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找茬
世子府外。
无岚快步上前,附身在程戟瀚耳畔说道:“世子,南宫美正在对面等着呢。”
“无需理会,无风,走吧!”程戟瀚说完,身形灵巧娴熟的翻身上了马。
无岚望了一眼南宫美和南宫离所在的茶楼位置,转身折回了府中,并令看守大门的侍卫将府门给带了起来。
南宫美站在对街望着紧闭的大门,银白色的贝齿愤愤的磨了磨,若不是考虑到程戟瀚,她早就派人将世子府这些势力的侍卫给杀了,真是讨厌死了!
皇宫,承德殿。
排列整齐的朝臣们恭敬的行完礼节后,纷纷起身站回自己的位置。
上座在高位上的徐帝,随意的扫了一眼下首的所有人,目光如炬,凌厉严肃,他十分享受这种俯首看向众生的感觉,如同世间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有一人是例外,那便是言玥。
徐帝的视线停在了程戟瀚的身上,望着他那张俊秀年轻的容颜,胸口便莫名的生出一丝怒火,尤其是想到他和言玥已经成了夫妻,心中更是感到了不甘心。
“戟瀚,你私自离京数日,可有将朕放在眼里?”
“启禀陛下,臣因为一些私事才迫不得已离开的,事情一办完,便马不停蹄的回来,事态紧急,未来得及通禀,还望陛下降罪。”
徐帝冷笑一声,眉宇间的锐利,锋芒毕露,“呵!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要事,能让你在大婚之夜便离开?”
“是有关地宫的私事,鬼老前辈在离开之际,将门内一件事托付给言玥处理,但因考虑到玥儿的安全,便由我代替她去了,所以才未能在禀报之后离开。”程戟瀚垂首回答着,至于说辞自然不是真的,只不过是和言玥商量之后决定的事情。
徐帝以及众朝臣听了程戟瀚的说辞,纷纷蹙起了眉头,哪怕知道程戟瀚说的话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涉及到地宫的私事,他们还真不敢继续说下去。
徐帝眸光灼灼,带着一抹狠戾,沉吟了片刻,突然开口:“这件事并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若是你用自己的事情和地宫的私事混淆,我们也不知道,岂不是也被你蒙蔽了过去。”
“臣不敢。”程戟瀚态度谦恭的说道。
徐帝心中冷哼一声,说什么处理地宫的私事,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属下找回场子去了,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皇家暗卫可不是吃素的,虽然不知道他所属那个势力,但由此事可见,程戟瀚也是那个势力名下的一名干将,否则门派出了事情,怎么会派他去处理,一般幕后老大都不会亲自动手的好伐。
徐帝如此想着,心中也不禁轻松了一些,只要程戟瀚不是什么门派有名的门主便好了,其他的他都有自信比得上他。
徐帝俨然不知,自己的自信和茫然让他在之后的经历中遭遇了多大的心理打击。
“哼!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哪怕你是为了代言玥处理事情,但擅自离京未报是不争的事实,这已经构成了藐视皇家的罪责,所以,你的责罚依旧有效。”
“是,臣领旨。”程戟瀚态度不变,就连声线自始至终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父皇,戟瀚他是为了地宫的事情迫不得已离开的,现在已然回朝,还望父皇看在他往日的功绩上可以对戟瀚减轻责罚,虽然戟瀚这段时间不在京城,可京城也并未发生什么事情,故而权当是给他放了一个婚假好了?”徐靖玄皱着眉头,踱步上前站在大殿中央。
徐帝听了徐靖玄的话,一张老脸上满是震惊和失望,“此事谁也不准求情,即便你是朕的儿子,一样要受到牵连之罪。”
“儿臣……”徐靖玄打算再说上几句什么,但被徐帝再次厉声打断了。
“好了!住口!其他人可还有事情要启奏?无事便退朝!”徐帝宽袖一甩,直接霸道的宣布了自己的态度。
言木煦心中失望至极,哀怨的叹息一声,不知是为了徐帝的行为感到惋惜还是在感叹徐朝的命运的改变,脑海中想起言玥曾经说过的话,心思百转千回,突兀的从队伍中走至大殿中央。
徐帝皱眉看向出列的言木煦,老脸的表情十分难看,“言爱卿也要替他求情吗?”徐帝冷冷的问道。
“启禀陛下,老臣有其他事启禀,臣近日,日渐感觉身体每日况下,恐不能为君分忧,加之,臣家中的老母已经年迈,前几日又是惹了风寒病倒了,看了许多大夫都无济于事,府中诸事也是不顺,恳请陛下可以恩准老臣辞官退隐。”
徐帝听了言木煦的话,半晌之后才开口,“辞官退隐不行,但朕可以准你半年的假期,回家照顾老母,爱卿觉得如何?”
