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点头,又看了一会儿,九夏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簪子,他心情很好,随意的挑了一些必须的,期间九夏也动了动手,在得知是镂空一点都不重之后,大手一挥把东西全要了。
“这些都是我的,那你的呢?”
里面全是她的头冠上面的装饰,根本就没有容珏的配饰。
“本王一男子,玩什么头饰。”容珏开口道。
“可有玉冠?”
点头。
“那玉冠那些束发的就用玉吧,图形……我瞧着梅花就是尚好的。”九夏建议道。
容珏点点头,同意了。
又吩咐了掌司,照着九夏说的做。
忙活完这一切,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玄铁司。
…………
月千初大掌一挥,手上的东西七零八碎的掉的满地,前几天那个丫头早就被自己打跑了,现在根本就没什么人伺候她。
她不恼这件事,毕竟她也没有想着把容王府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之所以那么做,一来可以把人给赶走,二来则可以给顾九夏好好的一个下马威。
可是她没想到,这九夏也不是个善茬,从一开始就没落过下风。
叶映坐在一旁看她发脾气,带来的丫头低着头收拾地上的残渣,她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那个不为所动的男子。
等她冷静下来,叶映才断断续续的开口,“闹完了么。”声音淡然没有丝毫的起伏,就如同在询问一件平常的事情。
她听了有一些委屈,“他们就要成亲了,叶哥哥不着急,千初可是着急的紧。”
叶映轻抿了一口,脑海里面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眉若雪黛一般的女子,“着急有什么用,你且宽心一些,不要乱了分寸。”
月千初深知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每每的看见顾九夏那个贱人矫揉造作的对容珏撒娇,整个人都不好了,哪里还有什么分寸可言。
“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是以她是公主,可是按照如今这般,我的身份不知道比她高出多少,也不知道王爷……”
说到这里她突然闭嘴,脸色有点苍白,叶映瞄了一眼她,其实有时候两个人直接身份的差距才是最小了,最大的确是一个爱字。
若真的容珏爱上了顾九夏,就算她是风尘女子,月千初也是输的。
按照容珏这样的智商,怎么会不知道顾九夏每每的阳奉阴违,出了事就撒娇呢,这主要还是,他愿意担着,愿意宠着。
叶映点了点桌子,把月千初的视线给转了回来,“话是该这么说,很多事情,你明白就好了。”
话音落,她却猩红了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叶映,“不可能!容哥哥绝对不可能会喜欢她,他明明……”
叶映的眼光冷嗖嗖的射了过来,让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这么多年,那个人一直是个禁忌。
她垂着头,像是有支撑不完的落寞,“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作天作地又矫情,哪里比的上我,容哥哥怎么就被那个女人给蒙了心呢!”
叶映却扑哧一声的笑了,“这样的夸奖自己也是不害臊”,月千初的目光突然就射过来了,他又转换了方向,“的确,你说的也是事实。”
月千初这才作罢。
“过几日,皇上在宫里设宴,我作为飞龙谷的谷主,肯定能拿到通牒,而你,也必定位列其中。”叶映突然开口,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月千初一想,这难道是让自己在宫宴上下手,胆子也太大了吧。
却又听见男子道,“是时,君修止也会到,她的这个前未婚夫,在宴会上肯定是会和她遇见的。”
“她为什么会有通牒?”月千初皱着眉头问到,一个还没有名分的女人,容珏也会带上?
叶映的手转换着紫玉酒杯,微微一笑。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不得安生
黑夜,一身着斗篷的女子步履匆匆,左顾右盼,怕被人发现了。
之所以说她是女子,也只是因为在谈事的时候,她虽然是已经吃了变声的药,却被身上淡淡的香味给出卖了。
“你要什么?”年前的黑衣人看不清脸色,声音苍凉如鬼魅。
“我要一个人的命。”女子的声音有些战栗,却强行使自己镇定。
“谁?”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收到。”
那人像是风,突然就消失在人的面前,等人走了,女子才松了一口气,眼神里面却更多了几分狠厉。
……
贺灵雨那日还是被元奕给送回去的,他话不多,很多时候都是灵雨开口,他草草的接上两句。
她觉得有些沮丧,为什么每次自己看上的人都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啊。
回家待了几日,听说月夫人已经出了禁闭,而贺越芝也好了很多,只是身上的一些鞭痕要花时间才能消退。
有时候人不去找麻烦,麻烦却会找上自己。
贺越芝踹开门的时候,灵雨正在秀一个荷包,她手笨,从小就不会这些玩意儿,如今更是心血来潮的想要试试,贺越芝进来的时候,针好巧不巧的就给扎到肉上了,给她疼的龇牙咧嘴的。
“哟我的好妹妹这是在干嘛呢?又是给哪个野男人秀?”贺越芝已经知道贺灵雨和摄政王无缘了,所以才敢这样称呼。
贺灵雨也没抬头,依旧在琢磨着上面的图饰,要个什么比较好一些,贺越芝没有劲儿了,直直的踹在了她的小腿上。
绿玉那个丫头不知道多久进来的,见状立刻站在了贺灵雨的面前,“二小姐!”
