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有女初长成/尊上息怒:甜心人质太难养 (公子郁鞅)
“哈,哈哈,”她听见模糊的人语,但耳中嗡鸣,那人语便似隔了数道水幕:“哈,这哪儿来的?真有意思!”
“确实有意思,渌水阁主的启明阵刚布开,入口处还混乱,我们自己想出入也难,这小女子怎么一声不吭就闯进来了?”
“怎么处理?”
“你说怎么处理,长这么如花似玉,还能怎么处理……”
……
韶华殿,洛渠殿书房。
渊云立在窗前,优美的脸上乌云密布,浓密睫毛一盖,便是山岳压下的凝重。
窗外惠风细腻,透过窗棂流入地板,却是冰河的冷厉。
他竭力保持平静,沉声问:“一点消息都没有?”
身后的苏翊垂头敛目,简短道:“是,没有任何痕迹。”
渊云摇头:“这不可能,就在羽结界的中心,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他蓦地回身,直盯苏翊,一点天光沉进幽黑眸子,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苏翊,当时是你跟着她,是你!她就那样当着你的面消失!”
苏翊姿态不变,清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是,是我跟着。渊云,你当时躲在温柔乡里,对她气怒。”
他的目光绕开渊云,投向窗外:“她失踪了,你才知道她出走。”
渊云眸中黑浪滔天,激烈一阵,却兀自平息下来,变成燃烧过后的颓唐。他往后一退,背靠窗棂,无力地说:“是,是我的错,她明明还是个孩子。关键是,苏翊,”他一抬头,目中竟有了无助:“苏翊,她不见了,现在怎么办?谁能跨过羽结界劫走她?”
苏翊一扬眉,温润的目光瞬时清厉起来,声音却仍旧波澜不惊:“渊云,恐怕羽结界真的被人破了。当时我明明跟在她身后,一眨眼,所有事情都发生变化。那变化实在太快,只如一点幻象。”
他看着渊云,一字一句道:“恐怕是东之月。”
渊云眼底幽火跃动:“东之月?他们……”
苏翊平静地打断:“渊云,不是‘他们’,是‘他’。我说的东之月,不是东之月族。是他。”
(二)
桉朵儿无聊地坐在灵物“如岁”背上,周围海河生云,朔漠飞沙,惊鲵从金红落日前踊跃而过,巨尾打碎漫天霞光,星辰叮铃而出。
一切都是幻象,迥非实境。西冥的代步灵物就这样,灵力越强的,飞翔时越是脱离实境,当然驾驭者的灵力也需与之匹配。而她桉朵儿,顶多也就驾驭得了天启鲲。
景物瑰丽,桉朵儿却没有欣赏的兴致。她抱膝坐在角落,第十三次询问:“你们确定,真不放我回家?我哥哥很厉害,会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天风缭乱,前方传来回音,音质如琅珮相击:“人生得一对手足矣。鄙人孤独求败已久,请转告令兄,下月初五,三元之城云谷外红莲灼灼,枫叶潋滟,鄙人携剑恭候大驾。”
三元之城,冬之月族的中心。
边说,人影边转身。立在光影交界处的男子,浑身仿佛披了一层清夜水光,晶莹又不真实。黑发在身后随风飞舞,划出漂亮的弧线。
桉朵儿看一眼这俊美如神祈的男子,眸中泛起一星希望:“你说真的?让我哥哥进三元之城?”
男子和气地说:“当然是假的。”
桉朵儿咬牙:“你!”
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大张旗鼓地出尔反尔,真让人无语。
男子说:“这是我们最新版教科书里的内容。尊上特地三令五申,凡是在外遇到威胁挑衅的,统一如此作答,免得徒惹是非。出门在外,多一事总是不如少一事的。”
男子说得挺无辜的。
桉朵儿烦乱地摇头:“你们这样太过分了,把别人大老远骗到家门口,却又不开门,这简直是,简直是……不知礼,无以立!”
男子的表情更无辜,不但无辜,还有几分委屈:“谁说不知礼?凡来挑战者,我们虽不开大门,可都就地管一顿午饭,赠往返路费,有近处旅游需求的我们也尽量满足。就因这一项开销,我们三元之城的人,已连续两年年终俸禄打折了!”
