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父皇已经下旨了,她会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望您高抬贵手。”
淑妃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商量。也罢,既然皇帝金口玉言,我也不能做什么。只要她安安分分,我也就不会为难她。”
“有母妃的这句话,儿臣便宽心了。”
出了淑妃的宫殿,卫永昌已经出了一头的汗,他擦擦汗珠,阔步朝着宫门走去。
在路上,一个老嬷嬷拦住了卫永昌。
卫永昌认得这是德嫔身边的老嬷嬷,于是便问:“不知德嫔娘娘找儿臣有什么要事?”
“王爷好眼力,老奴受宠若惊。娘娘找您只是叙叙旧,请吧。”
卫永昌自认为与德嫔只是一面之缘,不知两人有什么好叙的,但还是跟着走了。
德嫔早就等在了御花园的亭子里面,见到卫永昌,淡淡地笑着:“坐吧。”
德嫔捏起鱼食,扔到池塘里,水面下于是就有许多若有若无的金色从四面八方赶来了。
“多么可悲,因为一点点的蝇头小利,就这样抢夺,简直是可笑、可怜。”德嫔叹了口气,她的眉头皱起,让人生起了几分怜惜之意。
卫永昌感叹于德嫔的不老容颜,心中更多的是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虽然他对于后宫的事知道的不多,但他多少也清楚德嫔是个非常随性而为的人,简直可以说是毫无城府,喜怒哀乐全部挂在脸上,所以德嫔把他叫到这里,绝不是有什么阴谋。
“你喜欢权力吗?”
卫永昌不知道为何德嫔要这么直接问他,只好硬着头皮说:“儿臣不解。”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一直是个天性纯良的好孩子,你教长阳骑射,你们小时候一直玩的很好,我只希望,你们日后也能像从前那般。”
卫永昌说:“娘娘言重了。我与长阳,感情一向不错。”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德嫔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卫长阳不知为什么,还是听从命令走了过去。
德嫔抚摸着他的头:“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
卫永昌受宠若惊,心中莫名涌起一个念头,这德嫔好似比他母妃更亲近他。
“母妃,我四处寻你不得,你怎么在这!”卫长阳突然现身,因着御花园高大树木的遮挡,他走进了才发现卫永昌也在此处。
“皇兄,好巧。”卫长阳嘴上是打着招呼,面色却是有几分不悦。
“长阳,不得无礼。”德嫔喝止他。
卫长阳凑到自家母妃面前,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香囊:“送给您的。”
“这是你那位心上人做的?”
卫长阳点点头:“我这次来,就是想让您挑个日子,我们商量一下婚事的流程。”
“那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臣先告退了。”卫永昌见别人母子说话,自己不愿意打扰。
“去吧,往后你们两个要互相扶持才好。”
卫永昌在自家母妃那里受了一肚子气不说,还被别人家的母子情深一顿暴击,若是他的母妃也能容许他选择自己的妻子,那该有多好。
回到府上,又是傍晚了。
因着礼部已经将他成婚的日子定了下来,永昌王府上下都在忙碌着。
去他的卧房看望智伯瑶,却发现房间空荡荡的,被子衣服都还在屋里,但是却没有见到人影。
“她人呢!”卫永昌责问。
“回主子的话,智姑娘搬到柴房里面去了。”
“柴房?”卫永昌被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击中了心脏,急忙召唤道隐,“她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搬到柴房里面去?你们就由着她胡闹?”
道隐跪倒:“主子,昨天晚上,是您亲口答应了她。”
“我何曾答应过,就算有,那也是戏言,别的人不懂,就连你也听不出来吗?”
卫永昌大步流星走进柴房,一开门就闻到一阵呛鼻的味道,他后退了两步,等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观察到室内的全貌。
黑暗,狭小,四面堆满了柴草,地上扑了一张草席,一个人就那么睡在上面,她身上只披了一条薄薄的毯子。
柴房里一股腐败的气味,很冷,哈出的气都能瞬间看到变化成白色的雾。
柴房中央生了一小团火,冒着浓浓的黑烟。
草席上躺着的那个人被呛得直咳嗽。
卫永昌怒了,他上前去要把智伯瑶推醒,走近了才看到她旁边放着一只破旧的碗,里面还盛着半碗冷米饭。
卫永昌于是改了主意,用鞋面碰了碰碗:“你还真是为本王着想,吃完了,就扔了吧。”
“不成,”智伯瑶半睁着眼睛,“留着,明天吃,一碗饭可以吃三天,免得被人说我大小姐脾气……”
不等智伯瑶说完,她一声惊呼,发现自己被卫永昌扛在了肩头。
“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智伯瑶说。
卫永昌不理会她,径直扛了她朝着卧房走去。
智伯瑶一只手开始在腰间摸索。
“你是在找这个吗?”卫永昌手上银光一闪。
智伯瑶:“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东西?”
