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门官慌慌张张的小跑回去,城门再次缓缓的向旁动了起来。
东方宝抓了抓头,嘀咕道:“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关大哥竟然没有派人在此等候吗?”
随着他的嘀咕,几人已经走入到城门之后。
原本动作缓慢的城门忽然快到了起来,几乎实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轰然的闭合了。刀光剑影随着一张大网向他们当头罩来。
几名锦衣捕快动若脱兔矫若游龙,几招之间便破了那偷袭而来的大网和杀招,与那些不断涌上的兵丁战到了一起。在恶战之中几人隐隐形成一个圈,将婠婠护在了中心。
婠婠耷了几天的眉眼终于又飞舞起来。她摩拳擦掌瞅准了机会一个健步蹿出了几人的保护圈,向着手持长戟的兵丁们跑去。
万万没想到,她往哪里奔哪里就出现一片真空地带,仿佛她身上带了什么可怕的瘟疫一般。
夏州知州已经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他战战兢兢的躲在一片盾牌后。看着婠婠不断靠近过来的脚步,心中身上皆是一阵的寒。——放着高官厚禄的太平日子谁会想造反呢。可是西夏遗族将他贪污的证据送到了京都,不跟着造反便要被重典抄斩。
这下子暗算不成,明大人会即刻剁了他的首级的啊。
火光下婠婠满脸的兴奋,看的夏州知州是两股颤颤头皮麻麻。他怕死,他不想死,他不能死。所以明婠婠必须死、这些锦衣捕快必须死!
再顾不得西夏遗族那“活捉”的命令,夏州知州挥着手臂喊道:“放箭、给我放箭!弓箭手!”
听到有人在盾阵后指挥,几名锦衣捕快知道主事者在场便立刻怒骂起来。夏州知州只闷不做声。
嘈杂的脚步声音自重围后响起,想来是弓箭手正在集结。
此时郭童与另一位名唤厉柏的锦衣捕快已经砍杀出一条血路,重新打开了城门。几名捕快夺了马匹纷纷撤向城门处。
连翘手中的软鞭如狂舞的金蛇卷落一排兵丁,接着缠上了婠婠的腰将她拉向了自己。
婠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飞了起来,接着便屁股便落在了马背之上,随着马蹄踏踏那些刀光剑影离她越来越远了。
婠婠好想跳马,可是腰间的金鞭将她与连翘绑在了一起。婠婠满脸的绝望,只能徒劳的伸着手望着鬼门关的大门再次远离了她。
“天门锦衣令使替边知州的九族亲眷问候边知州。”
待几位锦衣捕快全部撤出夏州后,厉柏高喊一声接着双臂发力与郭童一起合拢了城门。
待那些弓箭手爬回城楼,箭矢雨水样落下时。几位锦衣捕快早就跑没了影子。
不多时城门重新大开,几十名头带布条的西夏遗族打马奔出。这一次没有任何一名兵丁们跟出。他们都已意识到自己刚刚执行了什么命令。
刚刚那些锦衣捕快弩定的“问候”,西夏遗族的忽然出现。一切都说明了这位知州大人在伪传圣谕,他们这些人在他的蒙蔽之下闯下了大祸。
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不想造反的。纵然日子不是那么太好过,可总也是太平的、能混一口饱饭的。他们没有反心是却在知州的指挥下做了造反的事情。知州在家乡留有九族,他们又何尝不是。
比起知州携家带口的上任,他们的父母妻儿可是还都在家乡呢。
怒火、惧怕,种种情绪染红了每一位士兵的眼。他们调转的矛头,齐齐的逼向了边知州。
边知州心中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结局,双腿一软一股骚臭味自身下传来。
☆、第八章 你话本子看多了
那些西夏遗族的马匹匹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这几十人中又有七八名高手在内。
午夜时分,婠婠等人还是被追上了。
先追上来的是那七八名高手,恶战一触即发。锦衣捕快们一齐将婠婠护住的行径令那些高手颇为心惊。
在他们中间有一位盗门圣手的传人,原本他们计划在混战中无声无息的自这些锦衣捕快身上摸走沉香匣。可是此时明婠婠并不出手,甚至在躲避着与他们的接触。
唯一的解释似乎只有——西夏遗族之中出了内奸。不然盗门圣手传人混在他们中间这事做的如此机密,这些锦衣捕快是如何知晓的。
心惊之余他们也认定了沉香匣就在明婠婠的身上。他们自认不同于那些普通兵丁,几人合力还是能够拿下明婠婠的。于是他们将目标统一对准了婠婠,出手越发的狠辣。
而锦衣捕快们则以为这些人是看出了自己大人已使不出武功,或者大人失魂症之事就是这些人所害。愤怒令他们的战斗力飞升直接直上。
华丽丽的误会使得战况越发的凶险搏命。
算上婠婠在内锦衣捕快才有七人,先前受的暗伤还未痊愈,方才又经一场大战,此刻还要护着婠婠。百十招后他们便落在了下风。就在此刻,那些剩余的追兵打马而至。
护住婠婠的这个保护圈顿时出了漏洞。
这一次婠婠学会了先出手为强,在那漏洞乍现的一瞬间里飞快的蹿了出去,就近夺过一匹马来。一面狠狠的在马身上刺了一下,一面晃着虚握着右手,高喊道:“沉香匣在此,有本事来取!”
