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你赢了,我输了,我一无所有了……”
央央哭着要跑,嬴鸿却从后面抱住她。
“放开我!不要你碰我!”
嬴鸿亲了亲她略凉了耳垂,呵出热气洒在她耳垂上,深情告白:“我对你的心思,你难道真的一点看不出来吗?我方才说的那些,你真的信以为真了,还是说,你现在这样生气,是故意装出来惩罚我的?”
“要不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相信我的真心。”
央央被他撩得面红耳赤,最后只能放弃,只说:“那你逗我玩,我就不能逗你玩儿了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她撇着嘴巴,一脸的小委屈,“您就是欺负我。”
嬴鸿笑了一下,手轻轻捏住央央下巴,略俯腰,就含住了央央嫩唇。
“我们生个孩子吧……我当爹爹你当娘,我们这个小家,也该添个新丁了。”嬴鸿吻得激烈而又疯狂,央央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满脑子里,都是孩子。
她也想要个孩子了。
想跟他组成一个完整的家,一家人一辈子都幸福的活下去。
~
“老爷,姨娘醒了。”松儿见凤姨娘眼皮子动了动,立即跑到外间来向徐敬笙报喜,“姨娘醒过来了。”
徐敬笙立即站起来,冲进内室去,撩袍子坐在床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凤娘,怎么样?”他关心地问。
凤娇面色苍白,嘴唇也干烈,整个人气色显得十分不好,有气无力问:“老爷,我这是怎么了?”
徐敬笙略沉默片刻,才说:“你不小心中了毒,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中……毒。中毒?”凤娇一脸茫然,“我怎么……咳咳咳,怎么会中毒。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松儿候在旁边,立即就说:“姨娘,您不晓得,是夫人身边的青方在您的汤里下的毒。还好您命大,那汤喝得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来,否则的话,您现在怕是……”
桐儿扯了扯她袖子,松儿这才闭紧嘴巴不再说话。
凤娇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奈何体力不支,只才坐起来一点,又倒了下去。
徐敬笙按住她手,紧紧攥住,安抚说:“你好好休息,我会留在这里陪着你。”
凤娇望着徐敬笙,苍白的面上浮现一丝笑意来:“我真是没用,总是害老爷担心。”
徐敬笙握住她手的力道重了一分,严肃说:“事情我已经彻查了,也给了你一个公道。你且放心养身子,不会再有事的。纵然再有事,也有我陪在你身边,无需担心。”
凤娇眼睛渐渐红起来,眼泪也流了出来,她说:“原来我上半辈子所遭遇的那些不幸,是老天爷在考验我。如今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老爷,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徐敬笙却笑了一声:“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好好的呆着就行。药要及时喝,不能学小孩子那样怕苦不喝药。”
“老爷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过来。”
“老爷您去忙吧,我有松儿桐儿两个陪着,不会有事的。”
徐敬笙拍了拍她手背,又交代了松儿桐儿几句,这才离开。
073
等徐敬笙离开后,松儿忙拿帕子替凤娇擦眼泪。
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颇为得意地说:“姨娘您不知道,那天老爷将夫人赶走的画面,真是要多称心就多称心。不但撵走了夫人,就连夫人身边的那些人,都被撵走了。”
邀功的事情,不能只松儿一个,桐儿也附和说:
“是啊,那天老爷是真的发火了,对夫人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奴婢觉得,若不是还顾及着大少爷大小姐的面子,可能都要休了夫人了。”
松儿道:“如今被撵去庄子上,与休弃又有什么区别?怕是……这辈子都再回不来了。”
桐儿道:“老爷对姨娘是真的上心的,整整两夜没有阖过眼,一直陪在这里。想必如今在老爷心里,只有姨娘您一人了。”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吵得我头疼。”凤娇制止了两个丫鬟唧唧喳喳的吵闹,“我渴了,倒杯水来给我喝。”
“我去倒。”松儿觉得自己立功了,特别得意。
桐儿则陪在凤娇身边,细心问:“姨娘饿吗?想不想吃什么?奴婢去吩咐大厨房做去。”
“不必了,我不饿。”凤娇没有胃口,并不想吃东西。
喝了点水,凤娇又躺了回去。
为了能够达到目的,她不但不择手段,而且,还不惜一切代价作践了自己的身子。先是服用那种会让人看起来像怀孕的药,之后,又是自己给自己下毒……
这一来二去,想调理好身子,怕是得要个三年五载。
而她并不年轻了,如今已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再过三五载,到时候,怕是自己根本不可能再生出孩子来。
刚刚两个丫头提到了大少爷,又提到了大小姐,这让她有着止不住的厌恶情绪。如今她是成功撵走了姐姐,可是老爷始终会有老去的一天,等将来家里大少爷做主了,哪还能有她的立足之地?
