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那就有劳铭音姑娘了。”
铭音浅浅的笑了笑,笑容仿若水面上轻轻泛起的水花,轻盈而脆弱,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李源一仔细看着她泡茶的动作,越是看越是觉得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赏心悦目。
忽然有风吹来,铭音的衣袖被吹了起来,露出纤细白皙的一小节手臂,只是在手臂上却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看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
铭音连忙低头将衣袖拢好,李源一却是看了清楚:“铭音姑娘,你手臂上的伤?”
铭音连忙站起来,神色越发的多了几分慌乱,将茶盏端过去放在李源一面前,起身便要后退:“铭音失礼,让李大人见笑了,茶已经泡好,就不在这里招待您了,先行告退。”
“姑娘留步。”李源一下意识的上前去拉铭音的手臂,只是铭音退得太快,他只来得及用指尖拂过对方的衣袖。
铭音匆忙离开,走的时候太过慌乱,没有注意到衣袖间一方丝帕掉落下来。
李源一上前将丝帕捡起,只见丝帕上绣着一方残红,还有四句小诗:“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佳人已去,李源一喝完茶之后只能起身离开,路上却撞到了在园子里修整花草的楠儿正帮人指路,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楠儿连忙上前行礼:“大人也是找不到路了吗?你要去什么地方尽管问我,园子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哦?那你可认识铭音?”
“铭音姐姐我自然认识,你也是前来探望她的吗?铭音姐姐这两日心情不好,什么人都不会见,大人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你可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还不是有些人嫉妒铭音姐姐,暗中嚼了舌根!”楠儿显得格外的义愤填膺,“当初都是那个谭王八对铭音姐姐无礼,姐姐就差以死明志了,可她们仍旧不依不饶,仿佛不把人逼死不罢休,还好请掌柜明事理
,将那些嚼舌根的人赶了出去,不过,铭音姐姐历来心思细,想来一时半会儿之间难以忘记。”
“你说的谭王八是何人?”
“大人您不是竟陵城本地的吧,我看着你眼生的很,以前从未见您来过不羡楼,难道是过路的行商?”
李源一笑了笑,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你还没说谭王八是何人?”楠儿连忙将银子收入衣袖中,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这才压低声音道:“这谭王八就是之前彩月阁的少东家谭八旺,这厮前段时间陷害我们不羡楼,还差点轻薄了铭音姐姐,幸好赵大人清明公正,把那谭王
八给处置了,不然,铭音姐姐怕是要伤心死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您可不要乱说,以免姐姐听了伤心难过。”
“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楠儿刚要开口,就听到一旁有招呼他去端水的声音,连忙对着李源一行李:“大人,我要去忙了,您若是实在好奇,随便找个茶楼酒馆问一问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在竟陵城闹得极大,当时引得很多人都前来
围观,您略一打听就清楚前因后果。”说完直接跑走了。李源一心中好奇,出了不羡楼之后,果真随意找了个茶楼走了进去,浪费了一点银两,从茶楼小二口中问清了事情缘由。想到之前在铭音手上看到的那道伤疤,不由越发多了几分心疼:“真是红颜多舛。”
幸好铭音姑娘遇见了我,不然以后怕是还会伤心难过。
接下来几日,李源一每天都要前往不羡楼见铭音,不过铭音大多数时候都避而不见,这一日还是秦管事强行要求,铭音才在后院招待了李源一。
“大人,您实在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铭音神色冷淡了许多,只是眼神中却带着苦涩。
“铭音姑娘,我接连前来,你应该多少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对姑娘一见倾心,若姑娘于我也有心,我可出银两,帮姑娘赎身,离开不羡楼。”“多谢李大人美意,不过真的是不必了,我在这里生活的极好,还有许多姐妹平日里可以一起说笑玩乐,我并非金丝雀,也住不惯金丝笼。”
正文 第207章 受伤的钺王
听到她直接拒绝,李源一心中着急:“铭音姑娘,你仔细思量、思量,在这里你要为人端茶送水,总归做的是伺候人的活计,难道心中就真的心甘情愿吗?”
