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眼斜回帐底,
衣褪半含羞,
匆匆归去五更天,
小胆怯谁瞧见,
臂枕余香犹腻,
口脂微印方鲜,
云踪雨迹故依然,
掉下一床花片。
两人终究都是初上战场,一次犹觉不满。
智伯瑶咬着他的耳垂:“能再战否?”
“百战不殆……”卫永昌笑着回应,再一次向美娇娘证明了他的男子气概。
智伯瑶攀着他问道:“还敢说你从前没有过?”
“怎敢骗你?”
智伯瑶说:“我见你倒是驾轻就熟。”
“面对着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哪里还需要什么教导,”卫永昌答道,“发乎情,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正是笑吐丁香,羞颤双眸闭。
娇无那,搅乱香堆里。
“天怎么已经要亮了。”
“不知不觉,你我胡天胡地已经闹了一整夜了。”
智伯瑶媚眼如丝:“将军百战死……”
“更上一层楼……”卫永昌笑着将她拥入怀中。
“不算不算,你对的不工整……不给亲……”
“就亲一口……”
“不是就一口吗……你的手……”
“这天就要亮了,我们可要抓紧时间……”
转面流花雪,
登床抱绮丛,
眉黛羞频聚,
唇朱暖更融,
气清兰蕊馥。
正文 第四十七章芳踪何处觅
“小姐,您还是歇息去吧。”侍女对江水寒说,“这天都要亮了,姑爷也许……”
“不,我要等他。”江水寒倔强地说,她头上的红盖头甚至不曾掀起过。
“那我帮您去看看?”
“不要,等等,”江水寒问道,“几更天了?”
侍女不敢大声回答,只是含糊其辞地说:“约莫天要亮了。”
“是吗?”江水寒自己掀了盖头,被天光刺到了眼睛,“果然。”
“昨晚姑爷夜半三更回来的,在她的房里待了一宿……”
江水寒脸色有些发白:“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先服侍我沐浴更衣吧。”
“早知道当初就拦着小姐了,”那侍女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我听着那边胡天胡地闹了一夜,可新姑爷连个盖头都不给小姐掀起,这样一个人……”
“这种话,以后不要提起。”江水寒平静地说,“我既然嫁为他的妻子,自然要懂得他的难处。”
“江侧妃!”屋外一个人慌慌张张冲了进来。
江水寒的侍女连忙把刚换下的衣服藏起来,免得他人知道主子空等一夜而取笑她。
进门的人,是智伯瑶的侍女,音希。
“这样慌张,成什么样子?果然是家风不严!”
江水寒忙回头给侍女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胡说,随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让您梳洗打扮,随他一起进宫去拜见圣上。”
“我知道了,去吧。”
音希便退下了。
“小姐,我看姑爷心里是有您的,”侍女喜笑颜开,“不然,怎么会特意嘱咐您呢?不对,以后可不能再叫您小姐了,要叫您夫人!”
“死丫头,说什么呢,”江水寒脸色一红,“快过来给我梳头。”
挽了个夫人的发髻,淡淡地画了个妆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衣服,江水寒出门去,马车已经候着了。
卫永昌见到她,却不说什么,只是把她扶上了马车,江水寒察觉他的一双手是凉的。
江水寒有些失望,他没有注意到她的新发髻,也没有看到她手腕上的镯子是他母妃送的。
等了一会儿,卫永昌还站在外面,没有上马车。
于是江水寒便掀起了帘子看他。
卫永昌一脸的焦急,神色紧张地跟下人们交待些什么,满府的侍卫也都一个个形色匆匆,不知在担心什么。
车身一摇晃,卫永昌便上来了。
只是呆呆坐着,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前方。
马车缓缓向前移动,一阵轻微的颠簸。
江水寒握着他的一双手,卫永昌不解地看着他。
“你的手怎么这般凉?”江水寒问道,“还有姐姐呢?怎么不见到姐姐?”