桉朵儿无言以对。
半晌,她重新开口:“明河,你们抓我走,到底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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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有女初长成 第七章:无法表达我爱你
(一)
男子名明河,正是东之月族的二当家渌水阁主。
那天桉朵儿落入稀里糊涂闯入东之月族的启明阵,恍惚一炷香功夫,便清醒过来。
她竟落在一处古色古香的敞院,园中青苔铺地,水滴芭蕉,碧瓦边缘挂着微斜水帘,假山周围波光荡漾。
眼前说话的两个人,就是说“长这么如花似玉还能怎么处置”的那两个人,都是远未及弱冠的少年,身姿挺拔,丰神如玉,两双眼睛如雨后朗空,清澈见底。
桉朵儿头昏脑涨地看着这两个兴致勃勃的美少年,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一名少年“哈”一声,道:“妹子太直接了。堂兄,你也甭再客气,说吧。”
被唤作“堂兄”的少年,立刻清清嗓子,庄严宣布:“我打算收你做小老婆。”
桉朵儿大惊:“你娶亲了?”
少年诚恳摇头:“尚未娶亲。”
桉朵儿问:“定亲了?”
少年又摇头:“没有。”
桉朵儿迷茫:“那怎么是小老婆?”
少年说:“我爹爹一直教导我,大老婆负责狮吼管家,小老婆负责貌美如花。所以我很早就决定了,这辈子只要小老婆不要大老婆。”
桉朵儿敬佩地看着少年,为他有那样一个才高八斗又深谙生活哲学的爹爹。
见桉朵儿微笑不语,少年目光闪亮,问:“你同意了?”
桉朵儿蓦地惊醒,拨浪鼓一样摇头。
少年的堂弟,面露遗憾,抢先道:“堂哥,她不同意,那只能把她交给隔壁王婆婆那瘸腿癞头孙子王二麻子了。”
谈话间,书斋的门被推开,绯衣男子轻咳一声,两少年转头,很有礼貌地唤:“阁主早。”
渌水阁主施施然上前,打量一遍桉朵儿,轻描淡写地说:“她归我了。”
“不是吧!”两少年激动万分:“明河伯伯您老都多大年纪了,您为老不尊这是要一树梨花压海棠?”
见渌水阁主含笑不语,两少年愣了片刻,猛拍脑袋:“明河大爷,您这是挑儿媳妇儿啊!您家核桃现在还穿开裆裤尿床,您这也太心急了吧!”
……
(二)
桉朵儿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陷进死敌东之月的地盘,稀里糊涂地被禄水阁主明河带上灵物流年,去往三元之城。
桉朵儿苦恼地问明河:“你们执意抓走我,到底要干嘛?”
明河笑得亲切:“还能干嘛,拿你威胁你哥哥呗。半月之内他若不到三元之城门口自刎谢罪,我们就一天切一根你的手指送过去,切完了就挖眼睛,眼睛挖完了就割舌头,舌头割完了就剥皮,皮剥完了就掏心肺。对了,晌午了,你饿吗?我们中午吃红烧肉好不好?”
……
桉朵儿一路空虚,只能回忆渊云,这一回忆,就有些滔滔江水的势头。
若说桉朵儿这前十几年尚坚持了一件事,那就是对她哥哥渊云的追逐。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何一意追逐讨好哥哥。哥哥对她的疼爱,整个韶华殿,乃至整个清河羽族都是如雷贯耳,他根本不必讨好他。别说讨好,哪怕她一刻不停地把他当牲口虐,他也会大度地一笑了之。
事实证明,桉朵儿把渊云当牲口虐,渊云真的一笑了之。虽然桉朵儿的目的是要讨好渊云,但最终造成的结果,总是把渊云当牲口虐。一次又一次,桉朵儿渐渐觉得,她明明想对一个人好,却总是令他难受,这其实是一件很有禅理的事,寻常人无法解释。
最初的一些事情没什么新意,无非就是给渊云做一顿红豆糖糕,把渊云吃得在医馆躺了三天,或者给渊云绣一条腰带,让整个韶华殿的狗追着渊云狂咬了一下午。
有一件事她记得倒清晰,是关于推拿。
她七岁那年,对渊云的依赖之心达到顶点,恨不能切自己的肉给渊云做爆炒肉丝。情怀无所依托,痛苦的几乎生出白头发,却在无意中得到高人指点。
那高人,是韶华殿清源阁阁主的小儿子,比她小两岁的灵钧。
灵钧对她的伤春悲秋大为不耐烦,干净利落地告诉她,男人最讨厌苦瓜脸。
桉朵儿不耻下问:“那男人喜欢什么?”
灵钧一挺胸脯,严肃地回答:“推拿,男人都喜欢推拿。我晚上躲在爹爹床下偷看到的。我娘亲一推,爹爹就叫得那么欢天喜地,跟唱戏一样!”
不知为何,灵钧的话让桉朵儿抖了三抖。不过看灵钧认真的表情,她最终决定尝试一次。
其实这事儿开始也没什么不好,桉朵儿把渊云按在床上,一双小手在渊云脖子和肩膀上揉啊捏啊,令渊云直赞小妹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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