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我再不,就来不及了。”秦长安面若寒霜,嗓音清冷。“我不喜欢你暗中对我身边的人出手,这让我没办法专心做我想做的事。”
“你喜欢公孙晔这样的?之前不论是萧元夏还是夜清歌,可没见到你这么大反应。”他的嘴角撩起一抹讽笑,眼神透着凉薄和冷情。
公孙晔在龙厉眼里,当然没什么特别,论身份,比不上四皇萧元夏的尊贵,论长相,不如夜清歌的妖娆阴柔唯独让人介意的,就是他同样是学医出身,跟秦长安好似有不完的话。
“我可不想被认作是瘟神,只要是男人近我的身,就会倒霉透顶。”她没好气地回。
“谁敢你是瘟神!”他的眼神突然狰狞。
秦长安无言以对,这男人的狠辣手段她是见识过的,但哪怕他与全世界为敌,却是想也不想就会维护她。
为什么这辈要招惹这么大的麻烦人物?!
该不会她此生的使命,就是来压制这个混世魔王的吧?
她试探地拉了下龙厉的黑色衣袖,触碰他的手背,见他紧绷的下颚果然放松几许。
她不信邪,继而轻轻圈住他的腰际,柔软的身躯贴着他寒铁般愤怒僵硬的胸膛,果然,这下连那双眼也不再阴气森森了。
她似乎找到跟盛怒中的龙厉谈话的最佳方式。
“我想跟公孙家联手,恰好公孙晔学过医,又有生意头脑,合作起来两方都能获利,没什么不妥的。”
龙厉虽然脸色和缓下来,但还是心中不舒坦,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他是生性残暴,也要绝对的掌控权。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的决定,除了秦长安。
“你要看上公孙晔,就是你的眼光太差!”他依旧神色倨傲,心软的同时,还不忘踩公孙晔一脚。
秦长安哭笑不得,却能感受到他抚摸着自己的动作,没了火气,反而蕴藏着淡淡的宠溺和温柔。
“我眼光很差吗?”
“奇差无比。”龙厉下颚一点,还不忘补刀。“你从就没什么好眼光。”
温如意的簪不好看不昂贵,在他的麒麟玉面前就是九牛一毛,但她却视若珍宝。
明遥的身份低贱的犹如一颗尘埃,在他靖王面前就是云泥之别,但她却温柔相待。
这还不是眼光奇差无比吗?!
“眼光这么好的靖王为什么看上一个眼光这么差的女人?你是瞎眼了吗?”秦长安嗤之以鼻。
要在人心口上扎刀,她这门功夫也不赖。
龙厉意味深长地望向她,眼底犹如看不透的深潭,他把她的身抱进怀里时,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在此刻完整了。
他很清楚,这种陌生奇异的心情,是很危险的,却又无法抗拒,想要从秦长安这里得到更多的肯定和柔情。
“谈完了生意,就离开卞州?”龙厉的嗓音轻柔下来,把她整个人凌空抱起,她只能马上抱住他的脖,双腿夹住他的腰际。
“我没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在南疆。”她点头。
“等回了金雁王朝,本王就是你最好的靠山,你坚持要做生意的话,收益至少是在北漠的十倍。”龙厉这么,俊脸一寸寸地逼近,丢出甜美的饵。
秦长安急急闪躲,另他的唇在眨眼间已经贴近她的耳,后颈瞬间跟着发麻,随即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吹拂。
她愤怒地用袖擦了擦颈和耳朵,恶狠狠地瞪着他。“就不能好好话么?!非要用美男计?”
龙厉跟她四目相对,直直地对视着,眸光点燃一团炽热的火焰,嗓音微微发哑。“谁让你迟迟不给本王一个答案?”
她捧着那张俊脸,不让他再度逼近,只觉得此刻他的眼底汹涌,烫着她的心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这便是色不迷人人自迷么?!
奇了怪了,她认识龙厉的时候,两人年纪都不大,她八岁,他十三岁,不过是个俊秀却有着病态和暴烈脾气的少年。现在他早已摆脱病体,健康强壮,还有一张俊邪的容貌但她一直都对他的脸麻木不仁,甚至还有些讨厌,完全不受男色蛊惑。
她对美丑向来不看重,就算看到明遥那张鬼脸也不曾有过惊慌失措
但此刻,为什么她竟真看出来龙厉的俊美不凡,风华自成?!