“无碍,她,”卫永昌欲言又止道,“昨夜冷落你了。”
既然卫永昌不愿在她面前提起智伯瑶,还故意岔开话题,那正好。
江水寒栽进卫永昌的怀里,抱紧了他的腰身。
卫永昌迟疑几分,最终也紧紧地拥着她:“她不见了。”
“您是说姐姐?”江水寒有些诧异,抬起头来看着他。
卫永昌点点头,似乎这个动作就要用尽他全身的气力。
江水寒抚上他的面庞,自己的心倒是先悸动了一下,毕竟两人从未这般亲昵过。
“也许姐姐只是去散散心。”江水寒出了这个理由也想不到别的。
卫永昌轻笑一声,不赞同她的猜想,可他心里却希望事情真是如此。
两人昨夜恩爱缠绵了一宿,他不过是困了眯着眼睡了会。
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他一个人了,床上滴滴血迹,地上被撕扯过的衣服都在印证着昨晚那些确实发生过。
可屋子里面只有她的气味,却没有她。
当时卫永昌还未觉得异常,低声唤道:“瑶瑶,瑶瑶。”
如此几次都没有人应答,卫永昌这才觉得事情不妙。
他光着脚,把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这才呆呆坐着,想起了昨晚智伯瑶提到过“我们两人只有这么一夜”,心里便发起慌来,为何?为何?她是决心要抛下自己吗?
他的心隐隐作痛,竟是比从前在战场上受过的那些伤还要令人难以承受,他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心口,眼眶竟是红了,她怎么能这样?她凭什么这样!让他像一条狗一样在原地等着,可是她自己却先跑掉了,她怎么能这样!
“王爷,”江水寒见他出身,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皇宫到了。”
魂不守舍的卫永昌下了马车,将江水寒扶下来。
江水寒心下一动,便为他整了整衣服领子,却瞥见他脖子上的欢爱红痕,面色绯红,却也有些尴尬。
卫永昌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自然是没有注意到。
“王爷王妃可真是伉俪情深!”一旁的大太监打趣道,他因着是皇上身边的老人,自然有了些揶揄皇子们的资本。
江水寒急忙站好了,双手垂在身前:“公公,我只是一个侧妃……”
“哦?”那大太监急忙赔笑问道,“那王妃呢?”
“我们走。”卫永昌拉起江水寒的手,就大步流星往前走着,根本不理会那大太监。
大太监在原地发愣,合着自己是被人甩脸子了,这永昌王平常可不是这样的人,真是怪事。
“一会儿父皇若是问起来,你就说她身体不适。”卫永昌交待。
江水寒点点头:“妾身记下了。”
皇上是在金龙殿接见的他们,他的身体越发差劲了。
德嫔出奇地没有侍奉在一侧,在侍候皇帝的是淑妃。
皇上听到太监来传,挣扎着坐起,拍拍卫永昌的手背:“长阳那孩子我了解他,不是个怀有谋逆之心的人……”
卫永昌的心凉了半截,来之前,他想过父皇会出怎样的问题,自己又该怎样解释王妃的不知所踪,如今,父皇不问,这本该是一件好事,却偏偏让人心里不舒服。
明明是他卫永昌大婚的喜庆日子,他的父皇不闻不问也就算了,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替卫长阳求情,偏心至此,实在令人心寒。
“父皇,”卫永昌半跪在他身前,轻声说道,“这件事,众人有目视,有耳闻,岂是儿臣所能做的了主的?儿臣也相信长阳不是作奸犯科的人……”
听他这样说,老皇帝把眼睛睁开了,打量着他,似乎他是一个陌生人。
卫永昌就那样面带微笑看着他,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暴君如同世间所有的小老头一样在风中颤颤巍巍。
“你们都下去吧!”皇帝遣散了众人,“朕有些话想同永昌单独说说。”
“皇上,臣妾可以留在这里照料您。”淑妃请命,她可不想被轰出去,再说了,万一皇帝是在交待什么东西,自己也好尽力为儿子争取一些。
“朕不是说过了吗?只要留永昌一个人。”皇帝发怒了。
于是其他人只好乖乖退了出去。
“父皇,您有什么要嘱托儿臣的?”卫永昌跪拜着。
“朕是偏爱长阳,所以忽略了你们。”老皇帝缓缓开口。
卫永昌急忙说:“父皇的恩泽我们都……”
“那些话,你就收着吧,朕听得多了,”老皇帝摆摆手,“朕偏爱长阳这件事不假,可有一样事情你要明白,朕是绝对不会把皇位传给长阳的。”
“父皇?”卫永昌抬头,诧异地看着他。
“长阳身上,一半的成汉血脉,一半的未央血脉,朕要如何放心把这江山交给一个外人?”老皇帝浑浊的眼珠瞟了卫永昌一眼,“朕只能给他宠爱,却不能给他江山。而你,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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