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嘶力竭地喊:“沈君笑!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
——正文完——
沈君笑脚步一顿,目光扫过他身上狰狞的伤,嗤笑:“明天起,她是我的妻子。而你,是史书上有一笔浓墨的奸佞,要受尽每日割肉之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君笑,我要杀了你了!杀了你!!”
李庆昭在这瞬间仿佛就疯魔了,拼命伸手要从牢狱中去够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大步离开,听到他淡然的一声吩咐:“太吵,割了吧。”
李庆昭瞳孔升起了恐惧,猛然缩回了牢狱的角落发抖,下刻却已有狱丁上前,惨叫声在诏狱里回荡。
三月二十八日,宜嫁娶。
十里红妆,与卿共度良宵,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琇莹坐在偌大的婚房内,脑海里蹦出了那么一句话,外间的喧闹声还不断,她摸着身下坐着的龙凤锦被,莫名的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她却听到了有脚步声。
这里是新房,这个脚步声意味着什么,她清楚得很。
很快,门被推开,高大的身影仿佛把红烛的光都挡去了大半,她前有些昏暗,很快就被人轻轻拥到了怀里。
他身上还带着酒气,呼吸都是灼热的。
她心跳更快了,明明知道今天不会圆房,但她却还是紧张。
以后这就是她的夫君了,她的天。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紧张,他低低笑了出声,突然就抱起,大步迈进了净房。
她惊呼,要挣扎着下来,他带她到里面做什么。
他却低了头,轻轻吻她耳后:“我们是夫妻了,即便不圆房,该熟悉的,你也要熟悉不是?”
琇莹被他的话说得满面绯红,这还是从前一本正经的三叔父吗?
然后她就知道了,她的夫君,从来就不是个正经人。他禽兽起来,能把她大腿内侧磨掉皮!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比真正成为夫妻还要叫人羞得无地自容,琇莹有些担心等到她十六岁那年,会是个什么光影。
然而,时光如白驹过隙,十六岁的琇莹盯着案上手臂粗的红烛有一阵恍惚,就在她晃神这一瞬间,那个不知餍足的人再度攀了过来。她抿唇,一双桃花眼里雾气朦胧,哀哀地一声:“夫君尚书大人阁老大人。”
“窈窈。”
他微喘着应了声,心里想,他守了她那么些年,今天她喊什么都不好使。很快,琇莹微微仰起了头,眼神迷离地闷闷哼一声,身上是初经人事的酸痛和酥麻。
她认命的闭上眼,默默地祈祷,希望她明天还能下地走路,这开荤了的男人已经没理智了。明天,她还约了不少夫人们到家中吃宴呢。
于是,第二日,所有到沈家来做客的夫人都看到传说中沈阁老宠妻的一面。两腿酸软的琇莹是被沈君笑抱到花园,在众目睽睽之下,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起来。
次日,连在宫里的瑞帝都听说了,中朝议事的时候,抬头打量了几眼从容自在的沈君笑。说:“朕听说昨儿沈阁老做了件轰动惊城的事?”
已年迈的陈值坐在椅子里也抬了抬眼,听到年轻的沈阁老很冷静地说:“微臣惧内。”
正文 番外
十二月底,京城下了场大雪,钦天监的人上表,与瑞帝说明年定是个丰收年。
当时沈君笑就在瑞帝跟前,给瑞帝呈上西北军情。上面写着冬冻黄土,敌退二十余里,被我军再战退至失守一座城池。
这于瑞帝来说都是喜事。
瑞帝登基已近三年,在这第三年,议和的瓦剌突然失喏卷土重来,汹汹之势叫人闻之心惊。朝廷有一阵的混乱和惶惶,下半年的时候终于开始有捷报传来。
而今日传小捷一战的领军主将是杜羿承,勇猛非凡,瑞帝得钦天监喜讯,又得捷报自是眉开眼笑。在说赏的时候,却没发现年轻的阁老一脸冷淡。
沈君笑拿着瑞帝的旨意回去内阁,给了陈首辅后,拢着袖子说告退就扬长而去。
陈值盯着瑞帝要赏的其中一个名字,摇头失笑。
还在想谁又惹这冷面罗刹不高兴了,结果是因为情敌勇猛,眼红了啊。
可这当年是他自己给杜羿承说情的,现在是后悔了?
锦衣卫正使这时匆匆来内阁来找沈君笑,有个官员在他刑部里,陛下要将人调到诏狱去,结果扑了个空。
他只能在陈值那里打听:“首辅可见到沈阁老?”