卫永昌闷哼一声,对“偷”一个字表示不屑。
智伯瑶立马改口:“王爷您要什么尽管拿去就好了,我住在柴房里面挺好的,贵府的米饭也很合我的胃口,感谢您的……”
“你就不能住嘴?”
智伯瑶说:“好,住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您要我不说话,那我就不说话。”
卫永昌彻底被她逼疯了,一把将她抛到床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不许去柴房。”
刚刚才答应卫永昌不说话的智伯瑶立马顶嘴:“不了,不麻烦您了,我一个孤女,住在柴房就可以了,这件卧房保温效果最好,您原先就住在这里面,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您要是嫌弃我用过被子,那就给我扔到柴房里……”
“唔……”智伯瑶还要再多说两句,却发现卫永昌欺身覆盖住了双唇。
“你……走……唔……”智伯瑶一双眼睛瞪大了,想要推他下去却又推不动。
这个男人的身躯像小山一样厚重,像火炉一样烫手,他那样深情地撬开她的牙关,霸道地吻着她,扫荡一切的障碍,非要与她的舌头纠缠不清。
智伯瑶羞红了脸,只觉得口腔中不属于自己身体的部分涌入,要侵入她的身体,与她浑然一体。
卫永昌察觉到身下这具身体是那么的僵硬,两个人明明相隔得这么近,却像是有万水千山那么遥远,于是更加深情,更加痛苦,想要从身体到达她的灵魂深处。
正文 第四十二章手可摘星辰
智伯瑶推不开,挣不脱,大脑里紧绷的一根弦突然就断了。
这个热情吻着她的人,是她爱着的人。
这个冷面呆子,终于不再口是心非了。
这一切,不就是自己曾经期待过的一切吗?
于是,智伯瑶这座冰山,终于在火热的攻势之下,逐渐放松了自己,她的肢体不再僵硬,她的牙关不再紧闭,她不再用手试图推开正亲吻她的人。
她攀附着他的脊背,抚摸他的头发,追随着他的唇舌。
两人吻到动情之处,早已经软做一团,在床上缠抱着。
突然之间,智伯瑶猛地推了一把,毫无防备的卫永昌竟被她推到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您……”智伯瑶娇笑着,有心戏弄他,“草民这样的身份,得到您的青眼已经是莫大的福分……”
“什么草民,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太阳,我的一切……”卫永昌顾不得刚才那一摔失去了自己的皇家体面,立即站起身来,继续按着智伯瑶长吻,“我恋慕你,从第一次见面,从你救我于危难之间,从你在我脸上用墨汁作画,从此以后,我见到你,我便欢喜……”
“唔……那你……之前……”
“对不起,我曾想过……但是我发现若是真的让你离开,恐怕我一半的心都要被你带走了,日后夜夜不得安寝,悔恨今生……”
“这话还算中听。”智伯瑶手指灵巧挑开他的腰带,手真正放在他赤着的脊背之上,摸着他的脊梁骨,他身上的曲线。
卫永昌也情难自持,解开她的衣带,抚摸她光滑的皮肤,平坦的小腹。
智伯瑶引导着他的手向上。
触摸到那柔软,卫永昌恨不得将所有碍事的衣物都撕裂,让两颗悸动的心真正靠到一处。
只是,智伯瑶察觉,那手却退缩了。
从她的衣裳里面退出去。
“你……怎么了?”智伯瑶娇喘着问他,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喘息如此沉重,浑身酥麻,触碰一下都是令人战栗的快感,如同温泉水在她的体内激荡,如同真气在她体内乱窜,她轻飘飘的,似乎要被送上云端再缓缓降落。
“我只是害怕你害怕。”
智伯瑶躺在他怀里:“我不怕,你……”她不知接下来的邀请该怎样从嘴巴里面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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