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夫人神色气愤。
“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你们,你们觉得我瞎吗?”
大夫人眉心紧皱:“云瑶,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装疯卖傻了,只要你认错,看在血脉亲缘的份上,我们说不得会宽厚的处置你。”
沐云瑶接着笑:“大舅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觉得我瞎吗?”
大夫人被沐云瑶笑得心中发凉,咬着牙哼了一声:“你眼睛好好的,自然不瞎!”
沐云瑶走到申策旁边,仿佛在看一件脏东西:“是啊,既然我不瞎,怎么会看中这么一个玩意儿?”
申策抬起头来,面色极为气愤:“表小姐,你当初还说喜欢我,说不计较身份,说会嫁给我,你……你真的变了,再也不是我心中善良温柔的表小姐了。”
沐云瑶皱了皱眉,伸手抚了抚胸口:“你可别说话了,再说下去,我就直接吐出来了。”
大夫人声音冷厉:“沐云瑶,你不要执迷不悟!”“大舅母着什么急呢?你们的戏唱完了,自然也该让我辩驳两句,难不成您想直接按着我认罪?”沐云瑶回过头来,面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寒意,有风吹过,让她身后发丝飘扬,划过一道道冷冽的弧度。
正文 第400章 细节处辨真假
大夫人被沐云瑶看得有些心慌,可是想到老夫人周全的布置又顿时安稳下来,任凭沐云瑶有翻天的能耐,这一次也别想着再逃脱出去:“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否颠倒黑白!”
沐云瑶看向申策:“你是管家的儿子,是苏府的下人,自然是在前院听差,那么我问你,你说我和你一见钟情,之后又互生情愫,甚至后来私会还被苏佑姐姐撞见,都是在什么地方?”
申策垂着头回答:“我们在苏府的后花园遇见,那一日我听从父亲的命令,前去让人整理后花园,小姐就立于花丛之中,姿容甚是美丽,待我又极为温柔,所以我便对小姐倾了心。”
“你对我一见钟情,自然应该对我格外在意,那我那日穿了什么样的衣衫?戴了什么样的首饰?着了什么样的绣鞋?”
申策一顿,随后回答:“小姐穿了一件……云妆春缎的水青色罗裙,戴的簪子我记不太清楚了,绣鞋也没看到。”
“你说谎,我那天穿的分明是银纹度花裙,而且也不是水青色,而是淡紫色。”
“是……我刚才说错了,是银纹度花裙,当时只被小姐的风姿所倾倒,根本没有细看小姐到底穿了什么衣裳。”沐云瑶笑了一声:“其实你方才说对了,我穿的就是云妆春缎的水青色罗裙。至于银纹度花裙,那是京都之中才时兴的款式,我来这里的时间短,还没有来得及让人准备。你口口声声对我一见倾心,可是却
连我到底穿了什么样的衣裳都没记住,说出来不是让人笑话吗?这点不算,我再问你,我和你私会被苏佑姐姐撞见,是在什么地方?”
“是在霁月阁外面的假山后面。”
“霁月阁已经是在内院,你一个管家的儿子,怎么有机会轻易的出入?难道说在苏家,外男可以随便进入内院吗?”
大夫人冷喝一声:“沐云瑶,你到现在还不忘了诋毁苏家吗?”“大舅母,这怎么能算是诋毁,我说的难道不是实情吗?一个管家的儿子,轻易到后花园去就算了,还能在内院里和府里的表小姐私会,难道内院里的守卫和丫鬟、婆子们都是瞎的吗?那么大一个大活人进
来,竟然无一人察觉?”
“有时候疏忽也是难免的,申策是管家的儿子,经常在府里进进出出,行事作派端正,护卫们以为她进入内院侍奉了主子的命令也说不准。”大夫人回答。
“好,就算是如此,那我还有第二个问题,按照申策的说法,我们既然是私会,又是选在霁月阁外的假山后面,必定极为隐秘,苏佑姐姐身体本来就极为不好,闲来没事,到假山后面去做什么?”
“这……兴许是走巧了,听到什么动静过去看看。”“方才申策说,因为我害怕苏佑姐姐将我和他私会的事情说出去,这才趁着没人的时候将他杀害,那么那日苏佑姐姐撞见的时候,独身一人又是在假山后面,不是更加隐蔽?为什么我们当时不下手杀她,反
而非要赶在今日我及笄的日子里,闹出这样大的事端?”
“谁知道当时你们怎么想的,也许被吓蒙了也说不准。”
沐云瑶转头看向二夫人:“二舅母,您现在还不快将伺候苏佑姐姐的那些下人们抓来拷问?”
