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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流 完结+番外 (和烟绿)


  他平日里多穿松散飘逸的广袖白衣,清雅温和的如天边云一般,虽有渺远孤高之态,但却是温柔的。
  可每当他穿起繁复华贵的衮冕时,他那身为皇室子弟的威严矜傲之意便再也藏不住了,便是笑的再温和,也总会给魏熙距离感,就好似眼前这人再不是能容忍她撒娇胡闹的兄长一般,让她看着就憋闷。
  比起魏潋,更吸引魏熙的是冯大娘,冯大娘在魏熙印象里一直是秀丽有余而惊艳不足,文雅过盛而贵气略失的。
  魏熙原以为她是撑不起来这繁复的花钗揄翟的,可没想到她与这礼衣是如此相得益彰,青色的揄翟衬得她端庄高华,头上刻板又沉重的花钗九树并未让她显得蠢笨,反而让人觉得贵气天成。
  魏熙收回视线,就这番形貌来看她也未让六哥失了颜面。
  魏熙侧头看着面上带笑的季惠妃,看来这个儿媳她也是满意的罢。
  可惜了。
  再满意这个儿媳也看不了几天了。
  婚礼仪式纷杂,魏熙没有兴趣看,她便唇角带笑的四处乱看,企图寻些好玩的解闷,魏熙的视线最终还是停在了李承徽面上,她眸光一敛,侧眸看着面色欣慰的季惠妃。
  不知道他二人又有什么牵扯呢?
  ————
  等到宾客散尽,天也要黑了,魏潋并未急着去冯氏处,反而于漱玉亭里坐了,他将头上冠冕摘下随手搁在手边,歪着身子靠在亭柱上,遥遥看着岸边的几株花树,去年这里还是只有梨树,眼下又添了几株桃李,它们都结了花苞,等过段时日花都开了,定会是一派繁丽之景了。
  “殿下,拿来了。”泉石小心翼翼的捧着个盒子站在魏潋身前。
  魏潋看着这个雕工精细的檀木盒子,心中有些好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魏熙行事向来是不按常理的,送的礼应当也有所不同。
  他示意泉石将盒子放下,泉石闻言,轻手轻脚的将盒子放在魏潋身畔,便起身站在魏潋身侧候着。
  魏潋将盒子缓缓打开,见里面摆了一对比翼连理的玉佩,并没有什么不合常理的,相反这应当是魏熙送过的最合时宜的礼了,可魏潋见了心中去不怎么快活,他将盒子合上,淡声道:“放到库里去吧。”
  他说罢,起身掸了掸衣角:“走吧。”
  ————
  魏潋刚成亲几日是不必去上朝的,也好让这对新婚夫妇有时间多温存一二,魏潋虽不觉得他与冯氏有何要温存的,但也乐得清闲,早上起来,便拿了琴出来弹。
  近期事忙,他也有段时间不曾弹琴了,可喜的是琴艺没有荒废,只慢慢蜕了茧子的指尖弹起琴来有些疼,可魏潋并未在意这些微疼痛,一曲又一曲,弹了将近一个时辰,似要在今日将茧子再练回来。
  不过事与愿违,他方弹完一曲《孤馆遇神》便被泉石打断了。
  他按住琴弦,看向面色忧虑的泉石:“怎么了?”
  泉石面上担忧之色更重:“惠妃娘子今晨头疾发作晕了过去。”
  魏潋闻言起身往外走去,刚出了院子,他脚步一顿:“去叫着王妃一起。”
  当家仆去唤冯氏时,她听了原因,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了一件家常衫子便匆匆往外走:“传太医看过了吗,怎么好端端就晕了?”
  家仆可不清楚这些,答不上来冯氏的话,却也不能不回,于是他安慰道:“娘子不必担心,宫里那么多太医,定是没事的,再说了,您刚嫁过来,浑身上下都是喜气,说不定到时您和殿下往惠妃娘子床前一站,她就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大多数朝代的嫁衣都不是红的
  唐朝王爷娶王妃是亲王着衮冕,王妃用花钗揄翟,衮冕是玄衣纁裳,也就是上黑下红,揄翟是青色的。
  平民一般是男穿红,女穿青,感觉很有趣呀~


第159章 春景
  喜气?
