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知道实情的诸葛轩和不知道实情的诸葛凌云和诸葛晔。如果现在告诉自己的父亲,会不会给自己的父亲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呢?长君蓦地从想要报复的快感里抬起头来,看着诸葛晔。诸葛晔已经年过半百了,而又是因为这些日子里来的操劳,一头一直乌黑的头发已经开始有了白发在里头穿插出来。这样一看,自己的父亲竟然字啊不知不觉之间老去了么?
长君咬牙,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万一自己的父亲接受不了这个刺激怎么办?长君有些捂住的将视线转移到了诸葛轩身上去。希望自己的这个二哥能够在这个时候来棒棒自己,至少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去。
现在不只是关乎到自己的父亲的身体问题,还有关于整个新建立的政权的脸面问题啊。长君想要扭头就走,但是但是——
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有些徒劳的看着自己很是兴奋的二哥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视线,而是一脸兴师问罪的看着夜莺,“滚开!本皇子母后的排位,你没有资格跪下!”
这一声中气十足又带着仿佛庶出了一口恶气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诸葛晔转过头来看着诸葛晔轩,“轩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越俎代庖
诸葛晔的声音平稳沉着,虽然才坐上皇位不久,但是作为一个久居高位的人,现在的话语已经变得十分的内敛让人听不出情绪来的。长君没有随着大众的目光,只看着了自己的父亲,刚刚才发现的父亲已经老去的事实忽然一下就变成了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紧紧的压在那里,让人踹不过气来了。长君深呼吸一口气,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眸。
忽然被广大人民的视线所聚焦,夜莺有一点点的惶恐,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做得很不错的。只将自己已经弯下去的身子再一次的站直了,脸上还带着一点点的泪水,“二皇子这是何意?”
刘曦光在广大的臣子当中站着,位置偏后,但是高挑的身子却还是能够在一群有些老态龙钟挺挺的显示出来,然后面对着有些像是闹剧一般的祭祀台。平素央站在另外一侧,虽然是一个郡主夫子的身份,但是还是被放在了群臣里然后乖乖的站在队伍前面。她有些担心的看着长君,看见长君闭了眼眸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夜莺的话语才落下,诸葛轩便是一生冷笑,一甩衣袖转过身去,“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
这话一出来,简直就像是一枚定心丸一样的放在了夜莺的肚子里,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细微变化,可就是这一瞬间的细微变化让她整个人一下子就处于了弱势,变得更加可怜起来,仿佛是一个被嫡子欺负的庶母一样。
就算是诸葛晔此刻也是有些不舒服了。现在这样严肃的场景里竟然出现了这样的闹剧,难道诸葛轩是这样没有轻重的人么?他眉头才微微皱起了,就又想起了自己的这个二儿子为人处世,哪里是这么不着调的呢?除非他有什么证据。
夜莺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也不哭了,但是表情却还是戚戚的,“妾身知道二皇子对妾身是一直以来都有介怀的,但是不是妾身做的事情,妾身是怎么也不会承认的。”
诸葛轩转身对着夜莺笑道,“面对我母亲的排位还敢这样说啊,夜莺,你是认为母亲她太善良了而不会找你么?”
夜莺脸色蓦地一白,往后退了一步。
诸葛轩也是微微皱眉,怎么长君还不出来呢?
诸葛长君便走了出来,伸手扶住了夜莺的后背,将她后退的势头给化解了下来,笑着对夜莺道,“怎么了,怎么真个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呢,是心虚了么?”
夜莺干笑一声,连忙作揖,“公主殿下和二皇子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妾身,妾身什么都没做的,怎么会心虚呢?”
长君越过夜莺,走向自己的父亲,却是忽然听到夜莺的回答之后在心里涌上了一股愤怒的情绪。如果不是这个人的话,自己的童年应该更加幸福,而不是成天都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听二哥和大哥说的那位温柔娴静却又有魄力的女性的一件件事情,一直以来都为之自豪的人,是不是到了现在也可以陪在自己的身边。在父亲冤枉自己的时候去和父亲吵架撒娇,在自己对刘曦光的时候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为自己出谋划策,在自己来葵水之前就告诉自己并且在那段时间能够一直一直的照顾自己。
长君不想在想下去,她是一个缺乏了母爱又在后来和父爱相距甚远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个性是那样的大大咧咧,如果不是在这些日子以来认识了那么多的能够陪伴自己的好朋友,她现在是不是连是非黑白都不愿意去分清楚呢?