铭音神色坚定:“李大人不必多言,我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还能留在不羡楼,便不会离开,以后不能继续在这里泡茶了,就找一个山明水秀之地安居下来,其他的也不敢再多做妄想了。”
“姑娘……”
“大人,茶凉了便不好喝了。”
“你何必如此固执,我能够察觉出来你也并非全然不为所动,难道说你是介意手臂上的那条伤痕?”
铭音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的拢住手臂,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果然如此,”李源一面色心疼,“这件事情早已经过去,谭八旺也已经伏诛,姑娘手臂上的伤都已经愈合了,心中的伤却还未好吗?”“李大人,您就当我固执吧,不羡楼是品茶的地方,不要因为我这一点小事影响了您品茶的兴致,再者说,我本是低贱之身,又差点被人……名声毁了,却不想连尊严也丢下,大人身份贵重,不要因为我而
坏了您的清誉。”
无论李源一怎么劝说,铭音都毫不松口,接下来的几日,铭音身体好全,已经开始招待茶客,神色不见丝毫的异常,仿佛完全没有将他的话当真。
李源一心中无奈,本想着不在铭音身上下功夫,可一天未见,心中就格外的牵肠挂肚,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来,一有时间,眼前便晃过铭音的脸,让他不由自主的便来到不羡楼。
他专门找了秦管事刻意安排,将铭音接下来的几日时间都空了出来,让她专门只招待他一人,铭音无法,只能日日相陪。
沐云瑶听秦管事说了这边的进展,唇角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想来四爷那边也该有动静了。”
夜里,沐云瑶睡得不安稳,正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窗口有动静,连忙起身坐起来:“谁?”
“不必害怕,是我。”钺王的声音在夜色中多了几分清寂之意。
沐云瑶松了口气,随即眼中一喜,连忙起身将烛火点了起来:“四爷,一切可都顺利?”钺王走进来,眼中带着难以压制的喜色:“事情如我们所料,食盐采买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之后也顺利装船。只是在江面上,隐藏着和运盐船一模一样船只,只是那些船上的袋子里装的是泥沙而
非食盐,盐商们准备趁着夜色用装了泥沙的船将盐船换走,被我的人堵了个正着,盐船被截了下来,船上所有的食盐都已经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沐云瑶心中雀跃:“实在是太好了,恭喜四爷一切顺利!”钺王眼中含笑,面容柔和了许多:“多亏了齐名,提供的消息极为准确,再加上盐商们知道这件事情不宜张扬,派遣的人手不是很多,押送盐船的官差提前被买通,在准备换船的时候提前下来到了岸边,不
然也不可能这般轻易就将盐船劫走。”
“那些装着泥沙的船只呢?”
“已经被凿沉了。”
沐云瑶眼神动了动:“盐商们知道盐船被劫,依旧按照原来的计划凿了船,想来是不愿意把事情张扬出去。”若是朝廷知道盐船被劫走,说不准会震动朝野,必定会派遣大批的人前来调查清剿,这样一来,其中的风险不知道会放大多少倍,再加上不知道劫走盐船到底是何目的,因此越发不敢张扬,这样倒是帮了
她一个大忙。
钺王轻声咳嗽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白。
沐云瑶连忙看过去:“四爷受伤了?”
“被人下了些狠手,受了些内伤,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来瞧瞧。”沐云瑶示意钺王伸出手来,指尖搭了上去,一摸之下心中骤然一惊,“四爷,你怎么伤的这般重?”脉象十分紊乱,若是再重些,能不能站着回来都是两说。
“也没有多严重。”钺王严重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沐云瑶正想着该用什么方子来帮他调养,并未注意到。
“事情已经平稳,四爷可以安心回去休息,我这边明日也要见分晓了,您不用太过担心,调养身体的方子我现在写下来,正好我这里药材基本齐全,熬好了便让人送过去。”
钺王点点头:“好,你也早些歇着,药不着急,明日再熬就是了。”
“内伤轻忽不得,四爷不要不当回事,若是留下根子,怕会影响以后武功的进境。”
“嗯,那我等你送过来。”钺王说完,直接起身离开。
沐云瑶写好方子,将锦兰叫起来帮忙熬了药,差遣六两送了过去。钺王离开时说的那番话,她自然听到了,只是这大半夜的,她又不打算和钺王再加深的牵扯,自然不会亲自去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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