着热气,熨的她一片炙热,她只能开口。“你松手。”
“怎么了?”
“有些热。”她的手心都湿了,双脚有些乏力,只是眉眼柔和,像是刚被雨露滋润过的玫瑰,极为动人。
“本王不牵着你,你肯定要腿软的。”某人霸道地回,得意忘形。“到时候被下人看出端倪,你可别怪本王。”
一记冷冰冰的眼神丢过去,不怪他怪谁?白日宣淫的人难道是她吗?
“丫头,我们越是恩爱,北漠就越是没人再敢作妖生乱,你可知有多少双眼睛盼着你跟我貌合神离,甚至同床异梦?过不了几日,整个北漠都知道你我一见如故,你深得我心,在我们离开北漠后,皇帝会念着你在我身边受尽宠爱的份上,凡事三思后行,即便这次待嫁风波他很不顺心,没达到目的,但不能随便发作,这样一来,你的两个兄长才能保住地位不被动摇,能够安安稳稳地当官——”
到这里,秦长安不免也有些动容了,她盈盈望向他,嗓音轻柔。“我想让他们受点教训,知道他们虽然是上位者,但也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不过,我最终不想见到两国交战……”
“两国交战,不过是本王吓唬吓唬老皇帝的。回到金雁王朝后,本王享受如胶似漆的新婚还来不及呢,哪有闲工夫管这些破事?”
秦长安有些气恼,却又觉得好笑,脸线条柔化不少,嘴角也勾起了笑意。
他一把握住她的肩膀,竟然不知她低眉顺眼温柔的模样如此好看,刚走入花厅,就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光滑的额面,嗓音一哑。“笑起来真好看,再笑一个给本王瞧瞧。”
“你当我是青楼卖笑的不成?”
她嗔怒地一拳击打在他的胸膛,却也没放多少力道,被龙厉的大掌包覆着拳头,两人对视了一眼,才发现彼此都是笑着的,没了针锋相对、没了剑拔弩张,好似此刻的空气里也生出一丝甜蜜的滋味来。
菜肴一道道上来,翡翠做事很圆滑周到,的确是按照秦长安的吩咐做的三菜一汤,但都是耗尽厨心思的大菜,摆在桌上丝毫不显得器寒酸,更谈不上是什么清粥菜。
光是开胃的甜点,摆盘精致,颜色清新怡人,看上去味道很好,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翡翠,你下去吧,这里不用留人。”
翡翠退了下去,只是有种莫名古怪的感觉,这个靖王爷怎么一见到郡主就这么亲近?虽然是夫妻了,但他缠着郡主缠的这么紧,实属罕见,也不知郡主用了什么法才把传闻中恶鬼转世的靖王压得服服帖帖。
等人一走,龙厉就朝她扯唇一笑,笑得春临大地,颠倒众生,她鬼使神差地捏了一块糕点凑到他嘴边。
他眉一扬,神色喜悦地吃了下去。
“真甜。”他唇齿留香,还不忘靠近她的脸,这两个字的暧昧,好似还有别的含义。
“你自己吃。”她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忘了给他几分颜色,他就要开染坊的坏毛病?
“本王身边没一个贴身丫鬟,以后等你进了王府,本王的饮食起居可都一并交给你了。”
“靖王府这么缺人吗?我是去当靖王妃,还是当管事嬷嬷来了?”她不以为然地哼笑,美目流转之间,一派清灵光彩。“王爷身边是该多些人照料,我一个人难免照顾不周,不如我先给靖王爷物色起来?”
龙厉嘴里的糕点顿时没了甜味,俊眉一拧,这就把筷往她手心里一塞。“吃饭。”
“王爷想收几个丫鬟?四个还是六个?”她笑眯眯地给他夹菜。
“王妃,你给本王找几个丫鬟,本王就在床上折腾你几回,你自己看着办吧。”龙厉的嘴角撩起一抹笑,俊脸更显邪佞。
正文 096 你心里有病!
