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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的妖后喂不熟 (小轩窗)



卫永昌身子一抖,如果他能动的话。

智伯瑶这边笔尖还没提起,就听到屋外马蹄声传来,听声音,数量可观。

卫永昌与道隐交换一个眼神,难道是敌军追来?现在大家都不能动,就这么团灭了吗?

智伯瑶眼皮一抬,有意思,大家今儿个都凑一块儿了。

道隐急火攻心,全力运功,却只能让自己的手指微微一动,唇边不知不觉流下鲜血。

“笨蛋!”智伯瑶拍了道隐一巴掌,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刀,不见了。

卫永昌翻眼望天,乱刀砍死还是被秘密囚禁,哪一种都算不上一个皇子光荣的结局。

“啊!”屋外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马的嘶鸣,混乱的脚步,金属叮当碰撞,几声咒骂,点亮的火把,瞬间掉落在地上。

所有的声音一瞬间消失。

风扫平了一切,寂静的如同坟墓。

远处传来几声乡野犬吠,对着不可知的神秘。

“这血的味道,难闻。”

门被砰的一声粗暴推开,走进来的却只有智伯瑶一人,她身材单薄,肩上却扛了一把大刀,刀尖往下淌血,正是非明刀。

“这刀真是顺手,怪不得,怪不得!”智伯瑶赞叹道。

一连两个怪不得,室内清醒的两人都不知这怪不得是什么意思。

该感激她吗?如果她的下一个目标在屋内,那这声谢就不用说出口了。

智伯瑶进屋,巡视了几圈,最终目光定格到了卫永昌的身上。

道隐问:“你要做什么?有什么冲我来?”

智伯瑶看着他却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滑稽?你一张嘴,一瞪眼,就像我见过的一条大黄狗。”

说话间,智伯瑶翻出匕首划破道隐的衣服。

道隐觉得后背发凉,刀锋在他脊背上游走,衣服一寸寸剥离,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这婆娘还是要动手?

智伯瑶掀起道隐的衣服摩挲着:“这料子太糙了!”

卫永昌觉得后背的衣服被割开,一只柔软的手,在他背后游走,顺着他的脊梁骨。

明明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卫永昌却莫名放松下来,那指尖的游走让他心安,也生出了许多不合时宜的想法。

这辈子求的,不就是有个体恤自己的人能够常伴入眠吗?若能有幸被这双手拥着入眠,也算是福气,这么想着,卫永昌只觉得浑身燥热,只恨不能立刻拥她入怀。

幸好智伯瑶不知道卫永昌脑子里现在想些什么,如果她能知道的话,卫永昌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智伯瑶在卫永昌身上割了一些布料,找了个板凳坐下,开始把刀上的污血擦干净。

到后来,卫永昌主仆二人也都睡去。

四处有光,金黄色的暖光,似乎是置身蒸笼,光线半明半昧,空中雾气浓郁,一个女子朗声笑着,四下望去,却遍寻不得,一双手似乎在身上游走,扼了咽喉,又在脸上猛扇几个巴掌,似有还无的疼痛,却莫名有些欣喜……

“主子,醒醒,醒醒!”

卫永昌是被自己的侍卫摇醒的,睁眼,有些模糊,眼前那人为什么一脸黑乎乎的东西?用力闭眼,再睁,终于看到,正是道隐。

“主子,你没事变好。”道隐松了一口气。

卫永昌觉得丢份,满面滑腻,伸手去摸,嘴里还衔着大半个包子,脸上沾了些黏腻的液体,仔细看了道隐一眼,却又侧过头去:“你的脸……”

被嘲弄的道隐递了一面镜子过去,卫永昌仔细一看,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半边脸红着,显示出木桌的纹路,鼻尖上一块三角形的墨迹,耳边却忽然冒出一句话“就像我见过的一条大黄狗”。

虽然嘴上不饶人,手上却留了情,她并不似面上那样无情,卫永昌笑着摇摇头,道隐看的糊涂了,主子傻了吧?被人这么戏弄还笑得出来?

桌上其他人,被道隐一掀桌子惊醒了。

方才卫永昌笑的有多痴,现在的他就有多呆。

“这墨水怎么会洗不掉?”卫永昌对着镜子里自己鼻尖那点黑简直是无可奈何,男人本不靠脸面吃饭,面丑无所谓,但是起码得体面,总不能顶着这张脸回去复命吧!

“主子,我们该动身了,都准备妥当了。”道隐恭恭敬敬地说道,奉上一张人皮面具。

“也只好如此。”卫永昌叹口气,接受了道隐的提议。

“回主子的话,门口二十一具尸体已经全部查清,都是未央国内追踪我们的那帮人!”