她的心悚然一惊。
“怎么不话?”龙厉见她眼波闪烁,粉唇微启,却沉默寡言的模样,隐约察觉到什么。
就在他还要更靠近,几乎两人嘴唇贴上的那一刻,她突然推开他。
“解蛊后,我会给你答案的。”
龙厉摸了摸她的面颊,感受到有着平日没有的温度,他却没破,把她抱上床。
秦长安无言地看着他更衣,胸口的鞭痕呈现暗红色,霸占着原本精实的身躯,跟那张俊的好似天人的面孔不太相配,细细看来,身上还有好几处未曾褪去的疤痕。
这具身躯,一点也不像是那个尊贵王爷矜贵,反而像个武夫。
“你再这么摸下去,我可不保证能让你安心睡个好觉。”龙厉眼捎有笑,撑着下颚,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手轻抚着他从肩膀蔓延到腹的鞭痕,正在神游天外。
她恼怒地白了一眼,连日奔波,从船上上了陆,吃饱了就犯困,他还真当她有心诱惑他?!
龙厉见她很快就睡着,冷抿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疼宠的笑,然后也闭上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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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0 谁也不能染指本王的女人
女人就是不能宠的太过分!
几天后,龙厉的脸色愈发阴沉,是谈生意,公孙晔总是把秦长安拐到外面,天黑才回来。
他笃定不久后就会离开卞州,秦长安不愿他凡事做的太绝,他才没对公孙晔那家伙出手,谁知道公孙晔竟然变本加厉!
孙武从屋檐上落下,隐秘地藏于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暗处,低声道。“爷,一切如您所料,上官德又派了一批杀手过来,直接去了西北官道,看样是要埋伏在附近的驿站。”
“处理干净。”龙厉站在桂花树下,早桂开了,浓郁的芳香飘散在空气中,金灿灿的桂花在绿叶中闪闪发光,树影在他脸上摇曳,一刹那生出冷狞之感,哪怕满园沁人香气,也无法化解他身上浓重的杀气。
“还有,她在哪里?”
孙武一脸为难。
“还不快?!”龙厉的眼底只剩下凛色。
“在春满园。”孙武只能出详情。
龙厉的脸色沉下,极为难看,光是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妓院!
半个时辰后,春满园的一家雅间门外,有人阴气森森地走近,推开们来。
偌大的房间里,有一道七彩珠帘,珠帘后是一张贵妇榻,里头的景象暧昧极了。
一个妙龄女一身轻纱,红色的抹胸若隐若现,薄纱下的身段更惹人遐思,轻跪在地毯上,万般风情地将手中的葡萄递给躺在躺椅上的男人嘴边。
“巧巧,你剥的葡萄怎么这么甜?”男人挑眉,白嫩的手指刮了一下女的下巴,极为轻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经常来青楼寻花问柳的纨绔公。
“秦公,你可别逗奴家了。”巧巧眉目含春,笑声犹如银铃般,柔若无骨的身板往男怀里一靠。“葡萄再甜,也甜不过公的嘴。”
“是吗?我的嘴巴甜吗?你要不要尝尝?”年轻公捏着巧巧的脸,嘴角挂着恶劣的笑容,狂浪不羁,另一手掐了掐巧巧丰腴的腰肉,这一套调戏的手法,完全不像是生手。
就在年轻男快要吻上花娘的时候,突然眼神发直,像是见鬼一样把花娘推开,拍了拍双手,弯唇一笑。
“阿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这里就你能来,我不能来?”龙厉皮笑肉不笑,亲眼看到秦长安拈花弄草的神态,他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
秦长安有种错觉,好似他是来逛窑的员外,而龙厉是来抓奸的正室夫人。
“秦公,他是谁啊?对你这么凶。”巧巧面色一白,主动抱着秦长安的手臂,将丰满的胸脯往上靠,嗲声嗲气地撒娇。
“滚出去。”龙厉面具后的脸虽然无人可以窥探,但他话的嗓音却有着杀人如麻的平和。
掏出一锭银两,急急塞在巧巧的手心,秦长安朝她眨了眨眼。“下回再找你。”
“秦公可不许找别人,一定要找我啊。”巧巧还不忘给她抛个媚眼,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龙厉一掀袍下摆,一身凛然气势地坐在椅上,冷笑道。“还有下回?”
不理会他质问的空气恶劣,她盘腿坐下,继续吃葡萄,悠闲自在地。“找我有事?”
“你在这里乐不思蜀了吧?真把自己当男人?”
“我在别人眼里,的确是男人。再了,女人就不能逛青楼?”她话锋一转,凉凉地笑。“难道你没来过青楼?”
此言一出,空气也为之冻结。
看不出来他到底有什么想法,不过莫名的,在他眼中,感觉到一种类似尴尬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