徐帝有自己的考量,万一言木煦离了朝,带着家眷离开了他的视线,以后还怎么用他们威胁言玥,何况,言木煦是个有才之人,关键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
“老臣多谢陛下。”言木煦抿了抿嘴,只好应了下来。
现在的他走一步看一步,半年之后的光景还不一定是什么样的呢?半年时间看似短暂,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
枫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言木煦,心中宛若明镜一般通透,言木煦这是对徐帝失望透了吧,若说言木煦的态度从何时开始的,大概是从言府被御林军包围之后发生的吧。
哪怕一个再怎么爱国的朝臣,被自己的天子百般对待,也会心灰意冷,枫相何尝没有弃官的想法,可他的责任不准他这么懦弱,何况,整个枫家还需要他来支撑,只能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了。
更重要的是,他坚信徐帝的陌路已经不远了,三皇子是众多皇子中城府,心智一等一的存在,将来必成大器,彼时有了他的支持和程戟瀚等一帮子世家年轻之辈,不愁徐朝的未来不能进步和发展。
思及此,枫相闭了闭眸子,和言木煦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将程戟瀚带下去,退朝!”徐帝大手一挥,程戟瀚便跟着两名御林军离开了大殿,在偏殿中接受了二十军棍的处罚之后,便被送出了府。
皇城之外,等候在哪里的南宫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被侍卫用担架抬了出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待她回神过来的时候,无风已经驾着马车扬长而去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御医来访
“这到底怎么回事?程戟瀚怎么受伤了?”南宫美踱步在皇宫门口,此时此刻还未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美身侧的侍女,看到她焦急的表情,担心的询问道:“公主?我们现在怎么办?去世子府还是……”
“你留下来打听一下消息,本宫要回驿馆带上最好的伤药去世子府。”南宫美随手一指身旁的侍女,转身上了马车朝着驿馆的方向直奔。
世子府。
程戟瀚受伤回府的消息传来,言玥闻讯迎了上去,看到一副痛苦表情依旧对自己挤眉弄眼的程戟瀚,言玥一颗心才放了回去。
只要他没事便好了,猜想到行刑的人有可能是自己人,言玥便也配合着程戟瀚演了起来。
在皇宫侍卫离开之后,言玥这才走进内室,看着趴在塌上一动不动的程戟瀚,突然‘噗笑’出声,愣是让僵硬的气息变得缓和了许多。
柒儿站在一侧,不明所以的眨巴了两下眸子,旋即拉了拉言玥的衣袖,“世子妃,世子都伤成这样了,你笑出来怕是不好吧。”
“别担心,那些只不过是猪血罢了。”这点小儿科的东西,她还是可以看出来的,何况牲口的血味偏重,带有一股子腥臭,很是容易辩别。
“啊?哦,奴婢知道了,那这伤药奴婢就拿走了!”柒儿后知后觉的才想通,原来这一切都是主子们之间在装样子,她顿时安心了不少。
“伤药就放在这里,你帮他处理一下伤口,记得血水要处理干净,莫要让人发现疑点。”言玥叫住转身离开的柒儿,接着吩咐道。
柒儿闻声,这才想到什么,抬手拍了拍脑袋,一脸自责,“是,看奴婢一时高兴差点坏了事情。”
言玥抬手拍了拍柒儿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鼓励着,“刚才担心的表情不错,继续保持。”
“是,世子妃放心吧!”柒儿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口,摆出一副交给我来的表情。
言玥看到如此配合自己的柒儿,满意的一笑,柒儿还是如此贴心,真好。
“戟瀚,你装的蛮像的,若不是你突然眨眼,我还以为真的着了那个人的道了。”言玥坐在床前,陪着程戟瀚聊着天。
程戟瀚苦笑一声,拍了拍言玥的手背,说道:“他肯定不会这么放心,一会可能还会派御医前来,彼时玥儿怕是又要辛苦,与他们周旋一二。”
“无碍,那些老庸医,我还不看在眼里。”言玥墨色如黑夜般的水眸泛起一抹冰冷,她不介意来一个毒死一个,来一双毒死一对。
她的空间里最不缺的便是毒药,她倒要看看那个人会派多少御医前来,不过,如果全都毒死了就不好玩了,毕竟这些老家伙,将来还要效力徐靖玄。
言玥想了想,还是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若是不逼急她,她会酌情饶恕他们一命的,毕竟,御医们也受命于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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