大夫人紧皱眉心:“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她们身为下人,照顾好主子就是分内的事情,她们让苏佑姐姐一个人到假山后面去,这难道不是失职吗?”沐云瑶声音清冷,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气势,“在此之前,我也请诸位夫人、小姐
们做个见证,申策,我问你,我们私会被苏佑姐姐撞见是在哪一日?又是在什么时辰?”
申策眼中闪过丝丝心虚,话语更加的迟疑:“是在八月十七,中午时分。”
“你可想好了?是在八月十七,中午时分?”
“是!”申策咬死牙冠,心中已经在不住的打鼓,之前的确准备得极为充分,可没想到沐云瑶问题刁钻,让他心中越来越没底。
沐云瑶看向二夫人:“我知道二舅母想要帮苏佑姐姐报仇,但您也要找到真正的仇人,不然苏佑姐姐才是真的死不瞑目。现在请二舅母将伺候苏佑姐姐的那些下人们叫来拷问。”
大夫人脸色有些难看,上前扶住二夫人的手臂:“弟妹,你可要想清楚……”
二夫人推开大夫人,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护卫:“立刻到西院,将伺候五小姐的那几名下人带过来,等等,为了防止你们通风报信,我跟你们一起去。”
“戚氏,”老夫人开口,“你在这里陪着苏佑,让你大嫂带着这些侍卫过去吧。”
二夫人回头看了看大夫人,对着老夫人行礼说的:“母亲,请恕儿媳违逆,事情牵扯到我女儿的死因,我谁都不信。”说完直接带着护卫前去西院。
老夫人眉心动了动,握着手杖的手指不断收紧,眼中闪过浓重的阴霾之色。沐云瑶神色镇定的立在一旁,冷眼瞧着老夫人和大夫人,这两人的布置的确极为周全,一旦成功不仅能够趁机要了她的性命,还会将她苦心经营的名声毁于一旦。大夫人和苏家也可借机洗脱谋财的名声,
再接收霓云坊和不羡楼,就极为顺理成章了。
很快伺候苏佑的两名侍女并两名嬷嬷便被带了过来。
二夫人不等沐云瑶开口,直接询问:“过完八月十五后几日,你们可是时时刻刻在五小姐身边伺候?”
几名下人被带过来之前只知道前院出了事,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到前院之中这么多人在,连忙跪在地上,神色惶恐:“奴婢们时时刻刻的跟着小姐。”
“可现在有人说,五小姐曾经到霁月阁外的假山后面去过,还撞见了表小姐和管家的儿子申策私通。”
一名侍女战战兢兢的开口:“五小姐的确是曾经去过霁月阁外的假山后面,让奴婢们在稍远的地方等着,至于有没有撞见什么,奴婢们也不清楚。”
“是在什么日子?什么时分?”“奴婢……奴婢记不太清了,应该是在八月十六……十七日,是,是在十七日。”
正文 第401章 一柄铁锤落了下来!
大夫人暗中松了口气,唇角隐晦的扬了扬,转头痛心疾首的看向沐云瑶:“云瑶,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沐云瑶依旧不见丝毫慌张,语气淡然的说道:“大舅母让二舅母将话问完,这般着急做什么?”
二夫人看向其他人:“你们呢,难道说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而你们都没有仔细的照顾好五小姐?”
“奴婢们不敢,请二夫人明辨。”
“那好,你们来说说,五小姐是什么时候不让你们跟着,独身到霁月阁后面的假山那里的?”
“是……奴婢记得也是八月十七,应该是下午,天色都要黑了,小姐想要到霁月阁去看看朱砂丹桂,可是见天色已晚,便想着隔着院墙远远的看一眼,所以才到假山那边想要踩着石头看到院子里去。”
二夫人眉心紧皱:“你确定,是天都要黑了?”
“……是。”
申策脸色发白,心中恐惧渐生,之前大夫人根本没有叮嘱过他这些具体的时间一类,这下对不上了!二夫人浑身发颤:“苏佑想要踩着假山去看霁月阁中的朱砂丹桂,却不让你们这些下人跟着,她的身体本就虚弱,中秋节那日又得了风寒还未好全,怎么可能一个人去爬假山?看来不对你们用些刑罚,你们
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
宾客们的议论声渐渐的大了起来,这明显前后不搭。
大夫人心中渐渐发紧,靠到老夫人身旁,借着扶住她的机会,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臂:“母亲……”老夫人没有理会,心中快速思量着解决的办法,沐云瑶太过聪慧了,而且她知道自己匆忙之间布置,必定留下了漏洞,越是细节处越容易将这些漏洞找到,一旦打开局面,抽丝剥茧之下,说不得就能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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