马吃痛受惊疯一样的奔跑了出去,载着婠婠眨眼就要消失在一片飞腾的尘土中。
重围之下,以一己之力引开敌手以保护属下。这种举止是十分符合明婠婠过往的行事风格的。于是这些西夏遗族都信了,他们分出了大半的力量追向婠婠。
即便几名锦衣捕快已近强弩之末,但要对付留下的几个小卒子也不是不能,只是他们无法立刻脱身,只能睚眦欲裂的遥喊着“大人”望着那惊马绝尘而去。
婠婠的心情简直要飞上了天,不管是被马甩出去摔死也好,被那些人杀掉也好,总之她终于能离开这个惊险的世界、麻烦的身体。
当那惊马终于将她甩了下来,婠婠揉着被摔痛的屁股从尘土中爬了起来,看着那些高手一步一换招数的向她靠近着,婠婠此刻好想唱歌:来吧,来吧,来吧,一起摇摆。
然而,婠婠再一次的失望了。
夜风忽而阴冷起来,乌云遮蔽了月光。
婠婠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被她寄予了希望的高手们凭空的消失了。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这貌似不是她刚刚摔马的那个地方。
哎呦喂,这个世界玄幻了嗬。
就在此时,风更冷了些,就连云隙间露出的星光都黯淡了。一道一道尖细的声音冷不丁在婠婠的背后响起。
“我们订个契约怎么样?”
这样的情境中听到这样的声音,换个人恐怕会惊恐不已。但这个听起来很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却让婠婠瞬间打了鸡血一般。她迅速的跳起、转身、伸手抓那个细脚大头的淡淡影子。动作一气呵成,绝无拖沓。
只可惜,她挥了几次手臂都是徒劳无功。
虽然那抹影子很淡,但是依然能够分辨出它面上的讥笑之意。婠婠见了火气更盛,她放下手猛退了几步,伸着脖子使劲的向那影子吐起了口水。
“你干什么?”鬼差尖叫一声,向后飘出了半丈。
婠婠鄙视,“没文化,宋定伯捉鬼没看过吗?”
“你这个疯女人。”鬼差的面上浮现出一丝抓狂,“别费劲了,鬼怕人的阳涎不过是怕那一抹阳气,你一个借尸还魂才没几天的老鬼,满身阴气,学人吐什么阳涎?”
婠婠这会子吐的累了,抹了抹嘴深吸了几口气道:“哟喂,不怕的话你躲什么?”
鬼差尖声吼道:“我来不是跟你讨论这个问题的。”
似乎是受不了这种尖细的嗓音般,婠婠揉了揉耳朵,“那你想讨论什么?”
鬼差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缓缓道:“占用别人的肉身,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虽然是我不小心推你进去的,但是这之后的祸可是你自己闯的。即便你成功告我一状又如何,你也不免要受罚,然后还是要在枉死城呆上个几十年。不如这个肉身就算是我赔给你的,如何?”
婠婠啐道:“你随便拿个肉身就能赔我吗?我本来的人生那可是一片光明。眼看就要升职加薪,吃个薯片的功夫就被你把魂错勾了去,你怎么赔我?!”
鬼差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个小小作坊的小小头目。你现在这具肉身的身份可是朝廷的一品官。至于薪水,比都是没法比的。况且,你告下我又如何?你还不是照样回不去?”
婠婠眨眨眼忽然觉得好有道理。
见婠婠的面色有些松动,鬼差放软了语气道:“纠缠了这许久咱也算熟鬼了。您看您告下我来,我受一通罚,您还是要在枉死城呆着。对谁也没好处不是?不如就这样,您在人间享个八十几年的荣华富贵,然后到了您阳寿尽了的时候,我再接您回鬼界。只当没有勾错魂这么一回事。这样对您对我都没坏处不是?”
婠婠想了想道:“我同意。不过你得给我弄个空间灵泉之类的。”
鬼差闻言当时就是一个白眼,“你话本子看多了。”
婠婠听了也不纠缠,退而求其次,“那你给我换个身体,要肤白貌美气质佳,最关键的是不能像这个身体这么一身的麻烦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