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紧闭着的眼,微微动了动,缓缓睁了睁,忘入眼前人的眸底,极其虚弱:“你怎么来了?”
“白奇,我不是让你——”抚着胸口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叱责白奇。
“你不要怪白奇,是我执意要来的。”沐倾倾扶上轩辕墨,心头不由一酸,泪便止不住噼里啪啦掉落了下来。
“都说我没事了——”轩辕墨极其虚弱的抬了抬手想擦去那满脸的泪。
“我就是沙子迷了眼。”沐倾倾赶紧擦了擦泪。
“这是想让我给你吹吹?”勉强的强撑出一丝笑,轩辕墨极其虚弱的开口。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开玩笑,沐倾倾假装生气的将脑袋偏向一旁。
门口便响起了扣门声:“三皇子,薛太医到了。”
“劳烦薛太医了?”白奇客气的同薛太医抱拳施礼。
沐倾倾微微点头颔首,退往了一旁,瞧着薛太医极其认真的号着脉,许久,摸了摸花白的长须,深深拧着眉。
“薛太医,可是能医?”见薛太医不开口,沐倾倾不由有些着急,迫不及待的开口相问。
“三皇妃放心,能医。”薛太医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慢慢的落在沐倾倾的身上。
沐倾倾被盯的极不自然,有些疑惑的开口:“莫非这药再我身上?”
只见薛太医顿了顿,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真在我身上?那薛太医你尽管开口,只要能救三皇子,薛太医但说无妨。”沐倾倾低下头瞧了一眼自己周身,若不是这轩辕墨要换肝换脏,要用她的?
薛太医似乎还有些顾忌的看了看周围站着的几人。
“白奇,你们先出去吧。”沐倾倾遣了众人,屋内只剩下她与薛太医轩辕墨三人。
“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三皇妃的性命,怕是会遭许多人惦记。”薛太医缓缓开口。
轩辕墨不由稍稍起了身,疑惑的看着薛太医。
沐倾倾更是一头雾水。
“上次为三皇妃诊脉,老夫便察觉了三皇妃脉象的异常,若老夫猜的没错,三皇妃的血液同常人有异。”薛太医说道此处,不由又顿了顿。
“莫非能起死回生?”沐倾倾安奈不出,无乱猜测。
“那倒不是。”薛太医摇了摇头“三皇妃的血液奇特,有入药能使药效事半功倍之效,三皇子的伤确实过重,一般的药物怕是难以见效,若是加以三皇妃的血液入药,这药效定能治疗三皇子的伤。”
“我不许!”
薛太医话刚完,轩辕墨便又挣扎着坐了起来,沉着脸开口,只觉得喉间一腥,却生生咽了回去。
“可是,三皇子,这是唯一的法子。”薛太医有些无奈的解释。
轩辕墨又看了一眼那极为单薄的小身子,她定是受不了日日放血之苦的,依旧坚决的摇头:“我说不许便不许。”
“我皮糙肉厚不碍事的,不就流点血么,回头补补就好了。”沐倾倾说着将薛太医拉往一旁,悄悄问道:“薛太医要怎么做,你跟我说。”
“其实这个简单,药熬好之后,三皇妃直接将血滴进药中搅匀即可。”薛太医也悄声应着沐倾倾。
“用量可有说明,一碗药,要多少CC血?”为保万无一失,沐倾倾问的极为仔细。
“多少CC?”薛太医显然没大明白沐倾倾的意思。
“我意思是说一碗药,要加多少血。”沐倾倾一时口快,断然忘了古代还没有这剂量单位。
“一碗药一勺,这样最为稳妥。”薛太医继续说道“切记切不可过少,或者过多,过少怕是药效不够,过多三皇子如今伤势严重,药太过强,怕是会受不了。”
“好,知道了,那便有劳薛太医开药了。”沐倾倾说着,便将薛太医送出了门。
“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送走薛太医,沐倾倾在轩辕墨的床边坐下,轩辕墨似乎极为气恼。
“好了,我们便不要为这事争执了,你的伤若好不了,以后谁来护我?流一点点血,又死不了人的,府中那多好东西,多补补便是。”沐倾倾扶着轩辕墨躺下。
轩辕墨没有再辩驳,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熬了半天的药热腾腾的端进了屋,沐倾倾便遣了众人,这才掏了把匕首,闭着眼狠狠的在手指上剜了一刀,咬着牙,将那那鲜血一点一滴滴入勺中,心中却是无比的安心。
轻轻的搅拌了许久,这才将药端到了轩辕墨的身旁,一勺一勺极为心细的将药喂下。
“你的手,疼吗?”看着那缠着纱布的长指,轩辕墨不无心疼。
“我若是说不疼,你信么?”十指连心,当真是疼的很,知道轩辕墨担心,忽而又轻轻笑了:“不过没事,一会就好了。”
“倾倾——”轩辕墨柔柔的唤了一声,满腹心事。