卫永昌去看了,清一色的一刀毙命,没有挣扎痕迹,就算是他亲自动手,未必做得到这样的干净利落。那姑娘曾放翻他们一众人,最后只是为了在他们脸上画画,着实有趣!

“要不要通报州府,全国通缉?”道隐请示,毕竟这女子身手不凡,出身不明,怕是个大隐患。

“不,不必。”卫永昌下意识否决了道隐的提议。

接连重复两次,道隐心觉不妙。

“此人危险之极!”

“再做定论,眼下我们耽误了半日行程,还是先上路。”卫永昌拒绝了道隐的献策,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正文 第八章君不见满川红叶

“倒霉!每次看到这家伙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智伯瑶背着非明刀朝着山坡上走,晃了晃手上的匕首,耀眼的光线牵动她的心思,“多漂亮,可惜少了一把,本来想要给师父一把,我留一把,看来只能再等了。那个叫做卫永昌的家伙也真是可恨,把匕首偷偷藏了起来,要不是自己眼尖,这辛苦到手的尤物就这么飞了!”

“气死了!两把匕首应该被一起寻到的,没道理他身上只有一把!”智伯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狠狠踢了一脚路旁的大石头,“死卫永昌,要不是急着回来找师父,我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你走!等我见了师父之后,要去找你,另外一把肯定在你那,大骗子!小偷!偷到你姑奶奶头上了!岂有此理!”

连日阴雨不断,泥土松动,加上智伯瑶使了蛮力,大石头骨碌骨碌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碾碎了一片小草和繁花,所过之处惊起一片鸟雀。

不止如此,智伯瑶抵达山巅之时,听得山下传来一片惨叫,响彻云霄凄惨至极。

“又不是师父!”她叹一口气,完全不觉得自己该为这事儿负任何责任。

这地方这么偏僻,被砸到的肯定不是大盗就是小偷,反正依照师父的身手,是断不会被这无脑的巨石砸中的,不管不管,与她无关。

上了山巅,捂着伤口,智伯瑶就往那小院窜去,推门的一瞬间,落了满手的灰尘。

“应该是没有人。”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不甘心,她绕着院子里里外外转了三圈,最终承认寻到的那张纸就是师父留下的唯一线索。

“这一次是什么?我要等多久?三个月还是一年的光景?”鼓足了勇气,智伯瑶打开那纸条,把几个字读了一遍又一遍,目光终是聚到了通往山巅的唯一小路,按着师父的命令,等人。

一阵吵闹打破了短暂沉寂,正午的阳光愈发刺眼。

智伯瑶听着满耳的聒噪,恨不得即刻动手去拔非明刀,免得这群俗人玷污了清静之地,要不是师父那张字条,她早就……

“到了,到了!”

传来一阵喘气的声音,一群体弱气虚的家伙,师父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一顶艳红的轿子抬了上来。

为首的人冒出头来,智伯瑶瞟了一眼,干瘦蜡黄的一个小老头,说他是小老头,因为年岁不至于那么老,但是从衣着到仪态,都透着一阵迂腐之风,这老头腿上绑了木板,鲜红的颜色渗了出来,估摸着刚才被石头砸中的倒霉蛋就是他,眼圈微红,眼角还挂着泪水,真是委屈老人家了。

干瘦蜡黄小老头背后跟着一群人,叽叽喳喳乱叫,不安分。

“你是瑶瑶?”老头凑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背上负刀,目露凶光的少女。

不等智伯瑶回答,小老头带来的一群老头就凑上前来,盯着智伯瑶,连连点头:“像啊,实在是像!”

不知道像谁?反正智伯瑶一向自称无父无母只有师父。

“怎么着?我是智伯瑶。”

“这里有一封你师父的书信。”小老头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智伯瑶。

智伯瑶没有片刻迟疑,立马接了过去。

展开书信只“勿杀”两个字跃然纸上。

师父,你护着他们,智伯瑶撇撇嘴。

还是方无隅了解智伯瑶的脾气,如果没有这张字条护身,面前这群人已经脑袋搬家了。

小老头泪流满面说了一通,智伯瑶了然,大意就是我是你的爹,这些年你受委屈了,近日得到消息,听说你在这里,特地来接你回家。

我爹?我无父无母,只有师父,智伯瑶在心底冷笑。

长成这样也敢跑来她面前,智伯瑶看不下去了,打断他:“我没爹,没娘,师父把我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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