“他明儿开始沐休,陛下刚交待的事都推到我这老人家头上来了。”陈值摸着胡子,慢悠悠伸手烤火。
黄朝奇嘴角一抽,沐休?
今天二十四了,明天沐休,后日朝廷就封印了。
这是这直接就不问事了的意思。
黄朝奇只能转身就跑,简直要服了沈君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就常常追着人跑,偏偏刑部没有沈君笑下令,谁也别想从里头提一个人出来。这事连瑞帝都不作不主。
好不容易一路小跑,黄朝奇在快出皇城的时候看到了沈君笑的轿子,忙喊停了人。
黄朝奇说明来意,沈君笑却还在轿子里连脸都没露,他不由得奇怪。正要再说话的时候,听到他在轿子里说了一声:“把斗篷戴上,外头冷,不让你到这来,偏要来等着。”
一个娇娇地声音回了句:“又没有那么娇弱,不也省得你再回府跑一趟。”
黄朝奇就反应过来,原来轿子里有人。他就又听到沈君笑低斥一声:“还知道顶嘴。”终于见他撩了窗帘。
青年如玉的一张脸半隐着,神色淡漠得似屋檐上的凯凯积雪,一眼望过来,冷清至极。
黄朝奇见他终于露了面,心中松口气:“沈阁老,你就行个方便吧,明儿陛下就要我拿结果呢。”
“这事我早已吩咐了刑部侍郎,指挥使直接去便可。”
黄朝奇怕着这情绪的声音神色一顿,所以他是为了什么从禁宫一路追到快出皇城的地方来?!
沈君笑这里说一句话就要将帘子放下,轿内另一个身影晃了晃,他并没有看太清楚,隐约见到白皙无暇的半张侧脸。轿子里又是沈阁老的不满:“怎么又把兜帽摘了。”
再之后,黄朝奇就没再听到那娇俏的声音在说什么,大约是在抱怨这年轻的阁老总管着她。黄朝奇站在原地,看着轿子慢慢走远,最后无奈笑笑。
当年沈君笑在瑞帝跟前说自己惧内,他可是一直没看出来,如今看说是惧内不如说是宠妻无度。轿子里哪里来的凉风,撩个帘子说话的空都要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黄朝奇突然也有些想念家里的糟糠之妻了。这该死的冷天,他快去刑部提了人,晚上早些也回去哄老婆是正经。
轿子里坐着的正是琇莹,十八岁的琇莹。早年出嫁时还幼嫩的眉眼已经长开,这些年又是被沈君笑养在蜜里一样,风韵嫣然,一双桃花眼顾盼间总显多情娇媚,叫人见着都舍不得挪开视线。
沈君笑自打进了内阁,一直都是忙忙碌碌,好不容易盼来年尾,便许了带她到温泉庄子去小住两日。
琇莹一直盼着今日,早早就梳装打扮好,到皇城里来候他下衙,不想还被他一通责。
她此时抿着唇挑着眼角斜斜看他,似嗔还恼,但这小模样在沈君笑眼中却是风情万种,看得他心尖都在发酥。到底是没忍住,去抬了她下巴,在她嫣红的唇间偷香。
琇莹正恼着呢,见他还敢凑上前,想也没想咬了他一口。不算重,却也够阁老大人深一口冷气,当即放弃城池,抿唇看她。
“你前阵子才和萧滟跑上街,结果就风寒了,今儿就巴巴在这儿等,我说你还有错不成。”
“那我等的是谁。”
她一点也不惧的回嘴,噎得沈君笑无话可说。
她总是有理。
他也知道这几年来自己要将这小丫头宠得无法无天了,她现在可就是把恃宠而骄四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可他能怎么办,他也只能是嘴上说两句,舍不得多怪她一分。
沈君笑就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眉心。不一会,他就感觉她靠近,身上淡淡的馨香在他呼吸间更加浓郁,她的唇就送上来。
她贴着他的唇角,轻喃:“君笑哥哥,我也是不想你劳累再来回跑。马车就在皇城外,我们下了轿子就上车,然后出城,不好吗?”
她见他眼底还有着昨天熬夜的乌青,这时又揉着眉心十分疲惫的样子,心里一下就软了。这下半年来内阁忙个不停,他几乎日日都熬到三更以后才歇。
她怎么会不心疼。
沈君笑就顺势将她抱到怀里,反客为主去含了她的唇,勾着她的小舌,略微粗鲁的攻城略地。
琇莹被他吻得连呼吸都不顺了,软软靠在他身上。
他今天怎么亲吻还带着怒意似的,明明她也没有错不是。
轿子出了皇城,琇莹的唇也红肿不堪,下轿子的时候不要沈君笑提,自己就把兜帽拢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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