大小姐倒是不足为惧,左右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她还能一直管着娘家的事?
但是这大少爷……
凤娇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她想除掉这个徐家大少爷徐彦,所幸,他如今还没有孩子。只要除掉了他,那么,一切隐患就全都没有了。
这样一想,凤娇又想到了那个人,那个人给她药吃,让她假装怀孕的异族人。
凤娇躺在床上,望着帐顶,想着,或许也该是时候再见他一面了。
~
徐敬笙隔日进宫去,陈述完了军队里的事情后,高宗问他:“徐爱卿,家里的事情怎样了?”
“回陛下的话,家里的事情,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走。”
“那个女人,这段日子除了栽赃陷害徐夫人外,再没有过什么别的举动?”高宗将奏折往旁边一扔,起身朝下来走来,说,“哼,胆敢勾结外贼,等事情完了,朕必叫她五马分尸。”
见高宗走了下来,徐敬笙忙退开身子避让,他说:“请陛下放心,臣定会竭尽所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务,不叫您失望。”
高宗笑起来:“徐爱卿的确是从来没叫朕失望过,此事非同一般,大康能否走过这一劫,就看爱卿你的了。”
“是,臣明白。”徐敬笙答应着。
高宗始终不放心,再次提醒说:“他们这次肯定是有组织的,你暗中着人盯梢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若是叫他们给发现了,必然是功亏一篑。”
这话不必陛下提醒,徐敬笙自己自然也是晓得其中厉害的。
他派去暗中盯梢的那些人,都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练家子,个个都是身轻如燕,走路不留一点响声的。
只是,目前最叫徐敬笙着急的是,那个女人如今除了一系列内宅的肮脏手段外,她根本就没有别的举动。不怕敌动,就怕敌不动。
徐敬笙才从出宫门,就察觉到附近有暗卫给他信号。为了不叫别人察觉出来,徐敬笙与暗卫间的信号比较奇特。
他得到信号后,倒是也不着急,只还是如往常一样,继续打马晃着朝自己府邸去。只是半途中,在路过一家点心铺子的时候,进去买了点点心。
但是很快,他又提着盒点心出来了。
徐敬笙买了几样小点心,带了回去,是打算给凤娇吃的。
等徐敬笙从点心铺子走出来,翻身上马,往家里去后……悄悄躲在墙角的人,这才露出半张脸来。
回了家后,徐敬笙直奔凤娇的院子去,将点心递了过去,温柔关心道:“今天身子恢复得还可以吗?”
“已经好了很多了。”凤娇目光落在徐敬笙手中提着的点心上,眼里一点点泛起光来。
徐敬笙这才说:“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恰好路过一家铺子。我记得,你是最爱吃这几种糕点的吧?你尝尝看。”
凤娇望着徐敬笙,目光动了动,而后笑起来。
“老爷,您竟然记得妾身的所爱,您竟然记得……”
徐敬笙笑望着她,说:“怎么不记得?你我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
松儿立即打开食盒,将点心拿了出来,递到凤娇面前去,笑着说:“姨娘您瞧,果然都是您素日爱吃的呢。您瞧,老爷多关心您啊,连这点小事都记得。”
“就你话多。”凤娇一边捡了一块,一边斥责她。
徐敬笙眯眼笑着:“这不是小事。你若是爱吃,我明日再给你买。”
“多谢老爷。”凤娇吃了一块,哽咽起来,她想了想,便说,“老爷,我思来想去,总觉得您罚姐姐去庄子上思过,这惩罚未免太重了些。再怎么说,姐姐也是您多年的结发夫妻,这传出去,往后在京城一众贵夫人面前,还有何立足之地?”
徐敬笙略垂着脑袋,没说话。
“所以……”凤娇迟疑一瞬,目光来回游移,“老爷,不如接姐姐回来吧。”
松儿忙道:“姨娘,这怎么可以,夫人她、她可是害了您两次的啊。好不易老爷替您主持了公道,若是夫人再回来,您岂不是又再无安宁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