那股愤怒无法抒发,她猛然转身,手上一直握着的东西就那样直直的垂在了夜莺的面前,让她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是血色全无。
“哦,还认识这东西呢?”长君的话语显得十分的平静,她吐了一口气,然后将东西交到了自己的父亲手上去,“父皇,这是母后的东西,想必您还认识她的。”
诸葛晔心里猛然一跳,有些小心翼翼的接过东西。那是一串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项链。但是却是精雕细琢,带着岁月的痕迹,上头的宝石却在这样的岁月沉淀里变得越发的皎洁透亮,仿佛已经浸透了灵性。而这件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东西,却是一条造价不菲的,诸葛晔送给平氏也就是长君母亲的定情信物,诸葛家的传家之宝。
“当年在母后去世之后,父皇收拾母亲的遗物不是一直没有找到么?”长君看着诸葛晔的双手有些颤抖,眼眶里也润泽出点点泪水,但是看着那项链的眼光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和缱绻。心头也是一痛。
诸葛晔到底是一个久居高位的男人,在这样的场面下很快收拾起自己的情绪,看着长君,又看了看夜莺,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长君轻笑一声,刚预开口说话,却被夜莺抢白了,“陛下,一定是公主殿下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现在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当年小姐——皇后娘娘也是十分的在意这条项链的,从来不离身。”
“是啊,从来不离身,又怎么会忽然消失呢?”长君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件东西,却是一张有些破碎的纸张。又看着夜莺,“那你可还觉得这件东西眼熟?”
这一次长君却是没有等夜莺看清了就直接交给了诸葛晔,“天阴阁在改组后和以往的杀手组不同,他们行事虽然让人意想不到,但是却会和交易人签订合约一保证交易顺利以及,留下证据。夜莺,这是本宫从天阴阁手上准备销毁的文件里拿到的,你觉得这是什么?”
夜莺这边还没有说话,诸葛晔却是一声哼,“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夜莺现在满脑子都是天阴阁天阴阁和天阴阁。天阴阁和夜莺能够扯上关系的事情也就那么一件了,就是在今年还没有过年的时候,长君在回家的路上遇到的袭击,便是来自天阴阁的。长君当时还并没有猜到到底是谁和自己过不去的,不过要对自己的客户资料保密这一件事天阴阁到是做得很好的,当然当时长君也并不知道原来天阴阁还要签订合约。当然了,这一份合约也不是长君自己抢救下来的,她自己没有那个本事能够在不知道的的情况下降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要用的东西率先抢救下来的。所以这个东西是那天的时候,天阴阁的老大程颂在刺了自己的父亲一刀之后给自己的。不过至于这个做旧的样子,应该是程颂从那些快要被销毁的文件里抢救下下来的吧。
诸葛晔一声大胆,比长君说十句这是啥都管用。她看好戏的看着夜莺在诸葛晔一声之后瞬间就跪倒在地,对着诸葛晔磕头,“陛下饶了臣妾吧,臣妾是为了陛下啊。”
仿佛不管发生了什么错误,只要将这样的一句话说出来就一定对一样。长君又笑了一声,倒是在这个时候代替了自己的父亲问了出来,“怎么,用本宫母后的东西做抵押派人来暗杀本宫,是为了本宫的父亲?”
夜莺颤抖了一下,对着地面就是一个用力的磕头,在安安静静的祭坛边听起来就显得格外清脆了。
“臣妾见到陛下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期待公主殿下的回来,但是却因为公主殿下离开这么久连一封信都没有寄回来而感到寒心,臣妾不想看到陛下这么的痛苦,所以就自作主张,就就——”
诸葛晔又不是个蠢货,会被夜莺这么两句话就糊弄过去了,手上一直捏着的金樽带着祭祀的酒水一并掷在了夜莺的身上去,“混账!”
“的确是够混账的啊,”长君嘴角微微勾起来,脸上一直以来都十分的温和的表情却在这一刻变得仿佛是催命的女鬼一样,直勾勾的看着夜莺,“当时在刘曦光回来的时候,想必你也是有些担心的吧,尤其是在看到他和本宫关系不错的情况下。应该是害怕自己当时的谎言被戳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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