她瞪着的大眼似乎是激怒了贺越芝,扬起手就准备给她一耳光。
却被贺灵雨生生的给抓住了,她冷冷的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贺越芝脸上此刻本来就不光洁,被她一看心里更是烦躁,“你他妈看什么看!”
想要抽手,却一直抽不了。
“我看什么?”她嗤笑一声,“二小姐不远万里从东边跑到西边来,不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这张五花八门的脸么?”
贺灵雨已经不是以前的贺灵雨,虽然多多少少有借一些顾九夏的光,然而此刻,她更是想要逃离这个噩梦一般的地方。
“你说什么你竟敢嘲笑我?”贺越芝带的丫头众多,都是一些见风使舵的奴才,见状都冲上来要抓住贺灵雨,两个人终究是抵不过那么多的奴才,而贺灵雨这里的其他丫头都见怪不怪的低下头,像是没有发现这里的事情。
贺灵雨当然知道她真的就敢这么做,几个粗使宫女一把抓住她,毕竟她也只是个小姐,哪里抵得过那些锅炉丫鬟。
贺越芝虽然是带了面具,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到面色的阴冷与狰狞。
她踱步过来,一把抓住贺灵雨的下巴,“狂啊?怎么不继续了,呵,你这一院子的奴才,谁敢上前。”
她看了看已经被固定了的绿玉,只有张着一双眼睛呜咽,那几个丫鬟看的不老实,甩了她几耳光。
“住手!”她冷冷的看着那几个女人,“我的丫鬟,哪里容得你们放肆!”
贺越芝冷笑,“还真是主仆情深,自己都顾不了还想着别人,我还真是佩服你。”
说完啪的一耳光甩在她的脸上。
贺灵雨双手被抓的紧紧的,根本就是不能动弹。贺越芝下手又是极其的重,她顿时感觉整张脸火辣辣的。
她突然就笑了,“贺越芝,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天这样对我,总有一天,我会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贺越芝眼神有些躲闪,这几日的悲痛并不是做梦,可是她又一想,她毕竟是侯府的小姐,前几日的恩怨已经算是结束了,现在不就是让她来慢慢清算贺灵雨留下来的么?
丫鬟红豆看在眼里,低头说道,“这个女的就是吓你,小姐你忘了,要不是她,你怎么会被抓去王府,还受了这些伤。”
贺越芝一听受伤,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红豆又轻言了几句安慰她。
红豆看着贺越芝已经是仇恨满满了,又矫揉造作的劝了两句,“那个……要是过几天贵妃娘娘……”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贺越芝更加的倨傲,”大姐哪有时间管她,只有她像只猪一样会相信大姐向着她,被卖了都不知道。”
贺灵雨的眼神有些悲伤,贺越芝最喜欢看她痛苦,也顾不了这些事情到底能不能让贺灵雨知道了。
“你以为大姐纵容你是因为和你好?你别傻了,还记得以前一次你被推进了湖里么?都以为是我推的,大姐救了你,从那以后你就像个狗腿子一样跟着大姐,其实呢”,贺灵雨顿了顿,凑的又近了几分,“就是大姐推的啊,这只是我和大姐使的一个小计策罢了。”
贺灵雨睨着眼抬起头,脸上出其不意的平静,“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当然你是可以再抱着你自以为是的思想,可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就算我把你毁了,大姐也一句话都不会说。”她笑的张狂,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傻子一般,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