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总在套路我 (Sober)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Sober
- 入库:04.10
御医们摇头,无奈叹息。只闻红烛轻爆,响的幽怨清脆。
齐献有气无力附齐阳耳边:“姐姐莫要怪罪与他们,他们已经尽力,我大限已到。兄弟临死前尚有一事,当日我意气用事,不听魏林的劝阻,执意出征,害的姐夫为了救我,身陷敌营,壮年辞世。姐姐这些年独身一人,可是怨恨弟弟?”
齐阳泪盈于睫“男儿保家卫国,为一方平安,自当披肝沥胆。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当初他曾对我立下誓言,定要护你安危。你是君主,万金之躯,虽死犹荣,阿姐怎么会怪罪与你。”没想到她这一向不苟言笑的弟弟,竟把此事压在心底几十年,这些年对自己的照顾无微不至,更是把遂儿当做王子的对待。
齐献含笑,忽然是想起了什么,从枕边摸索着,半晌拿出一只宝盒。颤巍巍的交付到齐阳手中。“阿姐,此物是密诏,楚夫人性妒,腾儿木讷,实不是君主所选,但我子嗣太少,仅他年长,别无他选。我死后若腾儿一改恶疾,励志图强,此密诏便作废。若腾儿好逸恶劳,任人摆布,敏儿达弱冠之年当为君主,废除齐腾,贬谪雍州之地,楚氏一族永不任用。”
“这……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为何交付与我?”齐阳大为震惊,弟弟为齐国的百年根基,深思熟虑,只是此物一经现世,定然要引起腥风血雨,一场不亚于战场上的杀戮……。
正文 chapter7故友之逢
薄暮中,炊烟袅袅,车马往来,护城河水面上漾起一层金光,波光粼粼。
不时见过一顶新轿,顶盖滑过柳条,余香散上柳叶,叶上夕影浅粉。
忽有木车吱呀碾尘摇过,覆来一股鱼腥,仿佛穿过阵阵海风的咸味,未及探鼻,便又闻得一串马蹄声,轻踏石板,匆匆卷走。秋风瑟瑟,枝叶纷飞,渐闻得马蹄声清亮,少年衣角轻扬,鲜衣怒马,英姿飒爽。
护城河桥栏处,白衣公子驻足,额间长发纷飞,拂过他清秀的面庞。望着桥下一片深灰,若一潭死水,尽数吸去了往来碌碌叫卖声,细细微风,落了满地红叶,尽诉相思。旋即听到有人叫喊,那声掠过鬓发边:“小云,你终是回来了,可让我好等你……”
红衣少年翻身下马,快步抱着白衣公子,眼眶隐约泛红:“十年,小云可是让我好等,那日离别本以为不久后会再见,未曾想到竟整整十年不得见到你。这些年你漂泊在外可是受到什么委屈?”
燕云逸拍拍红衣少年的肩膀,二人并肩而行。“这十年我被父亲送到云莱山上修行,师父云烛子见识渊博,深受其影响。无遂你这些年呢?过的如何?”二人阔别重逢,互述衷肠。
魏无遂轻叹一口气,望着残阳瑟瑟的湖面,眼眸蒙上一层金光。“父亲多年前战死,先王惦念母亲,将我二人留在王宫,自小锦衣玉食,不亚王孙。只是我心寂寥,总是惦念着你我二人小时的欢快时光。这次回来莫要走了,为兄带你领略燕阴风光可好?”他眼神里盛期许,炯炯有神,让人难以拒绝。
“自是可以,只是眼下还有一事要解决,腾公子登基在即,楚势一族得势公主前些日子被困甘棠宫,你二人是如何度过的,公主身子尚弱,经不起此番折腾。”燕云逸道。
“那楚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前些日子幸亏我得燕伯父的信及时返回,家中有一把先王御赐的宝剑,无人敢拦,这才幸免于难。不然母亲咳疾迅猛,得不到诊治,怕是……”魏无遂不敢再想下去。
“那楚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前些日子幸亏我得燕伯父的信及时返回,家中有一把先王御赐的宝剑,遂无人敢拦,才幸免于难。不然母亲咳疾迅猛,得不到及时诊治,怕是……”魏无遂不敢再想下去。
“无遂受苦了,无奈宫中变天。父亲在朝中也屡遭排挤,楚夫人试图让楚氏一族执政,垄断政权,此事我们不得不防,不然齐国怕是要引发内乱。”燕云逸无奈道,他十年间习得帝王之术便是为了找到名主,辅佐他登上宝位,现如今名主年幼,尚是未知之数。
“我本无意朝政,无奈母亲托付重任,不得不步入仕途,小云是如何想的?要不同我一起,我兄弟二人共同面对楚氏饿狼。”魏无遂侧目望向燕云逸。
燕云逸满目苦涩,望向不远处齐王宫耸立的建筑林,心里五味杂谈,那里还住着一个幼小单薄的身影,等着自己守护。“恐怕不能同无遂共同出入朝堂,公子敏年幼,父亲不放心他的安危,已经命我在暗中保护着他,与他生死永固,护他一世安稳。