  冯氏唇角一抿, 怕不是晦气吧。
  她看着路边已经展开了柔嫩花瓣的杏花,鲜活明媚的令人艳羡, 而她的心却似如堕冰窟,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她想着, 自嘲一笑, 哪里用等以后, 如今又何曾好过。
  等她上了马车, 便见魏潋已经坐在里面了,他正握着一卷书在看,冯氏是知道他喜欢看书的,他们是新婚燕尔, 按理说正是该缠绵热乎的时候,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们独处之时,魏潋便总抱着书看,神情专注, 好似书才是他的新婚妻子,而她不过是一截会喘气的木头桩子。
  可今日, 他虽也在看书,却再也无法如以往那般专注。
  他在出神,冯氏甚至不需要怎么观察便发现了, 只因他手上的书,从她上了车后便再未翻过页。
  她看着他透出清冷之色的面容,终是启唇宽慰:“殿下不必担忧, 宫里有那么多太医看着,阿娘定是无事的。”
  她说罢,听着自己这句毫无意义的安慰,有些懊恼的掐了一下掌心,她不是伶牙俐齿的性子,当着她这个疏离的夫君,就更加不会说话了。
  冯氏不期然的想起了魏熙,那个高高在上仿佛天边朝霞的公主,她冰雪聪明,又和殿下那样要好,如果是她,大概一句话就会换得殿下展颜吧。
  魏潋听了冯氏的话,将手中的书合上:“未必,阿娘病了许久了。”
  冯氏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却见魏潋侧首看向她:“我不方便待在宫里,阿娘就劳烦你了。”
  冯氏明白,魏潋这是要她去侍疾,其实就是魏潋不说,于情于理她也是要去的,她微微一笑道:“我为人媳,服侍阿娘本就是天经地义。”
  她说着,顿了顿:“我是殿下的妻子,为殿下做任何事都是应当的,殿下不必这么客气。”
  魏潋看着神色恳切的冯氏,唇角一勾:“好,有你在,阿娘定是开怀的。”
  等魏潋夫妻到了淑景殿,还未进去,迎面便见了梅树上垂下的一支枯枝,魏潋眉头一蹙,侧头看向引路的内侍:“你们平日就是这样当差的?枯枝败叶也不收拾了,这是在碍谁的眼!”
  内侍见往日里脾性温和的殿下突然发怒,心中惧怕又冤枉,偏殿下还在气头上,他又不能辩驳,只得跪地请罪。
  冯氏看了那内侍一眼,抬手将那一截枯枝给折了下来,她将枯枝递给身后的宫人:“拿去丢了吧。”
  她说罢看向魏潋:“殿下消消气,眼下阿娘身子不爽,宫人们定都是担忧阿娘,于这一枝半叶的有所忽视也在所难免。”
  魏潋看着那没了枯枝,显得生机勃勃的树:“怕是阿娘病了,没有心力管束他们,他们便都不尽心了。”
  冯氏闻言,抿了抿唇不再说话,这株梅树嫩叶初生,却只有一枝枯了,定是被人毛手毛脚的弄断了,这种情况下,她若是再劝就是蠢了。
  她不再理会那个小内侍:“我方才见有太医进去了,应当是阿娘醒了,我们快进去吧。”
  魏潋虽是季惠妃的儿子,但到底不是淑景殿的主人,虽可以管教宫人,但终是越俎代庖,于礼不合。
  他闻言嗯了一声,便往殿里去了,冯氏见了,抬步跟上,只余内侍一人跪在原地不敢起。
  方进了殿里,魏潋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药味,他眉梢不自觉的一蹙,转身拦住要去开方子的太医:“赵太医,我阿娘的病情如何了。”
  赵太医闻言,叹了口气,躬身道:“臣等定会用心医治惠妃娘子的。”
  魏潋手一颤,面上仍一派沉稳:“我阿娘去年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的如此凶险。”
  赵太医摇头:“不突然了,惠妃娘子的头疾少说也有十年了,先前保养的好,也未有什么妨碍,可时日久了底子早就坏了,前些日子思虑过重,身子负担不了,就将这病给引了出来。”
  魏潋听到思虑过重时目光一凝,随即又被满满的忧虑给取代了,他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还是要多劳烦诸位太医了。”
  太医忙躬身:“不敢,这是臣等分内之事。”
  他说罢,直起身子:“惠妃娘子已经醒了,殿下不如去看看吧,臣去把方子写出来。”
  “好。”魏潋说罢,便与冯氏一同往里间去了。
  季惠妃早就听见魏潋的声音了,她披了一件黛青色的袍子,靠在床上往门口看去,见了魏潋和冯氏相携而入,她面上便带起了欣慰的笑意。
  “快过来。”她对冯氏招手。
  冯氏见了,忙快步走到了季惠妃身前,任她握住了自己的手。
  季惠妃打量了一下冯氏的脸色,复又看向魏潋:“当了新妇理应是胖些的,怎么我看阿筱倒是越发瘦了,可是你不曾照顾好她?”
  冯氏闻言不待魏潋回话便抢先道:“自打头两个月便瘦了,只是成亲时揄翟肥大显得胖了些罢了。”
  季惠妃爱怜的摸摸她的头:“想来是成亲前各种琐事规矩的累着了,无妨,以后有阿潋护着,定是不会让你再辛苦了。”
  冯氏闻言眼眶微红,她轻声道:“我不怕苦的,能为殿下辛苦是我的福分。”
  “好孩子。”季惠妃看了魏潋一眼:“阿筱对你一片赤诚,你可得好好爱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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