沐倾倾心头一抖,赶紧站起身来:“你快些休息吧。”
沐倾倾回到房中便翻箱倒柜的找起了药,十指连心,割破的指头总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疼着,总让她有些难受。
“三皇妃,你在找什么?”巧儿进门“三皇妃,你的手指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被割破了,疼,巧儿你帮我找些药膏吧。”沐倾倾搪塞,薛太医的话她还是记着,断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不想娶她
巧儿找来药膏,小心的为沐倾倾涂在了指尖,那刺刺的疼倒是减轻了不少。
一连五日,沐倾倾的将左手的每个指头都缠上了纱布,平日里若是遇上人便藏在袖中,好在陪着轩辕墨的日子多,除了双儿巧儿,怕是也没人注意上。
轩辕墨的伤在接连服了五日的药渐渐恢复了,慢慢下了床,稍稍活动了下筋骨,除了躺久了浑身有些僵硬不适,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倒是沐倾倾日渐惨白的小脸不由让他心疼。
什么补血的珍奇药材都给用上了,生怕沐倾倾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轩辕墨的伤也好了,沐倾倾便也放心了,一下子流了那么多血,多少会有些乏,一觉便睡到了傍晚,刚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倚着床,轩辕墨便进了门,手中还端了一盅补品。
“又喝?”看着轩辕墨舀了勺补品的勺子伸在了自己的嘴边,沐倾倾不觉有些反胃,扒着床便想干呕。
轩辕墨赶紧将补品放在了桌上,倒了杯茶递了过来:“你这样子,倒像是怀了娃娃。”
“若是我真怀了娃娃,你该要把我扔井里去了吧。”沐倾倾猛灌了一口茶,顿时觉得胃里舒坦多了。
“你为何老是记得这事。”轩辕墨有些哭笑不得。
“第一次听人提起你,便是这事,我当然记得清楚。”沐倾倾揩了揩鼻子,似万分委屈:“以后,我能不能不吃这些稀奇古怪的补药,闻着这个味,我就想吐。”
“是我不好,连累了你。”轩辕墨一下子便委下声来,似万分自责。
沐倾倾顿时觉得有些不适应,三步跨作两步便来到了桌前,端起桌子上的补品,仰头便我豪气的往嘴里灌去,只是还未咽下,便直接吐了出来。
轩辕墨从袖中掏出怕子,轻轻擦了擦沐倾倾的嘴角:“算了,别吃了,明日让人弄些寻常的补血的吃食。”
原本他是怕她的小身子失了这么多血受不住,这药虽难吃,却是极好的补血方子。
沐倾倾看着那条丝滑的巾帕瞬间便钻回了轩辕墨的袖中,她记得那是云姑的帕子,想开口,却又紧紧的闭上了嘴。
睡了一整日,头晕沉沉的,此时已毫无睡意,沐倾倾揉了揉太阳穴,缓步往门口而去。
“你,去哪?”轩辕墨原本往床边走的步子顿时折了回来。
“白日里睡太多了,我出去走走。”沐倾倾推开门。
夜风,带着微微的凉意,早没了白日的酷热。
轩辕墨终究是跟了过来,与沐倾倾并肩走着。
“你,还怕我溜了不成?”沐倾倾停下步子,缓缓侧过脑袋。
“若是要走,我伤重之时,便是最佳的机会。”轩辕墨微微抬了抬头,看着夜空中那轮明亮的圆月,一丝不明了的思绪悄然滑过心头。
轩辕墨因她受伤,云姑的死也多少与她有关,她断然做不出那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之事,轩辕墨的生死,她还是不能不顾。
“你不会走了,是不是?”轩辕墨忽而转过脑袋,望向那完美无瑕的侧脸。
蓦然便想起了云姑的临终之托,沐倾倾顿觉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与轩辕墨之间不过是肩头那一方蝴蝶胎记的联系,与夏子陌之间,此刻却已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轩辕墨没有再继续追问,有些事,不说似乎比说出来更为妥当。
日子过的不急不徐,轩辕墨似乎比之前更为忙碌了些,之前朝堂之事,能推的便推,如今却是事必躬亲,渐渐的朝堂甚是明显的分了两派,一边是以太子为首,另一边便是向着轩辕墨的。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愈发的紧张,便连往日寻常见了面简单的寒暄也便的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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