柳枝划过他清秀的眉眼,洒下浅绿的光泽,让人莫名心痛。魏无遂下意识的想要握紧他冰凉的指尖,半晌手指僵硬悬在半空,丝毫不敢逾越,只得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的安抚。心里像是猫爪一般,为何小云总能让自己这般无措。
他二人一白一红伫立在湖边,眺望着繁华的街道,只见从燕门缓缓驶出一辆金漆马车,周围挂着旌旗,迎风飘扬,四马驱使。随从皆青衫道帽,一队人马浩浩汤汤。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道人还会有这般大的排场!”燕云逸狐疑道,他们云莱也素为修道之人,但一向修成之人回到俗世要么如朝为官,要么以降妖伏魔为己任,也只是居住清风观,即使出入王宫也未曾有这般排场。
“这些是从蓬莱仙岛赶来的道人名唤青玄派,现如今在燕阴传教,深受百姓爱戴。更是时常出入王宫后廷,为后宫夫人及王子王孙祈福,相传十分的灵验,不得不让人信服。”魏无遂不经意道。
“这般灵验,只是修行之人助人皆讲究因果,人世报应,怎可因为他人所求,施与财源便相助,实则有挬修为之人。”燕云逸摇摇头,这帮人着实可疑,得让父亲好好查看一番他们的底细。
这时他突然发现那马车的车身微微抖动,有人伸出一只稚嫩的小手,从窗子外扔出一把看似平常的木剑,木剑上还画着一道红印。燕云逸的脑子轰隆一声,那分明就是自己赠与齐敏的那把桃木剑,与他练武所用,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一辆马上!
“怎么会……”燕云逸喃喃自语般,快步走向人群。
“怎么了?小云?”魏无遂不知何故,也只得到跟上他。
燕云逸挤入熙攘的人群,猛然发觉一旁穿着飞鱼纹的甲士,后背都有着黑色的包裹,看着很是可疑。燕云逸随手捡起地上的几片瓦砾,投掷向甲士的包裹。撕拉一声,包裹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驽身,闪烁着细碎的银光。
燕云逸眸光一闪:“天诛阁,莫非这玄青阁实际是隐藏的杀手……”他大赶不妙,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斜插腰间。扫视线周围,看到一旁的牛车,和一个带着斗笠的老汉,正在看热闹。
“老伯,可否将你这马车借来来一用。”说罢不等老汉同意,径直摘掉他的斗笠带在自己头上?老汉正欲叫嚷,身后一红袍年轻人,递给他一锭银子,老汉顿时两眼放光,也不管不顾他那牛车。
魏无遂也跳上牛车,低声道:“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要跟踪那些道士不成?他们招你惹你了!”
“他们不是玄清道人,或者被他人胁迫,你看他们有的背后背着黑色的包囊,里面装着天弩,是天诛阁弟子的武器,那金色马车中坐着的人很可能是公子敏。上次方救回公子敏,这次他们假扮道人,还是想置公子敏与死地。”燕云逸说罢挥动牛鞭,只想快些救出齐敏,耽搁一分,他便多一分危险。
“怎会胆大如此,公然入王宫,屡次三番,掳掠王孙,究竟是何人指使?”魏无遂疑惑道。
“虽我们知是谁,但却无法奈何他们,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也只有忍气吞声。”燕云逸死死盯紧前面的队伍,生怕走丢,会错过营救齐敏的最佳时机。
出了燕阴城,绿柳夹道,清风袭来,柳枝轻舞。不远处隐现连绵不绝的山脉,云莱山被一团迷蒙的雾气环绕着,已经无法看清山势全貌。
夕阳西沉,地面上升一层稀薄的雾,湿漉漉的扑到人脸上。耳边羌笛悠悠,蹄声阵阵。燕云逸拉低帽檐,夕阳的余晖洒满他的白袍,染作橘红,平添几抹清丽。
队伍走到一简易摊位前停驻,店小二看到大批人马,忙着着上前昭招呼。梳着双髻的侍女踏入茶馆,与那店小二交代事宜。
客栈老板很年轻,他倚着门,自顾自的饮酒,就像一个纨绔子弟。他很年轻,但是他那双眸子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燕云逸再次拉低帽檐,他有些害怕直视那双锐利的眼睛。
胖领班正吆喝着一帮伙计搬用货物,在马车前忙碌个不停。侍女最终提着一壶茶水,走上马车。稍作休息,为首挥手,一队人马继续浩浩汤汤前进。
不久队伍走入大片竹林,满目青翠,千叶作响。燕云逸冲着身后的魏无遂眨眨眼,将牛鞭塞入他的手中,纵身一跃,穿梭在竹林中。他拉低笠檐,随手在竹林摘下竹叶。正在行驶的队伍突然遭遇大片竹叶,竹叶在夕阳的映照下,反射出黄色的绒毛。一众道人正在疑惑,忽竹叶像针尖一样袭上他们。顿时哀嚎声一片,在马背上的甲士,纷纷撕开包裹,露出精良的装备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