“王妃,你给本王找几个丫鬟,本王就在床上折腾你几回,你自己看着办吧。”龙厉的嘴角撩起一抹笑,俊脸更显邪佞。
他还有什么不敢的!秦长安俏脸一红,龙厉的厚脸皮她是见识过的,可惜她还没到没皮没脸的地步,就在她要低头吃饭的时候,他长臂伸过来,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粉嫩的香腮。
“喜欢本王喊你为王妃吗?”他罕见的神色和悦,语气温柔。
她不知该什么,但着实没有半点抗拒,好似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垂眸一笑,这种滋味实在奇妙,难以描述。
谁能想到她一个官奴,八岁的时候家里遭遇巨变,这世上的官奴多半难以翻身,一辈为奴为婢,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而她如今刚满十九岁,就成了金雁王朝的靖王妃,命运就在她的手里,甚至,她还能掌控别人的命运。
“原来你爱听这个。”龙厉露出一脸的兴味盎然,没有奚落的意思,好整以暇地打量她脸上的风云变化。
这是个好兆头。
秦长安既然能接受王妃这个头衔,迟早也能接受他,让兄长龙奕下了和亲的圣旨,除了想把秦长安早日带离北漠这个是非之地外,他当然有他的私心私欲。他们之间的赌约,已经不剩几个月了,有了夫妻的身份联系,不定更能促成两人感情的发展。
“头一回听,新奇罢了,哪有什么爱听不爱听的?”她笑着摇头。
“口是心非的女人。”龙厉眉开眼笑,两人话的功夫,就将桌上的三菜一汤吃的干净,都吃完了。
她极为讶异。“你的嘴不是很刁钻的吗?到了北漠倒是吃的不少。”
“以前怎么都觉得没胃口,如今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力气,不多吃点怎么行?”其实,龙厉也发觉了自己的变化,他性残暴,不懂仁慈为何物,却舍不得秦长安受半点委屈,添一丝烦忧。
“你能不能好好话?没羞没躁的。”她横了他一眼。“我看是你这些年的体质渐渐恢复正常,年少时因为常年喝药而对吃食产生反感和排斥,这在医学上来讲,叫厌食症。”
“厌食症?”他重复着这三个字,脸上的笑容并未褪去。
“这些年我接触了不少病人,我时常在想,有些人身体有病,有些人则是——”她将手掌心贴在他的胸口,一字一顿地。“心里有病。”
龙厉的脸上一凝,这种法是头一回听到,但听上去极为古怪,心还能生病吗?还是她在拐着弯骂人?
眉峰挑的更高了。“你骂我。”
“不信就算了。”她一愣,明眸发亮。这是她身为医者的想法,门外汉不见得能够理解,她了也是白。
龙厉那双锐利的眸似乎比刚才更明亮了,炯炯有神地盯着她,“若是本王有病,你就是本王的解药,自从来了北漠之后,本王的精力胜过以往,胃口好了不,就算在床榻上跟你恶战三天三夜也没问题。”
“沉迷女色很骄傲吗?”她暗暗悔恼,耳根再度郝然发热,什么她是他的解药,这个没人性的男人从哪里学来情话的本事?可别告诉她,这也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错了,能让本王沉迷女色,骄傲的人该是你。”他轻轻捏了捏她粉嫩的面颊,十九岁的女,似乎变得更美了,犹如水中绽放的莲花,娇柔欲滴,清新可人。
“你我以美色侍人?”
“有容貌,有脑,还有胆识——”他气定神闲地,握住她搁在桌缘的手,嗓音有笑。
这还差不多。
但突然心中警铃大作,她不是软硬不吃吗?为何此刻分不出这是甜言蜜语,还是肺腑之言?
坐在花厅一起吃饭,空气里似乎还浮动着暧昧的情意,旁边的花架上摆放着的鲜花香气萦绕,鲜美的鱼汤入喉回甘,她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两人俨然是一对新婚夫妻,过起了新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